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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色开幕曲/第十五节:颗颗坠落的纽扣,砸在洇墨的纸上留下痕迹

2022-09-17 23:54 作者:是Jam不是jam啊喂  | 我要投稿

第一章:血色开幕曲

第十五节:颗颗坠落的纽扣,砸在洇墨的纸上留下痕迹

“卡恩......”安瑟薇尔略带慌张的声音打断了正在和由尔法交谈的男人。“龙妹,你怎么了?”看着慌慌张张飞速跑进洞穴内的安瑟薇尔,卡恩眉头一皱,安瑟薇尔性格一向沉稳,此刻的她如此反常,必定是有事发生。

“洞外有强敌现身,看样子应该是冲你来的。”飞速闪身到卡恩身边,安瑟薇尔面色严峻地说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验证了不祥的预感后,卡恩第一时间抓住了安瑟薇尔的肩膀,开始上下打量她的身体。“我没事......”看着焦急的卡恩,原本面色严峻的安瑟薇尔表情有所缓和。“敌人很强,只是简单的一记普通攻击就压制了我最强的魔法之一,我尝试用言语拖延他,可是......”安瑟薇尔开始向卡恩描述刚才洞外发生的事,把她准备动用的魔法和被不明力量压制以及那个神秘的声音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卡恩。

“黑色鬼脸面具?”听完了安瑟薇尔的描述,卡恩缓缓得念叨了一句,眼神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仿佛想起了什么却又记不清楚一样。“你确定那个强敌戴着的面具是黑色鬼脸样式的?”安瑟薇尔的讲述并没有避讳由尔法,卡恩听到的她也听到了。“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向着一旁的由尔法点了点头,安瑟薇尔又将目光移回了一旁仍在尽力回忆的卡恩身上。

“那种制式面具我曾在一个组织中见过,逐夜,一个势力极其雄厚的佣兵工会,传说中这个工会的拥有者是在百王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战争领主,后来随着北方雪域的开拓,这个庞大的家族也因为不知名原因移居到了这里,传闻逐夜麾下操控着全北方雪域最强大的武装力量,据说其中还掌握了几十名因劣迹被教会解除狩猎资格的血族猎人......而那种鬼脸面具就是他们的标配,传闻中这个面具寓意着他们已经抛弃了自身守护者的身份,彻底化身逐夜的恶鬼。”由尔法眉头紧皱,她年少跟随师傅修行时曾经与这个逐夜公会打过交道,北方雪域虽然相比内陆环境要稳定一些,但是仍不乏强盗、死灵法师和各种邪恶生物,雇佣兵这一个职业就是为此而生的,他们大多都是业余的武者,凭借接受委托填饱肚子,可是逐夜麾下的雇佣兵公会却跟业余两字完全不沾边,军事化的氛围和以凡人之躯足以媲美一般血族猎人实力的雇佣兵们只会接受高价委托和来自工会所有者的直接指派,传说曾有一个实力尚可的工会为了和逐夜竞争第一工会的名号曾经大肆抹黑逐夜以及其拥有者,后来那个工会的驻地就起了一场大火,工会的所有人员也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据说是被逐夜的人亲手抹除掉了,任何违背他们主子意志的存在都没有好下场。

“一个工会?为什么他们会想要杀掉卡恩呢?难道是有人下了委托吗?”听完由尔法的介绍,安瑟薇尔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希望卡恩能够再想起来什么,不然一个位于融雪之都的工会,和一个身在深山老林的血族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查理...耶...特...”恍惚间,卡恩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此刻的他仿佛置身暴雨之中,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犹如雨点一般将他包裹了起来。“.......”由尔法和安瑟薇尔此刻都没有说话,昏暗的洞穴内落针可闻,她们都在等待,等待卡恩揭开那隐秘的一角。

“是他!查理耶特!逐夜的查理耶特,就是他带走了安瑟薇!”前一刻还眼神迷离的卡恩好像突然明悟了一般,一拳槌击在一旁的石床上,轰隆一声石床坍塌。“我想起来了!就在我带安瑟薇赶往圣河古拉城的时候.......”此刻的卡恩的表情有着回忆起遗忘之事的兴奋,有着莫名的愤怒,还有着一丝痛苦,十分古怪,两女对视一眼向着卡恩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站住,你们两人通过圣河的目的是什么?表明身份,上交可疑物品。”一队身穿重甲的士兵拦住了我的去路,为首的一个银甲士兵指了指我被我斜绑在胸前的巨剑,伸出了手。“我的...队长在剿灭血族的过程中身中剧毒,我需要到圣河南岸的丛林中为她寻找解毒药。”我回头望了望背上沉睡的安瑟薇,掏出她之前交给我的猎人徽章递给了为首的士兵。

