文学史第⑨弹!辽、金、西夏及其他民族文学经典
今天给大家梳理辽、金、西夏及其他民族文学经典。
元好问

金代文学成就最高的代表是元好问。元好问(1190—1257)字裕之,号遗山,太原秀容(今山西忻州)人。金朝进士,历任国史院编修、南阳县令、行尚书省左寺员外郎等职,金亡,被羁管于聊城,后回故乡,致力于金代史料的搜集整理,并编撰金诗总集《中州集》传世。元好问现存诗歌一千四百余首,在金代诗人中数量最多。由于生活在金代后期,身经金元易代的乱离之苦,他的诗多反映蒙古军入侵带给国家人民的巨大灾难,表现出对敌人的憎恨和对故土的怀念。元好问又是金代最杰出的词人。其词以心系国事、抒忧感愤为基调,风格雄放,有如苏辛。如“《水调歌头·赋三门津》。也有一些绮丽缠绵之作,如《鹧鸪天·莲》。《摸鱼儿·雁丘词》是其名作这是一首为殉情大雁而写的哀歌。与之交相辉映的是另一首同调之作《咏并蒂莲》。作者推崇清新自然、雄浑豪放的创作,反对雕琢华艳的倾向。这种理论主张对当时和后代的诗歌创作及理论都有较大意义。
董解元的《西厢记诸宫调》

诸宫调是宋、金、元时流行于民间的一种有说有唱而以唱为主的说唱文学,因以不同宫调的多支曲子联套演唱而称诸宫调。它产生于北宋初期,对元杂剧的形成有重要影响。现存诸宫调作品,只有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无名氏《刘知远诸宫调》和王伯成《天宝遗事诸宫调》三种。
其中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成就最高。“解元”是当时对读书人的称呼,并非专用人名。《西厢记诸宫调》根据唐代元稹的小说《莺莺传》改编而成。崔、张故事在民间长期流传之后,由董解元改编成《西厢记诸宫调》(以下简称《董西厢》),对主体情节、人物安排、故事结局都做了重大的改变,并表现了新的思想主题。其一,《董西厢》以张生莺莺相偕出走的团圆故事代替《会真记》中张生抛弃莺莺的悲剧结局。其二,《董西厢》改变了原来的人物形象内涵,还增添了许多人物。两部作品的主旨有了实质上的不同:《莺莺传》主旨在于表彰张生能在抛弃莺莺之后改弃前非,并流露出“女人祸水论”的情感倾向。《董西厢》通过对人物形象的改变,增加团圆结局的安排,突出了封建礼教的不合理,表现出反封建礼教力量的抗争与胜利。《董西厢》在艺术上的不足之处是情节略有枝蔓,人物个性也稍欠丰满。但《董西厢》在由《莺莺传》到王实甫《西厢记》的发展中起到过渡作用,代表了当时说唱艺术的较高成就,对元杂剧的语言、风格都有深刻影响。
《蒙古秘史》

《蒙古秘史》是蒙古族第一部古典文学名著,是研究蒙古族古代历史、文学和语言的不可多得的文献。《蒙古秘史》以其在历史、文学、语言、宗教、社会学等多方面的重要价值引起了国内外蒙古学界的广泛关注,已经成为一个国际性的学术领域,形成专门的学科“《秘史》学”。《蒙古秘史》的内容主要分为三大部分。第一部分是自成吉思汗二十二世祖上至其父亲也速该·把阿秃儿以来的世系谱。第二部分是成吉思汗的生平事迹。第三部分是成吉思汗之子窝阔台即位后的简史。《蒙古秘史》运用蒙古民间广泛流传的族源传说、历史传说、民歌、赞歌、谚语等文学描写方法,形象地刻画出古代蒙古人的社会历史。《蒙古秘史》擅长使用形象的比喻。《蒙古秘史》对蒙古族文学的影响很大。蒙古族著名文学家尹湛纳希创作的《青史演义》是在《蒙古秘史》的直接影响下产生的历史题材小说。《蒙古秘史》描述成吉思汗少历苦难,磨炼出百折不挠的个性,成为日后完成伟大事业所必备的主观因素,这一叙事模式,也常被以《江格尔》为代表的蒙古族史诗所采用。
《江格尔》

《江格尔》是以主人公的名字命名的蒙古族长篇史诗,也是中国三大史诗之一。《江格尔》至今已录制一百五十余部长诗和异文,多达十九万诗行,堪称蒙古史诗发展的巅峰。《江格尔》主要以口耳相传的方式流传于我国新疆卫拉特蒙古人、俄罗斯伏尔加河流域的卡尔梅克人和蒙古国西部卫拉特人当中。它以韵文体为主,有着优美的演唱曲调,《江格尔》演唱没有严格的时间、地点的限制。但通常在冬天的长夜里演唱。《江格尔》主要描述了以江格尔为核心的英雄们反抗外族或外部侵犯,誓死保卫家乡的英勇事迹,塑造了12位个性鲜明的可敬可爱的英雄形象。史诗中描绘的英雄们的家乡宝木巴国,没有战乱,自由安宁,长生不老,生活富裕,四季如春,完美地体现了经历长期战乱和动荡不安的苦难生活的卫拉特人渴望自由、和平、统一、安宁的生活的美好理想。《江格尔》提炼大量民间谚语、祝词、赞词等,又精心使用比喻、夸张、拟人等艺术手法,使语言和意境都臻于优美,达到蒙古史诗文学艺术上的最高境界。
《格斯尔》

