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4 飒绒 十卷 【水仙】
开机仪式在一周后顺利进行，作为男主之一的绒绒站在飒身边，跟他一起上香祈福。
上次飒在他房间留宿了一宿之后，两人关系也从生到熟，亲近了不少，只是绒绒心里一直有个疑惑，他记得那天晚上因为本打算睡沙发，就把熊猫玩偶放在箱子里了，他这个人睡觉不抱东西就不踏实，但是那晚他睡得很香，而且半梦半醒间他好像的确抱着什么，起初他觉得自己会不会是不知死活抱着飒睡的，可第二天他醒来时飒已经起来了，并且待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想瞎了心了，也不好意思去问人家这种事，最后绒绒告诉自己，就当是抱着飒睡的吧，就算不是真的，想想总没关系吧。
仪式结束后，绒绒去化妆间补妆，啃正在等他。
“啃你来啦！刚刚有去看开机仪式吗？”
啃笑道“看了。”顿了顿“你怎么样，住了一周，适应没有？”
绒绒边由化妆师补妆，边跟啃聊天“适应了，我跟你说，飒也提前来了，他还带我讨论剧本，教了我好多东西哦。”
绒绒现在的样子，活像个收到了糖果的幼儿园小朋友，小手从兜里把甜甜的糖果捧出来对别人炫耀:快看，这是老师今天奖励给我的糖果，可甜了！
对于这种毫不掩饰的得意，啃表示能够理解，毕竟是偶像嘛，于是他表现的像个家长“那你很幸运哦，飒不轻易对别人说那么多的。”
诶？绒绒瞪大眼睛“真的吗？”
啃靠在化妆台旁边“接触过他的人都知道，他平时不太说话，私底下其实很安静的，本来我还担心你会觉得偶像幻灭，觉得他不近人情呢。”
哪有，飒明明就是个很温柔的人“我没觉得他不近人情。”
啃挑眉，调侃绒绒“怎么了，一说你偶像不好你就不爱听了？”
绒绒斜了啃一眼，不想再跟他扯这个“你在这边住几天？”
“一周吧，公司还有别的艺人要安排，不过现在你这边的戏比较重要，等我那边安顿好了，会经常过来看你。”
“那太好了。”
有人在外面轻轻敲了三下门，是飒，他看见啃，对他略点点头，然后视线转回绒绒身上“好了吗？一起去片场吧。”
“好了，飒哥等我一下。”绒绒拿过桌上的剧本“啃我先去片场了。”
“去吧。”
两人离开后，啃满脸困惑的问化妆师小姐姐“那个是飒吧？”
小姐姐点头“是啊。”
“他居然会主动来邀请别人一起走？”
小姐姐表示她也是活久见。
啃喃喃自语“绒绒这臭小子，有点本事啊。”
……
临城商会，坐落于临城最繁华的街道，据说这里从前是个王爷府，后来因前主人没落了，便把王府卖给了一个商人，再后来，这里就成了商会。
在临城经商，第一步就是要入商会，遵守商会的规矩，商会保护着商人们的利益，同时也约束着他们，在临城有着极高的地位，会长一般都是由德高望重的长者来担任，不过此刻，这位长者显得有些急躁。
坐在下面的米庄老板急得直拍大腿“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啊，前两天我的货在环游山让那山匪给劫了，不仅如此，还打伤了我的伙计。”
香料铺老板也表示“是啊，他们什么都抢，我的一车香料也让他们抢了，你说…这山匪也熏香吗？会长，您想想办法吧。”
另一个也说道“我的好几个订单都要到期了，东西就是运不出去！您说，这还让人怎么做生意啊。”
一屋子老板你一言我一句的，乱成一锅粥，会长眉头一皱“都静一静！”
众人安静下来。
会长继续说道“现如今…只有卷小子的车，能安然通过环游山，差人去把他找来，此事还得让他从中周旋。”
“可是…上次他私调价格的事咱们没少给他难堪，这次他能帮咱们吗？”
会长一摆手“一码归一码，他擅自调价坏了规矩本来就是他不对，如今他不能因为我们说了他几句就不顾别人死活，他若是不肯，我就去找华老爷，问问他是怎么教育儿子的。”
“会长，话虽如此，咱们这话也不能说的太过分，万一惹急了，他心一横真就不肯帮忙，这事就难办了。”
“老夫心中有数。来人！去请卷少爷。”
卷少爷此刻并不在家，他这会儿正在醉仙楼的包厢里，跟羊腿奋战。
醉仙楼掌柜亲自送来最后一道玲珑蒸包“二位觉得菜色怎么样？还合胃口吗？”
卷抬起头“太合胃口了，谢谢你啊老板，每次都给我们开小灶。”
老板笑呵呵说道“十大当家救过我的命，这不算什么的，那你们慢慢吃，有事叫我。”
老板退出房间，卷回过头继续和羊腿较劲，十托着脸哭笑不得的看他“你吃饭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卷瞪了他一眼，把一块肉塞进他嘴里“你寨子里的事都处理好了？最近很闲嘛总往城里跑。”
十把肉咽下，上面还有卷手指的温度“这不是想你了吗？”
卷低头避过十的眼神，自从上次之后，他每次见到十，都会想到那天晚上那个让他浑身发软的亲吻。
“卷儿，你脸红了。”
“我没有！”这是怎么了，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这无赖强吻过，那时震惊恼怒占了上风，但他并没放在心上。
