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琑顾季】狂人（复仇，系统，黑化）
“一切，才刚刚开始…”
没人注意到的医院一角，一个面容平静，面带微笑。金丝眼镜下的一双黑眸，却充满了疯狂扭曲，心撕裂般地咆哮着，停下身形的他，盯着面前的空气，低声自语着。
事情发生在不久前————
“顾魏！”
“你可以出狱了！”
岐山监狱，狱管员打开了一扇铁门，冲牢房里一位寸发的青年，喊道。
听见这一道话语声。
寸发、面容坚毅的青年，随即站起了身。
……
一系列的出狱手续过后，青年拎着一个灰色的小包，站在了监狱的高墙之外。
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
顾魏仰着头，半眯着眼睛，打量向炙热的太阳。
“五年了。”
顾魏抿了抿嘴巴，面容平静，但手掌却是紧紧的攥进了掌心中。
有一滴又一滴的鲜血，从他的掌心里流淌而下，滴打至地面上。
他从小就是孤儿，和同在孤儿院长大的男友季向空相互扶持、结伴而行…
在五年前的时候。
顾魏凭借自己的努力，在一家中小型的医院，成长为了一名主治医师。
他的男友季向空，则是一家职业游戏俱乐部的职业选手，待遇福利也十分优渥，被誉为十年以来的第一游戏天才。
这样的条件，对于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尚且不能够轻易达到。
而对于自孤儿院走出的顾魏和季向空来说，便更是如此…在一个又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他们彼此支持，顶着几乎要把他们压垮、吞噬了的压力，死死的撑了下来。
就当顾魏和季向空终于积攒到足够的首付钱，认为自己两人将要有一个小家时…
梦靥降临！
……
念想至此，监狱的高墙前，顾魏喘息变得促狭，神情狰狞而恐怖。
五年前的一幕幕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晃过。
‘干净的柏油马路，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
如同野兽一般，咆哮着的黄色跑车！
身子被推开！
眼前有血光晃动…
尖叫声，恐慌声炸响…
紧跟着，是一声轰鸣的急刹！’
……
顾魏面容扭曲，身子在颤动。
掌心中，‘滴答滴答’的血滴流淌的更快了。
在关键的时候，他被男友季向空推了开来，而季向空却是迎面被撞到。
撞他们的…是岐山温氏地产集团的少东家温晁！
接下来的一幕幕，就如同是一场恐怖、绝望的梦魇…
顾魏从未有经历过这般的无力，和颓然！
到那时…
他才意识到！
原来自己与男友季向空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这般的脆弱！
……
“主任。”
“向空…还能够醒来吗？”
“……会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
……
“顾魏…别倔了！”
“咱们弄不过他们的…”
“撞你们的是岐山温氏地产集团的少东家温晁，就算你不愿意签和解书，他们也有的是办法脱罪！”
“单靠你自己的积蓄，你能够给向空治疗多久？”
“顾魏…”
“这就是命！”
“这就是命！”
……
岐山监狱前。
顾魏的额头前，一根根青筋炸起。
他口中低吼出声。
他继续，回想起五年前的一幕幕。
当时的顾魏，无论如何都拒绝签订温晁的和解书！
他想要温晁付出代价！付出代价！
顾魏曾经试图动员他所拥有的一切力量，或者是他微不足道的人脉，又或者试图在网络之中掀起舆论…
然而…
让顾魏没有想到的是，一场大网，一场设局，向其笼罩而来！
温晁背后的温氏地产集团，威胁顾魏所在的医院，买通了一些患者，给顾魏做了一个局…
最后。
