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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胡桃/纯爱】樱华与月 第一曲:一切的一切都是起于那个遥远的约定

2021-12-12 09:25 作者:ZeroEdge  | 我要投稿

(封面图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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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又大又圆,比翼依依惜别。

“晚霞盖过天际,心头徒增愁怨。

“渡鸦嘎嘎飞过,鹭鸶直排江边。

“待到月圆之刻,是否还能相见?”

 

 

又是一年既望时。

天际的那轮玉盘说圆不圆地静静挂着,一如既往地向璃月的大地上投来柔洁而温和的光芒。才不过刚刚入夜,繁华的璃月港便已经如美人遮面般,将她那繁盛而鼎沸的一面毫不忌讳地展露在提瓦特的海畔。

人潮似水,此起彼伏。

人们的谈话声,叫卖声,吆喝声……也伴着这静静的月光,不那么静地散布开来了。

时候已经不早——过不了几天,就是璃月家家庆祝的佳节【逐月节】。那即将到来的,寄托着人们希望的满月之夜,就是使得他们此刻如此热闹的原因。

 

清脆而略微拖长的女孩声音,自敞开的窗边传来,直至整间小小的书房内。

棕发的少女两手搭在窗框旁,下巴和半个脸颊百无聊赖地紧贴在嫩白的手背之上。她那转着两朵奇特梅花的火红双瞳,带着某种寂寞地直直抬起,直望着那天际隐藏在云间的那轮朦胧之月。

单是望着那盈盈月色,心绪略动,秀口微张,一首常人可能不太能欣赏得来的打油诗,便有意无意地滑出了少女的口外。

 

“啊~啊,好无聊啊……

“明明过几天就是逐月节了,本堂主怎么一点兴致都没有呢……

“呐,空……听我刚才那首打油诗怎么样?”

 

似乎在窗边也找不到什么乐子,少女陡然站起身来,转过头望向书房的里侧。她那两束瀑般的长长发辫,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地舞动。

而她目光的终点……正坐着一位金发的少年。

 

身上套着不太合身的棕色制服,身旁摆着一本本厚厚的账单。一只手用可怕的速度敲打着算盘,那名少年此时似乎正沉浸在疯狂的工作中。

少女的话音已经停下许久,那少年才如梦方醒,迟疑着抬起了沉重的头颅。

满是疲惫的脸庞,布满血丝的双眼,少年的脸上似乎只有僵僵抬起的嘴角,能切实地反映出他的心思:

 

“啊……是啊,很不错。

“胡桃你写的真棒啊!超棒的有没有……”

 

脸上挂着僵硬的笑,颇为敷衍地略略答着,名叫空的少年没有迟疑一刻,便黑着脸再次栽入了那片账目构成的海洋之中……

而那个被空称作胡桃的女孩,在听到少年潦草的回答后,居然微微一笑,颇为得意地挺起了小小的胸脯:

 

“哼哼……作为小巷派暗黑打油诗人,这点程度的诗句本堂主可是信手拈来啦~

“如果空喜欢,我还能再给你吟几句哦。你听你听……”

 

说着,胡桃双目轻闭,小手俏皮地支在下巴上,嘴角微抿,似乎要再一次用奇怪的诗句展现她那“渊博”的学识。

在一片寂静中,胡桃微微睁眼瞄着面前的空,希望他可以好好欣赏一下自己创作时的优美姿态……

……可惜,满头黑线的空正忙于处理那数量可怕的账本,哪里有时间注意她的“搔首弄姿”。

 

“啊……真是的!好好看着本堂主啦!”

 

看着如呆木头般忙碌的空,胡桃气得跺脚,三步两步便冲到了空的身旁,乱揉着他金色的发丝。

 

“本堂主雇你当堂倌,可不是让你一个劲盯着那些死账的!在堂主无聊的时候,也得陪堂主聊聊天……”

 

“不是胡桃你让我在往生堂关门之前处理好这些账本的吗!胡桃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说话间甩了甩头摆脱胡桃的魔爪,空顺势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勉强从这一堆堆数字之中抬起头来。

 

说实在的,要不是因为通往下一个国度的必经之路——层岩巨渊仍处于封锁之中,寻妹心切的空哪里还有闲功夫呆在这里?