“原来是安瑟薇阁下的幕僚,失礼了,请二位通过。”在反复检查了徽章的真伪后,银甲士兵将徽章还给了我随即挥了挥手,拦在桥边的士兵们让了开来。“愿生命女神保佑安瑟薇阁下,感谢您为保护生命做出的奉献,祝您早日康复。”踏上桥头没走几步,我的身后就传来了银甲士兵的声音。

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逐渐加快了脚步,距离我从银箭城出发已经过了五天了,因为白天没法行动,我只能带着安瑟薇在夜间赶路,五天期间安瑟薇的情况一直在恶化,起初她还会有很大一部分时间保持清醒,可是随着高烧和幻觉的侵袭,现在的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与噩梦和幻觉对抗。在她清醒的时候,我曾问过她当初为何抗拒教会的治疗为何如此的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她只是面带悲戚的看着我,看的久了便开始哭泣,即使我追问,她也什么都不肯说,为了不让她哭泣我也只好不再追问。

五天的时间里,我一直在尝试着用血之精华阻止毒素在她体内的蔓延,由于安瑟薇身体的排斥,收效甚微,虽然安瑟薇勉强吸收了一些血之精华,但是吸收的那一点点只能减慢毒素的蔓延速度,强烈的神经毒素还是缓慢的毒害着她的神经系统,逐渐用幻觉和噩梦攻击着安瑟薇的神智。而北方雪域的天气也仿佛在跟我作对,就在我翻越边境诸峰、穿过边境森林的时候,北方雪域下起了十年难得一见的冰雪雨,那是一种极端恶劣的天气,略弱于暴风雪的狂风裹着冰渣、雪片和雨滴可以轻易带走生物的体温,带来刺骨的严寒,虽然我作为血族根本不在意体温,但是高烧的安瑟薇根本无法承受那样的低温,虽然赶路要紧,但是我却无法允许自己冒着害死她的风险继续前进,为了躲避恶劣的天气,我只能带着她藏身在一个因坍塌废弃了的矿洞中。

在生起火堆晾干衣服的时候,我第一次看见了她的身体,和我之前捕食过的女性生物一样有着白皙而光滑的皮肤,但是与那些女性不同的是,安瑟薇的全身遍布着各种各样的伤痕,大大小小的新旧伤布满了她并不宽阔的脊背,为了让安瑟薇不再受凉,我近乎是强迫着让自己平常几乎不怎么跳动的心脏加速运动,以便血液流遍全身增加自己的体温。像在山洞中一样,为了不让生起的篝火熄灭,我背对着灌进风雨的洞口盘膝而坐,身无寸缕的安瑟薇蜷缩在我的臂环中,像个熟睡的幼童一般抱膝沉睡着,慢慢的,一股疲惫感上涌,我也逐渐陷入了短暂的小憩。

唤醒我的是怀中的人,醒转的安瑟薇在贴着我的胸膛轻声抽泣着,抚摸着她伤痕累累的后背,此刻的我心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想要说出口安慰她的话语如同被一块石头堵在我的喉咙一般,半晌也发不出声音,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也仅仅化作几声呢喃,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此时依旧在默默哭泣着的安瑟薇。察觉到了我的动作,安瑟薇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抱住了我,泪水滴在了我的肩膀上,温热的肉体上传来的丝丝凉意仿佛将我喉咙处卡着的巨石冲散了:“安瑟薇,你曾告诉过我,爱是这个世界能够运行如常最重要的源动力,爱的力量很强大,它可以改变很多东西,那我的爱为什么没法治愈你的病痛呢?难道我对你的这份感情,不是爱吗?”

