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黑暗之眼》 钢铁战士短篇/荷鲁斯叛乱
剧情背景：在弗格里姆于伊德里斯擢升为恶魔亲王之后，佩图拉博与他的军团在所谓的“恐惧之眼”的心脏地带的奇点被困。他们的唯一选择是“挤过针眼”，潜入黑洞的核心。也许是纯粹的运气使然，他们穿越亚空间被传送到了塔兰星系——然而效忠于钢铁勇士的导航员舰船因其之前的可怕经历遭到了不可逆转地腐蚀。现在他们效忠于一个新的志向，同时，佩图拉博的复仇计划也逐渐接近达成中……
翻译：@草丛的低语
校对审阅：K·弗里德上尉
原帖：http://tieba.baidu.com/p/3894103188
‘天外有天，路无尽头，日无恒日。’
——来自大远征全盛时期的诗歌（第XIX篇）作者 Calus Quintus
我知道你在那。我看见了在黑暗中沉睡的你。我们素未谋面，日后亦不复得见。你甚至无法听见我，这无所谓。你无需聆听真相，有我为你解释。我之所以解释只因我无法向你展示。而且你必得明悉，倘若你不能，我只好独自携有这份恩赐，那是我无法承受的。
这一切起源于原体所说的三个词。
我们驶入
我们
驶
入
‘这是我的命令。执行它。现在。’
我必须服从。这是我的职责，我毕生伟业。我乃这艘船及它所行之路本身。我随指令而行。当我坚守导航御座之时，那金属贴着皮肤微有发热。汗水自毛孔流出，因渗血而呈现粉色。
我并非独自一人。表亲们就坐在我身边，他们看上去平滑而又粘湿，如同暴于烈日之下、表皮满覆粘液的鱼类。我们共有三人，你看，当铁血号穿过亚空间的针眼时，由我等三人领航——一人观察，另二人观察他力有不及之处。我乃当先之人，首席导航员，这艘宏伟战舰在亚空间中为我所有，正如钢铁之主拥有它一般。故而，指挥之令由他下达，却是由我引导舰船驶向了那黑暗的星辰。
我落座，观察窗的遮帘向后拉开。
我看见了太阳。
一叶白帆。
那声音，如同玻璃碎片相互划擦。
恍若夜幕中的一道圆盘。
我于座中畏缩，黑暗的日光在膨胀。我感到喉部嗡嗡有声，现世的眼睛眶部正刺痛着，酸性泪水在脸颊流淌。
我们驶入。
我睁开我真正的眼睛。
无光之日接触了第三只眼的瞳孔。
我看见了。
我们为视物而生。我乃Thal家族的导航员。我的家族不过众中之一。我们并非人类，尽管我们看起来像。我们是人类旁系，一种造物——应需求而生的慎重选择，若你喜欢这么说。导航员可以窥探亚空间并识其现状，从而引导船只进行长距航行——在固守时空法则时需耗费千年才能跨越的距离。我们为此而遍布寰宇，我们的基因被保护着，我们的家族被赋予特权。我颅骨上的第三只眼是人类睿思与亚空间的狂乱之间的门扉。我的思维可看透虚空而不被扯碎。
我见过堪称恐怖甚至比这更糟的事物，且保有命在。我仍保有自我。
直至我为第四军团的服务引我进入那黑暗的星辰，在因神诞生而产生的缺口核心。
是的，我说了”神”。
我还能怎样称呼他们？我们的感知存在局限，理解力的局限，话语的局限。所以我用”神”来表明它存在，他们存在。可我深知这词依然无法囊括他们为何物。他们是被掩盖的真理。他们是不可见的亚空间的具象。他们是在通道后等待着的事物。
随后我看见了他们。我看见了万物的内核。
黑暗的星辰接纳了我们。
钢铁之血号滑入了黑暗的咽喉。存在被无限延展，成为黑色薄纸上描绘着的线条。我听见了寂静以及寂静本身的尖叫。光线凝成固体。固体成为光线的塑体与映像。计数与维度，翻转着从现实世界划入巨坑。一瞬间，比思想更浅薄，比时光更漫长，反复延展，延展，延展着，直到它化为一个在此永存却无人得闻的声响。
直到它化为笑声，一个永存的笑声。
然后它停止了，我在铁座之上尖叫，一个遍布病态感官与粗砺边缘的世界不断翻腾。警报声尖啸着，墙壁四处淌血。船员们四散而逃，舰船旋转着——穿过星辰之间——漫无目的。医用生化眼呼号着——在恐惧中呼号——当它们向我冲来，将我撞倒之时，我听见了话语——呢喃着“炼金配方”——在我视野中迸发着红色的蒸汽。然后我感受到第一根扎入血肉中的针。
红光，机械的咆哮，针尖……
……周遭一片寂静。
此刻，我得以陷入梦境。在镇静剂扬起的波澜之下入梦，梦到一个名为“塔兰”，遍布杀戮的世界在地底的深坑。佩图拉博的子嗣将我等所有人禁锢于此。所有进入那黑暗的星辰并睁开双眼之人。他们唤醒我等，去为他们视物，引其去向他们希望终结的循环的终焉。
他们认为他们明白。
他们不可能，也不会，永远不会明白。
明白你需得去看的事物。
我看见了掩藏于这个世界的阴影。穷尽一生我也仅是个拥有凡人眼界，行于虚枉之境的造物，现下我已成为穿梭于凡俗中，以真神之眼视物的生灵。
而且我总能看见。
现在我看见了。即便我命悬于此，沉寂而又昏睡，我也能看见。透过地壳与岩层，我看见你，钢铁之子，藏身于遥远的黑暗中。我看见了你，于是便告诉你永不得闻的秘辛。最后一个秘密便是我给予你的馈赠，来自一颗黑暗星辰的内核，在世俗与永恒的相交之界焚燃。
从这看去——在表皮内里——细薄的真相之膜——你既不强健亦不孱弱，既不高贵也不野蛮。
你并非英雄。
你如此盲目。
寰宇注视着你。
它在高声狂笑。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