后来他发现十并不是个纯粹的无赖，他会为了救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去涉险，比如醉仙楼的掌柜，比如那个被欺负的姑娘。再后来十隔三差五的就会去找他，偶尔会送些小物件给他，卷虽然会吐槽十把他当娃娃哄，但之后他发现，这些都是他们在外面闲逛时，卷随手拿起来看过的东西。卷问过十为什么，十却总是笑容绚烂的对他说，因为我喜欢你呀。十对他说喜欢时，从来都是明朗的，纯粹的，让卷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不会把十的喜欢和欲望联系在一起，但那天晚上，十压在他身上，眼里的火几乎要把他融化了，他以为自己对这样的感情会感到厌恶，可事实上没有，除了一点点对他自作主张的气愤，剩下的竟都是羞臊，和他打死也不会承认的期待。
“少爷！”包间外小易叩门，打断了卷满脑子的旖旎回忆。
卷咳了两声“怎么了？”
“商会那边送了函，让少爷过去商议要事。”
十不耐烦道“哪有大中午的叫人去谈事的。卷儿，吃完了再去吧。”
卷想了想又问“知道是什么事吗？”
“小的听老爷念叨了几句，好像是…是环游山货物被劫的事。”
卷回头看十，十心虚的蹭蹭鼻子，眼神飘到窗外，好像在说不是我，我不知道。
“小易，你告诉爹，我这就去。”
小易走后，卷拉着十出了包厢“掌柜的，屋里的餐食麻烦您打包，一会儿我派人来取。”
十还想说什么，被卷一把塞进车里，之后自己也上了车，吩咐司机开车后，便审视着十，可惜在十眼里，卷的审视就变成了眼波流转无限风情，于是他咧开嘴笑了“卷儿，你别这么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不用猜就知道这无赖脑子里在想什么“我问你，小易刚才说的那个是怎么回事？”
既然卷问了，十就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
原来之前卷因为将棉衣低价售卖，被商会为难了好久，十听说了以后气的差点就要去砸场子，好在让手下给拦住了。可是他还是很气，他脑子里都是卷被一群老头子围在中间指责的画面，他那么宝贝的人怎么能被别人欺负？于是十大当家大手一挥，抢！把那群老头子的货通通抢了！
“所以你做这些，是为了给我出气？”
十承认的理直气壮“对啊。”
十这个人吧，他的喜恶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他喜欢你，就掏心窝子的对你好，谁敢说他喜欢的人不好，他就直接拿脚踹。卷呢，也有个毛病，就是护短，明目张胆的护，当他把十归类为“自己人”之后，就没有原则了，所以十告诉他，我这么做就是为了给你出气，卷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甚至还会觉得有点感动。
“还有一件事，你听了也许会开心。”
“什么？”
“劫回来的那些东西，我帮你送去烟城了。”
卷一惊，随即薅住十的领子激动道“当真？！”
十微笑道“我从不骗你。”
“烟城那边现在正是物资缺乏，我送过去的不过杯水车薪，那些东西即使一时用不上，拿去换些粮食也好过什么都没有，做的好！”
被卷夸一句，胜过旁人千句万句。
车子缓缓在商会门口停稳，十跟卷一起下了车“我跟你一起去。”
十的表情摆明就是一副“我看谁敢欺负你”的样子，看的卷忍不住笑，心里趟过溶溶暖流。
“这里都是临城各商铺的老板，你不是商会的人，他们不会让你参与的。”
十冲他眨眨眼，笑的一脸高深莫测“卷儿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卷也想看看他在打什么主意，于是两人便一同进入商会，大堂此刻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见到两人后不约而同停止了交谈，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卷像是没听见一样，从容不迫的上前，对着房间主位端坐的老者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郑会长。”
会长淡淡嗯了一声“坐吧。”
卷应了一声，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十自然而然的跟他坐到一起，会长方才注意到卷身边的年轻人。
“这位是……”
“他是我朋友。”
会长冷哼一声“卷少爷如今正是得意，连商会的规矩都不顾了，我们谈论要事，怎的还带个外人过来，当真胡闹！”
卷正要解释，被十拦下来，只见十笑容可掬的上前一步“郑会长，您不记得我了？”
会长眯起眼仔细打量这个年轻人，忽的一拍脑门“诶呦！这不是十少爷吗！你看看我这个眼神，老了老了，人都认不出了，你可别见怪。”
十客气“不敢不敢。”
卷瞧着这一老一小相谈甚欢，表面不动声色，实际心里已经一堆问号了。当然，一堆问号的不光是他，屋里的人都很好奇十是什么来头，能让会长这么另眼相待。
