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之鹰 第14章
康斯坦丁艺术博物馆是一座位于赫拉波利斯的中型博物馆,这个由原收藏家名字命名的博物馆面积并不算非常大,但里面却藏有大量古罗马、东罗马、亚洲和文艺复兴的藏品,在质量上绝对算得上一流的,因此虽然不受进场门票,只收取特定展品的观赏费。但大量国宝级藏品依旧使得其时常观者云集,收获颇丰。博物馆也聘请了众多荷枪实弹的特警对其严加防护,以求万无一失。
但今天情况有所不同。
一名警卫焦急的给自己的转轮手枪上着子弹,他已经将自己随身携带的20发实弹打光了,这些子弹是从身旁倒下的同伴身上摸出的,从未听说过,也从未想象过会发生这种事情,他只能盲目的向朱庇特和玛利亚祈祷(同时信仰两者在埃律西昂是少见但存在的),祈祷天神将恶魔驱散。
那只恶魔虽然穿着人形的衣服,但却有着飞快的速度能躲开子弹,而哪怕子弹没法躲开,打在祂身上也奇怪的弹开,和没打中的子弹一起落到地面上。而祂只要移动到他们面前,用手抓住他们的头,不到一面的时间那些同伴都无力的倒下去了,虽有呼吸但也无法唤醒。可恶,这绝对是恶魔,他的同事一定是被吸干了灵气。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的同事以全数倒下,无线电中只能传来嘈杂的静电声,不知为什么连警卫室都联系不到...难道仅凭自己,就能打到一只恶魔吗?
有了,有一个方法。
就在他想到方法时,恶魔也在远处现身了,他一边对着恶魔开枪,一边冲向另一旁挂于墙上的,一幅描绘拿破仑在柏林阅兵的上个世纪油画,只有把画从墙上取下来,连接墙和画框的警报器就会响起报警,同时整个博物馆的入口也会被铁门隔绝起来。这样可以挡住一只恶魔吗?但无论如何他只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然而,就在他摸到画框时,他的头也被那只恶魔抓住了,祂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在自己有可能丧命的情况下还优先选择执行职责,可敬的家伙,不过你还是先睡吧。”听着恶魔口中说出的话语,警卫竟然全然感觉不到骇人的感觉?甚至感觉还蛮亲切?为什么?或许那个并不是恶魔?可是人真的能有这种能力吗?哦对了如果有灵能的话或许确实可能做到,自己上个月还在公园见过灵能者表演来着。可是据说大部分灵能者的灵能都非常弱啊?能表演个隔空取物已经是异于常人了...
看来短时间内警卫是想不出来了,不过他也就大把时间去思考,毕竟在12小时之内他是不可能起床的了。
“即时半夜无人参观时也有10多人巡逻,这防御可真森严,就为了这些涂在纸上的东西和几千年前的破烂?富人的游戏真是无聊至极。”说着自己内心的想法,被认为是恶魔的男人向博物馆深处走去,他脑海中确实蛮像用一把火把这些无意义的东西焚烧殆尽,不过没有必要打草惊蛇,就让这些画挂在这里吧。
走到博物馆深处,进入一个房间,单间的墙上悬挂着一幅不是很大的画。
“《主的洗礼》...果然作为一幅画,还是显得无聊至极...”

肚子难受。
坐在还不算太颠簸的马车上,尤里乌斯已经为昨天的切磋后悔了,虽然还不至于到印象行动的程度,但疼痛感还是实实在在的。此时的他也只能安静的坐在后座上,祈祷接下来的路途不要有这么多坑坑洼洼了。
“所以昨天你是自作聪明呢?还是失误后死鸭子嘴硬呢?”坐在一旁的莉贝希奥问道。
“怎么的?你不相信我能躲开那种程度的拳击吗?之前我不是已经闪避他多次招式吗?”
“我只是好奇你的嘴和我手上的曲奇饼哪个比较硬而已。”莉贝把手上的曲奇饼在尤里乌斯眼前晃了一下:“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躲开再反击不好吗?”
“因为我觉得他一定也是这么想的,至少换我的话我也会将这一击作为佯攻来换取让对手闪避到更不利的位置或者可能漏出破绽来格挡,所以我选择顶着攻击冲上去,这样一来一是让自己获得更多的主动权,二是趁着他拳力还未到最大发力点前将动力链打断,三则是在他预判失误的机会抢先进攻换取击中的可能....不过其实当时我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就去做了。”
“我们部队的教官也教授过挨打时要应着疼痛而上制服敌人的策略,不过得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像你这样用要害部位换取进攻机会的做法实在是太冒险了。”布兰登驾驶着马车向着后面的人说道,虽然在这个年代汽车和蒸汽马车都已经流行了起来,但警局今天只有马车是空闲的,不过好在距离并不算太远。
“凯撒里昂先生,如果那个老板如你所说的能打,那那个酒店岂不是很安全?要不我之后也搬到那里去住好了。”坐在前右测的玛格丽特问道。
“我对此不发表什么看法,毕竟那家伙也不会给我发广告费。话说听布兰登说你现在是住在警察局?”
