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不存在的战区】后日谈『“我”』
˙共和国卷后日谈ep1。时间点共和国大规模攻势前、大规模攻势中。 ˙有参考性的描述。 ˙主观ooc,见谅。 我从噩梦里醒来。 扭头确认了时间,我强迫自己直起上半身清醒头脑。枕侧传来狄比有些低沉的叫声,听起来睡的不错。我轻轻拍拍它,翻身下床。 下楼吃完那份只有一人份的早餐——因为起的太早,母亲大人还在休息。回到房间里整理着装、戴上军帽,我像往常一样对着窗台旁小小的玻璃盒立正敬礼。 清晨的阳光洒上花瓣。就算我尽量抽出时间打理,它也还是一副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让我很是苦恼。问问阿涅塔有什么办法吧。 给狄比准备好猫食,我就出门了。我知道比起八十六区肯定差上不少……但希望它今天能好好吃完。 街道上依旧白白净净的。少数早起上班的人们也丝毫看不出焦虑。 ……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 「……我很抱歉。」 「你那道歉能怎样吗?告诉我啊,指挥官大人?」 听着耳畔饱含愤怒与厌恶的男性嗓音,我微微闭了闭眼。 「不能怎样。但我很抱歉。对不起。」 抵触与不信任占绝大多数。 这才正常。如果不是这样我反倒会疑惑,替他们感到难过。 ……不对。太傲慢了。怎么能这样想。我没资格这样觉得。 但是这样的恶名算是传开了——如果能对结局有利的话,正面还是反面就无所谓了。 怎样都行。只要能让更多人活下去,怎样都好。 「玩洋娃娃的公主殿下今天又害死几个人了?什么『死的有价值』的口气,结果说白了还是喜欢折磨猪猡吧。」 「红发上沾了点灰喔,米利杰小姐?是不是『玷污』死亡了啊?哈哈哈……」 …… 「切。应都不应一句。没意思。」 「她早就无可救药了。别管了。」 好吵啊。 ……好累啊。 他们走后,全境『军团』的攻势强度都显著提升。所有战区的状况急剧恶化。死亡率继续上升,被夺走的基地越来越多了。 再这样下去的话—— 不行,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是他们的话,会想要我怎么做? 「你能重复一遍吗,管制一号?」 「请你移动到O77,东方向2000掩护友机撤退。你离那里最近,这样能救下更多的人。」 「……那我呢?」 「……」 目光投向那即将被红色光点包围的,仅剩的诱敌高地,我有种强烈的冲动想命令她跟着部队撤退。 可我是指挥官。就算再怎么厌恶脑中冰冷的思维,我还是要选择最有价值的策略。 哪怕为此不得不让某人去死。 「阻遏追击后我会调用迎击炮攻击长距离炮兵型来打乱军团的部署。请转向西侧绕一个大圈,你有概率生还。我会持续跟踪你的信号,直到你归队为止。」 言外之意是,你活下来时我会在你身旁——你死的时候也是。 言外之意是,『抱歉,我只能做到如此』。 「这样啊。收到了。」 明明接到命令的时候就已经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了,偏偏还要开口问一句——那个应该与我年龄相仿,声音稍显成熟的女孩有些开心地笑了。 「——你不赖嘛。既然当初问过了,还记得我的名字吧?要是我活着回去,你可得老实挨骂。」 我露出苦笑。想必她能感受到,但坏心眼地没开口说。静静品味着首次能积极沟通带来的激荡心情,我点头回应。 「当然,西汀˙依达上尉。活着回去,然后你想怎么骂我都可以。」 回家用晚餐。 母亲大人最近都不怎么在吃饭时说话。自从杰洛姆叔父来过一次之后,平常她就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不再干涉我做什么、怎样做。 她明白了什么吗? ……我能救下她吗? 遇到依达上尉之后,与八六们的交流似乎变得容易起来。 