我闭上了眼睛,用敏锐的感官探查着安瑟薇体内的毒素,之前被我用血之精华延缓蔓延速度的毒素,此刻在安瑟薇升高的体温下又恢复了原本的扩散速度,原本预估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彻底扩散到全身神经和大脑的毒素以现在的速度用不了三五天就会彻底夺取她的神智。“卡恩......我......”安瑟薇在我的耳旁哽咽着,一时半会儿什么也说不出来。“你像个出现在我无尽生命中的意外,在我认为自己就要死去的时候,是你救了我,而后来你给我讲的故事和教给我的东西,让浑浑噩噩度过了数十年的我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世界,而就在我下定决心真正的活着的时候,你却想独自离开,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究竟是友情还是爱,可能是我太笨了,理解不了你教给我的凡人的感情,但是就在我决定去找你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即使卡恩付出一切也不会轻易的让安瑟薇死去,你说过,我还有我的使命,可是我仍需要你的帮助和指引,没有了你,也就不存在了什么使命了。”我揽过安瑟薇的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听了我的话,安瑟薇的抽泣变成了痛哭,我的心中泛起一丝苦涩,面对失声痛哭的她,我只能继续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我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的悲伤以至于想要去触摸死亡,或许你认为死亡是你最艰难却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死亡恰恰相反是最简单也最不需要勇气的选择,掐灭一个生命的烛火动动手就能做到,但是活下去却是最难的,在我们血族之内,表现自己珍惜族人的方式不是为了族人轻易舍弃生命,而是为了族人坚强的活下去,这是我们血族爱的方式,如果你爱着你的族人,即使遭遇再困难的处境你也会拼命地活下去,而不是轻易地选择死亡草草了事,或许我永远也学不会你教给我的凡人感情,但是不论是以我们血族的感情为准还是人类的感情为准,我都不希望你的生命就此止步,因为我爱着你,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爱我吗?你可以为我活下去吗?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没有生命来的重要,没有了生命,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谈,不是吗?”随着安瑟薇的哭泣渐渐停止,我附在她的长耳边轻声说着我能想到的所有安抚她的话语。

“卡恩......”泪眼婆娑的安瑟薇抬起头来,融化的雪水和她的泪水混在一起裹着发丝黏在她的脸上。“卡恩,你知道什么是命运吗?”我抹去她脸上的水迹,将她散乱的头发向两旁拨了拨,露出了她因哭泣而通红的脸庞,就在我打算抹去她眼角残留泪水的时候,她抓住了我的手,声音颤抖的问道。“我曾听我的父亲说过,命运就像是树叶上的脉络一般,它会引导着滴落在上面的水珠沿着既定的轨道流下去,而我们血族,不,应该说是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命都是滴落在叶片上的水滴,在命运的安排下,完成从生到死的过程。”我望着劈啪作响的火堆,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悲凉,是啊,成为血族也是命运的一部分,终生无法生活在阳光下,只能在黑暗中与同类互相撕咬苟延残喘,以生活在阳光下生物的鲜血为食,传播恐惧与憎恨,被世间所有的生命唾弃,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运在作祟。

“卡恩,彻底显现出内容的赫拉缇乐斯之书揭示了你我之间残酷的命运,答应我,等我死后,你就回到银箭森林好吗?不管听到或者见到什么,都不要再离开那里好吗?”安瑟薇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激动的说着。“书?书中说了什么?”我好像找到了安瑟薇如此失落的原因了,那本自始至终都让我觉得无比诡异的古书或许是这一切的关键。“在与冰牙的战斗中,随着身边的血族一个个的化为灰烬,赫拉缇乐斯之书剩下的空白逐渐显现,一幕场景也在我手臂上的魔纹填满的时候映射进了我的脑海中,那场景...那场景...米拉姨妈...尼克老师...所有我认识的人都...都...”安瑟薇的声音渐渐哽咽,两行泪水涌了出来。

“慢慢说。”我安抚着她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情绪逐渐平静的安瑟薇将她脑中映射出的景象和书中的预言告诉了我:“作为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血族,根本没有真正的救赎,所谓的走向光明最后结果只能是在烈日下烟消云散,而血之子则背负着净化它们的使命,此书的持有者有义务引领血之子选择正确的道路:净化所有血族,即便付出所有的代价,而血之子在净化完成后也将迎来它自己的终结,希望,不过是童话中的玩笑,记住,希望终是绝望——赫拉缇乐斯。”

魔法的始祖在书中隐藏的最后一段,写下了这些充满戏谑意味的话,或许她真的试着弥补过自己犯下的错误——创造血族,但在所有的尝试和希望都破灭后,不得已才写下了这段话,希望终是绝望,血族的命运只能是走向灭亡,执行这一切的,就只有被称作血之子的我,而负责引导我的安瑟薇,在她的脑海中看见了尸山血海,血族的、人的、类人种族的,其中也包括她熟识的人们,而我,最后也在烈日下灰飞烟灭。看着相依为命的姨妈和爱徒如子的恩师以及熟识的人们在自己的身边陨落,本就失去了父母的安瑟薇内心深处始终绷着一根脆弱的弦,虚幻又真实的景象在那一瞬间击溃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人活着如果没有了希望那还不如死去来的轻松。”安瑟薇曾经告诉过我的一句话现在就像一句魔咒,紧紧的困住了她。

