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勾走了那渣男的“白月光” 【全一集】

纯属娱乐之作,请勿上升正主。
【一】
魏婴给自己酒杯慢慢倒酒,很是不羁的姿态,挑起泛着桃花色的眼角看向对面的未婚夫蓝曦臣,他仍旧那副不温不火的微笑静坐。
“你真的决定了?定要与我解除婚约,非跟她成亲不可?我很好奇,蓝叔父可知道此事?”魏婴的嗓子一开腔总似带着一把小钩子,挠得人心头痒痒。
蓝氏奉行君子之风,家规家训严厉。蓝曦臣从小循规蹈矩,瞒着家里长辈自行找未婚夫魏婴解除婚约已是难得出格之举,闻言讷讷了一下才道:是,魏公子,我知道这很突然,也知我毁诺于人不对,但我真的喜欢阿离,此事我会亲自与我叔父、魏伯母做好交待。至于你我婚约,便取消了吧!
“虽然我们这门亲事已经订了十九年,是长辈见证;虽然我苦等蓝公子两年,好不容易等你将成年履约,眼看便到成亲时候了;虽然我家人一直在期待蓝氏过来正式提亲,我娘也常常念叨你这个优秀的未来儿婿;虽然你这个决定很突然很自我,让我有些无所适从,;虽然我觉得自己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不选我是你的损失……虽然有这么多‘遗憾’,不过我魏婴向来贴心善良,既然你已和江姑娘两情相悦互许终身,我也不乐意做那棒打鸳鸯之人,且我做事向来讲究你情我愿,对道侣的要求也有些高,最起码得自尊自爱……”魏婴喝了一杯酒豪爽地说了一通,最后大力按住酒壶,扯着嘴角微微一笑:那就好聚好散吧!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谢,抱歉。”蓝曦臣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惭愧说道,突然举起杯子敬给魏婴:如若魏公子不嫌弃,欢迎参加我和阿离的结亲宴。此事终究是我与阿离对不起你,她也很是愧疚不安,这是她亲自写的请帖,交代我定要交到你手里,邀请你……
连宴席都着手准备了?倒是笃定我魏家会退亲了?呵……“不必了。”魏婴看都不看那张金红色大气的请帖,轻哼一声站起来拎着酒壶就要走:看在蓝大公子有幸成为我前未婚夫的份上,好心劝你还是尽早请蓝老先生去我家一趟,没见到蓝家长辈亲自登门,我娘是不会解除两家婚约的。若是晚了耽误你俩大礼,便是我的不是了。
“魏婴!”蓝曦臣赶紧站起来:你生气了?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朋友?”魏婴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轻笑一声:若你未婚妻同意的话,我自然没意见。不过,她可未必高兴见到我。好了,不必送了,魏某还有事,先行一步。
摇摇手中酒壶,魏婴背着手潇洒地走了。蓝曦臣闻言只能抿抿唇,微微蹙眉看着他的背影。

【二】
“你还有脸吃!”魏母怒气冲冲地抢过魏婴手里糕饼碟子摔扔在桌上,满口质问刚被小儿子逮回来的大儿子:你跟蓝曦臣是怎么回事?蓝老头昨日带着他一脸喜气上门来,我还以为是终于‘认命’过来提亲,怎知竟是来解除婚约的!瞧瞧你干的好事!
唉……魏澄这小王八蛋真是软硬不吃,非要把我绑回来,待会定要给他好看!魏婴摸摸鼻子,小声嘟囔道:亲娘欸,这又不是我想的,他非要退亲,我也没办法啊。
魏母看他混不吝的样子更生气了:亏你长了张世家排名第一的脸,整日出去招蜂引蝶倒是积极得很,什么歪瓜裂枣都来者不拒,搞得家里乌烟瘴气!如今报应来了,一门娃娃亲都留不住,我看你是要死!
“咳咳,哪有这么严重……”魏父在旁边劝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婚姻大事怎么也得孩子自己乐意,蓝家大儿有自己的喜好,没看中阿婴,咱家总不能贴上去,且那蓝先生向来对阿婴冷淡,真结亲对阿婴未必友好……
“是啊,娘,爹说的对!蓝老头和蓝曦臣没看中我那是他蓝家没福气……”魏婴赶紧应和魏父。
“你给我闭嘴!蓝家老古板为何瞧不上你心里没点数吗!还有你!现在倒是‘能言善道’,昨日蓝家人上门毁约,怎不见你这么会说?!来来回回只会‘还请考虑斟酌’,考虑什么?有什么好考虑的?小兔崽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不懂事你也不知轻重吗?若不是他生下来便是纯阴之体,成年后唯有纯阳之体灵力供养,阴阳相合才能长远,否则活不过三年,老娘我会腆着脸求爷爷告奶奶地捧着蓝家,非要把他那刚出生便是纯阳体的嫡长子定下?”魏母越说越气,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更可恶的是蓝曦臣那厮,不愿结亲为何不早说?害我儿白白等他两年!如此枉顾他人性命,说毁约便毁约,何曾把两家交情放在眼里?”
魏婴缩缩脖子,看着魏母冒火的双眼不敢吭声。
一直做着布景板的魏澄看看瞪着亲哥不放的凶娘,又看看正表演‘沉默是金’的父亲,还是觉得爹好说话些:父亲,看蓝老先生架势,这门亲事是非退不可,那哥怎么办?
魏父迎着妻子越发凶残的眼神,心宽体胖安抚道:别担心,蓝氏答应了,定会在一年内找一个合适的纯阳之体……
“呵!他敢说你也敢信!你以为纯阳之体是满大街撒欢呢!蓝老头向来对这阴阳交合之道嗤之以鼻,自打两家定了亲,活似家里白菜被猪拱了,我呸!他家白菜再漂亮能有我家猪金贵?更别提,纯阳体若失了纯阴体的灵力交汇,成年之后虽不会似纯阴之体那般致命,可每逢月圆之夜,却会全身血液逆流,痛不欲生。我倒要看看他蓝曦臣抛弃我儿选了那江氏女,能嚣张到几时!”说完又冷笑道:不行!绝不能这么轻易答应退亲,打量谁猜不到那江氏女有孕了么?就是耗也要耗到那丫头肚子遮不住,我倒要看看蓝氏那自诩雅正的脸皮要往哪儿搁!