但三天后,全无征兆、突如其来的集团进攻,将那里的二十三个人尽数抹去。 仿佛就从未存在过一般——只剩下她。 「对不起。」我向她道歉。 对不起,我就算抛弃了那么多人还是没能多救哪怕一个。 「……说的什么话啊,女王陛下。」 她坐在裂开一半的驾驶舱里,带着苦涩淡淡地冷笑。那股恶意不是对我,而是指向了整个世界。 「你明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们一个人都活不下来的。」 「……是啊。我明知道的。」 缺少兵员补充的这块前哨基地,很快就被军方放弃了。我和她一起被丢到另一处战场上,那里聚集了不知为何几乎全是女性的另一群人。 这里是『Brisingamen布里希加曼』,她们告诉我。 一个美艳不可方物却受制于人的,放大痛苦与欲望的配饰……令人忍受疯狂也趋之若鹜的,不祥之物。 她们笑着问我—— 「我们的女神『Freya芙蕾雅』,你也要出卖一切给世界之恶,戴上『我们』这条项链,去挑起永恒痛苦的战争吗?」 或许我自己毫无察觉,但日后西汀告诉我说,知觉同步那头清晰传来的是哪怕身在八十六区的她们也极少遭遇感受的,无比冷冽的笑意。 「——我已经那么做了。」 回家路上又碰到了住在这附近的一家三口。那个小男孩依旧带着好奇紧盯我的红发不放,他的母亲则致以礼貌性的歉意,随后快速走开。 旁人的窃窃私语也一如既往。 我当然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贯如此、一直都是。 可我不在乎。我只是在想,不知多久之后——或许就是明天—— 所有人都会死。 死于多年前看似与他们毫不相干的一纸空文,一场荒唐至极的闹剧。 大部分国民默许这一行为的那一刻,共和国的灭亡开始了,也就在那一瞬间结束。 所有人,亲手将自己推上了断头台。 所有人都无辜,所有人也都有罪。 建国祭的狂欢夜晚,炮声伴随着烟花在空中炸响,真是讽刺。 那些趾高气昂的人,那些奔波劳碌的人,举国上下彻头彻尾的罪犯,都一律平等地死去了。到头来还是不愿悔改的傲慢国民,连清晨露珠都不如地轻易蒸发。 整个北部战线遭到侵攻,即使已经做好准备依旧在洪流之下简简单单地消失。『铁幕』被新型机种易如反掌地击垮沦陷,『军团』涌入城墙之内,向迫害者们挥舞屠刀。 开放大门、炮击地雷区、传达请求,我按脑海中已经预演过无数次的方案行动,以掩饰心中抱有怀疑的喃喃细语。 『能成功吗?会有人愿意帮忙吗?碰面后会发生什么?会有一场大屠杀吗?能救下更多人吗……能够活下去吗?』 我用眼神示意他们撞开那扇门。会议室里,一些人惊慌地站了起来,却被突击步枪瞄准而复又颤抖着坐下。 奢华方桌之首的身影带着即使这么远依旧弥散的酒气站起身来。 「你们在做什么?持枪闯入军部要地可是重罪!滚出去,别妨碍我们处理公务——」 我平静地举起右手。双进弹匣式的九毫米自动手枪打开了保险,随着我的视线锁定了军区司令。 「你——」 我将食指扣上扳机。 「我的时间不多。请您安静一些,听我解释清楚。」 很可惜,听完介绍的他们还是没能安静下来。 我早就想到应该如此了,可还是忍不住叹气。 为什么我总是对他们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哪怕对未来也是一样?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让贱种重回墙内,这里的一切都会消失!」 「疯子!让开,我要离开这里!猪猡有什么能力抗下进攻!」 轻抬枪口,微微用力。 『砰』。 比想象中更硬一些。震地手有些疼。飞溅的碎屑甚至跳弹可能打到任何一个人,包括我自己。 可我不在乎。 「『请』,安静。」 难道那是我的宿命吗? 「女王陛下,如果有人不想离开又要阻止你,你怎么办?」 我有些愣神。一直以来都远离战争中心的我,似乎没考虑过什么对反对势力的应对策略。 「……武力威胁。」 「威胁无效呢?」 「……」 察觉到我的犹豫,西汀冷笑起来。 