不过既然无处可去,公开招募堂倌的往生堂除去包揽吃住,工作还比较轻松……这样看来,还算是这段时间里比较好的安身之处。

至少……那张传单上是这么写的。

 

堂倌的工作,到底哪里轻松了啊!!!

之前我可没听说过堂倌还要帮堂主处理账务工作的!这算是哪门子堂倌!

 

倏然结束思绪,甩掉满脑袋的数字,目视着面前正冲着自己吐着小舌头,做着鬼脸的胡桃,空忍不住长叹一声,转过身来……

 

“哎呀……账是死的,人是活的对不对?

“观望当下之景,本堂主心如乱麻,气似游丝,急需空你来排解……”

 

“啊?胡桃你居然还有烦闷的时候啊……总感觉你永远都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还不是因为最近往生堂没什么生意……本堂主闲来无事坐于窗畔,静观月色,才陡生愁绪的嘛。”

 

一边调皮地狡辩着,一边半歪着头合起掌来,看到空终于转过身正视自己,胡桃的表情突然一变,本来活泼的梅瞳也霎时间蒙上了淡淡的忧郁。

 

“逐月佳话,人尽皆知,但本堂主不以为然……

“除去团圆,归期这些美意,这轮天上的月亮,是否还有其他的寓意呢……”

 

“寓意……吗……”

 

被账目弄得昏花的双眼望向纯净的夜空,空金色的双瞳望见了那同样金色的月轮。

微光撩人,近乎圆满的暮月散发着淡薄的光华,仅剩下一侧一点点瘦削的阴影。

在这美丽月色的照耀之下,一股奇妙的心绪,在空骤然沉静下来的心头升腾而起……

 

“在想你的妹妹吗……空?”

 

看到空的这种眼神,胡桃已经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约定……

“对,就是约定……一定还有这样的寓意。”

 

“嗯?说来听听。”

 

空居然得出了与常人不同的结论,胡桃在惊喜之余,也开始慢慢咂摸他所说“约定”一词的含义。

 

“刚刚,我确实想起了荧,我的妹妹……

“我依稀记得,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前,我和她曾经在这样的光芒中定下约定……

“约定好……在这世界的终点重逢。”

 

“约定……是吗……

“确实……是个很好的意象呢……”

 

凝视起空直面月色的脸庞,胡桃紧抚下颚的手缓缓地松开了。淡淡的,得偿所愿的微笑,也应此在她的脸上悄悄浮现。

顿时安静下来的室内,重复着的只有两人平缓的呼吸。

同样的思绪,同样的那种哀愁——伴着这窗边的月光,照进了这相对而立二人的心间。

 

可是……这份宁静却没有持续太久。

 

 

“喂!港口那边在吵什么啊?”

 

“好像是那个北斗大姐头的船回来了的样子……”

 

“而且听说啊,那船上面居然下来了一个谁都不认识的老太太,正在港口那里耍酒疯呐……”

 

“啊真的啊?我也去看看怎么回事……”

 

 

几声嘈杂的人音伴随着纷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下来的屋内,旋即一群人乌泱泱地奔跑过往生堂的窗外。

梅色的瞳目视着那群人远去,小手轻轻叉起的胡桃,脸上久违地现出了几丝难得的兴奋……

 

“哼哼~看来,今天晚上也不会那么无聊咯。”

 

点着白袜小鞋的脚尖猛然跑起,一手抓住还在沉思的空的手腕,胡桃带着空一溜烟地向屋外跑去。

 

“喂!胡桃你突然干嘛啊!”

 

“哎呀……现在港口那边,好像有乐子可看哦?

“而且那个北斗姐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我还想听她讲她的历险故事呢……快走吧快走吧!”

 

“那些账本真就不准备管了是吗?!”





手拉着手,两人顷刻之间已经来到了璃月港旁。

这儿的人群真如那些看热闹的人所说——厚若障壁,坚如磐石。只不过是短短一会儿,刚才还在各自忙碌的人们,就已经纷纷站在这儿,津津有味地围观着那被围在垓心的热闹……

 

“呜哇……人真的好多呢……

“不过,既然这么多人,一定是个更好玩的乐子吧!”

