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079【异象】上
致新读者：
您现在看到的是原创系列小说《青玉梦》第一部《破碎山河》的连载。
这部小说讲述了一个在架空世界中发生的传奇故事。如果您也喜欢天马行空的脑洞想象和家国天下的侠义情怀，请一定不要错过！
第一次看到这部作品的读者可以点击我的主页专栏、文集，查询往期的所有连载。同名公众号“青玉梦中人”和豆瓣阅读《青玉梦》也在同步更新。
祝您在故事的星辰大海中自在遨游~
上期说到，常撷音不顾自身安危从城楼跃下，击毙内奸谭延庆，保得城门不失。西域联军再难攻克长安，开始溃败，李撷扇疯癫叫嚣，忿忿不平。
一场大战之后，长安城再次恢复了平静。
西域联军一败，远在扶风、萧关一带的凌骢凌樟父子立刻反击，追着联军一通猛打，想把他们围剿在关中之内。西域人几路突围，好容易从散关突出了少量人马，向西拼了命地逃窜，还是被凌氏父子穷追不舍。这父子二人为了将功补过，就算是做戏也要做足……
可自从西域联军撤兵那时起，天上的阴云就没散过。眼瞅着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全城百姓都是平生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大阴天，皆在议论此事。
凌桥枫在开战之前也中了蛇毒，不过此时已恢复个七七八八了，准备去御林军中复任。兴帝得知谭延庆是敌奸之后震怒，敕令御林军全员严格审查，肃清余孽。常撷音左臂仍未痊愈，只能打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绷带。神龙门一役，他锄奸有功，兴帝给他加官进爵，调任凉州副统领，封东乡侯。说白了，就是让他去西北边境整顿早已溃败的凉州兵马，夺回先前被西域人攻下的边关。不过他尚未赴任，一来是要等待兵部统筹兵马交付给他，二来也是加紧休养伤病。
先前暂居长安君侯府中避难的平民已经出城，留下一片狼藉。下人们收拾半个月才把府上打理敞亮，个个都累得够呛。近些日子，林子诚觉得体内蛇毒终于除得差不多了，开始频频练习内功，配合着苦口良药调理，身体上的伤痛明显好了许多。
但肉伤易合，心伤可就难了——杨撷湲自从虎阳门城楼回来后便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且不愿与人交谈。林子诚明显知道她心中迷乱、有苦难言，却无法叩开她的心扉。
这一日，林子诚又来到杨撷湲房中，见她还是闷闷不乐。
“还是不想跟我说话么？”林子诚试探性地问道。
杨撷湲沉默。
“你是否因当日一时情急让我分了心，一直内疚？”
她还是低着头。
“别再心烦意乱了，我并未因此责怪你。”林子诚把手放在她的头发上，轻抚而言，希望能令她释怀。
她依然不语。
林子诚叹了口气，又道：“其实，被你拦下也好。若我真的失手杀了他，恐怕也会后悔。毕竟同门一场……”
“别再说了，我心里乱得很！”杨撷湲对林子诚的温情似乎并不买账，言语中还是充满了排斥感。
林子诚真是百般不解——明明是我遭了罪，怎么是她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因误生怨，他越想越觉得憋屈别扭。有时候林子诚实在是猜不透这姑娘的心思脾性，总是不知怎么的，她就对自己冷若冰霜了。林子诚纳闷，是撷湲脾气古怪，还是天底下的姑娘家皆是如此？
可他总不愿意与人发火，只是耐着性子道：“有什么苦闷，我都可以替你分担啊。”
“你不恨我吗？！”杨撷湲突然道。
“我？”林子诚愣住。
“你明明可以杀了他的！你也知道，你不杀他，他反过来还是要杀你！”
“这……”
杨撷湲越说越激动：“你干嘛要被我分心，害自己差点送命？！”
“我那不是……”
杨撷湲虽然泪水夺眶，但丝毫不耽误她劈头盖脸地说话。她根本不给林子诚开口的机会，语速比军中的连弩还要夸张：“事已至此，我都恨我自己！你为何不恨我？！我把你害惨了，你干嘛不来吼我、骂我？”
林子诚何尝不因杨撷湲那日的尖叫而迷惑困扰？他想来想去，只想到一种解释，那就是杨撷湲或许对李撷扇仍有余念，不希望他死，所以当时不忍见他中了那记杀招。如此解释，林子诚当然心中怨愤。早在被李彧用大铁爪子拽回来的时候，他就想骂娘了。但那会儿自己重伤麻痹，真气紊乱，实在是没力气暴怒当场。后来过了这么多天，他早已冷静下来。