魏婴瞧着魏母斗志昂扬地离开,不禁挠挠头问道:爹,既然阿娘说那江厌离都怀孕了,反正这亲退定了,倒不如爽快成全了?os:被别人吃过的玩意儿休想塞给我!
魏父一脸欣慰道:我儿心善,你放心,此事为父心里有数,定不会让你失望。只闹出退亲之事,你母亲心情总归不会好,这段时日便好好待在家里陪陪她,以后怕是难得有时间了。
“啊?”魏婴听了却是没明白,什么叫“不会失望”,还有什么“难有时间”?又不是离家不归了。嘿嘿~怕是父亲想我在家引开母亲火力故意这么说的,既如此……“爹放心,这段时日我不去夜猎了,在家里好好孝顺父母,‘调教’弟弟~”魏婴不怀好意地看着魏澄掰手指。
魏澄没好气道:什么夜猎?我看是“猎艳”吧!跟你出去几趟,就没见哪只妖兽是你自己打的,都被那群狂蜂浪蝶包圆了!倒害得我整日夹在你们中间,成了个免费小厮和传声筒,哼!
“羡慕我人缘好就直说嘛!”魏婴不以为耻,更是自得。
“呵!我羡慕什么?羡慕跟你一样被盯上了屁股吗?”魏澄毒舌道。
“好哇!你竟敢欺负我,爹~你听听这小子说的什么话?”魏婴捂着胸口一脸气急败坏地告状。
“阿澄!怎么能这么笑话你兄长?”魏父拉下脸呵斥道。
魏澄看父亲不高兴,魏婴也表情‘失落受伤’,心知玩笑过了火,便尴尬低语道:……哥,我说错话了……
“这次我原谅你了。”魏婴立即放下手傲娇道。
魏父一脸欣慰地拍拍魏澄肩膀:这才是真正的有担当。阿澄,你兄长生来姿容甚佳,引来那些小子姑娘倾心并不是他的错,你要多体谅他才是!
“知了。”魏澄看魏婴听了父亲那夸他纯靠脸受欢迎的话反以为荣的骄矜模样,磨了磨牙暗道:看模样和作为,哪里是有担当的兄长?就是个“娇小姐”……
“乖啦弟弟,哥哥教你使剑去~”魏婴嬉皮笑脸地搭着他肩膀把人勾走了。
留下魏父一脸“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微笑,听着两个儿子打打闹闹地走远,不免叹道: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竟是便宜了那蓝家,这回必要薅下蓝老头一层皮来,哼,当我不知他那二侄也是纯阳体么!虽说小了阿婴好几岁,但也不妨事,听说他的灵力倒比蓝家大儿还纯烈些……

【三】
“什么?此事万万不可!”蓝启仁脸色蓦地一黑:忘机又不是纯阳之体……
“自家人便不说两家话了吧!”魏父微笑道:蓝家小侄若不是纯阳之体,怎会每逢月圆之夜便离不得冷泉?os:还搁这给我装呢!我家去送礼的管家可都说了,自六年前开始,每到中秋团圆佳节,就没再见到蓝家小二人影,一问就是在冷泉练功。嘿!六年前就一个十岁小儿,练啥功啊连团圆节都不过,还非得泡冷泉?这不明摆的事儿嘛!
蓝启仁清楚魏父是有备而来,一切怕是都打探清楚了,臭着脸很是不满:忘机才几岁?魏婴本就比曦臣还大两年,与忘机更有足足六岁之差!他还是个孩子呢!
“这有什么?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我儿虽不是女郎,可这福气却是翻了倍的。六六大顺,更是妙极。曦臣侄儿,你觉得魏伯伯说得可对?”魏父看向旁边沉默的蓝曦臣,笑得弥勒佛似的。
蓝曦臣一脸尴尬地迟疑,这话却是不好接——前未来岳丈昨日还看着自己一脸惋惜不舍,今日便笑容满面地跟叔父商量,欲把自己的前未婚夫变成未来弟媳……
“绝对不可!曦臣他父母临终前把两个孩子托付给我,我怎能……”蓝启仁一想到好不容易解救了大白菜,却把嫩生生的小白菜搭出去,脸上更是写满了抗拒。
“蓝魏两家婚约还是青蘅君夫妇当初亲自上门与我定下的呢!你如今说解除便解除,失约于人、小人行径!且不说此事传出去会害我魏氏颜面扫地,便说我家魏婴,为了等蓝氏子成年,更是熬了两年!这笔命账又准备如何清算?”魏母气势汹汹地走进待客厅,冷颜冷语地质问。
“这……魏夫人,此事确实是蓝氏不对在先,你放心,魏婴之事蓝氏绝不会袖手旁观,这样,除了昨日应下的条件,我再加一座灵矿赔罪,如何?”蓝启仁听了魏母的话,心下也是惭愧,便再退一步。
“不如何!好你个蓝启仁,你是认为我魏氏想卖儿求荣,还是瞧不起我魏氏门面,觉得我们是缺了那起子灵矿不成?真当我紫蜘蛛好欺负是吗?”魏母听了蓝启仁的条件更是火冒三丈,手中紫电已是蠢蠢欲动。
“魏夫人莫急,此事还可再商讨,莫坏了两家情谊!”蓝启仁看她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急忙劝道。
“两家之事早已人尽皆知,世家谁不知魏婴一介男儿竟有个蓝家夫婿,魏氏这些年没少被看笑话,若再传出被退亲……呵!他本就只剩一年苟延残喘,倒不如直接勒死了干净,还能替他搏个‘清贞’美名!”魏母斜睨着蓝氏二人,毫不客气地威胁。
「注:本文设定是男子结契常见,且双方利益、财权、地位等一切平等,但男子若似女方“嫁人”,便是默认“以夫为纲”,是极少见的情况。」
蓝启仁心道:魏家人果真都是狠角色!张口就来胡搅蛮缠!自你二人接掌魏氏后,谁敢不要命笑话你魏家?被你们打出去的二愣子还少吗?又有谁不知你家魏婴美名在外,虽不觉他有多乖巧,不可否认那张芙蓉面却是惹来那群世家小辈眼巴巴盯着不放,真解了婚约,怕是你魏家门槛都要被踩断了……
“不至于此,不至于此!魏婴怎么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调皮不羁了些,丢下他不管却是不能的……”蓝启仁不擅言辞,连连被刺只能叠声道。
“反正我话摆在这了,你蓝氏子既已作了魏家二十年‘半个儿’,那便是我魏家板上钉钉的儿婿,我魏家家训,没有退亲、和离,只有丧夫再嫁!魏婴生,是你蓝家的人;死,也是你蓝家的鬼!哼!”魏母意味深长地盯着蓝曦臣不放。
站在魏父身后作陪的魏澄看着“大杀四方”的魏母早已一脸懵,os:魏家何时有这家训了?
