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审判 节译四

伊阿古队长把他胃里的最后一点东西吐在了靴子上，换上了一个新的呼吸器。他的小队血迹斑斑的尸体盖住了他的疲劳，鲜血与泥浆混合在一起，将他原本黑色的大衣染成了红褐色。他现在还没有和他们一起死去，也只是靠着帝皇的恩惠。

“帝皇以钢铸我魂。”伊阿古挺直身子低声祈祷，靠在战壕壁上寻求支撑。

一路上，阿米吉多顿钢铁军团第89团的成员们都在试图振作起来，口口相传自己的祈祷。兽人的炮兵攻击非常有效。噼啪作响的能量弹已经不断射入战壕，在炽热的闪光中爆炸，把里面试图求生的人彻底翻了个底朝天。

伊阿古咳嗽着缩了缩身子，用拳头敲击着他的胸口，试图让自己好受一点。他因这场战争而筋疲力尽。每一种本能都告诉他躺下，蜷缩在泥土中，让眼下这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吧。也许，如果他是在另一个世界，在另一场战争中战斗，他会选择这样做。但哈米吉多顿是他的家。如果他不为之而战，那么谁会呢？

“队长……队长，你必须看看这个。”

 伊阿古转身发现一名伤痕累累的士兵递给他一套望远镜。

“怎么了，士兵？”伊阿古的回答被另一声咳嗽打断。

‘我不知道，长官。我想……但尤尼斯认为是天使到来了。”

伊阿古从颤抖的士兵手中接过望远镜，小心地爬上战壕的边缘。

“距离我们多远？”

“三百米，长官。”

伊阿古调整了望远镜的镜头。“在哪里？我不……”随即当一队身着深红色和灰白色装甲的战士进入视野时，他咒骂道。他们和可怕的兽人一样高大，穿着残酷的战甲，用拳头大小的铆钉密封。

“星际战士……”伊阿古的嘴里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句话。‘感谢王座。是星际战士。”

虽然他不认识他们战甲上的红色标识，也不认识他们肩上的锯齿锯刃，但伊阿古毫不怀疑他们是来救他的。所有人都被他们的出现鼓舞了，他向他的战士们立刻下达了命令。

“多卡斯，让那个重型爆矢枪投入使用。特里亚诺，我想在两分钟内为迫击炮队提供一个射击方案。奥斯里克，让你的人准备好在轰炸开始时向上移动。我们要重新夺回前线。准备——”

“长官，敌机来袭。”

伊阿古把视线转向天空。一团浓浓的黑烟正朝着他们飞速而来。‘兽人轰炸机。掩护！找掩护！”伊阿古匍匐着，随着兽人飞机咆哮的机头冲进视野，低声祈祷帝皇的保护。他把脸贴在地上，双臂交叉在头上，随即武器的火焰在头顶的天空中爆发。

两声爆炸声在空中接连响起。伊阿古抬起头，看到他头顶上有一只盘旋在空中的猛禽战机，侧翼呈血红色。它的翅膀和船头上的多把武器闪烁着致命的放电，是它炸开了兽人的敌机。

伊阿古带着新的活力站了起来。“帝皇派了更多的天使来帮助我们！不要让我们在他们的眼中显得无能！向前！向前推进！为了泰拉的荣耀，前进！”伊阿古不知道这第二波星际战士来自哪个战团。他不在乎。自从早上轮换开始以来，伊阿古第一次开始相信自己可能会活过这一天。

兽人的眼睛是拳头大小的裂缝，深深地陷在它粗糙的脸上。愤怒的红色瞳孔在如同癌变的黄色巩膜中央紧张起来，瞪着赛斯，好像他们可能会以某种方式打破他。撕肉者战团长他紧紧掐着兽人的脖子，把它靠得更近了。“你不过是用野兽般的愤怒战斗，兽人。”

 兽人散发着陈旧的汗水和刚溅出的鲜血的臭味。口中未消化的肉的恶臭残留在它的呼吸中，从镶嵌在它牙龈上的破碎门牙的笼子之间散发出来。

“但今天，我要教你们的族人愤怒真正的含义。在你的血在我的手套上干涸之前，我会杀死你的一千个你的肮脏的同族。”

兽人粗暴地挣扎，它的战吼以塞斯从它的身体上撕下它的头而被扼杀的嘎嘎声结束。

“为了圣吉列斯，以血之名，把他们都杀了！”赛斯向他的战士们吼道，然后转身，从死的兽人的胸膛上撕下他的内脏，将它掷向另外两个绿皮。

兽人在一阵血腥和残破的肉体中分崩离析。赛斯咆哮着，被他们的血溅到他脸上时的铜臭味鼓舞了起来。他再次投身杀戮，用拳头轰击兽人的头骨。绿皮的牙齿从嘴里溢出，脸上发出刺耳的裂缝。战斗的声音像正义的颂歌一样在赛斯耳边响起。这就像他心跳的敲击声的耳语。

他们猛烈撞击他的胸膛，比任何爆矢枪都响亮，比任何死亡的尖叫声都更深沉。

它们是战鼓，催促着他用他父亲赋予他的所有愤怒驱动他的四肢去战斗。

 “我。即。愤怒！”

在赛斯身边，他的指挥小队的五名成员以同样无情的凶猛切入了兽人群。军士纳撒尼尔和谢玛尔守卫着他的侧翼，双手各拿着链式武器杀戮前进。技术军士梅塔特隆和连队冠军哈拉赫尔处于钻石阵型形成的最前沿。在编队的后方，尼斯洛克用他的爆矢枪扫射，掩护着他的兄弟们的前进。

尼斯洛克咆哮着，用带刺的切刀将一只正压在他身上的兽人撕碎。

“赛斯团长，在你的左边。”

在尼斯洛克的警告下，赛斯转过身来，将他的刀刃向上切开，砍到了一只想要攻击他的头的动力爪。当他与这个兽人的身体作斗争时，他的盔甲的伺服系统发出示警声以示抗议。一头穿着绿皮风格的巨大战甲的肌肉发达、充满侵略性的怪物，比战团长还要高大的绿皮。赛斯咬紧牙关，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兽人身上。然而这还不够。噼啪作响的爪子靠近了他的头。

赛斯的心像笼中的野兽一样在胸膛里嚎叫。在他的脑海中，他会站在兽人血海之中。他不会屈服。他会把兽人的胳膊从它的窝里扯下来，用拳头打进它的胸膛，用手指捏碎它那可怜的心脏。他会杀了它，杀了它。他会……

一个状态图标在赛斯的视网膜显示屏上响起——他们已经到达了指定的坐标。这个中断让战团长回过神来。赛斯抵御住了它的抵抗，他放低重心，让爪子将他的刀刃压低，然后向前滑去，将他的武器将兽人的大腿上撕裂。绿皮痛苦地咆哮着，往前倒了下去。赛斯没有就这么放过它，一边转身，一边起身将刀刃从它的背上砍下来。绿皮抽搐着，随着锯齿将其器官搅成带血的内脏而痉挛。