会长把十带上前说道“诸位，容老朽介绍，这位，就是日前在东街盘下那两家旺铺的十少爷。不仅如此，十少爷还慷慨为商会捐助一百万大洋作为会费！”
周围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起来，毕竟世逢乱世，能拿出这么多钱资助商会，大家都在猜测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
会长继续说“本来是想找个正式的机会把十少爷介绍给大家认识，没想到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来了，就跟大家一起吧。”
众人一琢磨，这个十是卷的朋友，他们的货出不去，那十的货自然也出不去，卷就算不帮他们，也得帮十吧，到时候这么多人都在，也没有只帮一个的道理，这么想完，也就没人再有异议。有了十的加入，反而让他们觉得此事已经十拿九稳。
卷拿起红木八仙桌上的茶盏品了一口，对十丢了个疑问的眼神，谁知十毫不避讳，直接凑到卷耳边悄声说“等一会儿你只管装作为难就好，其他的我来。”
他们大大方方的说着悄悄话，却反倒叫旁人认为十只是在跟卷小声聊天。更觉得两人关系很好，这个忙，卷定是会应允下来。
一个性子比较急的老板坐不住了，开门见山“最近的事我想大家也都听说了，环游山的山匪越发猖獗，大家运出城的货都被劫了！”
另一个拍着桌子“真是岂有此理，我们每年给他们那么多打点好处，他们怎么能不讲信用！”
郑会长一摆手示意他们安静，自己坐在原处缓缓说道“卷少爷，此事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大家的货都运不出去，为何你的商队却能安然通行？”
卷微笑道“我的商队能走，是我冒着生命危险自己去和山匪谈下来的，几位老板要是想走，也可以去谈谈看。”
他这话说的语气诚恳，但到了旁人耳朵里就变成了：你们一群怕死鬼，有本事自己上山跟山匪头子谈判去啊，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于是有人跳出来反驳道“卷少爷，话不能这么说，听闻那山匪换了首领，这新首领的脾气阴晴不定让人琢磨不透。既然你能和他谈下来，想必他也会给你个面子，不如你再去跟他说说，让他也给我们放行。”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立刻附和“对啊对啊，还是卷少爷面子大，不如还请卷少爷帮忙说说。”
卷一听这话就笑了“赵老板，您这话说的轻巧，敢问在座有几位亲自去过环游山界内？又有谁进过山匪的山寨？您怕死，难道我不怕吗？”
“你……”那人被卷怼了，一时又无法反驳，气的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卷一拱手对郑会长“会长，论辈分我该称呼您一声伯父，此事并非我不愿帮忙，只是…上次谈判实是惊险万分九死一生，晚辈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若是再让我对上那山匪首领，晚辈实在是没有把握能再谈成，也请您和各位老板体谅。”
此时十已经在心里笑翻了，好一个惊险万分九死一生，想不到卷儿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带眨的，真是可爱的紧。
其他人不知道真实情况，听了卷的话，更觉得那山匪首领定是凶神恶煞喜怒无常，让他们自己去，肯定是不敢了，可让卷去…又似乎有点强人所难。
十看着时机差不多了，于是站起来“诸位请听在下说两句。”他一个新加入的人本来不便多言，但因为他捐助的会费数额巨大，因此在众人心中，下意识就觉得十这个人一定很靠谱，是以并没有人阻止。
“方才听大家说完，现下也大概明白怎么回事，这件事卷少与我提起过，他为了让山匪放行，答允每年多给两成买路钱。各位老板看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签个承诺函，承诺每家每年多出两成路费，大家画个押以表诚意，再派个代表给那山匪首领送过去，他本意也是要钱，看到我们的诚意，自然也就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此言一出，周围又乱成一团。
有人说“两成也太多了，我们本来给的就不少，再加两成，那以后他又反悔怎么办？”
还有人说“能把货运走就不错了，两成就两成吧，钱还可以赚回来。”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一通，最后还是会长叫停“那新的山匪头子突然要加价，无非就是想立威，两成…也好过商品全都砸在手里。这样好了，老夫命人起草一份书函，说明我们自愿将过路钱增加两成，愿意的呢，就签字画押，不愿意的就只好另寻他法。至于送函的人…恐怕还是卷少爷最合适。”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卷，卷看了一眼十，接收到他的眼神，于是上前说道“既然伯父您都这么说了，我唯有尽力一试，有了这份书函我想山匪也不会有意为难。”
