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的舰长圣痕攻略 63 莫奈篇 〈钱财依然是主要问题〉
这里是随处可见的乡镇集市，旁人的谈话声，吆喝声，还有各种物品碰撞时产生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稍许喧嚷。
这里的老板们，都在大力宣传自己的商品以吸引行人的目光，有一扫而过的，有为此滞留的。
但大多数人，来到这边是为一个地方而去，那里更为热闹，我也对那中间发生什么而感到好奇。
在被周围房屋围成一个圆的广场那，又有一个被人围成的一个小圆。
很明显，其中心有什么让人们值得为此花费时间停留的事。
我跑过去，靠仅有的一点缝隙挤到了里面去。
“谢谢大家的捧场。”
站在方形石台上的女性，正说着致词。
身高是平均女性的水平，穿着白色连衣裙，外面披有一件浅色针织毛衣,看上去悠然自得。
那留长的黑色卷发就算大部分被帽子掩盖住，我也能看出来她肯定没有经常去打理。
我知道她，见到样貌后脑中依然是自动想到了她的名字。况且，我曾在哪副画作上看到与她极为相似的人像，名字叫做……
“莫奈？”
很顺口地说出了名字。
“那么，有谁想与我这个没名气的画家…”
我们几乎同时说出，但她没有把自己名字说完，和我对上了视线。
是被她听到了吗，我已经很小声了。
“哼哼。”
她冲我这边笑了笑。
“啊，她对我笑了，我有机会！”
这个笑引来刚好站在我周围路人的误解。
“如大家所见，我只是个穷酸的画家，有谁愿意与我同行的吗？”
“我！”
“选我！这位小姐！”
“我的力气很大，可以保护你！”
话落，就有许多人争先恐后地向莫奈争取名额。
她虽说自己穷酸，但她旁边的画板上写出的金币数目却很客观。
这就是这些人这么积极的原因啊。
“等、等等……”
不知是否喧宾夺主了，莫奈竟被人们从台上挤了下来。
她摇摇晃晃的，单只脚跳了几下，似乎把握不住平衡，马上就要摔倒。
我上前去接住了她。
“谢谢…？是你啊，不上去吗？”
她扶正帽子。
“小子，这里是个机会，快借此机会接近她呀！”
脑海突然响起了特斯拉的声音。
忘记了，这次她们都在啊……
“不，我是路过的。不过你想要聘请我，我自然乐意。”
“有点随便呢，你这样是很难找到工作的哦？”
“这里的钱财对我没用，我说真的，所以我会不去和他们争。”
“嘿…你看起来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嘛。”
莫奈瞪大了双眼，像看珍惜动物一样。
“这你用看的吗？”
“看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的眼睛并不澄清，而且充满了戒备。”
“这是艺术家的第六感吗？”
“不～我只是随便猜猜。”
她恶作剧似地向我眨眼示意，随后回到台上。
“果然搞艺术的都是些奇怪的家伙。”
“……”
没有自觉啊，特斯拉这家伙，搞科研的人也挺奇怪的。
“谢谢大家的热情配合，现在我已经选好人物了！”
她上去大喊一声，众人的目光随她的指向投到了我身上。
“嗯？”
“小姐，再考虑下吧，我明显比他强壮多了。”
“还有我，什么事都会做，路上肯定会帮到你的！”
那些人如何推销自己，莫奈也只是摇摇头。
“抱歉啊。”
说完，她拉着我走到石台上。
“太可惜了，那么多钱呢！”
“可恶，本以为可以借此发达的。”
人们多少都带有遗憾地散开了，没多久，这里便空旷下来。
“可以帮我收拾下现场吗？”
“在这之前，我能问问我的工作是什么吗？”
“你真的只是来看热闹的么？”
“一半是吧。”
因为我没想过会这么顺利。