“异形污秽。给我安静点，”赛斯吐了口气，放下他的装甲靴压碎兽人的头骨。战团长打开了一个全公开的频道，并向他的战士们讲话。‘兄弟们，守卫在蜂巢周围防线的钢铁军团军团已经分散开。我们将为他们争取集合所需的时间。”赛斯从他的武器上撕下动力电池，然后将一个新的电池猛烈撞击到位。

“赛斯团长。”尼斯洛克指了指朝他们走来的五个金色身影。

赛斯收起了对他决斗的兽人的劈砍姿势，向天空瞥了一眼，然后低吼了一声。 “圣血卫队。”

他们被纯白的翅膀包裹着，披着磨光的金色盔甲。他们戴着华丽的头盔，闪闪发光的面罩上带着冷笑。圣血天使。圣吉列斯子嗣之首，也只有他们是如此傲慢到选择用黄金和黄铜面具隐藏他们的愤怒。

赛斯的脸不屑地皱了起来。无论外在多美都掩盖不了内在的野兽。

“但丁的狗想要什么？”赫谢尔甚至没有费心使用封闭的语音频道。

“不会有什么好事，兄弟，”赛斯回答说。

圣血卫队在一阵爆弹炮火中降落。随着兽人被炸断的四肢，突然到来的圣血天使的凶猛攻击暂时阻止了兽人的前进。

“赛斯战团长。我是阿纳基尔修士，圣血卫队的第七人。”

“这里可没什么你们会感兴趣的光荣，你为什么而来？”

“我来这里是为了把你和你的小队带走，”阿纳基尔说。

“带走？”

“是的。第谷兄弟希望你们和我们离开。”

“我们在这里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赛斯说。

“这个任务是无意义的的。没有更多的援助，你们无法阻止绿皮。”

“那么让第谷派一些人下来。”

说罢撕肉者就要离开，阿纳基尔抓住了赛斯的肩甲。

“你现在必须跟我们走。更多的兽人飞船正在进入这个位置。我们不能再拖延了。”

“如果你再把手放在我身上，我会砍掉你的手。”

“恕我直言，这里的利害关系比你意识到的要多。”

“利害攸关的事情很多。而这里现在就有。如果我们让此处的守卫独自战斗，他们都会死的。”

“也许吧。”

“不要跟我打哑谜，圣血天使。”

“此处不再是你的战斗。”

“在帝皇从他的王座上起身之前，我和我的人自己决定我们在哪里战斗。”

“你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嗜血欲望而无视帝国的需求？”

“小心点，表亲，你没有带足够的战士来测试我。”

阿纳基尔将一根磁力上升电缆推向赛斯。“坚守你的职责，按照第谷的命令去做。”

“因我们离开而将死去的人的血在你手上，天使。”

“省省你的表演吧。我没有什么幽默感来放纵你的虚伪。”

赛斯的肌肉绷紧到他的盔甲极限。他的下巴抽搐着，因为他想象着自己的锯齿会将阿纳基尔的肉撕裂。他的血肉就像一个可怕的海妖在咆哮，他的刀刃要求他将眼前的圣血天使劈成两半。

赛斯咆哮着冲进了一群兽人之中；砍伐，切割，撕裂，直到触手可及的每一块绿皮都变成了沾满鲜血的残留物。赛斯收紧了他的武器，用拳头压碎了他剩余的愤怒，然后转向阿纳基尔。“下一次，圣血天使。”赛斯从阿纳基尔手中抢过磁力上升器。“兄弟们。我们要离开了。”

伊阿古队长跪倒在地，看着星际战士战机飞向远方。帝皇抛弃了他。让他死在此处的泥土里。在他周围，他的手下很快就要死了，当兽人越过他们时被兽人屠杀。

伊阿古摘下呼吸器，让头靠在肩膀上。没有它的保护，有毒的空气会在几分钟内杀死他。他笑了。他怀疑自己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帝皇……为什么？” 伊阿古仰望灰色的天空，在兽人刀刃撕裂他的背部并结束他的生命之前，还来得及流下一滴眼泪。

 

 

“第谷。为什么我被召回？”赛斯在大步迈入指挥室，他的话像爆矢枪一样响亮，像是对房间里弥漫的有节奏的攻击。“什么事情不能等到我们占领了沃尔坎纳斯再说？”

“冷静点，兄弟。一切都会得到解释。”伊拉斯谟第谷连长头也不回地回答道。他背对房间站着，注意力集中在占据房间后墙的灰蓝色战术全息图上。

一连串的战术信息在它闪烁的表面上滚动。移动的红色和绿色集群标志着兽人和帝国军队的位置。攻击线和撤退线相互重叠，描绘了预计的交战模式。在第谷的注视下，不断的哥特字出现，详细描述了温度、风向和土壤密度。弹药和伤亡数字像损坏的照明灯一样闪烁，因为它们不断更新以响应从星球各地涌入的大量语音报告。

尽管专门的战术思考者小队不断地工作以吸收信息，成排的机仆用沉重的秘钥喋喋不休的整理和处理数据，但仍然需要第谷这样战士的勇气来处理它。圣血天使增强的生理机能和数十年的痛苦经历使他能够胜任数百名帝国战术家的工作。

看到第谷无瑕的战甲，赛斯皱起了眉头。和阿纳基尔的一样，它是抛光的金色，在镶嵌在房间里的辉光灯的白光下闪闪发光。“当你站在我身边战斗时，你可以称我为兄弟，你本可以和我在泥土中流血，而不是在这些职员和仆人中畏缩。”赛斯将目光投向了房间。他鄙视成群结队地站在数据图表和全息投影仪前的长袍学者。他们是可怜的懦夫，他对他们的蔑视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一名圣血卫队成员走出，挡住了赛斯的去路。“注意你的语气，撕肉者。”

赛斯咆哮道。“我今天受够了你的同类，小天使。”

“如果我们交战，我会教你在决斗中学会尊重——”

“如果我们交战，我会杀了你，”赛斯说。

“你……”

“够了。”第谷转过身，用他那双眼睛盯着赛斯。“你们所有人，离开。”

“连长。” 圣血卫队的目光一直盯着赛斯，他低下头向第谷敬礼。

指挥室的喋喋不休和嗡嗡声随着房间里的人离开而消失，只留下第谷和赛斯一个人在房间里。

“但丁让我负责这场战争，赛斯。你要像对待他一样尊敬我，”第谷说。

赛斯咧嘴一笑。“很高兴看到你仍然在战斗，兄弟。我本来担心下达命令这种工作会开始软化你。”向前迈出一步，赛斯握住第谷的前臂表示自己的礼节。 

“在这个动荡的时期，兄弟，很高兴你至少没有改变。”圣血天使说话时脸上的怒火已经消退，但赛斯在第谷平静的问候背后发现了更多的东西。他的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

赛斯在死亡连中受诅咒者的身边花了足够多的时间来识别这种愤怒的黑色闪烁。他此时感到他的肠子里有一种麻木的悲伤。第谷是一位伟大的战士，本不会轻易被取代。他的精神强如钢铁，但用不了多久，连长就会被嗜血和疯狂所淹没。