 

可满脸愉悦的胡桃刚想拉起空向那密集的人群中钻去,她的动作突然被一声尖利的喊叫打断了。

 

“别拦我,别拦我!我还要喝……

“嘿嘿……不醉……不归……哈哈哈……”

 

这声音宛若石破天惊,惊雷震世,使得那人群都不由得向后退了几分。

不过,听那个声音……好像是一个老妇?

 

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胡桃的娇小身子灵巧地游走在人群的缝隙间,强拉着空挤到了人群前排。

而那里,被靠岸的船与人群围起的中央空地……

……不出所料,正站着一位疯疯癫癫的干瘪老妇。

 

“人生……不过……五十年……嘿嘿……

“与天地……长久相较……如虚又似幻……咕嘟咕嘟……”

 

发出这些类似歌词般声音的人,正是胡桃面前站着的这位老妇。

只见她披头散发,两鬓斑白,摇晃着的身体明显已经被酒精麻痹。颤抖发白的手里,还拿着一瓶酒,看样子好像是稻妻的特产……

丝毫不理会人群中传来的嘲弄与声声讥讽,老妇人呆滞的眼向人群望去,停滞了片刻,便猛然抬起手臂,将瓶子里的酒浆尽数倾倒在自己的口中……

 

“一世荣华……一杯酒……年月……便在……一醉间……

“好酒,属实好酒……再来,再来!!”

 

光是用眼看,就能知道这位老人早已醉得不轻。

一开始老妇人还踮着脚尖,似乎在跳着滑稽的舞蹈,到后来甚至都不再掩饰,直接化身成一团斑白的漩涡,悠悠在人群中旋转……

高举起酒瓶的手,矗立在她的旋转的身体之上,颇像陀螺的转子。

 

可,就是这么一举,眼尖的胡桃望见了那手上的端倪……

被酒瓶和路旁的灯火反射,那老人握着酒瓶的高举手中小指已然翘起。

而借着那光……

……胡桃清晰地看见,她的小指上正缠着什么黑色的东西!

……好像是……线?

 

“喂!快来几个人抓住她!别让她再喝了!”

 

磅礴而稳重的女声骤然响起。

循声望去,这艘船的主人——北斗正三步两步向这边奔跑而来。跟随着她的,还有几名健壮的船员。

连迟疑都不给人留下,几个船员已经箭步迈上前去,控制住被酒精支配的老妇人,还顺势夺走了她手上的酒瓶。

在一片争执中,老妇小指上那乌黑的发丝也扎眼地在空气中闪着光芒,扎进胡桃活泼转动的眼中。

不知为何,她的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兴奋,留下的只有浓浓的好奇与神往……

 

“啊,旅行者,是你啊!”

 

北斗的声音打断了胡桃的迟疑。

抬眼望去,那名豪放的大姐头已经走到二人的面前,轻抚着头发出淡淡的叹息:

 

“哎,抱歉……刚一回来就让你们看到这种洋相。”

 

“北斗大姐头……那名老人家,到底是谁啊?”

 

一直未发话的空刚刚将目光从那名老人身上收回来,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知道……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船上了。

“不过,我们的船是从稻妻回来的……那这名老人家应该也是从那儿偷偷登上船的才对。

“这一路上可苦了我们啊……她又是偷喝酒又是耍酒疯的,还跟我们玩捉迷藏……”

 

“吾心……亦然……如天樱……咕噜咕噜……

“别拦我,我还要喝,我还要喝……”

 

话音还没落下,那边的老妇人在禁锢之下,还仍不肯罢休地疯狂挣扎着,活像刚出水乱跳着的大鱼……

轻轻扶额叹息着,北斗摇晃着的头间,突然望见了空身旁默默站着的胡桃。

 

“啊,胡桃堂主你也在这儿啊!正好我这里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

 

说着,她从腰间掣出一封装帧精美的信封,递给胡桃。

 

“北斗姐……这封信是?”

 

“啊啊……这是稻妻那边委托我带给你的,说是非你的往生堂不找……

“看这样子……好像是需要往生堂这样的丧葬机构操办葬礼吧。”

 

端详完毕这封精美的信,胡桃听着北斗的话,却再次将头转向了叫喊的老妇人那侧。

望着那干瘪瘦弱,仍在徒劳挣扎的老人家,胡桃的心里似乎有什么在颤抖……

 

“北斗姐……关于那位老人家,你准备怎么办?”