顾魏手中的执业资格证被说是假证，自己“欺骗”了医院，导致了“事故”。被以‘医疗事故罪’被逮捕，获刑整整五年！（《刑法》第三百三十六条规定：未取得医生执业资格的人非法行医，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严重损害就诊人身体健康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造成就诊人死亡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
“呼！”
顾魏深吸了一口气。
低头看了一眼鲜血浸红的手掌，他没感觉到疼痛，但手掌却是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用力的摇了摇头，将心中浮现的很多想法压下。
顾魏目光向前扫了扫，快步走了过去。
身子如同长枪，站在了一方老旧的公交站台前…
一动不动。
足足等候了半个多小时。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才由远至近，缓缓的停驻。
……
岐山植物人护理中心。
顾魏站在一座座通体白色的建筑前，鼻息微微有些发酸。
他没有驻足太久，快步走进了护理中心。
在一间靠着窗户，有灿烂阳光打落在病床前的独立病房，顾魏望见了仿若睡梦人在沉睡一般，安静闭着眼睛的男友。
他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好看……
顾魏抿着嘴巴，不敢靠近。
当顾魏走进到病床前的时候，手指在颤抖，想要触碰季向空那白皙到有些苍白的脸颊。
豆大的眼泪水再不受控制，不断的打落到衣服上。
……
将宽厚的手掌，倚贴在男友的脸颊边，就这般过了许久，起身。
在感谢了五年前，他精心挑选的护理医师后，顾魏拎起包，有些不舍的离开了这一间护理病房。
当踏出护理中心的那一刻。
顾魏神情一顿。
就在刚刚，在他的视野里，突然凭空浮现出一个只有他能够看见的，类似于‘度娘’的搜索框。
他的脑海中接收了一些资料…
过了许久。
顾魏微微沉默，并试图在这一行搜索框中，逐字逐句敲击出了一行文字：
“如何达成一场完美的犯罪，不留下任何证据的杀死岐山温氏地产集团少东家温晁？”
点击确认。
一条条不同路径的步骤，不断呈现在顾魏的眼前。
这每一条不同路径的步骤过程不同，但是结果全部相同！
所有的结局，全部指向‘岐山温氏地产集团少东家温晁’的死亡！
……
顾魏看着所有路径的第一条。
这条路径最简单：
在2021年05月29日，下午3点29分19秒，于歧山东路路口垃圾桶，放上一只3.5厘米长，1平方厘米底面积，重2.8克…的铅笔。
“明天？”
“放一只铅笔，就能杀死‘温晁’吗？”
顾魏惊疑不定，心中自语。
这出现在他眼前的搜索框，仿若是他历劫重生后，所获得的一项特殊能力。
由他提出‘假设’，随后，便能够搜索出抵达到‘预期假设’的一条条路径。
似乎…
理论上说，他只要无脑的跟随着路径所指出的一个个步骤，就能够直接的达成最后的目标！
窗帘被拉上。
光线昏暗，狭窄的房间里。
顾魏神情专注，谨慎、小心的削着手中一只木头铅笔。
木屑在他的指尖中‘簌簌’的落下。
动作很轻容，越往后，越小心…
并且时而的会停下，将这一只铅笔放在精度能达到毫克的天平上，注视着数据的变化。
此刻。
在顾魏的手边，已经摆着了十好几根在数据上出现错误的‘失败品’。
成了。
顾魏看着手中的这只铅笔，平静的面容里，露出了一丝笑容，眼中全是疯狂。
这时。
他看见从窗帘的缝隙后，开始有一缕缕金色的阳光洒入。
顾魏抬起了头，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眸子，有些出神，定定的望向昏暗空间中的那一道道光束。
他站起身。
走到了窗帘边，伸手，略微的撩起了窗帘的一角，目光中见到的是逐渐升起的太阳，以及渐渐从沉睡中醒来的城市。
……
在房间里，顾魏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才出了门。
于2021年05月29日，下午3点整，分毫不差的时刻，自地铁口阔步而出。