“叔父!”一脸冷汗的蓝曦臣忙出声阻止变脸欲言的蓝启仁,又对魏母弯腰作揖诚恳道:魏伯母,退亲乃曦臣犯下大错,是我对不住魏家。蓝魏两家交好多年,曦臣也绝不愿因己之过起了干戈,只忘机年岁尚小,心性不定,怕配不上魏家俊儿……
“曦臣说的不错。”蓝启仁定定神,对笑眯眯的魏父解释道:既如此,蓝某也实话实说,我不同意的原因除了忘机年纪小,还未做好顶门立户的准备,更是因他执拗刚直,常常在外夜猎,归期不定。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能照顾好魏婴、做他的良人呢?
“你家蓝大公子可不就是常常在家,也把蓝氏管理得有条有理,到头来倒是成了江家姑娘的‘良人’了。”魏母不冷不热地讽了一句。
蓝启仁故作未听到,继续说道:且忘机这纯阳之体虽是半路出来,反噬却比曦臣严重得多,他年幼时修为有限,故需靠冷泉辅助压制,如今灵力里带了一股阴寒之气,未必能助魏婴。
“那是巧了!”魏父闻言却是一拍掌,朗声笑道:蓝老先生,我家阿婴虽是纯阴之体,自小却是练得诡道术法,最缺不得阴气。魏某之前还做好了他成亲后术法全废的准备,没想到忘机好儿婿竟有这番奇遇,这不正是天作之合吗?!
“……”蓝启仁还来不及为自己绞尽脑汁挤出来的‘天衣无缝‘拒婚理由得意,闻言那捋胡子的手瞬间僵硬,与反应不及的蓝曦臣相对呆望。
“……便是这般。忘机啊,叔父对不起你啊!如今可怎么办哟?”蓝启仁抚着梗塞的胸口有气无力地对端着一张肃颜的蓝湛唉声叹气。os:我可怜的侄儿欸!还是颗俏生生的小白菜啊!
蓝曦臣也是一脸歉意地看着脸上还奶味十足的弟弟,很是愧疚:忘机,是兄长对不起你。依魏伯父魏伯母的意思——要么魏婴嫁我牌位,要么就嫁你。没找到新的、令他们满意的纯阳体之前,魏氏绝不同意退亲。os:其实原话更直接……什么为了魏婴的小命,如今顾不得挑了,既不嫌弃蓝二年幼,也不在意“兄妻弟及”传出去惹来那些坏名声……这才是真的内外兼得——面子里子都要揽全了,吾家自愧不如啊!
想着这些,蓝曦臣顿了顿,方能继续道:……本来为兄是打算以“一年内找到纯阳之体”作交换,先取消婚约再计,奈何魏伯母不肯点头。忘机,魏婴那还有一年时间,阿离却是等不起了!她已经……有孕了……
蓝启仁闻言,更是气得咳嗽不停:都是你干的好事!蓝氏立身之本,全都被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魏婴也好、江厌离也罢,你怎能做事如此没有担当?!若不是因为这个,虞紫鸢怎会有恃无恐?她就是笃定了咱们蓝氏丢不起这个脸!
蓝曦臣当即跪下来行了个礼:叔父,曦臣知错!
蓝启仁无力摆手:唉!如今说这个还有何用?只怪我教导无方。忘机,你既已知悉,可有何打算?你若不愿,叔父拼了这蓝氏大半家财,也要求得魏家主同意解除婚约才是。至于魏婴,咱们把那套家族功法送去赔罪,至少能让他保住性命,之后再慢慢替他寻找合适的纯阳之体。
蓝湛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方跪下道:忘机愿与魏家公子结契,但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蓝启仁忙问。
“为不耽误修炼,须在一个月内结契。”蓝湛低着头,两人都未看清他表情。
“唉……叔父明白了。”蓝启仁看着他,终究还是心软道。
“他是这么说的?”魏婴听了魏父话后有些惊讶:就乖乖答应了?这么爽快……
魏父拿起一张帖子起身递给他:这是蓝老先生亲笔写下的婚书,聘礼也摆在你院里了,不会有假。
魏婴打开后一目十行地过了一遍,随即眼神乱飞,不知又在转什么歪脑筋。
魏澄看他不说话,忙问道:那结契礼是定在了什么时候?
“不多不少,正好一个月后。”魏父认真叮嘱道:阿婴,这个月你便好好准备准备吧。我知此事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与你母亲的眼光。那蓝湛是蓝家孩子,也算知根知底,前几日还亲眼见了,虽比你小了些,却是个有担当、有心胸的,眼界、潜力皆算上乘。但你记住,咱们真心待人接物,既不欺负别人、也不受他人欺负,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实在不喜欢,便传信告诉我们,到时再给你找个好的!
面对魏父一腔赤诚的慈父之情,魏婴哭笑不得:爹,您放心吧!从来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哪有人能欺负我啊?
“嗯,挺好。咱们魏家男儿,就要这么自信!”魏父老怀大慰道。

【四】
“可恶!又拒绝了我!”魏婴“啪”地甩下一张纸。
魏澄一边替他任劳任怨地整理衣裳,一边奇怪:哥你还没放弃?婚期已定,就别作妖了!
“怎么可能?”魏婴抖抖肩,一副“哀弟不争”的表情:我就不信这小鬼这么大方,连未婚夫‘心有所属’‘移情别恋’都能忍!我再写一封!
