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战士守边疆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只小虎妖颤颤惊惊地向我问到：“最后还是要离开我们的村子吗？”

“是的。如果要谋求更大的生存空间。只能这样做，也只有这样做。”

“这样啊...”

在听到我的回答后，一众虎妖全都黯然失色。

“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能给些时间我考虑一下吗？”

说着，黑虎妖便把藏在洞里大量的肉类放在我面前，再向我作了个辑，便退出洞口。

“来来来，那我们先开动吧。”

面对食物（没有精心加工过的食物不能称之为美食）的诱惑，饿了很久的我立即招呼着一众小虎妖赶紧开餐，。然而在看到没有一只虎妖有进食的意图后，我只好把伸出的手悻悻地缩了回去。

“请问各位兄弟，你们难道有什么不能离开村庄的理由吗？”

“嗯。”

“难道是害怕出去寻找新栖息地的长辈回来找不到你们？”

“不是的，其实我们对先生撒了谎...”

“等等，这些不能跟先生说。”

突然，年纪稍大的虎妖打断了最为幼小虎妖的坦白。

“兄弟们，你们要知道我是真心相帮你们的。”

我换上一副真诚的眼神（可恶，我穿越后还是眼睛小，根本做不出那种水灵灵的无辜样）望向它们。

“假如你们还是不能对我以诚相待，不信任我的话，那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说着，我便起身做出一个离开的架势。果不其然小虎妖们立即把我围住，哀求我留下。

“留下来可以，不过你们要跟我讲讲不能离开村子的理由。”

我顺势而为。

 

当小虎妖跟我讲述完不能离开村子的理由时，我也差不多进食完毕。（不过有一说一，虽然我吃的都是肉类，而我在现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食肉兽。但是没经过精细加工的肉类吃起来真的难以下咽。）

“别担心，剩下的我都会处理好的。”

说着，我便伸手摸了摸离我最近的小虎妖的脑袋，在没发现它有的抵抗反应后，我才确认这群小虎妖并没有对我撒谎。

 

当我踏出洞口时，艳阳已下，皓月当空。月光撒在山谷之中，为千沟万壑的山体铺上冷峻的银纱，既神秘又危险，让我看得出神。说真的，之前在现世生活了30年的我，并没有对任何美妙的夜景感慨过。但在我经历过命悬一线的今日后，即使面对这散发危险气息的夜景，我觉得心旷神怡。

“先生。”

我闻声望去，并没有找到声音的主人。就在我扭头到处寻找时，那只巨大的黑虎妖无声无息地站在了我身后。

“哦兄弟，原来你在这啊？”

（尼玛吓死老子了！猫科动物果然是天生的杀手！）

“是的，先生出来有事找我吗？”

“不是，是有些事情要做。”

“先生要做什么事呢？”

纵使在夜间我看不清黑虎妖的表情，但我还是在与其交流中察觉到黑虎妖它对我有所警惕。但我知道这事如果不做，我这一辈子都会让虎妖们猜疑。

“小事，不过需要兄弟你帮我一下。”

说着，我便在月光的照射下到处探寻。在看到一块比较满意的类似长方形的石头后，我便示意虎妖帮忙，把这石块搬到能看到谷口的悬崖边，并把它插在能正对谷口的位置上。在做完这一切后，我便后退几步，对着石头跪了下来。

“先生你这是？”

“各位虎妖族先灵在上，请受在下三拜。”

“第一拜，拜的是对各位虎妖族先灵的无限感激。本人虽然卑劣，但得知诸位虎妖先灵为保妖界平安，从丰饶之地迁到此荒凉之地，为的就是保护妖界不受人类侵犯，不辞劳苦。更何况为了履行先祖遗训，诸位在三年前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仅凭30妖击退上千的人类军团。虽身死谷中，然而诸位先灵为妖界做出的贡献，必被妖界永世歌颂。鄙人无以为报，唯有对各位先灵叩拜表达感谢。”

说到动情之处，我的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虽说此时眼泪是最有感染力的道具，然而这次我明白，并不是为了打动虎妖而流的，而是为了感谢保卫边疆的战士而流的）。记得以前在现世时，刚考完大学的我到姨妈家做客。当我还在畅享未来时，我姨丈便提议我当兵。然而那时的我支支吾吾地给出很多理由，唯独不敢正面回答我姨丈的一句话：总是要有人当兵保卫国家的。

但是如今，我真的明白了“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有人替我们负重而行罢了”这句话。

“第二拜，是乞求各位虎妖族先灵谅解。我的兄弟并不是一个背弃先祖遗训的虎妖。只是因为它需要顾及诸多不能战斗的小虎妖们，才迫不得已与人类奸商勾结，做出这种拦路抢劫之事。即使这样，我的兄弟也没有一刻遗忘镇守边关的使命。虽然与人类做交易，然而每天都会在村中各家点烟生火，为的就是迷惑人类的武装力量，保护妖界安全。所以望各位虎妖族先灵谅解我兄弟的难处，并不是它忘记了自己的使命，而是它身上的担子实在太重了，重到要向生活委曲求全。但从今开始，即使鄙人不才，也会倾尽全力替我的兄弟分担它身上的担子，替它背负身上的罪孽。”

“第三拜，是寄望各位虎妖族先灵保佑，保佑我们能顺利一统妖界，建立一个属于妖界的居民的国家。即使明白前路千难万阻，但为报虎妖族先灵的无私付出，为了妖族的未来，吾愿往矣。”

当我说完这一切，起身向后望时。突然发现原本站在我身后的黑虎妖，早就在我身后跪拜在这块无字石碑之前，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