他的大半身子，都被遮挡在一件黑色的大衣内。
脚步驻足，站在了歧山东路路口，这是只有他能够看见的‘信息框’提示的地方。
顾魏推了推金丝边的眼镜框，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视线望向那路口边再寻常不过的黑色垃圾桶，以及垃圾桶前前一天雨水留下的水渍。
沉默着，开始等待视角中所标记的‘时间节点’。
……
3点13分21秒
3点20分48秒
3点26分10秒
时间的脚步，不以任何人或者事物的影响而改变。
它冰冷，又残酷。
……
顾魏淡漠的眸子里，注视到：
一旁看报的老人。
远处骑着自行车的青年。
穿着时尚的女人。
红色的信号灯，开始变绿。
又一辆58路公交车，出现在眼眸中。
耳边，熟悉的跑车引擎轰鸣声，炸响！
……
“时间到了。”
顾魏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
这时。
信号灯变绿。
顾魏整了整身上的黑色大衣，随即，迈步，踏在了柏油马路的斑马线上。
伴随着的，是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的一只装有了铅笔的塑封袋。
精准到毫秒，站在那一只黑色的垃圾桶前。
顾魏竖起了铅笔，开始按照‘能力’反馈中出现的路径，不断的调整起方位。
就在精准的放好位置以后。
顾魏神情在刹那间恍惚，微微一顿，他想起了什么，嘴角不由扬起，而后，轻盈的按照新出现的步骤，对这只铅笔进行了微调。
做完这一切。
他向上拉了拉黑色的大衣，低了低头，转身，向一边走去。
‘轰！’
‘轰！’
‘轰！’
咆哮着引擎，黑色的阿斯顿马丁，从路口出现！
顾魏，清晰的看见了被降下一半的车窗，看见车内，桀骜、嚣张的岐山温氏地产集团少东家温晁！
……
顾魏没走太远，就站在旁边的信号灯边。
他将眼前所有的景象，全部收入眼底。
紧跟着。
由一只铅笔，所引发的一切关联，开始一一的浮现…
一辆车牌号是‘岐.61872’的黄色出租车驶过，车轮溅起了垃圾桶边的水迹！
竖在垃圾桶上方的‘铅笔’，被打落…
‘骨碌碌…’
在顾魏的注视下。
铅笔滚落在了一旁的人行道前，开始被那看报的老人注意。
老人起身，想要将铅笔捡起…
老人身后，骑着自行车的青年慌忙避让，并跌倒向路边的水果摊中，有水果滚落在了地上…
‘嘭！’
‘嘭！’
‘嘭！’
西瓜被85路公交车，以及一辆辆车辆的轮胎捻过，有红壤的瓜皮溅起，又如同雨水般落下…
轰鸣的阿斯顿马丁如同野兽，从路口冲出！
高速中，红壤的西瓜落在了阿斯顿马丁上，温晁的视野前…
神情一惊，脚下条件反射的踩下了刹车，手中环握着的方向盘打转！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失控的撞向了一旁的钢筋混凝土石柱！
慌乱，瞬间弥漫！
车水马龙的路口，骤然的一片狼藉！
……
路口边。
顾魏就站在混凝土石柱边，他清晰的注视了这一连串偶然的过程。
他瞳孔收缩，喘息促狭。
他看着咫尺之外，超跑阿斯顿马丁驾驶席位内，被钢筋混凝土重重压在位置上，一根根钢筋穿透了身体，血液滚滚流淌而出的岐山温氏地产集团少东家温晁。
老实说，顾魏被骇住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所获得的能力，会是这般的恐怖！
渐渐的，顾魏的情绪开始平复。
一股气血上涌，他的脸颊变得红润、通红，开始咧开嘴巴，神情癫狂。
顾魏，抬起头，有意的，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头顶的那一幕监控。
跟着，神情坦然。
……
注视到，有警探和救护人员开始出现。
顾魏收起了情绪，低了低头，转身，向一旁的地铁口走去。
他知道‘温晁’不会死。
因为，他在最后的时候，将目标给做出了改动，只希望‘温晁’瘫痪，重伤而不得求死。
顾魏，想要让‘温晁’亲眼的看到，他所在的整个温氏地产集团，他引以为傲的温氏家族，是怎么崩塌、落寞的。