第谷点击了离他最近的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激活了头顶的全息图。 “这是以弗所矿。它位于火焰废土西南的一个岛上。我需要你来保护它。

赛斯在矿井的图像周围踱步，仔细研究。“这座矿山是无关紧要的。保护它没有任何好处。而如果我从沃尔坎纳斯撤出我的部队，巢都可能失陷……”赛斯转过身来，指了指房间后面更大的战术全息石。

在他身后，房间的门打开了。

“如果发生了这种情况，巢都的侧翼就会暴露出来，”赛斯说。

“你说得对，加布里埃尔。” 新来者踱步走进房间时，随着女声的是一连串的脚步声。“但这里的利害关系比单一个世界的命运更重要。”

赛斯转向这个女人。她脖子上挂着一个审判官的吊坠。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异端审判庭的一名特工的到来只预示着冲突。

“你该称呼我为战团长，审判官。”

“抱歉，战团长。”审判官越过赛斯站在房间的最前面。“我是审判官尼瑞莎。我来此执行帝皇的命令。”

“我怀疑上次帝皇下令时你还没从你母亲的子宫里爬出来的。”

“我是帝皇最神圣的审判庭的代理人。我采取的每一个行动都是他的命令，无论他是否说话。”

“你想要什么？”赛斯问。

“你认为为什么兽人会一再回到哈米吉多顿？”

“我不想了解异形，只想杀死他们，”赛斯说。

尼瑞莎微笑着，虽然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暖意。“如果那是真的，那么我担心撕肉者果真是只不过是传说中的嗜血狂暴者。”

“小心行事，审判官。你的身份为你提供了一定程度的保护，但你不是朋友。”

“战争不是偶然降临到这个世界的。”尼瑞莎边说边走向全息控制面板。操纵控制装置，她使矿井的图像变得清晰起来。“虽然他们自己可能不知道，但我相信兽人是被吸引到这里的。被一个比绿皮更适合战争的灵魂召唤到矿井。”随着矿井的消失，全息石颤抖着，显露出它下面的东西。

“泰坦？”赛斯的声音低沉的耳语。

“是的，准确的说是帝王级，不属于火星的产物。”

“自从哈米吉多顿被重新安置之前就没有泰坦踏足过此处，”赛斯说。

“这是真的。”尼瑞莎点点头。“但星球改造过程并非没有缺陷。有时，某些会被遗漏，过去被新事物掩埋。似乎只有当世界末日重现时，我们留下了旧的东西。”

“你确定吗？”

“不，我不是，”尼瑞莎说。“但我很少有十足把握的机会。如果泰坦被埋葬在那里，哪怕是最微小的可能性，我们也必须在兽人找到它之前将其摧毁。我们不知道泰坦的机器核心中潜伏着什么恶意。我们不能让兽人唤醒它，或者更糟的是，将它转移到另一个世界。不能让对帝国的如此严重的威胁从我们的掌握中溜走。”

“我不会一时兴起抛弃沃尔坎纳斯。当巢都安全并且兽人被击退时，我会重新考虑你的请求。”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这不是请求。”

“那么是你误解了我们的关系。我不为你工作，审判官。’

 +让我感到难过，战团长，你会因为几百万条生命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将你的战团推至灭绝。+尼瑞莎把她的话推到了赛斯的脑海中。

“有话直说，女巫。”

与尼瑞莎不同，赛斯不是灵能者，但他心中沸腾的愤怒像匕首一样刺痛了她的心。

“如果你拒绝我……如果你不履行你的职责，那么我会确保我审判庭的同事履行他们的职责。”尼莉莎眯起了眼睛。“你最后一次提交一批基因种子进行测试是什么时候，撕肉者？”

“你敢威胁我？”

“我是王座的特工！ ” 

“够了，你们两个。赛斯，但丁相信尼瑞莎是正确的。他会让你这样做。我将重新部署第三连以加强沃尔卡纳斯的防御。”

尼瑞莎点头致谢。

 “不要误认为我是盟友，审判官，”第谷咆哮道。 “如果你再威胁圣吉列斯的后裔，我会打碎你的骨头，把你扔进巴尔最深的坑里。”

“很好，但只有我和我的卫队会去。我的其余战士将留在原地，直到第谷的圣血天使就位，”赛斯说。

“不……” 

“没有讨论的余地！” 赛斯背对着尼瑞莎，目光停留在泰坦在全息石上旋转的影像上。“我们就足够了。”

 

“这太疯狂了。我们不可能安全抵达矿井，”哈拉赫尔咆哮着，因为复仇号在另一场防空火力下震动。安装在顶板上的单个红色照明灯闪烁着警告，弹片和激光爆炸在战机的侧翼掠过，像一场可怕的风暴一样袭击。

“哈拉赫兄弟说得对。”梅塔特隆轻敲风暴鸦的船体，试图安抚飞船的机魂。

“如果我们向北继续行驶，战斗只会更加激烈。我们不能在空中继续飞行。”

“幸运的是，撕肉者，这不是我们的目标，”尼瑞莎说。

“那么也许，审判官，你会和我们分享一下你的信息。”赛斯缓慢地说，努力保持冷静。

穿着蓝宝石色战甲的审判官是一个引人注目的人物，比赛斯在指挥中心遇到的那个宽松长袍的她要威风得多。

“秘密是我的盔甲，战团长。你会原谅我只有在必要时才放弃他们的保护。”

 “如果阿波勒斯牧师在这里，他会提醒她只有死亡才能得到宽恕，”哈拉赫尔的声音在私人小队频道中噼啪作响。和其他撕肉者一样，连队冠军的脸藏在他的头盔后面。

“我们只行至Sreya山脊的防线，在那里我们将与第 11 装甲兵团会合，并在地面上走完剩下的路。”尼瑞莎在她的护手上轻敲一个刻度盘，一个全息石从它里面跳出来填满货舱中央的空间。

梅塔特隆坐在前面，研究着全息图，一系列图标和矢量标签详细说明了他们从山脊到矿场的路线。“兽人破坏了基础设施。没有桥，审判官。我们无法通过陆路到达矿山……”当驻扎在Sreya的帝国军队的详细信息在图像上滚动时，梅塔特隆停了下来。“Validus号泰坦......？”

“作为一名士兵，你很精明，”尼瑞莎咧嘴笑道。“强大号具有强大的虚空盾，和比沸腾之海有记录的最深沟渠还要高。它会带我们去矿井。”

“11兵团呢？ Validus装不下他们，”梅塔特隆问道。

“她没打算带上他们，”赛斯说。

“第 11兵团将为我们提供掩护，并为我们赢得足够的时间来完成我们的任务，”尼瑞莎说。

‘那他们然后呢？斯雷亚以北的平原被重型兽人战争引擎淹没，他们高耸的战争机器不止一个营。没有Validus的支持，第 11兵团将会灭亡。”

“看来你已经回答了你自己的问题，战团长。”