“不是的,是暂住在警队的宿舍,他们分了一个小房间给我,因为昨天的遇袭事件他们让我暂时不要回家里...事实上之前家里之前就出现过在回家的时候发现门锁失效甚至家里被乱翻的情况,而且我还是一个人住的。不过虽然住在宿舍比较安全,但...终究不是很舒服啊。”
“如果她搬到那里的话我会安排人到附近巡逻的...不过这些一会再聊吧,我们到了。”
马车停在了一座古罗马万神殿外形的建筑面前,罗马人很喜欢用这种建筑作为博物馆或政府大楼的外观,导致在外人看来,神庙遍地的埃律西昂仿佛是个非常虔诚的国家,然而在这个众神已死的年代,哪怕是真正的万神殿也不再是香火旺盛,更多时候是像公园一样供人放松散步的场所了。
四人一下车,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就下来拦住了布兰登:“啊太好了警官,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我们刚报警你们就来了。”
“啊?哦不是的您误会了,我并不是警察,是隶属于埃皮雷克托军团的,是昨天就像博物馆预言了的。如果您报了警察的话,那他们应该还在来的路上”
“唉,尤里乌斯。”莉贝有胳膊肘轻轻碰了下尤里乌斯:“布兰登他原来不是警察吗?”
“埃皮雷克托军团本质上是介于警察和军队之间的军警部队,虽然有警察的职能但更多时候执行的是些别的任务,而他所在的特遣队就更不会管一般的案件了。”尤里乌斯小声的回复到。
“不过我或许可以帮上一些忙,馆长先生,可以我们可以边走边聊,先带我们去昨天我们预约的画那里吧。”
馆长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说了句“啊对,想起来了”,之后便领着四人一边往馆内走着,一边说道:“昨天半夜大约凌晨1点的时候,博物馆的保安都失踪了。据说当时在警卫室的人没有发觉什么异常,监视镜也没有看到什么问题,但就是悄无声息的全不见了,我们现在还在清点博物馆内的藏品,但目前大部分都还在他们应该在的位置,没有发生偷窃行为啊。”
“那您认为这事可能是什么呢。”布兰登不紧不慢的问道,这种事情他也是闻所未闻。
“一定是这帮家伙玩忽职守,约好了两天前发工资后今天就开溜。真是可恶,只要警方能把他们的住址和电话查出来,我就可以去把那些浑水摸鱼的家伙抓出来了。”
“那些要警方有足够证据怀疑他们才会提交给你的,先生。”
而在一旁,三个年轻人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聆听着他们的对话,能有这样的老板,博物馆的藏品能活到现在可真是个奇迹。
“那个,虽然《主的洗礼》是我父亲借给博物馆的,但从法律上我是画的所有人,所以我想把画接回家中一段时间可以吗?”
“虽然对您如此的决定我们感到很意外,但如果只是归还一段时间的话我们是允许的。”流利的说着工作的套话,那个略显肥胖的馆长继续说道:“这段时间且们原本还打算近期对其进行维护和修复工作,现在只能等您将画再借给博物馆的时候我们了。”
话是这么说,但尤里乌斯还是听得出他口中的不情愿,是因为这会让博物馆失去几天的摇钱树、还是真心的关心这幅画可能会遭到损害,谁知道呢。
走过楼梯,穿过巨大的展厅和密密麻麻的储物橱窗,众人来到一个房间前,这里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员工。
“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都聚在这里,盘点完了吗?”
“没...没有,老板,只是...”一名员工慌张的走过来:“我觉得老板你自己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馆长一听这发言就面色大变,这绝对是出了大事啊,而要说在博物馆有什么事情算得上大事...他迅速不理四人健步走向那件单间,可恶千万不要是那种事情啊。
而跟在他身后的尤里乌斯在注意到了门上用分别用拉丁语、希腊语、法语和中文写着“18A-4-2展室。流亡时期油画 《主的洗礼》”的门牌时,他也已经猜到大致发生了什么。
进入门后,狭窄的展室里并没有什么名画,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画框立在那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