顾魏，想要让瘫痪了的‘温晁’真正的陷入绝望，如坠孤岛，就像是，他曾经对很多人所做过的行为一般。
“我从地狱爬了回来。”
“而…”
“这一切…”
“才刚刚开始！”
顾魏站在地铁口，回首看了一眼远处的车祸，道了一声。
岐山南区警探局。
处理温晁车祸的几名警探，把歧山东路周边几个路口的监控视频全部拷贝到了播放室。
“好家伙，市区里，靠近斑马线了，车还开的这么快。”
“活该遭遇到车祸！”
“这些年，他造成了多少祸事，还记得五年前…”
年轻的警探员温宁看着屏幕里如同失控了一般的黑色跑车，撇了撇嘴，说道。
对于温氏地产集团少东家温晁遭遇车祸，要不是顾忌着警探员的身份，温宁甚至还想要鼓掌大笑，高呼‘老天有眼’。
在过去的这些年里，温晁曾经做过的那些劣迹斑斑的事情，岐山又有几个人不知道？
此外，还有温晁他老爹温若寒，一手缔造、发展出了现在的温氏地产集团，在起家的时候，可是做了不少骇人听闻的事情，手里是沾着血的。
温宁虽然也是温家人，但是他们这一支和温若寒早就八竿子打不着，可能也就是往上数三代是同一个祖宗而已，而且，他也不想和这种人有什么关系。
……
“这不就是一起普通的意外事故吗？”
温宁看完了路口所发生了的整个事故过程，又说道。
“别说了。”
“你也注意一点，这些年，职位升不上去，还这么口无遮拦。”
屏幕前，认真看完了监控的中年队长先看了一眼温宁，眉宇皱了皱，提醒道。
他虽然也看不上‘温晁’，但不会表现出来。
这次的这起事故，如果走正常流程，将会很快的被定性为‘意外事故’。
但‘温晁’不同。
温氏地产集团的温家，市值上百亿，不管是人脉，还是势力都非常的庞大，在温晁遭遇车祸以后，温若寒就亲自给局里打来电话施压。
听见队长的提醒，温宁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播放室的房门被敲响。
紧跟着，一名女警员推门走了进来。
“温晁，还在抢救，但据说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女警员把一份文件递给队长，另外，又递出了一只被封在透明袋子里的铅笔，她声音清冷，说道。
在说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她的脸颊上露出一抹失望，但紧跟着，眉宇上扬，补充道：“但听说，就算能活下来，后半辈子怕是也得在床上度过了。”
中年警探认真的看着文件。
这份文件是对车祸事件的调查，以及相关人员的口供。
内容并不复杂。
很快，中年队长先就把整个的过程看完了，在这一刹那，他的神情里露出了些古怪，一时间，内心五味成杂，竟是真的生出一种‘因果报应，循环不爽’的感觉。
“所以…”
“整个事件的源头，都是因为这一只铅笔？”
中年队长先放下文件，感慨的看着手边，被摔断了笔芯的铅笔。
内心里虽然仍对这只铅笔的出现，而感到一丝疑惑。
但即使是让拥有大半辈子判案生涯的中年队长来说，也依然不能够将这起‘意外事故’，和‘预谋犯案’联系在一起。
……
“好了，把这几份视频拷给我一份。”
“你们就去忙其它的事情吧，接下来，我会把相关的调查上报上去的。”
中年队长先收起了情绪，站起身。
他把文件从温宁的手里拿了过来，说道。
话音落下，就阔步走出了这一间播放室。
中年队长先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温宁仿若在思考些什么。
等女警员拷贝完视频，也离开了播放室。
温宁重新打开了播放的监控视频…
在将附近几个视角的监控细细的重新看了几遍后。
温宁的目光停留在了身穿黑色大衣的青年人身上，这个青年的动作是有目的性的，而不是意外性的。
双手叩击向面前的键盘，调出了几个警探局内部的特殊软件。
将青年人唯一有意的一次抬头捕捉！
青年的面容被提取到了面前…
很快。
顾魏冷漠的脸庞，呈现在电脑屏幕的中央。
温宁看着照片里熟悉的面孔，猛地深吸了一口气…