“可那只是幻觉,是虚假的,安瑟薇,清醒些。”我一边用双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痕,一边尝试着用微弱的精神冲击刺激安瑟薇的头脑,努力使她清醒一些。然而,圣者血脉的另一个弊端显现了出来,对于血族较低层次的精神冲击和精神控制近乎免疫的能力使得我的努力付诸东流,安瑟薇眼中的光芒每天都在减少着,除了睡梦中被幻觉和噩梦所惊扰,就连她清醒时与我说话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是她目光呆滞的望着某处,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死物。

第七天,穿过了横跨圣河古拉的桥梁已经过了两天,此刻冰雪雨肆虐的丛林中就连生物都很难见到,寻找狼毒龙兽也成了最大的难题,不过根据两天来的侦查,我找到了一片遍布着动物遗骸和各种洞穴疑似狼龙兽聚居地的林区,而就在这短短两天里安瑟薇的状况急速恶化,现在的她一天中有一半的时间在睡眠中度过,而另一半时间几乎都是在发呆,就连进食和饮水她好像也已经完全忘记了,原本就不懂人类饮食的我只能靠着咀嚼吞咽任何形似食物的东西,在我的身体没有排斥后才敢喂食安瑟薇,虽然我不知道血族的肠胃不会排斥的食物人类能不能吃,但是望着日渐消瘦的安瑟薇我只能硬着头皮去尝试。

又过了一天,连续数日的恶劣天气渐渐散去,动物离开巢穴觅食的时候,正是寻找狼毒龙兽的机会,狼毒龙兽虽然是狼龙兽中强大的异种,但终究还是平凡的野兽,没有了其他人精神控制的干扰,野生状态下的狼龙兽可以轻易的被我用精神控制所俘获,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寻觅,我轻松的控制了沿河密林中的整个狼龙兽种群,而其中的首领,三只强大的狼毒龙兽也被我以精神压力制服,在取得了足够的狼毒龙兽下颚分泌物后,安瑟薇的状态也在服用了解毒剂后渐渐好转,虽然还是依然一言不发的发呆,但是她的高烧和噩梦都逐渐消失了,原本睡眠中一脸痛苦的她此刻也能一脸安详的进入睡眠了。

在密林中休整了几日后,安瑟薇的身体状况恢复了正常,但是她的神经系统依旧是被毒液彻底破坏了,虽然没有了噩梦和幻觉的侵扰,她眼中的光芒却再也回不来了,没有知觉,没有感情,损坏了的神经只保留了她身上生物最基本的生存本能,幸运的是,她的大脑还并没有被彻底摧毁,有些时候,我能捕捉到她眼中转瞬即逝的光芒,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修复了她受损的神经,让她恢复成受伤之前的样子也是有希望的。但是对于治疗方法,我的心中一片混乱,能够治愈生物一切伤害的血之精华对于安瑟薇丝毫不起作用,这就意味着我只能依靠除了血族以外其他生物的帮忙才能治愈她受损的神经。

于是。我便带着安瑟薇离开了沿河的密林,开始寻觅人的类聚居地,试图寻找能够找回安瑟薇眼中光芒的方法。很快,我便从密林外圣湖米尔沿岸居住的农民口中得知了距离此地最近的北方雪域大城——圣河古拉城。以圣河古拉命名的城市传说中是由圣河神——拉图卡纳建立并庇佑着的城市,发达的渔业和四通八达的交通使得它成为了除首都外最为庞大和繁荣的城市,其中也驻扎着圣歌教会最为强大的教团之一的圣河教团,作为最先使用圣水作为狩猎血族手段的教团,圣河教团拥有着先进的生产圣水的手段,就连北方雪域首都中的圣水大部分都是由圣河教团制造的,圣水除了对抗血族有奇效之外还是重要的炼金与制药素材,靠着圣水经济的带动圣河教团有着惊人的财富积累,依靠着这些巨大的财富,圣河教团出身的血族猎人往往接受的都是最好的训练和最好的装备,这也就是为什么圣河古拉城号称无血之都,任何胆敢进犯圣河古拉城的血族,都会被圣河教团碾成齑粉。