本来卷初来乍到年轻气盛，商会好多人就看他不顺眼，可这次他愿意冒着风险帮大家出头，很多人因此对他改观了很多，甚至有人觉得他是商会的恩人。
折腾了一下午，卷终于拿了书函走出商会大门，他坐回车上长出了一口气，把信函丢给身旁的十“给，把银子收好了，想不到现在当土匪比做生意好赚这么多，要不我也跟你当土匪算了。”
十笑眯眯回道“好啊，压寨夫人的位置一直都是你的。”
“无赖。”顿了顿卷又问“你是什么时候盘下东街的铺子的？”
“七天前。”
“你还给商会捐了钱？”
“对呀。”
卷看着十的眼睛，想从那里面看出点什么，但十的眼睛里除了自己的影子和甜腻的凝视，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不懂，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一百万大洋不是小数目，别告诉我你真的要开店。”
十笑了“我听说那帮老家伙找你麻烦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就是因为你年轻，他们不服你。所以我想了个法子，让你从他们眼中的毛头小子，变成恩人，这样以后他们就算要对你不满，也该想想是谁救了商会。”
卷愣了愣“你……就是为了这个？”
“当然还有别的。”十把手上的书函又放回卷手上“我知道你一直惦记着烟城战局，可凭你一人之力能做的太少了，你拿着这些钱送军火也好，物资也好，那帮老混蛋的银子，不用白不用。”
卷盯着十看了半天“干嘛要做这么多？我…又给不了你什么。”
“卷儿，你开心就是我想要的。”
……
“好。停！过了，大家休息一会儿咱们转场。”
转场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让演员有时间休息一下，绒绒接过助理飞飞买来的奶茶，递给飒一杯“飒哥喝饮料。”
飒的助理小年抢先一步把奶茶推开，表情看上去有些嫌弃“我们飒哥不喝甜的。”
还未等绒绒说什么，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重新拿过那杯温热的饮料“今天刚好想喝一点，谢谢绒绒。”
飒微凉的手指触到绒绒指尖，暖意融化在两人之间，绒绒意外抬起眼，立刻掉进飒如深潭般的瞳孔里，带着淡淡笑意。耳朵骤然发烫，唯恐被人看到自己的失态，绒绒慌忙松开手，咳嗽了一声小声说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直走到二层走廊，绒绒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摸了摸自己泛红的耳尖，还好跑的快，要是被人看到就尴尬了。
可能是因为正式开机后工作人员太多，飒又恢复了刚认识时有些冷漠的样子，不过绒绒却觉得他待自己依然很温柔，比如他总会对自己微笑，比如会记得他喜欢的零食，然后买来送给他，比如会像刚刚那样，在他为难时帮他化解尴尬。
心情平复后绒绒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溜达到了走廊尽头，一扇老旧的红漆木门出现在眼前，他记得这个房间没有用来布置场景，他盯着那扇门看了很久，觉得这扇门很怪异，但具体怪异在哪，他又说不上来。鬼使神差的，他握住了那把金色长柄把手，轻轻一按，房间的内部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在外面，只在缝隙里投入几缕金色的线光，绒绒借助着有限的光源勉强看清里面的陈设。
这个房间应该是以前的主人用做书房的，绒绒能看见屋子中央的写字台和靠墙的落地书柜。忽然，他发现房间的角落里有一团黑影，往前走了一步，他越看越觉得那黑影像个人站在暗处。
“谁在那儿？”他问。
那黑影动了一下，似乎转了过来。
“你…你是剧组的人吗？”
没有人回答他。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绒绒的好奇心瞬间消失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以前看过的恐怖电影，缓缓退后了两步，见那黑影并没有什么动作，绒绒转身跑到门口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了！
“有人吗！有人在外面吗！”他用力拍打着门，企图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却没发现那黑影已缓缓移动到他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