“飞行员，掉头。” 赛斯站起来转向驾驶舱。

“不！坚持到底。这是我的使命，我的命令。” 尼瑞莎站着，挡住了赛斯的去路。

赛斯咆哮道。他竭尽全力才不把审判官的头从她的肩膀上扯下来。在他们周围，尼瑞莎的随从们紧张起来，他们的手向着武器靠近。两名女性，身披紧身皮衣，挥舞着纤细的动力剑，面容隐藏在皮肤面具之下。较大的男性身上覆盖着粗糙的纹身，一连串的忏悔文字被烙进了他左臂的肉里。第四个人身上的机器多于肉体，他的脸下部和大部分躯干被机器取代。

尼瑞莎已经做好了参战的准备，但如果她认为即使是这样危险的战士也会让她在他的愤怒中多活一秒钟的时间，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傲慢使你变得愚蠢。山脊已经受到猛烈攻击。整个地区都卷入了一场全面的交战。在我们到达强大号一公里之前，我们都将被从空中吹走。”

“我已经转移了一个仇杀中队和一组雷暴战机来掩护我们。他们会消耗兽人足够多的时间。
  “他们又将怎么办？还有谁被你留在下面等死？ ”

“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尼瑞莎说。

“帝皇仆从的性命不是你可以浪费的。”

“他们可以！这就是成为审判官的意思。我会牺牲这个地区的每一位男女老少来做帝皇的工作。很遗憾你没有同样清晰的目的，撕肉者。”

“知道这一点，审判官。”赛斯的声音里带着威胁。“只有我对但丁的誓言阻止着我不捏碎你的心脏。”

“你——”尼瑞莎开口说道，紧接着炮艇猛烈地颤抖着，一连串的武器撞击在它的船体上响起。

“大人，战斗比预想的还要激烈。我们不能减速到足以着陆。我们太容易成为兽人的目标了，”飞行员的声音在通讯中噼啪作响。

“看来空中掩护到此为止。”赛斯背对着尼瑞莎，走到货舱后部，用拳头猛击突击坡道的释放装置。 “装备跳包。我们将步行剩下的路。” 

“他们呢？”尼斯洛克指着审判官和她的随从。

“你不用担心我，撕肉者，”尼瑞莎说。“我的能力看到我的团队和我将安全地到达强大号。”

“我宁愿将我的生命交到仆从的手中，而不是相信这样的能力，”梅塔特隆在私人小队频道上喃喃自语，一边把一个跳包扛到他的背上.

“如果可以选择，兄弟，我宁愿我们用走的。”哈拉赫尔再次检查了他自己的跳跃背包上的磁力夹，然后走向斜坡。

在战机下方，斯雷亚平原是一片火与钢的绘图。第 11 装甲集团军的主战坦克分散在一条细长的防线上，大胆地试图占领一个他们没有资源竞争的地区。无数的兽人车辆向他们蜂拥而至，在一片混乱的枪声和尾气中撕裂沙漠。

在帝国阵线的前面，Validus大步向前，一座金属和塑料的山标志着兽人的毁灭。作为帝王级战斗泰坦，Validus是人类成就和傲慢的纪念碑。与战争机器一样的城市，它的装甲腿和躯干能够容纳整个排。它的顶层甲板像一个巨大的着陆垫一样展开，仿佛肩上扛着一块世界。锯齿状的扶壁和装甲尖顶从平台上长出来。他们布满了战斗加农炮、激光电池和导弹发射井，比一支小型军队拥有更多的火力。然而，与泰坦的主要武器相比，它们只不过是防御性小饰品。当Validus发起攻击时，它总能达到目的。

安装在 Validus 肩膀下的巨大武器在发射时像微型太阳一样闪耀，消灭了整列兽人车辆，并在大地上燃烧了巨大的沟壑。

 

“它充满光辉，不是吗，兄弟？”梅塔特隆站在坡道上，被 Validus 的力量惊呆了。

“我很高兴我们不是来杀死它的，”哈拉赫尔说。

“是的，感谢鲜血的小怜悯。”尼斯洛克不是在开玩笑。在战机之外，屠杀占了上风。

兽人防空连不断向天空喷射炮弹。兽人和帝国战士互相纠缠，用曳光弹缝合云层。一簇簇空中地雷在一阵火焰中引爆。撕肉者和 Validus 之间的空气是一片由弹片、激光和爆炸组成的沼泽。此时跳跃是疯狂的。

“鲜血庇佑。”哈拉赫尔将刀刃抵在头盔上，锁在盔甲上。

战机猛烈地倒退，威胁要将撕肉者抛向自由落体。黑烟在它的表面翻滚，它的引擎被火箭弹点燃。

“走。现在。”在赛斯的命令下，撕肉者从战机上跳了下来。尼瑞莎跟在他们身后。审判官和她的战士被包裹在一个闪烁的能量球中，像被困在等离子炸弹中的树叶一样从云层中坠落。赛斯跳到最后。片刻之后，复仇号爆炸了。

“以血之名，”赛斯咆哮着，冲击波随着他猛烈地俯冲而下袭来。燃烧的弹片像铁雹一样击打着他的盔甲。火焰冲刷着他，冲刷掉了装饰在他肩甲上的一长串羊皮纸。

警告图标填满了赛斯的显示屏，当 Validus 的甲板加速与他相遇时，他的高度计向零旋转。赛斯看着它靠近，直到最后一刻才愿意放慢他的下降速度。

他启动了他的跳跃背包，当助推器呼啸而出并阻止他坠落时咬紧牙关。赛斯猛地撞上泰坦的武器平台，他弯曲膝盖以吸收冲击力。他腿甲里的伺服器发出抗议声，随着骨折蔓延到他的左胫骨而发出火花。

“所有人报告，”赛斯通过小队频道命令道。

“已抵达。”哈拉赫尔是第一个回应的人。

“在甲板上，”梅塔特隆说。 

“我活着，”尼斯洛克说。

“我在你的南方，大人，”纳撒尼尔说。

赛斯一边呼唤着他的小队的标识和位置，一边听着声音确认的合唱声。少了一个。“Shemal 兄弟？”语音链接发出嘶嘶声，沉默不语

“我们失去了他，”梅塔特隆说。

“他与圣吉列斯同在了，”尼斯洛克说。

“圣吉列斯会从这些该死的绿皮身上撕下心脏，”哈拉赫尔咆哮道。

赛斯愤怒地握紧拳头，向尼瑞莎打开了一个通讯频道。 “这最好是值得的，审判官。”
   尼瑞莎没有理会战团长，而是对泰坦的驾驶员说道。“奥古斯都，接收新命令。”

Validus踏入大海。沸腾之海并没有以讽刺的方式命名。它是比水更多的化学混合物，阿米吉多顿的巢都和制造厂提供服务的废水管源源不断地注入腐蚀剂和污染物。由于有毒混合物过热，这片海洋从未冷却。 但Validus 没有屈服，尽管大海竭尽全力击退入侵者，它经受住了冲击其躯干的滚滚海浪。

“工程师卢格，状态汇报。”奥古斯都平静的声音与包围他的泰坦的汹涌海水形成鲜明对比。

“一切正常，元首。烧蚀电镀将在不到两泰拉日内溶解。船体和上层建筑没有受到直接威胁。”

“很好。如果情况有变，请提醒我。”

“是的，”卢格说。

“前进，战术步调。”