“你这‘求而不得’的故事都编了几套了,还有哪个红颜知己的名字没用上?每次蓝忘机除了回一个‘嗯’,就没写过第二个字。明摆着不管用嘛!别挖坑了,我怕最后是埋了你自己。”魏澄无语摇头。
魏婴却不死心:不行!你再帮我想想,还有谁是整日追着我跑的?我再弄一个被家里狠心‘棒打鸳鸯’的……
“上次你在信里写的什么‘金家姑娘和你恩爱两不疑,最后被关家里现在都没出来‘,也没见蓝忘机有任何反应,你还是别折腾了……”
“之前都是‘苦肉计’,这次我痛定思痛,决定换个不一样的!我就不信了,‘绿帽子’他都能忍!”魏婴摩拳擦掌地开始笔下‘生花’。
“魏无羡!你可别乱来啊!母亲让我盯着你呢!”魏澄警告。
“嘿嘿,不乱来不乱来,就随便问候一声……嗯~故事就叫‘我与他的干柴烈火’吧~”魏婴阴阴笑道。
魏澄听着那怪里怪气的笑声,无奈地扶了抚颊:唉……
蓝忘机捧着近半月来收到的堪比过去十六年都要多的厚厚一沓书信,将最新一封认真看完后小心折好,轻叹了口气,将之与之前的放在一起:喜欢……吗?我还能相信你么……罢了,事到如今再说真假又能如何呢?
“气死我了!这样任谁看了都‘义愤填膺’的信,他居然还拒绝跟我见面详谈?!这小鬼这么多年还是没变——小古板一个!”魏婴展开那封终于多了好些字的回信——写着“结契前见面不吉利”,还补充了一堆婚俗要点云云……脸皮直抖:罢了!我‘好心好意’提醒,你非要戴‘绿帽子’,我也阻不了你!敢娶小爷,你别后悔就行!
一趟始于黄昏的结契礼,完礼时已至三更半夜。魏婴被折腾得头晕眼花脑胀——因魏母获知他婚前捣鬼的事后,不止派了金珠银珠日日守着迫他‘静心’,今日更是断了他的炊,饿得他手脚发软,目的就一个:让他想搞破坏都有心无力。可怜他受了老大的罪,却根本没这想法……拜礼时还差点摔一跤,好在未来小夫君还算有眼色,不动声色地搀了一把……
温热的大掌挺有力~逃过摔地一劫的魏婴挺有闲情逸致地眨眼想到,还故作不经意地用指腹拂过那掌心到手指,心里不免一荡:哟~够粗够长!手感还不错。
蓝忘机觉察到某人勾弄掌心的手,眼睫不由一颤,胸腔轻震喉结滚动,然后慢慢握手背到身后……
礼成后,魏婴在金珠银珠“虎视眈眈”的监视中,端端正正地坐在铺满了花生、红枣、桂圆等物的大红喜床上,一副再乖巧不过的模样,红色盖头下却牵起了嘴角,心里嘚瑟:可惜隔着红色盖头并未看清便宜小夫君的红脸。不过契都结了,不急于一时。呵!一试探便知是个毛没长齐的乖乖仔儿,小爷要想搞定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儿~待会儿先发制人,把他放倒,再趁夜逃出云深……此行定然稳稳当当!小爷才不要因这什么纯阴体嫁人,这两年辛苦本公子都熬过来了,还怕最后一年难过不成?哼!宁可潇潇洒洒地玩过最后时光,去见识更广阔无垠的天地,也不要‘卖身’囚于一方之地,苦熬一辈子!那与金丝雀有何不同?本公子可是自由自在的鹰啊!
“笃笃”,敲门声响起。金珠银珠对视一眼,赶紧过去开门。魏婴只听到她们恭敬喊过一声“姑爷”后,便退出门外的声音。
轻轻的脚步声慢慢靠近。魏婴轻轻一动身,透过红盖头,垂眸便看到半只红色喜靴映入眼帘,他突然有些紧张地捏紧了喜服衣摆。
很快,一条细细的红杆伸入盖头下慢慢掀起一挑,眼前瞬间大亮。被突如其来的光芒刺得眯了眯眼的魏婴抬脸往自己的便宜小夫君看去,待瞧清楚那张不笑时显得板正冷肃的俊脸,他震惊无比的“漱”地站起来:怎么是你?
“夫人。”蓝湛脸色不变地望着脸色巨变的新婚“妻子”:该喝交杯酒了。
魏婴头脑已是一片混乱,他直愣愣地盯着蓝忘机,不错过他脸上每一寸,却没发现什么。无意识地喝了交杯酒后,他被牵着走到床边才反应过来甩开对方的手:你真的是蓝湛?蓝忘机?
蓝湛心平气和点头:是,吾名蓝湛,字忘机。
太多话要问,太多疑惑不明,可吐出口的唯有一句:你为何拒绝我的见面邀请?
蓝忘机平静地问:洞房花烛夜,夫人想问的便是这个?
“别叫我‘夫人’!”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很是亲昵的称呼从对方薄唇念出,魏婴心底竟有些羞耻:小鬼!我可比你大多了!
蓝忘机定定看着粗声粗气的魏婴,把他看得不自觉揪住胸前衣襟:看什么看!没看过啊!再看揍你!
蓝湛却是“毫无悔改”,眼神愈发火辣直白,目光甚至开始往魏婴无意扯开的衣襟口里钻。魏婴恼羞成怒,举拳就要打,却被蓝湛轻松握住手腕。
“放手!”魏婴只觉得一股热火从小腹蔓延至脸颊,快把自己烧透了:你敢抓我……啊!
抬腿欲踹却是刚一动就腿软倒向蓝湛,简直就是现成的“投怀送抱”。蓝忘机伸手抱住了全身发软脸颊发烫的魏婴,望着他已春情泛滥而不自知的双眸:夫人,你醉了。
“放屁!老子千杯不醉!为什么我全身无力?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你个小王八蛋!赶紧放开你魏哥哥!不然我让你好看!”魏婴凶巴巴地瞪着把自己横抱放在床上的蓝湛。
“是香炉里点了欢情香。”蓝湛目光扫向那白鹤香炉,冷静地解释。
魏婴一愣,也随之望过去,突然想起金珠曾靠近那香炉……亲娘喂!您也太拼了吧!这都想到了??
“你干什么?”魏婴被身上一凉惊回了神:拿开你的手!
蓝湛轻轻解开他腰间的红色系带,仍是冷静自持的不慌不忙:春宵一刻值千金,何况岳母一片慈母之心,夫人与我更该珍惜。
“滚!赶紧把爪子给我挪开!我要跟你决斗!”魏婴被一只大手轻轻抚摸腰侧软肉,汗毛直立——爽的!他拼命想退,奈何身子疏软不中用,只能任由蓝湛占自己便宜。
“好。”蓝湛接口道。魏婴一怔,这么爽快答应?下一瞬便被气得瞪圆了双眼:喂!你脱衣裳干什么!!