“嗯…”
莫奈用手指点点嘴唇，随后说道。
“我需要你帮我完成心愿。”
“心愿是？”
“我想来一场小小的旅行，而你要作为我的助手见证到最后。”
“助手…就是跟在后面提东西？”
“我一个人的话会很不便，而且我还是一个小女生，希望我的助手还能有保护我的实力，我觉得你不错。”
“这应该叫保镖才对。”
“哦？不喜欢吗，但本来你这样的应该叫仆从才对哦。”
“呃。”
“跟班，你的名字是什么。”
“舰长，只是一介舰长而已。”
“你有个霸气的外号呢。”
她一边收拾，一边和我寒暄。看东西不少，没多久我也上去帮忙。
“你比看上去温柔……我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她突然回头用真挚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嘿嘿，她在夸你呢。”
“我知道，你少说几句！”
“你在和谁说话？”
“我、有时候会自言自语！说起来，你是要去哪里旅行？”
我慌忙改变话题。
“全世界。”
“欸？”
这句话过于斩钉截铁，以至于我没有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这不切实际吗？”
“让我说实话的话，这的确不现实。”
旅行，需要考虑到精力，财力，时间等因素，世界旅行别说这个时代，在现代都很少有人会去实践 。
“花不了多少时间的，我想去的地方…只有几处，不过它们恰好离得比较远。”
莫奈遥望天空，虚无缥缈的瞳孔有一丝寂然。
“我知道了，途中的安全就交给我吧！”
我拍着胸脯向她显示我的自信。
可她却对此露出一个复杂的微笑。
“大概…旅途中不只会让做这些哦。”
“什么意思？”
“作为一名画家的助手，你认为有什么是需要你做的？好了，走之前去帮我买点画具吧，你随便选，我都能画。”
收拾完后，她从荷包掏出一袋份量不小的金币给我。
“我去看看。”
离开这个广场，我跑向集市。
“特斯拉，你觉得莫奈是什么意思？”
“嘶…让我想想。”
她和我一样，都被这个问题给堵住了脑袋。
“说到你还有什么能为大画家做的，那就只有人体模特了吧。”
爱茵冷静地为我解开了答案。
“欸？你是说，裸体的那种！？”
“助手，你认为，旅行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把能买的画具都买回来后，莫奈却忽然郑重地和我谈论起这个问题。
“重要的…是享受的心？”
“不对，是钱哦！”
“啊…嗯，你还是个比较现实的艺术家啊。”
我是不是不该把她给我的金币都用完的，不过对她这种级别的画家，都算零花钱吧。
“其实…刚刚给你的是我全部家当了。”
“什么！你不早说？！不对，你这么放心地就把钱交给我吗？”
“最终换来了这些优质的画具，也挺好的呀？”
可你的目的不是旅行吗！
“现在，有什么办法能快速弄到钱呢。”
我盯着旅行箱里的画具，给莫奈使了个眼色。
“哦，我明白了，去抢……唔！”
“等等，你明白了个什么！？”
在她做出危险发言前，我及时堵住了她的嘴巴。
“你是个画家，第一时间不应该想到用画卖钱么！”
“这可能有点困难。”
她不好意思地撇过了头。
“不过可以试试。”
莫奈立刻架上画板，手中的画笔跃跃欲试。
“要在这里画么？”
她没有回答，而是在人声嘈杂的地方立马进入了自己的领域。
作画的速度很快，我的视角里，她只是用画笔在板子上点点，在眨了几眼后一个场景就呈现出来。
我是哪步没跟上？
“助手，帮我把箱子里的灰色拿来，灰都可以。”
“好！”
作为助手，我反比莫奈本人慌张，不注意下我把黑色误给了她。
