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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响·肆 【碧蓝/宅胜】 第六章

2021-03-30 00:13 作者:王齐允-家里蹲  | 我要投稿

 

         黑暗封闭了视力,却让听觉和嗅觉都无限延伸,更不要说两个脱离了肉身的存在,她们的感官本来就远超人类。

        停车的第一时间,胜利就听到了,是海。


        “什么嘛,绕来绕去还是在海边上。”

        她其实已经看的清了,被甩在身后的松林,乡间蜿蜒的土路,两边简陋的篱笆,甚至是脚边细碎的石子。

        但她还是牵着提尔比茨。


        她的手很凉,也很修长,并不柔嫩。

        而自己是热的。

        下意识的胜利想把她捂暖些,却在铁血人心里落得紧张的印象,把姑娘拉的离自己又近了一点。

        “还看不清路吗?”


        “……看得清一点儿。”


       “怎么?夜训的时候没认真参加?


        “才没有!”

        胜利偏头看向铁血人,海风翻上山坡又一路冲下来,把她的白发吹的四散。连绵的草地上报春花也是连绵,她甚至看到星星点灯的花瓣飞扬在风里,远处有惊鸟从林中跃起,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类似莺啼的琴声清悦动人,混着草香和花香,让人把每一根发丝都放松了。

        但她隐藏不语。

        因为在身边的,以为她依然不能看清的白狼,仰头明媚的笑着,如同月光照在了脸上,如同孩子跳进了山溪,无忧无虑。


        她一度觉得这个女人的脸是冰封的,连灵魂大概也是僵硬的,她永远波澜不惊,永远严肃正直,她的床铺永远是坚硬的直线,她的作息和闹钟永远契合,她的书架就是她空闲时的一切。该是多么无趣的人和灵魂,才能把自己过成高效的机器,才能让她看不见窗外的阳光和院落里倏忽落下的白眉鸟,像是人生的画布被一桶水冲洗个干净,被不走心的别人随意写上了枯燥的符号。

         可现在她在笑,笑的最灿烂,笑到最欢欣,即便四下举目只有她们两个,也并不妨碍胜利把这笑打成十分莽撞的最高分,评为带着温度的人间绝丽。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任凭潮水涨落了,胜利她听不见。

       

         而越到山坡上,其后映出的橙色的温光就更加显眼,皇家小姐的好奇心也就不由自主的催着她越走越快。

        

        在元帅的漫长的等待里留下的,被胜利在某次心血来潮的打扫里翻出的回忆录是这样记述的: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握着我的手了,从坡底一直到山顶,长的仿若走过了一整个春季。她越走越快,越来越欢喜,笑容和桃花一样嫣然的脸越来越摄人心魂,我一度忘记了自己,任凭她拉着我一路小跑着上去。她的牛津鞋这时候成了她的负累,最后山顶上猛冲过来的海风把摇摇欲坠的她送进我怀里的时候,她已经有些喘息了。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拥抱。

        她牵着我的手太紧,以至于热的渗出汗来,让我一度担心她会不会把我丢开。

        但还好,她从不这么干。

        我是听亨利希说的,这个离城里有点距离的小村庄,会有最传统的沃尔帕吉期之夜。

        只能怪当时的我太迟钝,只是疑惑她这样便气力不足以后在战场上该如何自处,却忘记把她抱得更紧些。”


        胜利看到这些文字后带着一点点酸涩的抱住属于她的白狼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把提尔比茨哼哼唧唧的莫名其妙,只好亲亲她爱人的鼻尖,这时小姐才发现自己全身已经被弄得灰扑扑的,连带着提尔比茨的脸上都挂了花。

        为了她的夫人学会了欢笑的北方女王轻轻擦去了她珍宝上的遗灰,笑着问,还想偷看写什么,她都可以双手奉上。

        港区最被娇宠的女孩扭捏着,在元帅的怀里揪住自己的衣角,也不知道究竟转过了几个脑筋,一把搂住提尔比茨的脖子,说她全都要。

 

        只是此时的元帅夫人是不会知道的,几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一向横行在城市里的秘密警察们被一个个的堵在了老巢,精密的鲁格和老练的毛瑟相比,无论是口径数量还是威慑力都是不够看的,怒火冲天的负责人大声质问那些一向骄傲的皮夹克搞什么鬼,却被金纽扣们一句“执行军令”一把敲回了房间里。

        困兽只有在猎枪的照料下才学会夹起尾巴不呲牙,真理和太平永远存在于利刃划出的范围内,掌握最大的暴力才能掌控最辽阔的自由。

       滴水不漏的提尔比茨甚至切断了负责人的电话线,于是整个晚上整栋楼都能听见优美的铁血话向着帝国海军的最高指挥官之一致以最真挚的慰问。


        滑稽的是近在咫尺的瑞典警察局静悄悄的,好像全副武装的海军山地师和最凶饿的鬣狗们的对峙根本不存在。直到天亮了,大兵老爷们坐着他们的大卡车回港口补觉去了,刺耳朵的警笛才拉的震天响,警局探长一本正经的上门询问,却被咆哮的负责人生生吓走。

        元帅用最凶蛮的行动告诉这帮食腐肉的,谁才是吕瑟希尔现在的主人。


        而就算几百条枪在城里闹得天翻地覆,却也比不上小姑娘的一句“哇塞”让铁血人更有成就感些。

        胜利眼前是被火焰染成赤金的海滩。

        大海和人声完美的融在了一起,人间的欢腾和海浪的翻涌并无不协,海湾的对面就是村落荧光般的点点灯光,孩子们的提灯还有父亲手上的彩旗,催促母亲们把准备好的烤饼塞在在场的每一个人手里。

        巨木堆积成山向上天燃烧着北方人的祈盼,尼古赫巴琴和风笛一起催动着所有人的脚步,年轻的萨米女孩穿着传家的刺绣长裙和她们的男孩们用木头鞋踢踏出不亚于英格兰宴会上的华丽舞蹈。老人们在火堆边弹唱着胜利听不懂的歌谣,而提尔比茨和她一起,坐在并不遥远的山冈上,俯瞰一地最质朴的热烈繁华,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逐句译唱:

璀璨星空下

我在寻找着

北极光的征兆

天空中北极光蜿蜒变化如舞

紧握着我的手

抚摸着我的脸庞

轻声说着甜蜜的情话

像那样安慰着我

请再抱紧些

那样我才不会感到寒冷

不忍打断的寂静中

呼吸回响。


(图片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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