吓得有点破了音。
“决斗。”很快,两人便打一团,就像两只搏斗的兽。
“你居然趁人之危!……你给我等着!我要宰了你!”
“能死在魏哥哥手里,吾之幸也。”

【五】
一个月后
魏婴没好气地扶着腰“哎哟哎哟”道:你找我到底干嘛?神神秘秘的?有话赶紧说,不说我要回去了。
“哥你不是吧?就因为嫁了人竟不敢出门了?至于天天躲在房里,又不是真的出阁新妇……”魏澄扶着他的手臂小声嘟囔道:你脸皮何时这么薄了?
“放你的……屁!哎哟!”魏婴一激动,腰腿猛一用劲差点酸倒。魏澄赶紧扶住了,便听自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兄长气急败坏道:啊!该死的蓝忘机!我看他是要杀了我!
“杀你?哥开什么玩笑?”魏澄随意道:你俩又没什么深仇大恨。
“谁说没有?”魏婴按着腰一瘸一拐,皱着脸嘀咕:他这个小气鬼,记仇得很!
“你俩能有什么仇?你不是说过,你只在四年前见过他一面吗?那时他才多大?”魏澄半信半疑。
“我怎么知道他,才十二岁就修成了小古板!非说我骗他感情!我骗他什么感情了我?”魏婴没好气道。
“是吗?”魏婴越振振有词,魏澄反而越是生疑:当年你该不会连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吧?!
“滚滚滚!在这儿给我落井下石呢吧!你到底找我干嘛?”魏婴很是不耐,他想回去休息了——过几日便是蓝曦臣和江厌离的大婚,他现在得好好养精蓄锐,看能不能趁机逃走。那姓蓝的简直是个牲口!自从洞房花烛后是夜夜笙歌!是人都知道要让驴干活都得让它吃饱呢!他倒好,恨不能两个人的力他一个人全出了,卖力得不行!再肥的田也禁不住他这般刨哇!把我折腾得再没出过房门,更别说留存体力逃跑了……他今儿能出来绕一圈都是昨晚哭求得来的“放风”。
“该死的纯阴体!爹娘怎么不告诉我,灵力贯通环流后会被纯阳体压制灵力……害得我如今成了他砧板上的肉,完全应付不来!”魏婴哀声抱怨道。
“是哥自己没认真听吧!娘明明告诉过你,她把那些相关的书给你压箱底了。我都记得。”魏澄吐槽完了一抬头,看到前面院子后终于想起正事:啊!到了!
“干嘛呢?这么鬼鬼祟祟?还要跑到这么偏僻的院子……江厌离?”魏婴碎碎念时魏澄推开了院门,他一眼就把那包裹在斗篷里的人认了出来,神情微讶地低声问:魏澄你搞什么鬼?她怎么在这里?
“魏婴,怎么?看到我很惊讶?”江厌离转身望着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满心复杂。
“她缠我好几日了,说再见不到你,便要把你俩以前的事告诉蓝忘机。我琢磨着她即将做你嫂子,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得不愉快对谁都不好,有什么话不如尽早说清楚了。”魏澄轻声回道:你们好好谈谈吧~我帮忙望风。
说完,魏澄已捂着耳朵闪到院门外。魏婴快被这不靠谱的弟弟气死,看江厌离盯着自己不放,有些尴尬:咳!江姑娘不在家里备嫁,跑到云深来做什么?
魏婴突然有些心肝发颤,不是因为见到江厌离,而是怕被蓝湛发现自己见了江厌离——这个曾在传信中出现名字的“恋人”……天知道魏澄这个乌鸦嘴真说中了,那蓝家小鬼如今是夜夜拿出一封信来与自己“算账”,硬逼着自己一字一句念出那些信来,还脸不红心不跳地点评其中“情意”……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是来找你问一句,你后悔了吗?”江厌离浅笑着问。
“额?江姑娘,魏婴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魏婴小心翼翼道。
却见江厌离脱去身上斗篷,在魏婴微微惊悚的眼神里悠悠地转了个圈,一身金红色喜服在空中扬了个小摆:我好看吗?
“……江姑娘人美,穿上这身喜服更是美得不可方物……”魏婴没明白江厌离搞这一出到底是想做什么,只能一边猜一边迎合着她脸上笑容回话。
“你终究是不记得了……”江厌离有些黯然。魏婴闻言心瞬间提了起来:糟糕,好像没答对,我该记得什么?
“魏婴,你曾说过,我穿金红色衣服最好看了,我还穿着红衣为你跳过一支舞……我永远记得你说过的一字一句,你却早已抛诸脑后了。”江厌离温声细语地控诉,话毕轻叹了一口气,又取出一枚玉佩:这是你送给我的玉佩。我就要嫁给曦臣了,不好再留,便还给主人吧!
“抱歉。”魏婴看她举着玉佩不放,只好尴尬地接过来。
两人又是相看无言,魏婴想了想开口道:你要嫁给兄……嫁给他了,祝你们百年好合,琴瑟和鸣。os:还是喊不出‘兄长’二字,可恶的蓝忘机,非逼着自己喊,就只会为难我!喊‘蓝曦臣’究竟哪里不好了……
“谢谢?你是真心祝福我们的吗?”江厌离认真地问。
魏婴看江厌离眼神执拗,有些疑惑她好像很在意这个问题,“当……当然,毕竟大家都不是陌生人……”os:你俩都瞒着我搅和出孩子了,事已至此,我能不祝福你们吗?小爷还没斤斤计较到那地步,说句好话又不要钱,如果这样能让那个小不羞消停点,我可以说一箩筐哩~就不知那个小混蛋买不买帐……魏婴摩挲着下巴沉吟。
“呵呵……魏婴,我比你以为的更加懂你,你左边眉毛一挑我便知,你在撒谎,你是在意的吧!因为蓝曦臣选了我。”笑意又回到了江厌离的脸上。
魏婴有些莫名其妙。是啊,他很在意,倒不是有多爱蓝曦臣,说实话他根本没把那桩婚约当一回事。这些年来,他在外常常‘路见不平’,对象女子居多,平日里对美貌之人也是笑脸相迎,广交好友,这样做,一半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以及自诩男人风度;另一半则是故意传出些“风流”名声,想借此取消婚约,否则蓝启仁不会对他那么大意见。可惜辛苦了那么久还是没成,蓝曦臣身为男子,做事扭扭捏捏、拖泥带水,害得他如今是刚出‘虎穴‘便进‘狼窝’……他能不在意吗?