当某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想’在脑海中划过时，这骤然一瞬，温宁的身上，一粒粒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不可能的！”
“一定是凑巧！”
“一定是凑巧！”
年轻的警员温宁喘息急促，连连念道。
温宁平复了心绪，目光闪烁，他攥了攥拳头，随即，将自己在程序中留下的所有步骤，全部一点一点的删除。
这一切的一切，可能蕴含着大恐怖。
这一切的一切，可能是一种，即使让你知道，即使让所有人知道，但仍然不能为其定罪的完美犯罪。
温宁不准备参合进去，只当这一切都没有被其发现。
至于，其他人…温宁管不了！
另一边。
昏暗的出租屋里。
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冷光打在了书桌前，顾魏清秀的脸上。
在几个本地的论坛中，相关于‘温氏地产集团’温晁遭遇车祸的消息，也已经被网友们发布了出来。
一时间，数个论坛，许多网友间，就像是过年了一样，不断的发出庆贺声。
还有网友，将一直以来，温晁曾经做出过的触目惊心的事件，一桩桩一件件的罗列了出来。
【2015年，东宁高中，十五岁的温晁曾经在校内强行了学校高三的校花…事件最后，以校花转学，赔钱了事…】
【2016年，十六岁的温晁与同伴欺凌同班同学，来自普通家庭的三好学生赵某…】
【2016年，十六岁的温晁…】
【2017年，…】
【2018年，…】
一直到最后。
【2021年，二十岁温晁驾车，撞飞一对青年情侣…】
……
顾魏平静的在最后一起事件里收回了目光。
此刻，他想要去看一看在医院里，从车祸中被抢救归来的‘温晁’。
于是。
顾魏看向视野中，那只有他能够看见的‘搜索框’。
意念生起，一行文字，被编辑而出：
“如何不被发现的见到医院里，被抢救归来的‘温晁’？”
点击确认。
一条条路径，快速的在顾魏的眸子前罗列。
嘴角扬了起来。
晚上，十一点多钟。
岐山最好的外科医院，岐山大学附属第七医院。
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外套，从晃晃悠悠的老式公交车走下。
顾魏驻足，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医院建筑群。
从一名普普通通，幸福平和的上班族，到遭逢大变坠入地狱；再到而今，获得了超乎寻常的能力…
顾魏的整个心态，正在发生蜕变，逐渐的偏执，而疯狂！
……
阔步。
步履间，走进到第七医院。
第三医院大楼。
面容温和的向电梯内，一位长相清秀的女护士颔首，而后伸手按下了‘23’层的电梯按键。
感受到了女护士不着痕迹的打量目光，顾魏双手大方的插在口袋里。
‘叮！’
电梯铃声响起。
顾魏走出梯门，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有意的放慢了脚步。
从乘坐到公交车上开始，顾魏所有的一举一动，全部严格的在按照着‘路径’一步步的要求，时间上甚至精确到了毫秒。
当顾魏走到医院特殊贵宾重症监护室前的走廊时，一位中年的医生正好匆匆的从他面前小跑过…
没有人注意到的是。
顾魏的目光明明没有往左看，或者往右看，但他就好像是提前预知了有医生此刻，从他面前跑过，分明的提前停下了脚步。
视线噙着笑容，随着中年医生的背影移动，而移动。
在只有顾魏能够看到的一条条路径里，有相关于这位中年医生的资料，他的全名叫做‘刘传健’，年龄是‘四十五岁’，负责贵宾重症监护室。
他今天的肚子有些不舒服，已经上了好几次厕所，这一次，也并不例外…
顾魏脚步轻盈，不远不近的跟在‘刘传健’医生的身后。
见到他匆匆的走进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连房门都没来得及关上。
顾魏轻笑了一声，放轻脚步，坦然的走进办公室内。
目光在这一间简介的办公室内扫过。
他就仿佛来过了无数遍，站在了柜子前，拉开第二级的抽屉。
他在一堆医学资料的下方，取出了一张备用的卡片。
