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定的金主是个记仇鬼》【飒卷】半玩闹娱乐圈
冷漠无情飒总×狗腿子卷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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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如花的卷艺人喜欢一个人很久了,这个人不是同为艺人兼好朋友的炸炸,也不是什么低调谦虚的素人,而是他的金主,华立风,并且和他同岁。
瞧瞧和自己同岁的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地位,自己又是个什么悲惨打工人?
卷儿心里凄凄惨惨。
卷儿喜欢当着华立风的面喊他“飒飒”和“风风”,左一口“飒飒”,右一口“风风”,轻佻又魅惑的嗓音,风情无限的媚眼,谁看了都把持不住,但他很窝火,因为他的金主不为所动,清心寡欲得好似一个不沾荤腥的和尚,甚至把他丢到一个深山老林拍了四个月野戏,等人回来后,整个人已经被风吹雨晒成瘦萝卜干了,浑身上下再也不见他保养得当引以为傲的牛奶肌肤。
“华立风你不是男人!!!”
暴跳如雷的卷艺人敷着昂贵的羊奶面膜,死死攥着拳头仰天怒吼,威力震慑方圆百里一众鸟禽,楼下客厅悠闲看报纸的立风云淡风轻,不问世事,一心计算着他的小艺人给他赚了多少钱。
“你往好点想,至少他让你住他家里了不是?你还能天天看着他。”炸炸调笑着卷儿,卷儿一想也是,他至少是立风目前唯一的枕边人,呸,同住人,偌大的空荡荡别墅,就住着他俩人。可是他一年到头来都在拍戏,哪有什么机会看见立风!当他明白自己对立风到底存着什么心思后,任他想破脑袋使些暗戳戳的坏招也没把这四大皆空的立风给拿下。
说起他被立风“看上”这件事,要从两年前说起,在一个左右逢源的酒场上,为了能讨到一两个好资源,与各个商业大鳄推杯换盏,他当时就偷偷的对这位气相不凡的立风有了好感。
立风不像其他人满脸虚荣与精明,出尘脱俗得仿佛下凡来教化众人渡劫来的,骨节白皙分明的手捏着一个小巧的圆杯子,垂眸含笑认真听着旁边人和他说的话,突然间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抬起那双笑意绵绵的双眸,漫不经心的一个眼神却瞬间激起卷儿心中的万丈狂澜,一不小心弄撒了手里的酒,撒的身前一片淋湿。
“李代表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刚刚一直盯着人家立风看的卷儿回过神来,连连低头和眼前的李代表道歉。
卷儿再朝立风看过去,人家依旧垂着眼睛气定神闲,仿佛刚刚那一眼只是他无端生出的错觉。
卷儿略带失落地放下酒杯,和李代表张制片赵导演等等一众喝得头昏脑子胀的人打了个招呼去洗手间清洗一下。
卷儿在的时候这些人还收敛些行为,卷儿一走便当众讨论起来,卷儿有没有红的命,谁愿意捧他,一个个笑得不怀好意,把卷儿当商品一样挑三拣四。剩下的几名小艺人一听这话,扭着腰弄着姿就想表现自己,说自己哪哪比那个卷儿强,也看看他们,把这些贪婪虚伪的资本家哄得大笑,跪舔的行为没一点骨头。
卷儿收拾得差不多回来后,他感觉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都变了,有不屑冷眼的,有无关自己高高在上的,有微微怨恨透着些嫉妒的。
一直在等待的小助理瑶瑶过来跟卷儿诺诺地说,立风要自己去他家里。
这话里意思,就是他卷儿被立风看上了,以后他的名字,就是立风的那个情人。
卷儿愤愤不平,他是有些溜须拍马爱献媚,但也不想靠脸皮子,只想着能求到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坐上立风给他安排的车子时,小助理瑶瑶没让跟着去,只把卷儿一个人给拉走了。
卷儿慌里慌张的,又觉得不能失了气势,立马整理好自己的心态,一路忐忑地到了地点,在心里把自己的豪言壮语练习了不知道多少遍,结果人家立风根本没提他想的那回事儿。
“你说什么?”卷儿满肚子的人格人品论就这么没有了发挥机会,满脸茫然地问站在客厅的立风,一颗赤红热忱的心里头居然还有点此刻不该存在的失落,再一细思,自己居然并不排斥立风的“偏爱”。
自己什么时候也有这种想走捷径的想法了?