她默默把黑色颜料混合了上去，不知是没注意到这个错误，还是她不在意。
“完成了，等颜料干了你就拿去卖吧。”
描绘了城镇的风景画，光影的点缀让画看着就像是刚照下的相片一样。
“这就是莫奈大师的真迹啊。”
我把画拿在手里掂量，我没有品鉴艺术的慧眼，不过我知道，它的价值肯定很高，如果我能拿一副，后半生都不用愁了吧。
“我先拿走了。”
只用十几分钟就完成的高质量作画，我想卖回刚刚那袋金币的钱是足够的。
可事与愿违，莫奈的话验证了。
“这是什么，颜色乱七八糟的。”
她的作画，得不到多数人的认同，想要马上卖出去的确有难度。
“您再拿远点看看，是不是很像真的？”
“嗯，是有那么回事。不过一幅画不能仔细欣赏还摆出来做什么，你再找别人吧。”
果摊老板向我挥挥手，这已经是第四个拒绝的人了。
看他店铺摆了那么多副水果的油画，以为他是个懂行的。
“怎么会这样。”
“果然还是直接抢来得方便吧？”
“……”
如果特斯拉在现场，她绝对会把这句话变为现实吧。
“如果你急着卖，我可以给你推荐买家，有位先生喜欢收集画作，他来者不拒的。”
这就是对我努力的回报吗，在数次的碰壁之后总算让我找到了希望。
我跟随指引，离开城镇到达一座庄园前，有钱人总是喜欢住在偏僻的地方。
就算远离闹市，不过这里面的佣人可不少。
她们各自为琐事忙碌，我看着很无聊的事，却是她们生活的一部分。
“啊，你费心了。”
见到一位女性端着水杯走来，我没有多想，拿来了一杯。
只是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诧异，又像是在取笑我。
我也算是客人，不过喝一杯水而已。
“啊啊，你这个人，怎么能抢我们小姐的东西！”
“欸？”
一位看上去比我大几岁的女性站出来指责我。
“不不！我是来找汉德先生的。”
“这又怎样，我们也是啊。”
“也？你们不这里的…”
“这里的什么呢？”
刚刚的女性上前来，用她儒雅的声音向我问道。
糟糕，没仔细看，她的穿着明显要比这里其它人要高几个档次。
梳妆打理得十分精致，看样子与我年龄相仿，莫不是哪里来的的贵人？
“这是我疏忽了，很抱歉！”
我向她鞠躬道歉，她也表现出了她那个等级相符的礼数。
“这还不值得您这样道歉，您是来找汉德先生卖画的吗？”
“没错。”
我把画摊开，她看上一眼后，似乎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这个笔触，和我一个认识的朋友很像，看来您懂得所谓印象派的技法呢。”
“啊、对！就是形象派！”
“是印象派…这绝对不是你画的吧。”
旁边那位随身女仆？的吐槽惹得她主人发笑。
“哼哼，既然相逢于此，我们何不认识一下，请你叫我塞尚吧。”
“舰长。”
我握住她纤细嫩滑的手指，不禁心动加速。
果然每次和大小姐打交道都要小心翼翼的才行。
“你还要抓多久？”
“啊，我只是感叹画家的手都很漂亮。”
“噫…小姐，这人有恋手癖，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你就不能在我听不到的地方说吗。”
“呵呵，舰长如果想要研究我的手，之后还有很多时间，现在汉德先生在传唤我们了。”
“不行啊小姐，怎么轻易就下这种约定。”
在小女仆的一路窥视下，我们到了会面的房间。
是一个没有品味的房间，即使挂摆满了画作，却不像展览馆那样让人赏心悦目，那些画就只是挂在那里而已。
“欢迎，今天你们都是我的客人，所以我就一同邀请进来了，塞尚小姐，这不会打扰你的雅兴吧？”
塞尚摇头，并撇了我一眼。
“不会，我和这位先生谈得来，很乐意同他一起做生意。”
“太好了，那么这次的商品……”