 Validus 向前推进，不均匀地摇晃着，挣扎着在起伏的海床上站稳脚跟。被泰坦践踏的海水在它周围汹涌澎湃，升起一堵沸腾的墙壁，然后坠落到废土上。

当 Validus 的感官将第 11 装甲兵的死亡尖叫传到他的舱室时，赛斯默默地听着。幸运者死得很快，被席卷入大海，还没来得及尖叫就消散了。其他不幸的，都被腐蚀性液体浸湿了。当他们的皮肤从他们的骨头里冒出来时，他们不得不痛苦地死去。 

“这种死亡真是浪费，”纳撒尼尔咆哮着，不关心谁听到了他的声音。

赛斯将目光转向尼瑞莎。她的脸色冷漠，和她的行动一样冰冷。

“你会用异形的工具来做皇帝的工作？”他指了指挂在审判官脖子上的吊坠。那是一颗椭圆形的宝石，颜色是黑暗和血色。他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贴在被诅咒的灵族的胸甲上。

尼瑞莎低头看了一眼宝石。‘武器就是武器，不是吗？重要的是持有者。”

“也许吧。但是一个战士的价值可以通过他们用来发动战争的武器来判断。”

 +那么你的价值是什么，战团长？历史会记得一个部署黑甲野兽来战斗的战士吗？+

赛斯怒目而视，当尼瑞莎把她的话强加在他的脑海里时，塞斯压下了咆哮。

 +小心你的想法，审判官。所有人都应该知道，在黑暗中游荡的思想很快就会消失。+ 

Validus 的脊椎上传来了雷鸣般的颤抖，随着泰坦到达海底并停下来，甲板震动了起来。

“我们已经到了最深处。”奥古斯都的状态报告引起了赛斯的注意，打破了他和尼瑞莎之间的恶意沉默。 

“地形从这里变得平坦。以二分之一的速度前进。预计在二十三点八分五分到达。” Validus指挥官的语气平淡。对他来说，战争是一项敷衍的任务。他的行为没有情感意图。

赛斯的思绪转向了他的撕肉者，转向了他们血管中流淌的愤怒。这是战团的秘密。他们每个人都被指控隐瞒一个真相，然而正是这份愤怒使他们在行动上比任何盟友都更诚实。与奥古斯都不同，他们的行为都是情绪化的。也与审判官不同，他们并没有假装自己不是怪物。

“有情况，” Validus 的战术官宣布，同时他的控制台中响起尖锐的警告符文。

 “数量和方向？”奥古斯都问道。

“十四，快速移动，来自西北。”他停顿了一下。“更正。十八个，还有十几个从下面来。”

“下面？”赛斯不解的问。

“兽人一直在使用自制的潜水器来切断我们在海上的补给路线，”奥古斯都说。“他们的潜水器最终会在水中腐蚀，但这似乎并没有让他们感到犹豫。”

“哈拉赫尔，尼斯洛克，做好准备，”塞斯对驻扎在 Validus 腿的拱形堡垒中的撕肉者说。“你们有客人来了。”
    一阵发光的金属喷溅并在黑暗中闪烁，当兽人切入 Validus 时，在地板上闪闪发光。

“帝皇的子民，做好准备！”哈拉赫尔大喊一声命令，鼓舞了与他和梅塔特隆一起站在Validus右腿拱形空间中的三十名左右钢铁军团士兵的精神。哈拉赫尔将他的头盔锁定到位，看着卫兵们检查他们的激光枪和固定刀片到他们枪管末端的电荷。

“他们的时间最好花在准备献上他们的灵魂上，”梅塔特隆在通讯中说道。

“什么？”

“你和我一样清楚，兄弟，他们必死无疑了。”

 “就算有圣吉列斯的恩典，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活不过接下来的十分钟。”

哈拉赫尔将目光投向了卫兵。梅塔特隆是对的。他们身着笨重的防护服，动作缓慢。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如果房间被淹，设计用来让他们活着的设备可能会加速他们的死亡。充其量他们只能分散注意力，防止兽人蜂拥而至撕肉者。他转身面对技术军士。 “兄弟，如此阴沉这不像你。”

“原谅我。我……心烦意乱。这个泰坦……”梅塔特隆在他们周围和上方做了个手势。“Validus 不同于我遇到的任何机器。它的精神对我来说是未知的。它只对奥古斯都说话，而他和所有人一样容易犯错。我不喜欢相信他的意图。”

“那么，你将有幸杀死那些滥用这种信任的人。”

梅塔特隆发出一声好笑的咕哝。

“他们来了。”哈拉赫尔指着越来越多的水流。

铆钉从他们的房屋中射出并弹出，撕裂了最近的卫兵的尸体。

哈拉赫尔移动他的头，勉强避开其中一个沉重的螺栓。

“站稳。无人可逃。战斗至死。”他用拇指指了指掏膛器上的激活螺柱。

卫兵们将他们的声音传给了武器的轰鸣声，发出了战斗的呐喊和复仇的誓言。

沸腾的海水冲进了房间，冲破了兽人切割出的裂缝，在精金壁垒上撕裂了一条宽阔的裂缝。卫兵们尖叫起来，水把他们冲回房间中央，把他们撞到墙上。当士兵们恐慌开火时，散漫的激光齐射击中了墙壁。

在改进的喷气背包的推动下，这些喷气背包有旋转的旋转器代替推进器，兽人随着水流涌入。

“去死吧！”哈拉赫咆哮着冲向兽人的逼迫。

兽人穿着的金属和织物套装就像是古代人类历史上的东西。半透明的圆顶头盔覆盖着兽人的脸，一个由阀门和粗管提供氧气的粗糙系统。哈拉赫尔咆哮着，用拳头砸穿其中一个圆顶，将它击碎并击碎了它身后兽人的脸。哈拉赫尔的肌肉在用力燃烧时，他的刀刃穿过水面，刺入前进的兽人的躯干。当他的武器的锯齿撕开另一个绿皮时，他扭转着，咆哮着。

血液。没有血。他的盔甲上没有留下血迹。没有鲜血扼住他的刀刃。被诅咒的海吞下了兽人的血液，就像他流下的一样。他咆哮着杀死了一个又一个，快速连续地屠杀了十几个兽人。水依然在抢走他的战利品，稀释了血液，把它从他身上吸走。他再次杀了人，伸出手拼命地想抓住从兽人血管中溢出的血。

“我必须把整片大海变成红色吗？” 血从他身上滑落，哈拉赫咆哮道。他拔出爆弹手枪，将一个弹夹射入兽人，当他们的身体像水中深红色的云一样爆裂时，他咧嘴一笑。他不会停下来。他不会疲倦。他会得到他的血。

赛斯跪在甲板上，在 Validus 的防御武器的愤怒之下颤抖着振作起来。在他的上方，一队兽人轰炸机聚集在泰坦身上，正准备大饱口福。 Validus 淹没在海洋中，只有它的支撑塔在海浪上方可见，似乎是一个容易的目标。

