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作案
清晨,大雨覆盖着整个城市,薄雾为城市蒙上了淡泊的面纱。一座平淡无奇的公寓中,一位银发少年穿上西装,披上风衣,戴上一顶侦探专门带的帽子。随后离开了那所公寓。
今天的6点钟时,少年接到警局电话:居住于第五街区的卡尔·沃森被发现死在公寓的楼下。而公寓内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在侦破疑案这一方面,少年认为自己责无旁贷。因此在接到电话后,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吃完了早餐,随后立刻搭车前往案发现场。
第五街区,风语公寓,
一位警官站在一具尸体的旁边,眉头紧皱。似乎认为这件事几乎没有头绪。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一辆汽车停在他的附近,少年走下车,跑向警官,并对他说:“不好意思,罗伯特警官,我来晚了。”罗伯特见到少年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并回答:“啊,没事,米罗斯侦探,你来的刚刚好。一分没差。”听到这一句后,米罗斯便放心了,因为对于破案来说:哪怕迟到一分钟或是一秒钟都有可能会对后续的破案产生巨大的影响。随后,米罗斯问罗伯特:“警官,能向我简单说明一下死者的状况吗?”
“是这样的,我们在今日0点的时候接到报案,说有人发现死者死在楼下,目前根据尸检报告来看,死者有可能是坠楼身亡。但是我们在死者的牙齿上发现有一些绿色的不明液体。所以就目前来看有以下几种可能性:第一种,凶手先给死者下毒,在毒死死者后让他的同伙或是威胁路人将死者从某一扇窗户里或是从楼顶推下,伪造出死者坠楼而死的假象;第二种,凶手给死者下毒,死者在察觉到中毒后准备跑去医院,可是却被凶手发现,被凶手一路追杀至楼顶,在毒药的作用下导致失足坠楼;第三种,凶手可能了解死者的生活习惯,在死者去楼顶和东西之前在死者准备喝的液体内下毒,而在死者喝下液体时,他刚好站在栏杆旁,毒药的作用导致他失足坠楼,从而伪造出死者坠楼自杀的假象。”
米罗斯在听完罗伯特的一番描述后当即指出:第一种可能性非常小。“如果为了伪造死者被他人从窗户里或是楼顶被推下去而死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带上同伙一起来,就算他带来了同伙,他的同伙也不会答应他的。如果他威胁路人的话,就不可能只有一具尸体了,或者,这桩案子很快就可以解决了。因为路人在帮凶手将死者推下楼后,他要么会被凶手灭口,要么会跑去警局报案。”米罗斯说,“而且就你们所说:只有一具尸体。就证明本案的遇害人只有死者一人。”
“额,侦探,说来也有点尴尬,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手下的警员还没去死者住的房间里搜查过。所以,我们还不能确定本案究竟有多少个死者。”听到这句后,米罗斯大吃一惊,随后他生气的说:“罗伯特警官,确切的案发现场以及死者数量都必须非常准确!否则,就有可能出现就快知道凶手是谁的时候因为搜查案发现场的警员突然发现他们第一次搜查是疏忽了某个细节导致此案必须重新审理。而趁着这个空档的时候,凶手有可能会害死跟多无辜的生命。”罗伯特听完后也表示十分惭愧。随着负责搜查案发现场的警员回来后,米罗斯彻底证实了他目前的猜测是正确的。现场的确只有一具尸体。但是目前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警方用尽一切可能的方法却没有在死者身上找出一枚指纹。而现场除了死者的鞋印以外没有发现其他鞋印。这令米罗斯十分困惑。他开始向住在这一带的人问是否有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人士来过,但是一无所获。
几周过去,案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米罗斯整个人陷入了沉沦之中,一天,他翻看一本侦探小说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么一句话:“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他来到了那位早已遇害的朋友的地下室,想去看看他在地下室里的那些收藏品。可就在他靠近地下室的时候,一个恶臭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猛地推开了地下室的门,发现朋友的躯干被封存在了地下室里慢慢的腐烂着”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灵机一动,因为死者就住在一楼,而他完全可以凭着自己的水品以及与公寓的房东商量,他完全可以去建一个地下室。