「如果太勉强——」 「那就让他不能反对吧。」 我喃喃自语。 「为了更多人能活下来、为了追求更美好的未来、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一条性命而已。」 如果是我,我愿意以此作为代价。 既然这样,什么都没失去的他们为此献出全部,不也无可厚非吗? 东部第八十二区一直到铁幕的长度,对于幸存者来说还是太过拥挤了。哪怕死亡人数已经无法估计,逃到这里的人们依旧数不胜数。 该说应该庆幸他们仍有余力吗——那样灰头土脸、无暇他顾的丑态,竟然还有心情对八六们说三道四。 「你如果希望我们连那些家伙一起保护,就拼命教他们听话吧。」 西汀˙依达丢下话头,熟练地收枪转身,走向『独眼巨人』。那在场少数的夜战型试做机上,图方便直接焊接上的十分突兀的——象征着那次死里逃生的灰白痕迹,映入我的眼中。 我没有回头,也能看到逃难者们的害怕表情,听到他们明明恐惧绝望还强作镇定的愤恨低声。 明明就是猪猡,还敢那么盛气凌人。 一定是他们引来的军团。只要离他们远点就不会有事。 那么多年了还没摆正态度,果然当初就应该全部丢进海里。 我叹了口气。 「不想留在这里的,每天有五班运兵车的盈余,到营地边缘排队。想要留下来帮忙的,到我这里登记信息。」 『谁会想留下来啊』——有人那样窃窃私语。 「你以为自己很威严吗」——也有人就那样不屑地出言嘲讽。 「你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吗?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凭什么对我发号施令?」 我这次没有用手枪。我已经能很熟练地使用,但我厌恶那些人类用以自相残杀的武器。除非是用来给自己的生命画上句号,我不想再开哪怕一枪。 这毫无意义。什么都是一样。 我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微微抬头看着他。 「那请您,朝这边走。」 「……你什么意思——」 我的食指指向我们仓皇出逃的那方。指向那已经成为过去的遗迹,如今被死灵践踏的故土——这可笑可悲的亡国陷落的旧都。 「朝这边走。我不会阻拦,只要你别挡住我们的机枪阵地。」 「你——疯了吗?」 「既然你那么想死,请往这边走。那边没有我这样讨人厌的家伙,只有安安静静的机器。你知道的,它们很好说话。」 「……」 看着他后退一步,我没忍住露出了笑容。令所有灾民表情为之一滞的,绝无可能在此刻出现的微笑。 我牵扯脸部肌肉让嘴角扬起。 既愚蠢又可悲——我和他们都是。 「在这里由我打碎你的脑袋,或者乖乖回头过去登记离开。你比较喜欢哪一种?」 就算这种大脑也得碾碎成汁液才能放心地丢去前线的土地以免继续加重防卫战的负担,真让人觉得发自内心地无奈。 男人踉跄着坐倒在地。 「疯——疯子……」 「米利杰上尉,八十三区的食品库房已经全部塞满了。消毒用的漂白粉液也已经告急。」 「……没办法了。调工程器械过来,全部土葬。数量太多的话,浅埋一米深,不要污染地下水。」 「是。」 副官立正敬礼,边跑着离开边通过知觉同步呼叫有关部门。我看着他的背影,略感恍惚。 动辄就是12.7毫米重机枪主导的机甲战场上,根本就没有所谓『伤员』一说。简洁地跳过了搜救这一环节,可单单运输尸体的效率都因数量而显得捉襟见肘。 哪怕是还在微微呻吟的人也可以直接认定为死亡,丢到卡车上拉走。随着战事吃紧,更多的残躯断臂都已无力回收,只能丢在战区那端被炮火烧焦,由狂风鼓入防线飘进鼻腔,刺激嗅细胞带来恶臭。 我不是没有见过。正相反,我已经太多次无视那无论何人的垂死挣扎,挥挥手放行运尸车,以免影响部队接管战区的速度。 哪怕她或他还能开口说话也是一样,医疗部无力接收任何无法自主行动的伤患。且不谈占用过多本就匮乏的医疗资源,节节败退的阵线保护不了只能缓慢行走的人类。 我告诉自己这是必须的。