塞尚用眼神示意小女仆，马上她拿出了一堆画卷。
这么多？
塞尚的是笔大单子，相比之下，我却只有一副。
“又是画的一样，我提醒过很多次了塞尚小姐，希望你每次能多为我带来几张新鲜的画。”
汉德面对诸多画卷，却仍然表现出了不满。
一张张画散落在地上，我得以窥见内容——每副画都画的同一个苹果篮子。
要说唯一不一样的，就只有画的颜色了。
“汉德先生，不喜欢也请不要丢掉，这都是小姐花出时间创造的精美作品。”
“行了，如果贵方不想听这边的意见，那么交易就不会进行得很顺利。只不过是会画点东西，摆什么架子？”
“……”
“小姐……”
塞尚沉默不语，不知她是否能忍受对方的侮辱。
“对了，你的画也拿给我看看。”
“好。”
或许是看穿了这个名为汉德的人的本质，对于把莫奈的画交到他手里这件事，我显得有些抗拒。
但他是唯一可能会提供资金的人了，我不能搞砸。
“哦嚯嚯，这种画派，和塞尚小姐是差不多的啊，不过着重的地方大相径庭，应该会有点价值。”
汉德用商人的目光仔细审视着。
“这副画，我给你这个数。”
五千金币嘛，老实说已经超过预期了。
不过，莫奈的画比起挂在这里，显然有更能凸现其价值的地方。
“不好意思，果然还是不卖了。”
“嫌少了，对这种新生画派的作品，这个数目可是很难得的。”
“别误会，我只是不喜欢你对待作品的方式，你不是艺术家，你只在乎这些画能给你带来都是利益，既然如此我就不能把倾注了画家情感的画作给你利用。”
我顺便把塞尚的话一一拾起，交还给她。
“虽然我也不是艺术家，不过我相信这些都是值得展出的好作品，毕竟是你用心画出来的吧。”
“舰长先生……”
塞尚与我对上视线，她的眼睛就像想要把画面定格一样，盯住我不放。
“原来如此…哈哈哈。”
汉德发出瘆人的笑声。
“你们今天是联合起来砸我场子。”
“不要把塞尚牵扯进来，不喜欢你的只有我而已。”
“不，舰长先生的传达有误……”
“塞尚？”
“私人收买画作，接着高价倒卖给市场，我也同样不喜欢汉德先生的做法。”
“什么！”
我看到了汉德额头上因为生气而爆张的血管。
“一开始我只是想要有人认同我的画作，才找上的汉德先生，就算是谎言，我也能从中得到满足。”
塞尚突然看了我一眼。
“但这些其实一开始都不需要....所以，我这边也请终止与汉德先生的合作。”
“塞尚，我没有要牵连你的意思，千万别勉强！”
“嗯，您别担心，我卖画根本不是为了钱。如果舰长先生缺钱的话，您的那副画我愿意出十倍价格购买。”
“十、十倍！？”
显然汉德和小女仆看上去比我还要震惊。
多么幸运，之后我才知道，自己遇见的不仅是一个画家，而且还是远比汉德富有的银行行主的女儿。
在离开庄园后，塞尚立马把约定的十倍的钱递交到我手上。
“沉甸甸的。”
这是金钱的重量，来得太突然，还真是没有实感。
“舰长先生……”
离别前，塞尚似乎还有话想说。
“方便的话，可以邀请您去我家做客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必须要走了，有人还在等我，下次有机会的话。”
“嗯，我知道了，下次请务必赏脸。请问孩子您想要几个？”
“……欸？”
她家有很多小孩吗。
“啊啊，小姐您这中间是跳了多少步骤啊！”
小女仆立刻把塞尚拉到了车上。
“不好意思，小姐有点累了，所以说了点胡话。那么舰长先生，期待与你下次再见。”
“等一下…！”
很明显塞尚还想说什么，只不过我这个距离根本听不清楚。
总而言之，这算是超额完成了目标，塞尚也应该会善待莫奈的画吧。
快夕阳了，我不能让莫奈一个人等太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