卷儿看着那相貌堂堂的立风,自己的气势全无。
立风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的白色家居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搅拌,他步若清闲地走过来,十分友好地对呆掉的卷儿说:“希望你不会让我看错,好好加油。”
“具体内容我会让小马和你说,签不签看你的想法。”立风说完甚至礼貌地对卷儿颔首,随后上了二楼回了房间。
整个过程卷儿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只记得立风笑得好慈祥,完全没办法把立风和那些满脑子欲望利益的商人挂钩。
小马是个帅气的年轻人,他稳重的声音唤醒了呆滞的卷儿,递给卷儿一份合约。
卷儿接过来看了看,内容是和立风的分成协议,相当于立风直接做了他的经纪公司,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少不了他原来公司的支持。
卷儿一想这是好事啊,直接换了个经纪公司,老板看起来也很正直善良,一定不会亏待自己的,十分利落地在上面签了大名按了红印,自此契约完成。
立风一半他一半,卷儿觉得这老板是个体贴的主儿。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
立风把他不当人似的让他没日没夜地拍戏,这刚在夏天拍完一部三个月的古装戏,一天都没休息又把他塞进一个全封闭的剧组,连剧本台词都是当场琢磨用尽脑细胞死命背的,立风简直没把他当人看,活脱脱一个不配休息的赚钱机器。
受苦受累的卷艺人熬着熬着,终于熬出一个最佳男演员奖出来,在颁奖典礼上,打扮得跟个粉红孔雀似的光鲜亮丽花枝招展,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底下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卷儿柔柔笑着,半带害羞半谦虚,十分得体大方地背完了助理瑶瑶给自己的感谢致辞,独独删掉了感谢自己老板立风那句,记仇得很。
尊贵的嘉宾席上,一身银色暗纹西装的立风翘腿坐着,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小艺人拿着这个奖下了台,旁边有个老总朝他笑笑说:“你眼光向来不错,我觉得这个卷儿很有价值。”
立风轻轻眨了眨眼,眼里的笑意有些欣慰,又有着看不懂的情绪,又坐了一会才姗姗离开。
“我要找下家。”卷儿气冲冲地穿好瑶瑶给他的外套,正和他的好朋友炸炸打着电话,这话一说可把身边的瑶瑶吓得面色惨白。
“行了,我自己回去,你下班吧。”卷儿三言两语打发掉瘦弱的小助理,自己钻进黑色轿车,带有发泄似的狠狠关上了车门,一张小嘴喋喋不休对着电话吐槽,“我跟你说,过了今晚,我又要进组了!华立风真的没有人性,一年给我接了四部戏,夹缝里还要让我录综艺,我是孙悟空吗?会分身术?一开始我还觉得他面相是个善良人,没想到啊,人心复杂啊,表里不一啊,衣冠楚楚的商人啊!”
炸炸听着这些话已经听了一万遍,耳朵都起茧了,但卷儿说要找下家是第一次,确实有点让他吃惊。
“你不是喜欢你老板吗?不攻略他了?”
卷儿简直想自戳双目:“我瞎了我才喜欢上他,以后不喜欢他了!我要赶紧脱离这个拍戏空洞!”