但不是。

也许军阀级或掠夺者级泰坦对这种攻击几乎毫无防御能力，而 Validus 高耸的尖塔上为手头的任务提供了足够的火力。

赛斯将注意力转向他前方的角形龙门。

雨水和海水不断地冲击着甲板，与夜色合谋降低着能见度。但他知道兽人突击队就在那里。即使在风中，雷声和武器射击的颤动之中，他也能听到他们喉咙里的低吼声。

就这样，撕肉者体内的杀手咆哮着回应。

闪电划破了天空，在甲板上投下碎片。在参差不齐的闪光之间，赛斯瞥见了十多个绿皮的黄色眼睛和参差不齐的牙齿。他笑了。

兽人咆哮着冲向他。赛斯站起身来，举起他的掏膛器，弹了弹启动螺柱。他冲向兽人，阻击他们的攻击势头，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骨头在他的装甲上断裂。

塞斯咆哮着，将他的刀刃划破了一道宽阔的弧线。恶毒的一击使三个兽人致残，撕掉了他们的内脏，让他全身沾满鲜血。他扭转了动作，将刀刃砍回，又砍伤了两个绿皮。他再次进攻。另一个兽人死了，它的躯干被剪成了两半。

他的刀刃起起落落，将肌肉和骨头搅成湿漉漉的肉团。他攻击，攻击，攻击，无情的切割和钝击，攻击时没有任何防御的念头，对击中他盔甲的打击一无所知。突然赛斯发现他的刀被另一个挡住了，他咆哮着。他压在他的对手身上，感觉对方的武器开始弯曲。

“大人，是我，纳撒尼尔，”纳撒尼尔结结巴巴地说，把他的第二把链锯剑用在抵御赛斯的刀刃下，试图阻止它慢慢地靠近他的脸。

赛斯听不见纳撒尼尔的声音。他看不到另一个撕肉者胸甲上的天鹰。迷失在嗜血的欲望中，他听到的只有战斗的声音，他看到的只有尚未溅出的鲜血。 

“赛斯……大人……”

赛斯咆哮着将他的武器从纳撒尼尔的身上扯下来，一拳砸在甲板上。他跪在他的剑旁，握着剑柄，仿佛要捏碎它给他带来安慰，并关闭了他盔甲的自动感应。他的头盔显示器闪烁黑暗，让他陷入沉默的孤立，将他与世界隔绝，将暴力拒之门外。

“圣吉列斯，庇佑我心，赐我力量抵御。”赛斯咬紧牙关，在长篇大论的祷告中挣扎。胸中的巨兽一颤，发出最后一击，然后他感觉自己的意志终于束缚住了它。“以血之名我将重生，以血之名我会战斗……以血之名……我会忍受。”

 

矿井是一片阴燃的废墟。运走岩石的巨大齿轮传动带系统已经变成一团乱七八糟的扭曲金属。黑色的烟柱从散落在铁运输棺材周围的散落的矿石堆中飘起。富含能量的矿藏会燃烧数周，温暖着死去的钢铁军团士兵的尸体，他们像废弹壳一样覆盖在地面上。

 “我们现在在这儿。接下来怎么办？”赛斯问道。

“我们需要下降到绝对底部。主隧道应该能带我们过去一半。除此之外，我们将遇到探索路线。我们应该能够使用其中的一个来走完剩下的路，”尼瑞莎说。 

“应该？”

“矿山的性质每天都在变化。我设法获得的最后一组原理图已经有三个月多了。既然我们到了，我们应该能够获得更准确的设置。”尼瑞莎指了指门口右侧的一个损坏的控制台。

“梅塔特隆，看看你能做什么，”赛斯说。

技术军士走近控制台，从他手套的凹槽中拉出一对数据线。 “它正在运行，但显示器无法修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将数据传送到我的掌舵。”梅塔特隆操纵着控制台上的几个刻度盘。“根据高级挖掘机的最后记录，GSN-V是最深的洞穴。差不多有九公里了。”

“时间戳是什么时候？”赛斯问。

“它是在 260 小时前录制的，”梅塔特隆说。

“那是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如何确定隧道仍然开放？”哈拉赫尔问道。

“我们不能。这只是我们必须抓住的一个机会，”尼瑞莎说。

“我不喜欢把我的命运寄托在机会上。”哈拉赫尔举起他的武器，好像是在强调他的观点。

“如果你认为命运还有别的形式那你就是个傻瓜，撕肉者。”

哈拉赫尔威胁地向她走来。

“够了，”赛斯说。“让我们走吧。”

 

“保持警惕。看起来兽人占领了矿井。他们可能还没有离开。”赛斯在经过一串被肢解的尸体时说道。

“兽人我可以杀死。我更关心所有这些隧道。一个错误的转弯，我们将在这里徘徊数周，”哈拉赫尔说。 

“我确信我提取的数据是准确的，”梅塔特隆说。

“让我们希望如此。”赛斯斜眼看了一眼审判官。如果他的战士们被困在地下一段时间，对她来说可不是好兆头。没有敌人可杀，他们的挫败感很快就会控制他们。

“加快步伐。”

 当他们穿过矿井时，塑料光束从头顶遮住了他们。加固的拱门和交叉隧道每隔一百步就与他们的路径相交。在他们到达主隧道底部之前，他们不得不两次停下来挖掘挡住他们去路的成堆瓦砾。

“现在走哪条路？”赛斯指着向各个方向弯曲的通道和较小的馈线隧道。 

“我们应该去——” 

“那是什么？”尼瑞莎打断了技术军士，本能地举起了她的武器。

赛斯咆哮道。 “兽人。”

二话不说，撕肉者占据了防御阵地。咆哮的链锯剑的刺耳打破了沉默。一个心跳之后，一声原始而陌生的咆哮回应了。

兽人找到了他们。

哈拉赫尔斩杀了第一只。“开火！”

当兽人与他们交战时，其他人很快也加入了。当兽人从连接到他们位置的每条隧道和交叉隧道中涌出时，撕肉者开火了。 

‘保持阵型。你们中第一个出去的人将付出生命的代价，”赛斯咆哮道，他压抑着自己想要放弃自己的位置并一头扎进绿皮人群中的冲动。

在洞穴的狭窄范围内，武器射击的雷鸣般的断断续续震耳欲聋。兽人的嚎叫和撕肉者的咆哮就像某种可怕风暴的声音。

“我们不能待在这里，”尼瑞莎说。

“她是对的。”纳撒尼尔将他的最后一发子弹放到成一个冲锋的兽人，将绿皮变成了一片毁坏的覆盖物。

 “即使我们中的一人跌倒，他们也会压倒我们。”赛斯没有理会他们，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自己的刀片上，因为它刚刚从一个兽人身上撕裂了内脏。

‘赛斯战团长。我们必须动身。”

赛斯对尼瑞莎语气中的恐慌咧嘴一笑，瞥了她一眼。她的手臂和面部受到了防御性伤害。她的两个随从死在她身边。另外两人流着血。

 “赛斯！”

赛斯沮丧地吼道。“梅塔特隆，往哪边？”