“你很喜欢曦臣哥吧?”江厌离眼里笑意满满。
魏婴看她如此发问,突然很想逗逗她,顺便摸清楚她的真意:如果我说‘是’,你欲如何?
院外的魏澄闻言恨不能把那话塞回他哥嘴里去,满脸抓狂:啊啊啊啊!蓝忘机怎么突然来了?他不是下山了吗?怎么办怎么办?我得提醒一下魏婴才行!“咳咳!”
蓝忘机冷冷地看了捏着喉咙装样的魏澄一眼,他被那眼中冷气吓得差点岔了气,喉咙一痒“额咳咳咳……”,这下是真噎着了。魏澄欲哭无泪,os:哥你自求多福吧!
魏婴自然不知亲弟的操心,只笑眯眯地等着江厌离下文。
江厌离笑得更甜了:那便好。这样我的付出就有价值了。
魏婴挑眉以作不解。江厌离眼里流泻出几缕藏不住的恶意:当初你对我百般呵护,令我倾心于你,连母亲辛苦为我谈好的亲事都舍弃了……满心期待你会娶我,谁料你却跟我说你有心爱之人了,还是你的未婚夫!呵!魏婴,魏公子!你有爱人,为何要来招惹我?既然招惹了又为何弃我而去?你可知我曾因此遭受了多少屈辱和嘲笑?
魏婴看江厌离越说迸发出的恨意越强烈,一时有些微妙的愧疚:抱歉,那时救你并未想那么多,我是一直把你当朋友的,若我有哪个行为让你误会了,我道歉。
“道歉?不必了,这种东西没有任何用处,只有让你亲身经历我受过的伤害,你才会知道我有多难过。被心上人抛弃的结果,不好受吧?”
“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跟蓝曦臣……”魏婴微微皱眉。
“是啊,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曦臣哥是你心上人吗?很快,我就要嫁给他了,我肚子里还有了他的孩子。虽然有些惊讶你居然成了我的‘妯娌’,但认真想想,以后你只能看着我们甜蜜恩爱,怕是会痛不欲生吧?这就是你负了我的代价!你活该!”江厌离捂着肚子冷笑。
痛不欲生……其实并没有,傻姑娘。我跟蓝曦臣都不怎么熟,除了在婉拒爱慕者时,平日里我从不会想起他……这样算来,他也曾为我挡掉不少烂桃花呢!可惜了,如今他的“威力”在他弟弟那似乎不起作用……魏婴不禁有些苦恼。
他这副“悲伤”的表情成功取悦了未来嫂子江姑娘,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婉平静:阿羡,往日之事不可追。很快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虽与蓝家长辈还不熟,但也知魏家和蓝家是世交,以后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多指教呢~
“……”姑娘,你以为这是宅斗呢……魏婴一时之间竟有些无语,算了,她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反正我很快就要溜了~你爱祸害谁就祸害谁,我也管不着。
出了院子,院外已空无一人。“魏澄那个臭小子跑哪儿去了!还说要给我望风,望西北风去了吗?”魏婴拖着酸酸软软的老胳膊老腿,慢腾腾地往静室挪去。os:我还是回去好好睡个回笼觉吧!最近真是哪哪儿都不顺,别是遇到霉神了!不对,是遇到个煞神!欸~祝那煞神走路摔一跤,最好摔他个腿脚不便,再不济来个四脚朝……啊!
魏婴趴在地上“呸呸”两声,气咻咻地捶了一下地:我去!哪个缺德的把石头放在这啊!摔死我了!
一双白色靴子无声出现在魏婴眼前,他慢慢抬头一看,不爽慢慢扭成了笑脸:哟~小、夫君回来了?赶紧扶我起来~
最后,魏某人是捂着脸被小夫君扛回去的……
当晚的静室又是一片鬼哭狼嚎。
“玉佩是生辰礼!!真的真的真的!呜呜呜!!不是定情信物!!!”
“我叫兄长!我叫还不行嘛!”
小混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就是君子!

【六】
蓝曦臣大婚那日,魏婴陪蓝湛做了一件不堪回首的蠢事——孟不离焦地桌桌敬酒,站着等到亲友们从懵然到恍然再干笑着道出一句“二公子和二夫人良缘天定”“两位也琴瑟和鸣”……然后身边的蓝二公子就会矜持满意地颔首,再往下一桌。
“胡闹够了没?我脸都笑僵了!”魏婴靠近蓝湛耳边咬牙切齿道,“再做‘喧宾夺主’之事,蓝家长辈就要轰我们出去了!”
蓝湛对过来打招呼的客人随意点头,淡定道:不会。今日招待之事我已提前揽下,叔父很是欢喜。
魏婴看向高座上恰好扫过来的蓝启仁,果然开始蹙眉,连忙用力一甩蓝二箍紧自己的手:你自己继续玩…去吧!我要去招待一下许久不见的兄弟。
看魏婴坚持,蓝忘机有些惋惜,只好放他离开。魏婴待他一松手,撒欢似的跑了。盯着他跑出去时迫不及待地样子,蓝湛轻轻舔舐一下犬齿。
“就这么说定了!到时你阵仗弄大一点,引他过去。”魏婴敬了聂怀桑一杯水酒。
“能为魏兄办事,是我的荣幸。你放心,此事绝对十拿九稳!”聂怀桑拍胸保证。
“好兄弟,果然讲义气,没看错你!”
“不过,能容聂某问一句:你干嘛不跟蓝二公子直说呢?回家又不是什么大事。难道是他待你不好?”聂怀桑奇怪。
“……也不是,是有点事得单独回去一趟,但他太粘人了,你知道的,毛头小子总是不愿离不开哥哥,像个没断奶的孩子!”魏婴眼珠滴溜溜一转,随口解释道。
“不会吧?蓝二公子虽然年岁不大,可夜猎做事颇有大将之风,有条不紊,我兄长整日拿我与他作比,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啊’!”被比得渣都不剩的聂怀桑唉声叹气。
“你别看他整日端着脸,严肃正经得不行。那是因为他一笑,奶膘便弹出来了。哪有什么威严?可不得时时绷着脸么~”魏婴露底道。
“真哒?看不出来啊!”
