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二百四十四章 杨九郎的忧虑
杨九郎黏着老郭：“师父，您说说我，您说说。”
老郭眼皮儿都懒得抬：“说什么？”
杨九郎贴住老郭不肯放：“您说说我嘛，我是您徒弟您当然得说了，您传道受业解惑……”
“哼！”
“师父您别跑啊，我还给您带了猪蹄儿呢，您跑我可……”
老郭猛回头，杨九郎矮下去：“您跑我就追着您喂，您吃完我还买，买完再喂……哎师父您理理我呀……”
在家绕了三圈都没甩开聒噪絮恬的杨九郎，老郭踱进厨房，杨九郎依然紧跟：“师父您说说我，您说说……”
老郭捡条鱼来收拾，杨九郎殷勤地把溅在灶台上的鱼鳞抹进垃圾桶。
老郭看一眼大葱，杨九郎蹲下剥葱。
老郭看一眼大蒜，杨九郎继续剥蒜。
抠得指甲缝里都是蒜汁子，杨九郎把指头放嘴里嘬了嘬：“师父，手疼。”
“哼！”
没骗到老郭的怜爱，杨九郎哭：5555……哇哇哇！
杨九郎眼泪哗哗哗哗，老郭气得猛拍杨九郎的手背：刚剥了蒜就揉眼，成心的是不是？
杨九郎哭诉：“您才是成心的，还师父呢，让您说说我，您理都不……”
“说、说、说个屁说！”
杨九郎：“您给我个屁也行。
被师父从厨房打到书房，杨九郎萎靡地团在椅子上。行了，能进书房就好，能进书房就说明师父准备好了，要开金口。
老郭又是心疼又是来气，有心骂张小辫儿不是东西，可是前思后想，确也是骂不出口：疯子一样骂杨九郎的是张云雷的粉丝，又不是张云雷！为了让杨九郎少挨骂，张云雷跟打了鸡血一样天天勒逼着杨九郎练功，错一点就骂，偷个懒就打，这好像……也不能怨张小辫儿。
那该怨谁？
杨九郎低着头抠手：“怨我呗。总不能怨观众。观众能有什么错啊？”
老郭大怒。
杨九郎原来何等的意气风发，现在说话有气无力也就算了，连眼神都是飘的！
张云雷到底在干什么？
从师父手上把手机抢下来，杨九郎郁闷地窝回椅子：“您别骂张云雷，他也是为我好。”
老郭怒气更盛：为你好，为你好把你磋磨成这样？脸也凹了皮也松了，以前上人见喜，现在是风干的橘子皮！我养你你210斤，他养你呢？瘦得快没有了你！
万没想到师父的不满都冲着张云雷去了，杨九郎半是撒娇半是辩解：那我不是为了健康……
老郭：“你现在健康了吗？”
说什么错什么，杨九郎放弃纠缠，重回主题：“师父，您说说我……”
老郭黑着脸不说话，杨九郎开始酝酿情绪。
一、二、三，来了！
眼泪啪嗒啪嗒，杨九郎呜呜咽咽。
老郭心烦意乱，也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什么破书。
杨九郎偷眼瞅瞅师父的神色，继续装哭。
眼泪起个头就没止住，杨九郎把假的哭成了真的。
天天在家哄张云雷，哄得他自己都信了。
你看你倒仓那么些年，嗓子没坏；出那么大事，没伤着脸；下管子做全麻，现在还是唱那么好，还越唱越有味儿。
祖师爷对你好，舍不得埋没了你。
这回也一样，这个坎儿，我们能过去。你看，你的海外专场，不是开挺好？
明年后年的，咱多往国外跑跑，国内的市场让给您那些小师弟，而且咱们减少国内活动，那些人就少盯着你了。
毕竟，想追你，那得有钱哪。
张云雷兴奋：那我们也得有能耐才能让人舍得花钱追现场啊！
这话垫得好，杨九郎往张云雷舒服的地方捧：您是有能耐啊！您看看，您这海外专场开的，多成功。还有您那EP，卖多好。这说明什么，说明师哥有能耐，对不对？
张云雷听得猛点头：对对，师哥有能耐，师弟也不能差！杨九郎，你给我好好练功，快板……快板算了，但是，你得给我好好练唱，我不想再听见有人骂你什么都不会！
这弯转的，猝不及防。不是他鼓励张云雷的吗，怎么变成张云雷鞭策他了？
张云雷像龙卷风一样，连队员带助演挨个查挨个卷，首当其冲的，杨九郎！你今天在家好好练功，少出去浪！我回来要查的！
龙卷风卷完家里卷队里，卷完相声卷歌曲。
杨九郎严守妻命，一个人留在家里练功，练功，练功。
是练功的事儿吗？
根本就不是啊。
下没下功夫他知道，最近这一年，他比以前更努力、更刻苦，他生怕自己跟不上张云雷的发展，从领路人变成拖后腿的。
他和张云雷的台风独树一帜，张云雷靠着《探清水河》异军突起，这些只能红一时，想靠这些红一世，不够。
每一次演出都绞尽脑汁，想给观众不一样的表演，让观众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可是，再反复拆洗，老活也还是老活。
不是他俩不想上新活，他俩是不敢上新活。
新活没经过小剧场的打磨、没看过观众的反馈，包袱能不能响？观众买不买账？会不会说太难看，退票？
老活的包袱都被抓了小辫子，新活的文本能不能过审？会不会出问题？
处处都是问题，处处都是危机。
未来，他们该往哪儿走？他还跟得上现在观众的审美吗？
审美，这才是问题。
看了会儿哭天抹泪的没出息徒弟，老郭开口：“是不是又看网上怎么骂你了？”
杨九郎擤鼻涕，不好意思说是，也没法儿说不是。
老郭叹气。
劝别人，个个都是人间清醒、铁嘴钢牙。
到了自己身上，再说别看别看也是忍不住。
他们是说相声的，人缘儿就是饭。
你说得天花乱坠，你唱作俱佳，你口若悬河，只要观众不认，就都没用。
以前的郭德纲，现在的张云雷，他们都不是说相声说得最好的，但一定是同时代的相声演员里，卖票卖得最好的。
能耐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人缘儿。
小翔子这困惑，哪个说相声的没有啊？
一茬观众有一茬观众的口味，把点开活，点不待见你，你开什么活都没用。
老郭说杨九郎：“你就不能多看看那些夸你的？”
杨九郎：“她们夸的都不是地方！”
“小辫儿夸你了没？”
杨九郎瞠目结舌：万没想到师父问出这么一句，他该答什么？夸了，还是没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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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对不上B站ID的朋友们，感谢你们！
非常时期，大家一定要做好防护啊。
南京德云社这边，一队来不了，九队走不了，我本来很想看侯筱楼逗哏的，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