长篇史诗《格斯尔》是广泛流传于蒙古族各部落、各地区的史诗。从我国西端新疆到东部边疆呼伦贝尔、蒙古国、俄罗斯伏尔加河流域的卡尔梅克共和国和贝加尔湖畔的布里亚特共和国的广阔草原,那里生活的蒙古族普遍存在演唱《格斯尔》的习俗。史诗《格斯尔》以口头和手抄本的形式流传。蒙古族史诗《格斯尔》与藏族史诗《格萨尔》的核心人物名称、性格特征和故事情节基本相似,但在故事细节和艺术表现等方面各具特色。因此,蒙古族学界认为,《格斯尔》和《格萨尔》是同源异流的史诗。蒙古族《格斯尔》学界通常称之为《格萨(斯)尔》。
《格斯尔》属于英雄史诗,它善于将激烈的战斗和诗意的抒情结合起来,色彩浪漫神奇,情节曲折多变,有巨大的艺术感染力。同时,《格斯尔》吸收了大量神话传说和民间俗谚格言,富于草原生活气息,被誉为蒙古族古代文学和语言的宝库。
藏族文学经典《格萨尔王传》

《格萨尔王传》是广泛流传于西藏、青海、四川、甘肃、云南等地藏族民间的长篇史诗,大致产生在11世纪。在后来数百年的不断传唱中,积累形成两百多部、长达百万行的鸿篇巨制,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长的史诗。藏族是全民信仰佛教的民族。格萨尔王是广大藏族民众心目中的保护神。史诗《格萨尔王传》以口头说唱和手抄本形式在藏族民间传播,深受广大民众的喜爱。
《格萨尔王传》描述了藏族人民反抗侵略、保卫祖国、渴望和平生活的美好理想。其篇幅浩大,气势磅礴,幻想奇丽,成功塑造了众多人物形象,尤其是格萨尔王的英雄形象经久不衰。其文体形式采用说唱体,由散文和韵文两部分组成。散文部分介绍故事内容和情节,韵文部分主要是人物对话和抒情。唱词一般采用民间广泛流行的鲁体(藏族民歌的一种,又名山歌)民歌或自由民歌的形式。全书语言活泼,并引用了大量的藏族谚语,富有生活气息,因此又可视为一部研究古代藏族社会的百科全书。值得注意的是,藏族史诗《格萨尔王传》与蒙古族史诗《格斯尔》尽管史诗主人公的名字和降魔除妖、反对侵略、惩治强暴等主题相同,但故事情节有着很大区别。
维吾尔族古代史诗《乌古斯传》
《乌古斯传》是流传在古代维吾尔族人民当中的一部散文体史诗。史诗《乌古斯传》中记录了“克普恰克”和“康里”等古老的突厥部落名称的起源传说。反映了古代维吾尔人的狼崇拜和萨满教信仰。有的学者认为,《乌古斯传》可能是一部长篇史诗,用文字记录的只是史诗的故事梗概。史诗《乌古斯传》不仅在维吾尔族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位置,在中亚文学史上也具有重大的影响。
维吾尔族古代文学经典《福乐智慧》

《福乐智慧》是维吾尔族著名诗人、学者、思想家玉素甫·哈斯·哈吉甫(1010?—1092?)于1069—1070年在喀什噶尔(今新疆喀什市)用回鹘文(古代维吾尔文)创作的古典名著,长达一万三千行。该诗反映了喀喇汗王朝时期回鹘的社会生活、思想意识及文化背景,不仅继承了古代回鹘民间文学传统,而且受到阿拉伯文学和波斯文学的影响。
《福乐智慧》意思是赐予幸福的知识,全书用韵文写成,由2篇序言、85章正文以及3个附篇构成。《福乐智慧》是一部哲理性极强的叙事性诗作。核心思想是追求富民强国。为此,国家应该保护人民,使其免受伤害。国君要广积善德,获得好名声。这些思想也反映了人民渴望贤明的君主与社会稳定的美好愿望。《福乐智慧》不但规模宏大,而且用阿鲁孜诗律以及玛斯纳维体(为阿拉伯诗歌韵律)写成,开创了维吾尔诗歌古韵律双行体的先河,成为维吾尔文化史上的第一座文学丰碑。《福乐智慧》的语言丰富流畅,音调铿锵,兼具形象美和音乐美,而且叙事和说理融为一体,有深刻精辟的哲言警语,很像一部诗剧。《福乐智慧》是维吾尔族对于中华文学发展的重要贡献。
柯尔克孜族史诗《玛纳斯》

是深受广大柯尔克孜人民喜爱的民间文学作品。在柯尔克孜民间口耳相传的过程中融入了历代柯尔克孜人对自然、社会、人生的认知、思考和追求,成为柯尔克孜人语言、历史、文化、文学艺术、宗教信仰和民俗生活的百科全书,也是柯尔克孜民族精神的支柱和文化的象征。
《玛纳斯》不仅是我国三大史诗之一,而且是世界文学遗产中的珍宝,在中亚文学史上占有显赫的地位。《玛纳斯》有广义与狭义两层含义。广义指整部史诗,狭义则仅指史诗的第一部。第一部《玛纳斯》是八部史诗《玛纳斯》的核心部分。悲剧美是《玛纳斯》的重要美学特征之一,它塑造了众多个性鲜明的悲剧英雄的形象。这与蒙古史诗《江格尔》《格斯尔》和藏族史诗《格萨尔王传》明显不同。它是反映柯尔克孜民族历史悲剧和反抗外族侵略的不屈斗争的民族史诗。《玛纳斯》的叙事结构是以玛纳斯八代英雄为线索,按照谱系进行编排。每部描写一位英雄的事迹。各部史诗情节内容、叙事结构完整,都能独立成篇。同时,八部史诗的情节、人物和叙事结构又紧密相连,形成一部完整的史诗。《玛纳斯》的这种叙事结构与史诗《江格尔》和《格萨(斯)尔》的以一位主人公的英雄行为贯穿整部史诗的叙事结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