“好了,你可以走了,对了,把你的那个,对,钱给我吧,然后,回到家睡一觉,你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在接过一个吟游诗人样子的男人手中鼓囊囊的钱袋后,我挥了挥手,被我施下精神控制的男人转过身向着街角的旅店走了过去。安瑟薇曾经和我讲过,要了解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通过吟游诗人的嘴是最好的途径,而那些动动嘴皮子就能挣到钱的家伙的钱也是可掠夺的资源之一,钱这个东西,干什么都能用到,手里有一些总不会错的......我在心里回忆着安瑟薇教过我的人类世界常识,掂了掂手里的钱袋,金属碰撞的声音引来了安瑟薇的目光,虽然只是微微一瞥,我好像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开心,虽然她依旧是一脸木讷的看着虚空。

在跟偶遇的农民要来了一张地图后,我沿着地图和安瑟薇来到了圣河古拉城外的一个小镇,夜间的小镇依旧人声鼎沸,大街上充斥着形形色色的人类,招揽听众的吟游诗人、叫卖的小贩、杂耍的艺人,“咕。”就在我看着街上行为不同的人类努力与安瑟薇与我讲过的职业互相关联的时候,抓住我的手站在我身边的安瑟薇肚子传来了饥饿的声音。“餐馆......”我拉着安瑟薇开始在街道上寻找写着餐馆两个字的地方,据我所知,那是人类进食的地方,可以用钱买东西来吃,之前在密林中我一直靠着精神控制狼龙兽部族来获取安瑟薇的食物,因为是杂食动物且恶劣的天气刚刚过去,狼龙兽带回来的除了一些弱小的啮齿动物就剩下一些野果和植物种子,虽然勉强能够让安瑟薇吃饱,但也仅限于吃饱而已,如今来到了人类的领地,就可以找地方来慰劳一下大病初愈的安瑟薇,顺便让我见识一下人类的餐饮文化,虽然那些食物我也可以食用,但是基本不会让我有任何的饱腹感,不过咀嚼人类食物的滋味还是一种很不错的体验。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各位客人来尝尝我家的龙血酒啊,皇家配方,不好喝不要钱!”不知不觉,我和安瑟薇走到了一处餐馆聚集的地方,各种各样的招牌和花样迥异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叫卖着龙血酒的店家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血?龙血?人类已经强大到可以狩猎巨龙了吗。”我的心底不禁泛起一阵疑问。“别人告诉我不能喝酒,你们有龙肉吗,我的爱人饿了。”我走到站在木桶边叫卖不断的餐馆侍从旁问道。

“客人,您是远方来的吧,我家的酒确实是叫龙血,可是里面怎么可能真的有龙血呢,龙那么强大的生物,除非是神迹降临,不然又能有谁能狩猎的了呢?您可不要取笑。”一听我的问题,餐馆内坐着的一大帮人都哈哈大笑。“那就随便来点什么吃的吧,对了,你们这里吃饭是要用这个东西的吧。”说着我掏出腰间系着的钱袋,一枚又一枚闪亮的金币滚落在木桶盖上。“尊贵的两位客人快里边请,我们这儿的上好包间还有一间。”看到了金币的侍从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侧过身满脸堆笑低眉顺眼的伸出右手做出迎接的姿势。

内心存着对龙血酒的疑问,我左手抓起木桶上的钱袋和散乱的钱币,右手牵着安瑟薇顺着侍从的指引走上了餐厅内的二楼。二楼的装饰相比一楼繁华了不少,零零散散的卡座中都坐满了客人,有的在举杯畅饮,有的则是在同周围人交谈,桌子上的饭食散发出美味的气息,至少闻起来比野果野兔更具有诱人的味道。在跟随侍者走过过道进入一间单独的屋子之时,我的后背传来一阵冰冷的气息,仿佛一把尖刀刺入了我的身体,只是一瞬间,我在进入房间的时候微微侧目向后审视,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如芒在背的感觉只在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想这可能就是人类经常说的错觉吧。