“骗你作甚?别说……还挺可爱的。”魏婴转着杯子皮皮一笑。
“哈哈哈~你不提我都忘了,蓝二公子才十六岁呢!魏兄,你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啊?”聂怀桑取笑。
“切!他就算是草,也是颗食人草!凶残狡猾得很!”os:臭小子逼得我如今只能“跑为上策”!待我想法子去了那灵禁,修为大成,定要回来把他绑了,让他也尝尝大半个月不能下床的滋味!
“也是,只看他这般年岁,便能闯出不小名声,定然修为不俗。”
魏婴闻言更是苦恼,这短短一月虽有双修辅助,自己修为却长进不多,日日腰酸背痛换来唯一好处便是体内阴寒之力减少,不再浸冰泡雪般的夜夜难眠;蓝二倒好,自有了自己纯阴体的灵力平衡,修为是‘蹭蹭蹭’地往上蹿——如今晚间在塌上缠斗,魏婴未再被压制灵力,却也打不过对方几招。早知如此,还不如被封了灵力,省得对方借口自己体力尚存,再把人煎鱼似的被翻来覆去。
跟聂怀桑敲定计划后,魏婴偷偷溜回了房,却惊喜发现某人并未归。他三下五除二洗漱完跳上了床,开始补眠。
却不知同党聂兄已被蓝湛截在了客院,最后未扛住蓝二公子的‘软硬兼施’,把该说不该说的倒了个干净。
蓝湛携着一身暗火回了房,只看到躺在床上正呼呼大睡的魏婴时,心突然静了。他轻轻踱步到床前,把那掉落一半的被子捡起盖在睡姿豪迈的魏婴身上,在床边轻轻坐下,凝望着某人乖巧睡颜。
“要如何,才能把你留在我身边呢?魏婴……”蓝湛喃喃自语。
魏婴就像那高傲又自由的海东青。“若你想作自由翱翔的鹰,我愿为你拓一方蔚蓝天空;若你想作自在畅游的鱼,我愿为你开一片无际大海……只求你心里留出我的位置。魏哥哥,你明白我的心么?”蓝湛伸出手想摸摸魏婴殷红的唇,却又凌空停住,最后缓缓收了回去……os:罢了,无论你想去哪里,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
蓝湛轻叹了口气,离开了内室。转身后却错过了某人微动的手指。
十岁那年,纯阳体质突然显露,酷烈的灵力让蓝湛几乎离不得冷泉,每日有一半时间是泡在冰水里的。发作时间不定致使他必须独自住在冷泉附近的静室里。叔父蓝启仁和兄长蓝曦臣虽常常来看望,可各有各的忙。蓝湛不得不逼自己慢慢适应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修炼、一个人成长。
就这样安静地度过了两年,纯阳体虽常让蓝湛痛苦不堪,却也助他提升了修炼速度。两年时光,他需泡冷泉的时间已缩短至两个时辰,还慢慢固定在了午后。
十八岁的魏婴第一次来蓝氏做客,无意闯进冷泉,却意外打断了蓝湛的修炼,害他差点走火入魔。浑身经脉剧痛让蓝湛瞬间倒进水里,意识飘散间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再醒来,自己正被俊俏的少年轻轻环抱住,两人四手交握。蓝湛一动,身后便传来带笑的低音:小孩儿别乱动啊!我可没本事救你第二次。
凉凉的灵力如涓涓细流汇入体内,蓝湛第一次知道,原来那些残暴的灵力也可以变得那般温顺柔和,与‘新朋友’交缠在一起时便温暖了他整个身体。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姓魏,你叫我魏哥哥吧~”“你的灵力很友好呀,就是有点调皮……”“小孩儿,你喜欢吃莲子吗?我身上带了今年新摘的莲子,可甜了,给你尝尝?张嘴,啊~别害羞嘛~”“你姓蓝对不对?我猜你肯定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肯定吗……”
蓝湛只觉身后的少年太聒噪了,怎么有人会有这么多话,可不知为什么,他却一点都不嫌烦,大概是因为冷泉的水总是那样冷,所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身后那人的温度变得让人难以忽视……
“你真的好容易害羞啊~性子如此文静,这样很难交到朋友的,我告诉你,要想交到朋友,无非两个条件……”魏婴故意停下话头,欲吊起唯一听众的胃口。
“什么条件?”果然,蓝湛许是忍不了这突然的寂静,忍不住问了。
魏婴如愿以偿后笑得十分得意:要么有钱,要么有颜~不过这两点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有钱呢得大方,至于颜就需帅得独一无二才行~但是你很幸运哦!
蓝湛听着不以为然,原来是这两点,但在他身上大概是没什么作用。
魏婴自顾自答道:因为你居然交到了我这个两点都达到完美境界的好朋友~这样你还不算幸运吗?
“朋友吗?”蓝湛喃喃低语。
“是啊~我魏婴从来只跟优秀的人做朋友的,仔细瞧瞧……”魏婴掰过小孩已隐约可见未来风华的俊脸,突然在对方震惊的眼神里嘟起嘴,“mua”,响亮地亲了一口他的眉间,笑嘻嘻道:你长得还真好看,像个小媳妇儿~长大了我娶你好不好呀?哈哈哈,你脸红得好像苹果啊!好可爱!
扶着冰凉的木栏,蓝湛默默地想:那时,我把你的每句话都记在了心里,却不知那只是你随口说出的哄人之语……魏婴啊魏婴,那些话你究竟对多少人说过,才会在我满怀期待地去找你时,只换来一句“公子怕是记错了吧?你如此俊俏,婴若是见过,定会记得的”?再见已是陌生人……
三年后再遇,蓝湛猛然发现,原来过去种种已成过眼云烟。自己放在心上万般珍惜惦记的人,早已忘了自己,也忘了曾经的承诺。沉默而安静地跟了魏婴半个月,看着他在柳绿花红中‘来去自如’,却潇洒地‘片叶不沾身’。蓝湛黯然过后选择安静离开,一如他开始安静地出现。
直到那场难忘的不期而遇,两个人终究如剪不断的线、打不开的结,紧紧纠缠在了一起。一夜疯狂后的欢喜和期待,却于第二日被对方亲手打破——忘了吧!我有未婚夫了,很快就要成亲,请不要给彼此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我竟成了一个麻烦……“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
“我懂了。你……爱他吗?”