来到那栋发生了疑案的公寓后,曾经被誉为神探的银发少年进入了死者原先的住处,在房间中他不断搜索一切可能可以开启地下室的入口。但这一切仿佛就如那本小说一般。随着一股刺鼻的恶臭刺激着他的嗅觉细胞,他下意识地来到气味的来源,在这里,他找到了可能给予他跟多线索的圣地。但打开门后的场景却令他大吃一惊:地下室中存放着无数具尸体。
“他,他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吗?他是因为实在对当时犯下的那些罪行感到愧疚所以跳楼自杀?还是服毒自杀?”年轻的侦探猜想着。就他的经验来看,变态杀人狂一般都会有一定的心理问题。医院,便是揭晓真相的关键场所。
但在拿到心理科方面的病例后,少年心中那团希望的火苗再次被现实无情的浇灭:病例中完全没有提到任何他在未来可能会有暴力倾向的记录。但就在这时,有两次病例的记录引起了他的注意:案发19年前,他被检查出患有梦游症。案发7年前,他被检查出患有异食癖。这两条记录令他十分在意。误食有毒物质,这或许是对于这期无头案来说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带着这样的心理,他再次回到案发的公寓,试图在房间里找到一些可能让人致死的毒物。可尸体的腐臭味干扰着他,他决定赶上地下室的门,可就在他再一次来到那件地下室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个他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尸体被涂上了绿色的颜料。
“颜料,如果将颜料吃下去的话,应该是会致死的吧……”在得到了明确的答案后,他拿起电话,拨通了罗伯特警官的手机。可就在这时,房东刚好来到了房间,看到米罗斯的他十分震惊。“明明找不到任何线索,为什么你还要来这里?”房东这样询问。但米罗斯非但没有回答问题,反而询问那位房东地下室里尸体的来源。
“哦,你说那些尸体啊,那是沃森先生工作需要用到的,沃森他小时候貌似学习不太好,但又因为对尸体特别感兴趣,所以就找了一份入殓师的工作。不过啊,这孩子还是不太专业啊,有一次一不小心弄丢了一具尸体。唉,不过那些家伙也真的是,谁都有过失手的时候,只是弄丢了一次尸体就把他骂成那样。”米罗斯在听完房东的一番话后立刻取下了部分沾染在尸体上的颜料。电话另一头的罗伯特警官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后,立刻问米罗斯到底出了什么事,米罗斯没有回答,而是告诉他:立刻去找法医,他们会在法医那边会面。
在法医的工作地点的门口等待许久后,法医走了出来,告诉他们:死者尸体上的不明绿色液体与尸体上的绿色颜料的成分几乎一模一样。因此,米罗斯得出了结论:卡尔·沃森因为患有梦游症与异食癖导致一次在睡梦中误食尸体,作为入殓师的他因为弄丢了尸体而受到他人的谴责。为了找出那具失踪的尸体,他将其他还在的尸体涂上了绿色的颜料以区分其差别。但因为梦游症导致他再次在睡梦中误食尸体。第二天当他发现颜料之后意识到是自己吃掉了尸体。在愧疚与害怕被他人指责的压力下,卡尔·沃森选择跳楼自杀来摆脱他人的指责。
事后,米罗斯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公寓,虽然说案件得以解决,但是他依然在思考:什么才是导致他自杀的真正的原因。究竟是心中的那份愧疚,还是畏惧世人对他的指责。

当雪崩来临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当那些只看到卡尔弄丢了尸体后对他口诛笔伐的人,都害死他的凶手。一个人的指责只会让他感到一时的愧疚而已。而当十个人,一百个人,一千个人,一万个人,甚至是几乎整个城镇的人都开始指责他的时候,他又如何凭借着自己一个人的意志去撑过这一切呢?群众的力量在无论什么场合之下都最具有杀伤力。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万传无限,因为压力而自杀的前兆,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