“在这里。” 技术军士指着一条向左倾斜的狭窄隧道。

“走。我会把他们留在这里，”哈拉赫尔说。

“不。甚至以你的力量它们也太多了，兄弟，”赛斯说。

“也许吧。”哈拉赫尔咧嘴一笑，将他的武器撕裂了另一个兽人。“但我们无法都这么离开。在那条隧道内引爆一次，我们就会被埋葬。”

赛斯知道他是对的。 “我们会回来找你的尸体。你的血脉不会在这里结束。” 

“看你的了。”

 “血脉保护。” 赛斯用拳头敲击哈拉赫尔的肩甲敬礼，然后退回隧道。战团长离开，哈拉赫向天花板扔了一枚手榴弹。爆炸封锁了隧道，让他独自一人与兽人相处。他笑道“那么谁先死？”

 GSN-V 是一个破烂的钻孔，急剧下降到地下。它以不规则的间隔变窄，迫使撕肉者弯下腰并单列前进。与主隧道不同的是，天花板上没有照明，迫使尼瑞莎和她的战队通过便携式照明器导航。

“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赛斯替身后几步的尼瑞莎说话。

 “泰坦应该就在我们的正下方。”审判官跪下来，用手在粗糙的地面上抚摸。

“Arija。”她向纹身战士示意。男人上前一步，将一个扁平的金属圆柱放在地上。把它牢牢地拧进土里，他按下了侧面的激活螺栓。

“退后一步，”当设备开始充电时，尼瑞莎说。随着噪音逐渐增强，圆柱体闪烁着蔚蓝色的光芒，发出一道能量脉冲，直冲地下。装置下方的泥土和矿石岩石开始破裂，变成粉末并破碎，露出一盘绿褐色的精金。

“梅塔特隆兄弟，”尼瑞莎说。“请您使用离子切割机。”

 

泰坦被面朝下埋葬，他们得以从它的背部进入，这样他们就可以在内墙上行走，而地板则直立在他们身后。通风循环器和大气洗涤器早已安静下来，空气中混杂着刺鼻的腐烂。蜘蛛网粘在每个表面上。成堆的灰色灰尘，有机物的粉末状残留物，像沙子一样翻滚，扰乱了它。它与Validus没有什么不同。迷宫般的狭窄走廊和烤架走道解剖了它的内部，不情愿地进入神机的多个部分。

“它仍然可以工作。” 梅塔特隆指着一排闪烁的发光体。“它有名字吗？”

“我不想和你分享它的名字，撕肉者，”尼瑞莎冷笑道。

赛斯咆哮道。 “还有多远？”

“我们快到了。舰桥应该在下一个舱壁的另一侧，”尼瑞莎说。

“加快脚步。让我们加快做完这件事。”为哈拉赫尔报仇的渴望像饥饿的野兽一样啃咬着赛斯的骨头。他渴望回到矿井，杀死那些兽人。 

“这感觉不对，”尼斯罗克的声音在一个封闭的频道中噼啪作响。 

“你什么意思？”赛斯问道。

“看看你周围。没有异端的印记，也没有粗糙的血印。”

赛斯停下了脚步。药剂师说得对。他太渴望为哈拉赫尔报仇。恶毒的瘴气，大敌所接触到的一切都会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变态气息，但此处没有。泰坦没有被污染。

 “我们到了，”尼瑞莎在进入舰桥时宣布。 Arija 和剩下的女人跟着她进去。

赛斯从他们身边看过去，研究着被毁坏的房间。闪闪发光的电缆像从破碎的控制台上垂下的藤蔓一样。泰坦船员的脱壳残骸瘫倒在泰坦左眼的巨大眼孔上。装甲玻璃镜片严重破裂，布满大裂缝。歼灭者军团的标志从向上翘起的天花板上看着他。 

“Arija，去取我们来的目的并植入指控，”尼瑞莎说。

“等等。住手。”

 Arija 没有理会赛斯，从他的腰带上拉出一个装置并将其连接到主机。一秒钟后，一颗爆弹引爆了他的头骨，他的头消失在一团红雾中。 

尼瑞莎转向赛斯，发现他的爆弹手枪对准了她的脸。

 “你在做什么？”

 “我厌倦了你的谎言，审判官。这个泰坦不是大敌的武器。告诉我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否则我会从你的头骨上撕下你的脸。”

“你敢——”

 “现在。” 赛斯再次开火，位于尼瑞莎侧翼的女战士的腹部分崩离析。

 

尼莉莎转过身来，面对女人的尸体，笑了笑。“啊，你那臭名昭著的愤怒，赛斯。我还好奇它要多久才会浮出水面。”

 尼瑞莎举起一只手安抚塞思，他向她走来。“不管它是否忠于王座，我们都不能让这个泰坦落入兽人之手。它必须被摧毁。”

 “你不能让帝国失去这样的武器。我们会向火星发送消息，让他们挖掘它。”

“如此狭隘，多上一台战争机器对帝国的命运没有多大影响。”尼瑞莎张开双臂。“这个泰坦很古老。它甚至比你戴在肩甲上的野蛮标志还要古老。一万年前，当银河系被你堕落的表亲强迫屈服时，它就在战场上徘徊。” 受到她的信念的鼓舞，尼瑞莎向赛斯迈出了一步。“知识是唯一值得拥有的武器，我不会把这个发现输给火星愚蠢的秘密和愚蠢的官僚机构。我会知道这个泰坦知道什么。我会解开它心中的秘密。”

赛斯沉默了片刻，他的愤怒瞬间被审判官的话压碎了。“不。知识招致腐败。它远比简单的武器可怕得多。这总会是理由。无论知识太多，还是知识太少。知识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具破坏性的内战的催化剂。我们不能冒险引发这样的战争。我不会让你得到数据核心。”

“你担心我可能会发现什么？关于我可能会发现关于你珍贵血统的什么？也许你的祖先不是你想的那样。也许他们帮助了大叛——”

赛斯瞬间开火，在最后一个音节离开尼瑞莎的嘴唇之前扣下了扳机。子弹在审判官面前一英寸处引爆，在闪闪发光的能量场中爆炸。 

“我曾希望这一刻早点到来。 Ghaar-gor kharnn ar-vgu raah。”当黑暗的话语从她的喉咙里撕裂时，血从尼瑞莎的嘴里溢出。她胸前的灵族宝石开始震动，随着Arija和死去女人的尸体从地上飘起，散发出刺骨的光芒。

赛斯和他的战士们开火了。“灵能混蛋，”当子弹撞击在审判官周围的能量护盾时，他咒骂道。

漂浮的尸体随即一颤炸开，将撕肉者浸入鲜血和内脏。当心灵冲击波把他撞回墙上时，赛斯痛苦地咕哝。疼痛。当他的大脑听到他的骨头断裂时，原本不存在的疼痛穿过他的腿。他倒在地上。

他站起身来停了下来，目光扫视四周。他出现在一艘军舰上，一艘远比他所站过的任何一艘都更宏伟、更强大的古老船只。它的等离子核心因克制的愤怒而嗡嗡作响，它的墙壁随着能量波动。赛斯可以听到从船上许多走廊传来熟悉的战斗声。他伸手去拿他的武器。

