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幻想乡（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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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写在前面（第一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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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了梦魇的魔爪，但还是落入了另一个魔鬼的手中。
是谁帮我挣脱了梦魇呢？
啊，是这间老旧的屋子，这间老旧的神社。
我提着昏暗的灯，赤着脚，沿着一条石板路走去，感觉脚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一样。我蹲下身子，用灯去照着，是一块碎木块。
我将灯伸向我的前方，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可是一定要发生的事情，就在刚才发生了：年久失修的入口处的门柱，以前朱红色的它们高耸而威严的树立着，撑着两根横柱和最上面左右两个昂扬起的末梢，以及中间竖立着，阳光下金光闪闪的＂博丽神社＂牌匾。
但现在是什么呢？
一根门柱折断了，留下一个木桩，断口很不平整，仿佛被一只狗咬过那样；另一个门柱随着顶上的两根横柱绕着地面旋转，底部破土而出，整个建筑就这样倒塌下去。
由于年久失修，木制的门柱已经烂了，摔成了许多碎木块，根本没有修复的可能。如果想要让它崭新如初，只能是再请别人做一个安上去。
然而在现在，我甚至连修复它的力气都没有。
不必隐瞒了，我是巫女博丽灵梦，你们可能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那不要紧。我从事的是一行非常古老的职业，千年前就有人从事。现在？我可能是唯一的一个，但很快，将不是那唯一的一个了。
如果你们对我有什么兴趣的话，其他的事先撇开不谈，我可以告诉你们，我身上一个神奇的秘密一一我60年前也长这个样子。如果你们能穿越回去，拍一张照片，和我现在比对一下，一定会大为吃惊。
但这没什么吃惊的。
我更吃惊的是，这60年里，我见过了太多太多。我本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异变，后来才发现，这是一场我，我们，都败得最彻底的一场异变。我们之中没有一个赢家。
如果是在60年前，我可以告诉你们关于我更多的稀奇事情，例如我可以在天上飞，可以使用魔法，等等。但现在，我只能说，曾经可以。而你们又有谁能信呢？
好啦，说点你们关心的事情吧。沿着这条石板路出门往前走40步，我就能站在新建成的马路上了。这条路明天就能通车，只缺少一个小小的剪彩仪式。不知道是谁在往我老旧的信箱里送信，也许它来自遥远的人间之里，出自一个组织之手。上面的意思是招募像我这样的人进入酒吧工作，薪酬极高。如果你们想见我，想听我说那些故事；或者只是喝喝酒，消遣消遣，顺便听我说那些故事，那么以后请到莫尼路的云华壹乐馆，199号，一楼的那个吧台后，我会热情的接待你们的。
至于这间老旧的神社，或者说，只能算是一间屋子，就随他去吧。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我不清楚。
输了就输了吧，愿赌服输。你现在看我，浑身脏兮兮的，活像个野人！要是去了酒馆，打扮得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像商店里出售的白面包发面馒头，那可真是好啊！
你要说我要留下点什么？感谢上苍给我留了足够的墨水，让我能写完这几十年的沧桑。也许明天，也许再过几天，我就要启程了，笔和纸自然是带不上了，写完这一纸文稿，我就把它们塞进箱子里，埋在这里。也许，一些探险家们来到这里，想在这里挖出什么宝藏，那么这也就算我给他们留的宝藏吧！
还想听我讲？好吧，我就再写一段。墨水足够，多一笔宝藏也不是什么坏事。
据我所知，我是最后一个坚持者。一些弱小的妖精先是崩溃，或者被赶尽杀绝。然后是越来越激烈的明争暗斗，闹到后面，抄起家伙来了。再后来则是瘟疫，人间之里也大变样。奇怪的是，这场瘟疫并没有影响到人间之里。
人们突然不再信仰神明，变得忤逆狡猾。我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难道是神明的恩惠不足吗？还是神的威压过重呢？
最后，支撑这里的柱子一一贤者，也无力抵抗。她们，我，所有人，目睹着一个新秩序的冉冉升起。
一个旧的时代就此落下了帷幕。
人类将自己的旗帜扬过三途川，插上白玉楼顶，仿佛那一切都是他们所有的。
但当我偶尔走上人间之里的街道时，我发现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是一个天堂与地狱并存的世界。左手边是天堂，而右手边就是地狱。我更像一个迷途的旅人，落在这座巨大的迷宫里，慌张的不知所措。
现今，平凡的人类远远超过我们。以前我们可以呼风唤雨，现在他们也能。以前我们可以制造轰掉一个山头的爆炸，现在他们也能。以前我们完美的完成这些事，必须要经过很长的训练，甚至某些事情，某些人就不能做。而现在，人类呼风唤雨制造爆炸完全就是易如反掌，每天可以在不同的地方进行许多次。
但大自然没有惩罚过他们吗？
也不是。我曾听去年妖怪山上发了一场山洪，整个村子被淹了，水从高处快速冲下来，盘山公路一度中断。其实他们早知道，至少也应该保留足够的树木花草，否则发生这种情况是早晚的事。
也许有人还会问我大结界的事，其实我早就不知道结界成了什么样子，只能大概的说，基本上失效了。没有魔法的维护，失效是自然的，外人的涌入也是自然的，造成的后果也是自然的。但说具体到细枝末节，我可就不清楚了。
这算是我这60年记述的前言，也可以算作是一笔宝藏，或者说，是我给你们的一封信。可惜我竟连贴一张邮票的钱都没有，就更不要说信封了，能有一张看起来不错的体面的纸就很难得了。这要是我给你们的一封信，那么我应当在下面写上日期和我的名字。可惜，今夕是何年？这我又不清楚了。
或者说，这60年我都一直不清楚，浑浑沌沌的走来，又不知浑浑沌沌的走向哪去。
信的结尾没有谁能够祝福，我想我的朋友们都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最后，也只能祝我晚安。
也许明天是我的生日？那也提前祝我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博丽 灵梦
于 不知何年何月何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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