将卡片攥在掌心中，转身便阔步离开。
顾魏，在临近厕所时，停顿，看了一眼木门。
他重新站在了办公室门前，轻笑了一声，而后，将门带上，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软金属的芯状物件，顺势插入进门锁内。
……
顾魏步履没停。
他依然迈着从容的脚步。
走到另一面走廊的尽头，刷了卡。
这是附属在独立重症监护室边的医护更衣室…
按照医疗规定，仔细的进行了消毒…
顾魏走到‘刘传建’的更衣箱前。
取出了一套未拆封的防护服穿上，并仔细的戴上了口罩、帽子、手套…
把‘刘传建’医生的牌子戴在了胸前。
……
“到时间了，我来检查一下温晁的身体状况。”
带着口罩，身穿防护服的顾魏，用一种粗哑的嗓音，对守在独立监护室门前的温家安保人员说道。
话音落下。
他就推门，走进到监护室内。
独立的监护室很安静，只有呼吸机和心电监护仪的声音…
顾魏没有抬头，甚至有意的避开了某个方向。
……
他走到了病床前，调试了几个设备的仪器，又将病床摇起。
目光看向床榻上带着呼吸机的青年。
也许是察觉到了身前光线突然的暗淡。
岐山温氏地产集团的少东家温晁睫毛颤抖，紧跟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此刻的温晁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够动弹，全身还处于瘫痪的状态，甚至连声音都不能够发出。
温晁的目光似乎有些疑惑的看向面前的医生。
就在他的注视下。
那一双露出的，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烁出浓浓的狠辣与恨意，以及肆意与疯狂！
温晁的心电图开始波动…
紧跟着。
顾魏缓缓的摘下了面前的口罩，将自己的面孔暴露在了温晁的面前。
……
清晰的看见了顾魏的模样。
短暂的停滞后…
已经瘫痪了的温晁瞳孔骤然收缩…
他整个人被骇住！
他所能够表现出的所有情绪，无不流露出一种浓浓的恐惧！
他想要挣扎，但全身上下却并不受他的控制…
绝望！
哀嚎！
只得发出无声的尖叫！
……
顾魏痛快的看着温晁此刻的反应。
他没有说话，而是又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只被塑封在透明密封袋里的平板电脑。
指尖滑动，一幕视频，很快被播放而出。
把平板电脑放到了温晁视线能够看到的位置，同时，遮挡住监控的镜头方向。
温晁的眼珠子在转动。
他看着视频里的画面。
不到两分钟的长度…
经过剪辑后，清晰的能够看见，是顾魏跨越过斑马线，在那垃圾桶上方竖起一只铅笔…
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暴露而出！
全身瘫痪了的温晁呼吸变得困难，一双眼珠子恐惧的盯着顾魏，就仿佛在看着一位魔鬼！
……
“正如同你想象中的那样。”
“接下来，是该轮到你体验那身坠无间地狱的绝望了…”
话音落下。
顾魏戴上了口罩。
拿回了平板电脑。
他将病床摇下…
没有一丝留恋的转身，走出这一间独立的监护室内。
……
“没有什么问题。”
“温少爷恢复的很好。”
站在门前，顾魏对守在门边的中年安保，说道。
他颔首，继续转身往走廊外走去。
在这一段对话中，顾魏卖了个漏子，他称呼温晁为‘温少爷’，而不是最开始时的‘温晁’。
不过，那又怎么样？
顾魏笃定，这位安保不会察觉到异常。
……
又换回自己的衣服。
顾魏穿梭在医院的走廊内，很安静，他能够清晰的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我会让你亲眼的看到…”
“你温家…的崩塌！”
“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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