作为指挥官就是要学会取舍,学会抛弃。 这是必须的。 尸体的气味很难闻。腐烂的碎块有时候会被气浪卷进弹坑,随处可见。夏天燥热的空气席卷之下,仿佛地狱一般的精神肉体的双重折磨,对防卫战来说实在是糟糕透顶的情况。 不过人是会习惯的。穿行战火之间、走过躯体身旁,大脑的相关领域早都被刺激的彻底麻木,哪怕鲜血溅上脸颊—— 「女王陛下,你得离开了。雷达捕捉到下一次进攻的先遣部队,七分钟后就会进入预定位置。线索信息收集结束了吗?」 「嗯,大致足够了。这样就好。」 「……你身上沾着血了。受伤了吗?」 我用手背毫不在意地抹了抹混杂着泥浆与石粒的粘稠液体,也不在乎是否真的干净,转身离开。 「那完全无关紧要,『独眼巨人』。请留意敌机比例,我需要数据来佐证想法。麻烦了。」 ——甚至都不用逼迫自己就能轻易地疲于奔命,以致对此无动于衷。 从未有过的,不合时宜的。 『从容』。 「第二防线,射击!迎击炮自由开火!……你,继续汇报!」 「已接线报,大量近距离猎兵型摆脱了西3区的阻遏绞杀,绕圈转向东5区!」 「……啧——」 还没等我开口,四周的空气就被振动直接引爆撕碎;下意识举手护住双眼与头部,我忍着飞沙转头望去。 「——」 修长的155mm滑膛炮管、庞大傲立令区区人类只能仰视的身躯、肆意咆哮撒出弹幕的12.7mm重机枪——重达百吨,正面全无弱点的重战车型,以主炮轰鸣宣告着自己的到来。 而且有两架。 唯一弱点是——尾部发动机通风口。可这样的漫长阵线,战区不被突破只能堪堪靠炮门齐射维持,何来迂回围杀的可能? 它像是知道我的窘境一般,转过炮管,似是轻蔑地摇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 「上尉,请低头!」 下一炮炸开了右手边的一栋平房,让它垮塌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上尉!」 这样的话—— 它漫不经心地再次做了弹道修正。这次,它几乎像是将那漆黑的炮口顶上我的额头,以战争兵器的冷酷、电磁信号的速度,亮起火光。 这样—— 「——蕾娜,你有在听吗?」 我回过神来,看向发出声音的人。她的身影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有些晃眼,带着点不真实的光晕。 「我在听的,阿涅塔。」 她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转身,小心翼翼地扶正了那朵小花。 「总之,你得更勤快一些浇水……就算总是不在家,至少也让别人帮忙,少受点阳光直射……狄比,等下再上来好吗?等下陪你玩……」 我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时间仿佛就在这里,在此刻静止。一瞬不停地追随却依旧虚无缥缈的『生命的意义』,在熟悉的声音里浮出水面。 活着是为什么? ……战斗是为什么? 「那就麻烦你了,阿涅塔。」 我说。我小声地说。我『像』一个带着歉意拜托朋友的孩子一样,说。 「母亲大人,请记得用早餐。」 我说。我淡淡地说。我『像』一个尽管忙碌却不忘小事的大人一样,说。 「这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阁下。」 我说。我不耐烦地说。我『像』一个无法忍耐仍要自我约束的下属一样,说。 「各位辛苦了,请好好休息。」 我说。我微微笑着说。我『像』一个一事无成还奢求认可的上司一样,说。 “我”? ……“我”。 「迎击炮管制室,目视引导已锁定。」 「管制室收到,三秒后着弹。」 重战车型的下一炮,撕开空气,带着热浪笔直向前。明明修正过后的弹道离谱地偏开——是『独眼巨人』,用重机枪准确的扫射引爆了桥梁隐蔽处的弹药箱,动摇了瞄准精度。另一架重战车型调整位置,准备做下一次击发—— 一、二、三。 