有了钱,我为安瑟薇点了许多从未见过的美食,甚至还偷偷尝试了一下龙血酒。在饱餐一顿以后,我留下了侍者要求的钱币便牵着安瑟薇的手离开了餐馆。不知为何,此前热闹无比的街道此刻少了一半的人,只有寥寥几个摊贩在收拾着行当。没有多想,我向着之前选好的旅店走去,兜兜转转,走到了这个位于街角的旅店,原本灯火通明的建筑如今几乎没有任何灯火在亮着,原本开启的旅店大门此刻也已经紧闭了起来。一路走来,途中稀少的人烟已经让我提起了戒备,此刻旅店外全天营业的招牌和紧闭的大门更加坚定了我的危机预感。将安瑟薇护在身后我便开启了血魔化的能力。

“警惕性还挺高的,不过真的有用吗?”杀气,强烈的杀气出现在了我的四周,随着一个充满戏谑的女性声音响起,不下十五人逐渐从街道的阴影中露出了身形。白色的劲装,胸前圣歌教团的徽记两侧各有两个水滴形状的标志。“圣河教团。”一个名字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安瑟薇曾经给我讲过,虽然名义上属于圣歌教团的下属,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圣河教团已经拥有了和圣歌教团分庭抗礼的实力,至少在圣河古拉城是这样的。

“虽然不知道红衣大主教的金贵侄女为什么会和一个能够血魔化的血族在一起,但是这都已经不重要了,我观察了很久,安瑟薇目前已经失去神智了吧,如果能把她掌控在圣河教团的手中,想必米拉那个贱人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为首的中年女人面带微笑话语中充满了恨意。我没有说话,张开背后的双翼将安瑟薇庇护在阴影之中。

“动手!”随着中年女人的一声令下,周围的白衣人们纷纷向我冲来,各式各样的魔咒化成的冲击和闪烁着各色光芒的武器裹着劲风向我袭来。“啊!”第一次交锋过后,三名白衣人的尸体随着惨叫声跌落在地。“疼。”安瑟薇在背后抚摸着我被一发火焰箭洞穿的左胸嘟囔了一声,火焰箭从我左胸穿过的时候在她苍白的面庞上划出了一道血迹。

“一帮蠢货,血魔是这么好对付的?圣水班给我上!”为首的女人眼看躺在地上的三人活不成了,咬牙切齿的大手一挥,四个白衣人从腰间一抹,一个个透明的小瓶破碎,一张用魔法控制的圣水网铺天盖地向我覆盖而来。“杀!”我怒喝一声,发动了最强杀招,通过利爪高速挥动把能量物质化发出的刀刃旋风。“怎么。。。怎么可能?”中年女人双目圆睁,后退三步,语气颤抖。

“噗。。”将我包裹起来的圣水网化作水雾,而我也因为血魔化战斗消耗太大且长期类人生物的血液摄入不足而恢复了人形。“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圣水班呢?!”中年女人声嘶力竭,望着早已被我撕碎的一地碎肉睚眦欲裂。“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今天必须要死!”中年女人一声暴喝,六个闪着微光的球体浮现在她的身后。“光之精灵使。。。”我倒吸一口凉气,早已冰冷的心脏此刻更加寒冷。血族除了惧怕圣水,光属性魔法是针对血族的最大杀器之一。几年前,我曾经遇到过一队光属性魔法师,在我的部族损失惨重的情况下,耗费了接近三天的时间无时无刻对他们进行突袭,将他们消耗的筋疲力竭之后,才勉强将他们杀死,在那之前我甚至都不敢跟他们产生正面冲突,他的光属性魔法消灭了我族大半的族人,族内长者更是个个身受重伤。而光之精灵使则是比光属性魔法师更恐怖的存在,他们的实力划分以能召唤出的精灵离体数量为准,能召唤出四个精灵离体的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魔法使了,四个以上的精灵离体几乎可以以一人之力独自面对成百血族。六个闪烁的白色光晕此刻如同冥河之畔接引我的明灯。

“你们,今天都要死。”中年女人身上的光芒越发闪亮,而她的眼神却变得深邃无比,澎湃的杀意疯狂涌动。“就让我最强的一击将你们两个送到另一个世界吧!圣光闪耀!”一声大喝,中年女人背后的六道微光瞬间如同炽热的火焰一般亮起,化作一道冲天光柱从天而降。“卡恩……”恍惚间我仿佛听到了安瑟薇在呼唤我的名字,一瞬间在山洞中度过的点点滴滴如同潮水一般侵蚀着我的神智。“或许,我该不出来的。”刹那间仿佛本能,我将靠在我身后的安瑟薇扑倒在地,用身体试图抵挡袭来的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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