卷儿发泄了一顿,心里舒坦多了,回到别墅后拿出他那半瓶威士忌,倒了一杯开始小酌,思考着怎么和立风解约,完全不管明天的行程,一思考就把剩下那半瓶威士忌全给灌肚子里了,打了个酒嗝,满脸都是烧呼呼的。
喝得半酣的卷儿开始趴在沙发上哭了起来,含糊不清地数落着立风的桩桩罪行。
“华立风你是个和尚……”
“华立风你心里只有钱……”
“华立风你薄情寡义……”
“华立风你……不好看……”
“华立风你……长得跟个青蛙似的……呱呱呱……”
卷儿借着酒劲儿上头埋脸哭着,突然感觉到周遭的环境暗了下来,赶紧抬起头来发现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停电了?”卷儿方寸大乱,什么都不看不见,他有夜盲症,把眼睛瞪出四只眼睛来也跟个瞎子一样。
卷儿哭得更惨了,完全摸不到方向,找手机也找不到,别墅里就他一个人。
“华立风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又去哪个酒场子泡妹了……”
卷儿佝偻着身子想出门,这边“呲啦”一下被桌子磕到了膝盖,那边“咣当”一声撞到了墙,索性终于摸到了门,但整个别墅都停了电,出了卧室也是一片黑暗。
只身回来的立风下了车看见整个别墅没有一丝光亮,心里觉得不对劲儿,打着手机手电筒进了客厅,左右环顾,突然听到楼梯那边卷儿大喊他的名字,然后是咕咚咕咚咣当咣当的声音,一听就是滚下楼梯了。
立风心骤然一紧,连忙朝楼梯跑过去,光亮一照,卷儿抓着栏杆在那痛得整个身子都不敢动。
还好楼梯是旋转的,卷儿喝醉了也知道抓一抓,没让自己真的从头滚到尾,只是一开始那跌的一跤让后腰被狠狠磕到,疼得完全不敢动。
“摔哪了?别动,我抱你。”立风的声音带了些急促,不像平常那样冷静,抱起卷儿把他放到了客厅沙发上,准备给助理打电话,找维修工来修理电路,这时候身上疼得紧的卷儿小脾气一上来,抓着立风的手就不让他打电话。
“你说你四大皆空吧,又把钱看得那么重要,你说你不近男女之色吧,让我住你的藏娇金屋又算什么?”卷儿胡乱摸索着,摸到了立风的脸,黑暗中他什么也不看见,但立风身上的气息他却能认得出来,他现在就跟个怨男一样,指责整天不着家在外采野花的立风,“你把我一年四季都扔剧组,你这金屋我住过几天?我们现在之间的关系,真的是没有一种能完全形容。”
上下属?又住一块,没有名分的情人?又没有做过那种事,甚至亲昵的动作都没有过,只有他一厢情愿地喊些逗人的昵称。
“我们解约吧,我不想和你过了。”
修理工修好电路以后,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
整个客厅亮堂起来后,修理师傅来汇报情况要离开时,看见令他大受震撼的一幕。
他们别墅主人身上挂着一个嚎啕大哭的长发男子,主人面无表情地让他们离开。
卷儿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立风身上,两条腿死死勾着立风的腰,哭得惊天动地,边哭边诉:“我不跟你过了,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臭飒飒!蠢风风!”
“不跟我过了你倒是从我身上下来。”立风虽然嘴上赶人下来,但怕喝醉脑子短路的卷儿不小心摔到,还是细心地环着卷儿的身体。
卷儿跟个无赖一样,撒泼打滚地缠着立风,嚷着这儿疼那儿又疼,问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临死前能不能让他完成一个心愿。
立风不给机会,把人带回自己卧室,叫了医生来给卷儿看伤情,拒绝了卷儿的“遗愿”:“休想,不可以对我有非分之想,这是你的惩罚。”
多年以后,卷儿终于想通了立风这样对他的理由是什么,那时候他已经凭借开弓硬让霸王上搞定了立风。
那时偶然一次他碰上一个一起上过幼儿园的老同学,那老同学问了他的近况,聊着聊着就聊到到了立风身上。老同学感叹两人是天定的缘分,幼儿园就认为两人会有结果。可是卷儿听得云里雾里的,他幼儿园时认识立风吗?他完全没有印象。
老同学惊讶地告诉他说:“立风幼儿园时就跟你求婚了,当时你还拒绝他了呀,你忘了?立风被你拒绝后还三天没来上学,听他妈妈说在家哭了三天呢。”
老同学挠着头回忆着,也替卷儿回忆着:“你那时候好像说什么来着,说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娃娃,不可以对你有非分之想。”
卷儿眼珠子地震,心里一阵寒意。
华立风这么记仇?幼儿园的仇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