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额头,我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小声呼痛。 「诶——」 「你没在听啊。蕾娜。」 阿涅塔露出有些伤脑筋的表情。 「抱、抱歉。刚才似乎看到了别的东西……所以有些在意。」 「太累了吗?」 「不,不会。还要回军部做管制呢,要休息也得等到晚上。」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床上放下了怀中撒娇的狄比,回身抱起窗台上的花盆。 「……阿涅塔?」 「?不是你说的吗。」 阿涅塔腾出一只手拍拍我的肩膀,绕过我向房门走去。 「说要麻烦我照顾。」 「……」 「是说照顾你已经很累了,还要加上一盆花。小心我哪天放着不管,让你好好地哭上一场喔?」 我张了张嘴,但没有出声。 她歪歪头表示疑惑,但也没多问。 「总之,你就再休息一会儿吧。」 她虚掩上门。几秒之后,旋转楼梯上发出的嗒嗒声才拉回我的思绪。 ……我的思绪。 什么理由?到头来还在犹豫这个。真是……彻头彻尾的无可救药。 活着是为什么?战斗是为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你们一生之中,就没有哪一刻觉得,『你们就是为此而生』吗?」 我倚着奢华长桌的末尾,淡淡地问。双手抱头鱼贯走出会议室的那群高官将领们惊愕地回头。 「……没有吗?」 「你在说什么……没意义的话……」 「你让我们离开只会加剧灭亡的到来!区区一个上尉,提着手枪就自认为可以主导战争了?」 我用还散着硝烟气味的枪口抵住下巴,没管那些人的惊慌视线,在众目睽睽下轻轻点头。 「对,我可以。」 「因为我想要守护很多东西。」 很多很多东西。很多很多人。 「……或者哪怕最后失去一切,我也想保留就算只有一点记忆——那些能让我继续向前的痕迹。」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我端坐在办公桌前对狄比耳语。它的瞳仁仿佛在黑暗中微微发光。 「……有时我会想起那天。」 那天,我拜托阿涅塔教教我怎么更好的养花。听着她的絮叨,看着她在窗台前、阳光下虚实相间的身影。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接通同步,带着微笑在这头静静地听着他们嬉戏玩乐,仿佛自己也置身其中。 那天,他留下那句嘱托,笑着走向自己的命运,向不愿接受如此的我微笑告别。 ……或许我就是为此而生的。不是为了哪个目标、哪个意义。 只是为了那一刻。 「……狄比。」 它眨了眨眼,将前爪搭上我的肩膀,让我有些惊讶地回望它,等待着它告诉我什么。 最后我笑了。因为小猫不会说话。 「……嗯,也是为了现在。为了你。」 我用我的额头抵上它的。 「为了……这些。所有的。」 故事。过去。记忆。随便什么。 少女露出微笑。 从桌沿直起上身,她耳畔那束红发自然而然地垂下,映衬着黑衣宛若万里焦土之上孑然傲立的一朵鲜花。 「因为我就是为此而生的。」 这就是我——她悠然重复。 「『我』。」 “我”。 『布里希加曼』战队,即西汀˙依达率领的『女王家臣团』,作为本部直卫部队保护指挥官的安全。 『布里希加曼』考据来源于北欧神话。这是一条纯金项链。只要戴上这条项链,会让所有的女人都变得更加美丽。女神芙蕾雅以极大的代价取得它的行为惹怒了奥丁,为了惩罚她,奥丁命令芙蕾雅挑起人间永恒的战火直至诸神黄昏。 而女神芙蕾雅『Freya』,并不是阿萨神族的女神,而是掌管无尽海洋的华纳神族女神。 所以这里又引出了蕾娜在机动打击群指挥座车的识别呼号,『华纳女神』。 考据这种事情真是让人感觉很有意思!! 那么希望你能喜欢本文!谢谢你能看完,我们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