 

“啊,说起那个……我也在犯愁啊……”

 

烦闷的北斗抬起头来,却看见了胡桃一反往常的坚定脸庞。

梅色的双瞳,已经凝聚起几分连空都未曾见过的坚毅……

 

“那……我想把她,带到我们往生堂一趟!”

 


 


夜色已深。

那娇盈的月华,在这愈来愈深的夜空中,也显得更为绚目,柔和。

一旁的里屋中,醉酒的老妇人已经安然躺下,发出了淡淡的鼾声。

迎着窗外的月光,胡桃正端坐在桌旁,拆开那个信封,静心阅读着内里的内容。

她脸上那份凝重,那份严肃……空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但这次明显与往常不同。

不过,究竟是哪儿不同,他也无法说清……

 

“啊……好酒,好酒……”

 

老妇人又在那边说着梦话了。

 

“空……你去看着老人家!”

 

胡桃已经下令,空无言地走到里屋,望见了一旁如磐岩般矗立着的钟离。

 

“她筋脉紊乱,呼吸阻塞,病根已经盘桓许久……如果再让她喝酒的话,恐怕会危及生命。”

 

钟离的话音传进空的耳中。

凝视着小床上安然睡着的老人,空默默无言。

可,就在这时……

……老妇人本来合上的双眼,突然唰地一下睁开了。

 

“将军!将军!樱城将军!

“我,我在这里呐,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你,誓言……我还记得呐……”

 

骤然掀开被子望向无所适从的空,老妇张开双臂抓住空的手,紧紧地将其握住,再也不曾放开……

而她的另一只手,也已经慢慢地探到了她的脑后,啪地一下,拔下了一根已经干瘪的银丝……

 

“将军……将军……我们说好的……

“等满月升起,我在不远处那棵樱花树下等你……”

 

颤抖的手捻起发丝在空的手上鼓捣着,颤抖的声音间,老妇似乎已经将力气用尽,缓缓将那手放开。

而将手端起的空清晰地看见……

……他的小指上,已经被老妇人缠上了那根她的银色发丝!

 

“盈盈……月华,永夜不逝……樱华映……映月,为君立……誓……

“你的誓言,我记着呢,不会忘的……

“我会等的,会等的,樱城将军……无论一天,十天,还是……十年……”

 

说到这儿,老人再一次陷于昏睡之中。

而空只是静静地端详着他小指上的银色发丝,一时间默默无言。

老妇人半梦半醒间说出的话,不知为何,让他的心情陡然沉重下来……

 

“那……是某种【信物】。”

 

一直沉默的钟离,恰到好处地解答了空的疑惑。

 

“古时候,常有人以头发作为缔结情思的媒介……想必,这也是传达思念的某种媒介之一。

“这位老人,身上似乎有着我们不曾知晓的过去……”

 

 

“……钟离!”

 

钟离的话音还没落下,胡桃的身影突然来到了门旁。

手里握着那张信纸,她同样默默无声地走上前来,端起空的手,凝望着那被系上的银丝。

片刻,丝毫不见刚才桌边的严肃,只听她缓缓,却又一如既往轻松地开口:

 

“本堂主决定啦!这几天……就麻烦你照顾阿嬷了。我明天要坐北斗姐的船去稻妻一趟……

“稻妻那边可有一项大生意在等着本堂主呐......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空……不如你也一起吧!”

 

“......!”


胡桃突然做下的决定,使得空全身不禁一震!

他本来还想惊讶一番,可听到她听似随意的话语间夹杂的那份不可置疑,也只好默默点头......

钟离望着他面前站着的堂主,抱起双臂,微微颔首:

 

“我明白了......堂主。”

 

 

月夜,仍是那般凄美。

照进房内床上的盈盈月光,如这被褥一般,温暖着那床上的苍老女子。

站在这月光中挺起胸膛的胡桃,声音亦有如这月色般清澈透亮,淡然而明丽。


“往生堂,这下子可有跨国生意来咯......

“不过,不只是为了生意......毕竟,这位阿嬷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

“对心里有坎的人们坐视不管,可不是本堂主的作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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