“自然。”
“那……祝你幸福。”
“谢谢。”
在那简短的几句对话里,掩藏在蓝湛冷静面容下的是被无形攥紧的心,丝丝缕缕的痛缠绕着,却不舍也不愿让他为难。
到处夜猎除祟,每次挥剑至筋疲力尽,心终于慢慢回归原来的平静。再听到他的名字,却是从兄长口中喊出,原来如此,这是上天注定的安排吗?我忘不了的人,将成为我的“嫂子”?如此讽刺!
不愿再听、不愿再看,蓝湛回了冷泉闭关,这次却再难控制心中魔鬼——想去找他、想质问他、想……拥抱他,但又何资格?然后在某日无意看到与兄长抱在一起的江厌离……
他好像,抓到了一条重新回到人间的救命绳索……于是他私下去警告了江厌离,让她不要生出妄想——蓝魏早有婚约,很快便要走礼,绝不会因她毁约,还劝她早日离开,莫要误了兄长,也误了自己。若再纠缠,蓝家不会客气,一段露水情缘罢了,极好解决。
果然,不久后他便得知江厌离怀孕的消息,心软的兄长也按耐不住了。如今便剩下魏家了……相信一旦得知魏婴身体有损再不能拖的消息,魏夫人绝不会坐以待毙!何况还有魏宗主那个老狐狸,这几年他派来送礼的人总会有意无意路过静室,也是时候给个确定答案了。
魏婴,既然你不愿主动靠近我,那便由我努力走向你吧!至少,我再不会因你不在想你想得彻夜难眠,也不需在看到你对别的男人笑时只能选择沉默走开。你让我明白,原来遵从自己的心,是如此快活的一件事。
“喂!你要在外面晒一晚月亮啊?”魏婴靠在门框上抱胸嫌弃:又不是离不得日月精华的妖精,赶紧给我进去暖被窝!
蓝湛回头,就沉浸了魏婴理所应当的笑容里:好~
“蓝二公子,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魏婴用脚尖踢蓝湛小腿。
“嗯。你想去哪里,我便陪你去哪里。”蓝湛一脸认真。
“说话算话?以后都听我的?”魏婴露出一口大白牙。
“用一生证明,我不会骗你,可好?”
“也不是不行……既然你如此有诚意,那我便勉为其难收了你吧!”魏婴摸了摸嘴角,脸上有些不自然。
“魏婴……我心悦你!”蓝湛心里柔成一团,刚伸出手欲搂住他,却不防被直接一脚踹下了床,呆愣地抬起头,便看到魏某人傲慢地抬起了下巴:那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从今晚开始,没我的允许,不准上我的床!
刚爬起来的蓝湛又被一个枕头砸中了脸:拿着你的家当,给我睡塌去!
看着一脸嚣张的魏婴,蓝湛无奈地拎着枕头走到小塌上盘坐好,准备闭目养神。
“哼!算你识相!”魏婴拉过被子包住自己,惬意地眯了眯眼: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
过了小半个时辰,烛火已灭。辗转反侧多次的魏婴在黑暗中突然出声:喂!你冷不冷?
“不冷。”蓝湛回得很快,听声音可知他的意识还很清醒。
“哦~”魏婴又翻了个身。
黑暗里,蓝湛无声挑唇。
“你过来!”魏婴突然坐起身,拍拍身侧床位命令道:给你魏哥哥暖床。
蓝湛起身走到床边,修为颇高的他即使在黑暗里,也能看清魏婴一举一动和每个表情,连他那滴溜溜转的眼都没漏过。站在床前并未立即上去,而是确认道:夫人确定不需我睡塌?
“你别以为是我离不开你什么的,我只是怕你挤坏了那塌,明日还要抬去修,岂不是给下人添了麻烦?今晚先大发慈悲饶了你,待明日换张大塌,你就给我滚过去自己睡!懂了吗?”魏婴张牙舞爪道。
“懂了。”蓝湛点头:夫人,那我们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见新嫂。
“不准叫我夫人!”魏婴倒在床上,四肢大张:还有,这些都是我的地盘,不准过界!否则我立即踹你下去!听到了没?
“听到了。魏哥哥。”
“你不准……算了,明日再好好教你规矩,还得约法三章!”魏婴挠挠脸颊嘟囔了一句,“睡觉!”
蓝湛小心躺下,果真未侵犯某人一分一毫“国土”。魏婴满意地打了个哈欠,很快便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睡过去前,手啊脚啊大半个身子已自觉压上了蓝湛的身。
“夫人?”蓝湛轻轻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胸膛上的右手。
魏婴以为他在暗示自己‘过了界’,低声哼哼道:哼~你也是我的,我爱怎么睡怎么睡……你管不着~
“嗯。”蓝湛轻笑,熟门熟路地将温和的灵力导入魏婴体内,果然依稀看到他微皱的长眉松展,身子也慢慢挨自己更近,暗道:看来近一个月的温养不是没有作用的,魏哥哥,我会更加精心更加努力,把你养得再也离不开我……以后除了我,你不会再有机会惦记其他乱七八糟的人。
魏婴,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而我要的回报唯有一个,那就是你自己。
睡梦中的魏婴咂咂嘴,“快点……跑快……有坏人……追……”
“忘机来保护魏哥哥。”听到只言片语的蓝湛把人搂紧低声安抚。
“嗯……”魏婴似是听到了,梦中应了一句。
“你跑不掉的,魏哥哥~”

魏·自以为怜香惜玉好男人典范·婴:我没有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怎能舍得让她们哭泣?美人的眼泪是很珍贵的,不该如此廉价。姑娘,请你收下这朵花,记住,既收下了它,你的眼泪便独属于我了~没有人能再让你流泪,即便是我,也不行~
蓝·下盘超稳脾气较真·湛:高兴的是——魏哥哥的眼泪,只有我看得见。他梨花带雨的模样,美极了,让我……欲罢不能~
魏婴:……<(`^´)>
小伙伴们:五一快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