林子诚知道，杨撷湲现在如此激动，只是因为她也内疚。她觉得自己做错了，希望受到报应或者责罚。既然她已深深懊悔，林子诚就更是想不出发脾气的理由了。但见杨撷湲如此焦躁，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道了一声“近日天气阴沉，或许你心情也颇受影响……我不扰你了。城中东西二市皆已恢复，你有空多出去散散心。”说完，他便退出她房门。
可一旦独处，林子诚就还是忍不住去猜杨撷湲的心事，越猜越糊涂，心境也都乱了。他不愿自己再想这些烦心事，只好去找严茶说话解闷。
龙渊剑已重归严茶，此刻他正在后院练剑。见师父到了，严茶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地道：“师父好。”
“看你近日好像越发勤奋了。”林子诚微笑道。
“上次见师父与无瑕公子城下对决，徒儿自觉差距甚大，想要早点赶超你们。”严茶实实在在道。
“你对武学还真是颇有热情。其实你剑术天赋很高，只要勤加练习，早晚大有所成。”林子诚道。
严茶道：“我以前喜好用刀，但自从师父指导我习剑以来，我也觉得自己与剑颇有缘分，手中之剑也如同自己的骨肉躯干一般。”
林子诚满意地道：“看来你对剑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体会。那你说说，你如何理解‘剑’？”
严茶思索片刻道：“剑是兵器之君，习剑者最为高深的境界，乃是人剑合一，既物我相融，又物我两忘。达到这一境界，剑术便算是有所成了。届时手中不必再有剑，一草一木皆可以为剑。”
“不错。你看我这一剑——”林子诚说着，聚气于指间，以指代剑，激出一道内劲，直愣愣地弹射在院落中的一棵大树上，打出了一个圆圆的小孔。
“好厉害！”
“这便是人剑合一的较低境界，只能以指代剑激出一道剑气。”
“只是较低境界吗？！那何为较高境界？”严茶惊问道。
林子诚道：“较高境界的人剑合一，不仅能把一道剑气像这样突然打出来，还能让内力凝于指前，形成一柄气剑，内力不绝，气剑便可以一直存在。更有甚者，可将无数剑气同时向四面八方精准激出。到了那种水准之后，人不再需要有形的剑，也不再需要无形的剑。他的一招一式、甚至一步一息，皆是无上剑意。这等境界，据我所知，目前世上唯有莫须名前辈可以达到。”
“师父每次与我论剑，都会谈到这位前辈，看来他真的是天下第一高手。”严茶屡次听到这个名字，早已对莫须名和天门剑法心驰神往。
“不错，莫前辈的剑已经出神入化，非常人可以理解。自从滕王阁一战之后，江湖传闻他早已超越了其师天门剑侠，更有人尊称他为‘天门剑神’。可惜前辈因其夫人惨死，已经决定封剑归隐，即使得到了紫瑛剑，也是从未用过……哎，扯远了，我是想跟你讲另外一种剑境。”林子诚正滔滔不绝，突然话锋一转道。
“是什么？”
“刚才说的人剑合一，只是剑术境界。剑术的高低，因人而异，这无可厚非。但在剑术之外，还有剑道，即以剑行我道。说白了，就是用剑奉行自己的道义。执剑人心地纯正，其剑道亦纯正，自然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倘若心智不纯，或者太过汲汲于一物，则剑道走偏，再无回头路可行。你看那李撷扇，汲汲于自证功名，非要在阵前与我对决，不就走歪了吗？”林子诚在庭院中信步而谈，时不时顿足思忖。与其说他是在教授严茶，不如说他自己在收心悟道。
“好像确是如此。西域联军败走后，听说四分五裂、乱作一团，有的突围出去了，有的则在关中被丞相他们歼灭。西域各国将领，似乎没什么人再听他的计策了。”严茶道。
林子诚道：“所以说，剑道远比剑术更为关键。剑道偏了，剑术即使高绝，也只会成为一个狂人而已。你练剑时，一定要道术兼修，砺剑磨心。”
严茶满口答应，深感师父虽然不是世间无敌的高手，但对于武学与人性的理解十分中肯。所以他自从拜师以来，从未觉得有跟错人。
说完剑道，林子诚有一搭没一搭的，又关心起他的家事来：“燕兴开战几个月了，你家那边没事吗？用不用回去看看？”
“唉，劳师父操心了。我爹天天操心着他那万钟家业，平日里就不知道建了多少避难之所。战事什么的，才动不了他的安危……”
二人正交谈时，一阵阴风簌簌从西边刮过，使得天色似乎更黯淡了。最近总听城中传闻，说这苍穹如同老天爷洗墨的大水缸，每逢阴天，那就是天刚刚写了字，来涮笔了。也不知怎的，老天爷最近恐怕疯狂爱上了书法，一阵阵地在那洗笔，搞得水缸就越来越黑了……
【未完待续……】
新作推广不易，万望元老读者帮忙扩散宣传~感谢大家的支持！
点赞当捧场，投币促生产，
收藏存回味，转发助创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