突然强有力的双手锁在喉咙上和他的双腿受伤一样真实。他们挤压，抓得更紧，扼杀了他的生命。他挣扎着想把它们弄开，但它们太强壮了。死亡。死亡和黑暗包围了他。他不再挣扎，当他的愤怒让位于悲伤和羞耻时，他放弃了。赛斯知道他失败了。他知道这就是他会死的地方。除非……

赛斯猛地站起身，将他的战刀刺入梅塔特隆的下巴。血液。鲜血会洗去他的耻辱。血液会减轻他的痛苦。赛斯上前，一脚踢进梅塔特隆的胸膛。他会杀，杀，杀。如果死亡来找上他，他也会杀死死亡。

技术军士乘着打击的势头，起身并开火。第一次射偏。第二发击中了塞斯，炸掉了他的一大块盔甲并打开了他的腹部。赛斯冲向梅塔特隆，把他拖到地上。赛斯将技术军士压在他的身下，对他的脸进行了一系列惩罚性的锤击，砸碎了他的头盔，打碎了他的头骨。从梅塔特隆的下巴上拔出刀，赛斯将刀插入他的躯干，一次又一次地刺他，用刀直到它撞到技术海军硬化的肋骨。塞斯扔掉毁坏的武器，将手指伸进技术海军陆战队的护喉下，将其折断，露出喉咙。扯下自己的头盔，赛斯用牙齿咬住梅塔特隆，撕咬他的喉咙。他享受着富含化学物质的血液的味道，因为它充满了他的嘴巴，温暖了他的喉咙。

哈拉赫努力地哼了一声，将赛斯从梅塔特隆身上拉下来，把他扔在地上。 “这是什么疯狂？”哈拉赫尔看着尼斯洛克与纳撒尼尔互殴，问道。“怒火夺走了你们所有人？”

赛斯翻了个身，咆哮着，从嘴里滴下沾满鲜血的唾液，冲向哈拉赫尔。

哈拉赫尔转过身子，避开赛斯的抓握，将他的武器撕开战团长的大腿。

赛斯不断地来。

 “别动，该死的。”哈拉赫尔调整他的抓地力，用他的武器平面砸向 赛斯的脸。这一击打碎了刀片，把赛斯撞倒在地。

赛斯的眼前的异象游动。他几乎没有意识。在他视线的边缘，他看到了尼斯洛克。药剂师将一把爆矢手枪按在纳撒尼尔的脸上。尼斯洛克开火。他持续的开火，从纳撒尼尔的尸体上炸开大块，直到他的头滚落在哈拉赫尔的脚边。

“哈拉赫尔……我以为你死了。”

“没那么好的运气。”

“审判官……”

“她走了。”

 

“到底为什么？”赛斯瞪着全息石，他的眼睛燃烧着回望着眼前的女人的影像。

“你可以将这看作是偿还。”虽然容貌大变，但女子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不容置疑。

在环绕阿米吉多顿星系的船只群中搜寻了数周后，赛斯找到了审判官尼瑞莎·莱卡斯。停靠在帝皇之礼号上，她正在等待系统的许可。

“为了什么？”赛斯咆哮着，在胸前握紧拳头，仿佛这个举动可以扼杀尼瑞莎的生命“我们欠你什么债？”

 “审判官科文·赫罗德，”她说。

“我见过很多你这样的人，审判官。我很少记得他们的名字，”赛斯撒谎了。他想起了科尔文。那名审判官带着心中的欺骗和嘴上的异端而来。他曾试图解散撕肉者，揭露他们的诅咒。科文曾在黑暗中寻找答案。而赛斯让他尝到了真正的黑暗。

 “不要欺骗我，撕肉者。” 当尼瑞莎靠近帝皇之礼号的影像发射器时，她的形象膨胀了，充满了全息图。 

“科文是我的主人。我的老师。你迫害了他的心。你给他留下了阴影。” 

“我是否记得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审判官，我记得你。”

尼瑞莎笑道。 “你是来杀我的？” 

“是的。”

“那你是个傻瓜，撕肉者。如果你登上这艘船，我会强迫你屠杀船上的每一个人。你的行为将签署你的战团的死刑令。” 

“我不需要登机。”

 “你会开火？”尼瑞莎摇摇头。“我想你做不到。你的船位于十多艘帝国军舰的视觉弧中。如果你给单个武器充能，我会让它们消灭你。把这看成扯平了。就这样吧。”

 “我们会再见面的，审判官，”赛斯说。

 “不，我们不会。” 当尼瑞莎终止通信链接时，图像颤抖着消失了。 

“圣吉列斯会尽情享用她的灵魂。” 在赛斯身后，哈拉赫咆哮着，用拳头砸向控制台。

“她是对的。如果她离开此处，我们将永远找不到她。”

 “我知道，”赛斯说。 “打开通向佐法尔牧师的通道。”

 “我准备好了，大人，”通讯器中传来佐法尔的声音。 

死亡之怒号在舰队的远端，在系统的最边缘拥抱一片碎片场。撕肉者的打击巡洋舰是虚黑的，一艘模糊不清的战舰，其徽章早已被冲刷掉。

“你有射程吗？”赛斯问道。

“是的，大人，但我们不能毫无风险地摧毁审判官的船只。泰拉之光和救赎者都在可视范围内，并计划与帝皇之礼号同行。”

 “那么我们不能直接开火。否则我们将被逐出阿斯塔特修会，作为异端被猎杀。” 

尼斯洛克左眼眶周围的疤痕组织生机勃勃。他撕掉了自己的眼睛，为杀死纳撒尼尔而忏悔。

赛斯叹了口气。泰拉之光和救赎者是医疗运输工具。他们的船舱里挤满了成千上万的伤员。“尼斯洛克是对的。不能有证人。佐法尔，发射攻击鱼雷。杀了他们所有人。”

“是的，大人。” 

“鲜血会净化我们。”赛斯从他的战士身边转身，踱步走到他旗舰的底部。在外面，在虚空的黑暗中，他几乎可以辨认出帝皇之礼、泰拉之光和救赎者的引擎正在积聚了足够的能量来跳入亚空间。到现在为止，从死亡之怒上发射的攻击鱼雷已经附着在船体上。在每个里面，有一队死亡连等着被释放。当三艘飞船跳入亚空间时，他们会带着死亡连一起。黑甲战士会冲破船体并在船只中屠杀。他们是狂战士。拥有无情的嗜血的屠夫。他们会砍杀、杀戮和谋杀，直到没有人离开。

“我们是复仇者，”赛斯低声说，阴暗地咧嘴一笑。

审判官上次的心灵诡计对那些已经陷入疯狂的人无效。

“我们是愤怒。”

 当没有其他人离开时，死亡连会将愤怒转向彼此，转向船只本身。在他们的愤怒中，他们会抹去他们行为的所有证据。赛斯看着船只跳跃，感到身体的紧张感减轻了。他不觉得后悔。他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寻求宽恕，不会提供任何忏悔。

尼瑞莎对帝国士兵生命的漠视让他感到震惊，因为这是不必要的。但她错误地认为他无法做出类似之事。可他是死亡天使，杀戮之王。

“我们是怒火。”

超级大写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