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普通霸主的独白(壹)

我的名字叫威克多,24岁。贵族出生结果因旅途翻车家产全没了,未婚。我背负着复兴家族的使命。每天为此与各个权贵插科打诨。我不抽烟,酒仅止于浅尝。军旅征途日夜不息,每天睡不够8小时。睡前,我一定喝一杯温牛奶,然后做20分钟的访问表,扎营时只铺两层干稻草,躺下可以马上熟睡。一觉到天亮,决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行脚医生都说我很正常。
……我只是要说,我这个人别无奢求,只希望能够“成为一方霸主”那样自豪地活下去。胜负、输赢,是我最喜欢和人计较的。因为,只有随之产生的麻烦和敌人,才能为我挣得出名的机会……我就是这么不知足的人,这也是我的人生观。一定要动手的话,我是不怕会输给任何人的。也就是说,如果出现了妨碍我追求权力的麻烦和敌人,在对方开口前……就会碰到这个!
波利·抢劫犯!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我的二十多个兵在城外驻扎,而身为部队头领的我只因为看不惯角落里的暴徒调戏镇民而出声制止,就被卷入了一场械斗。我们两个人被迫与他们八个人战斗,我被人撕下了“小部队的领头人”这个外皮,用一个乱世俗夫的身份体会到了繁荣城市的恶意。结局就是我们两个被丢在城门口,脑子还在嗡嗡地响。
不过我又进一步确认了,这个世界有多像粪坑——一时热血去当善人可不行,没有铁腕手段,我们与底层的暴徒在互相眼里无非都是欠收拾的活蛆而已。
我需要隐忍,当下比较重要的是去想尽办法把积蓄变多。我还没决定好去卷入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匪患如此严重,我需要荡除更多强盗劫匪,马匹作为战争的刚需,当做货物再合适不过。有关内雷泽斯的愚行还在了解中,行脚医生送给我的这块怎样看都像旗帜而非武器的碎片应该有着不凡的作用。
也许有朝一日我可以凑齐这些碎片,在卡拉迪亚大陆只要与战争沾过关系的贵族都听过龙旗失踪的事情,倘若我手中的金属碎片真的是龙旗,那我会慎重选择我看好的国家,并协助他统一战乱不断的卡拉迪亚!
作为封臣贵族的我,到时也算一方霸主。
为了这个目标,我将走访全部城市,拜访全部贵族,帮这些贵族老爷们解决一些政治上的问题,拉近我与这些身处山巅的统治者之间的距离。我会有属于我自己的大批军队以及广阔的封地,也会有一个或贤惠或热辣的贵族新娘。
虽然我现在还是满身血躺在茅草地上,但万事皆有可能嘛。
波利咳干净嘴里的血,把我从草地上拉了起来,这个样子见城主只怕是会招人嫌,去酒馆洗个澡启程去周围村庄逛逛吧。那些地主豪绅家都很寄希望于自己的女儿们能与贵族势力联姻,我曾劝说过一个地主千金回她父亲身边去,她的男友朝我比中指,我在他扑过来前用剑把他砍翻了。
因为年轻气盛所以容易热血上头,本着宣泄的欲望发泄冲动没有罪也没有成本,但在实力水平不达标者来说这就等同于愚蠢。
“世道这么乱,你俩能跑去哪儿?你以为你可以为了跟他在一起而去吃从未吃过的苦,但事实真是如此么?路上到处是衣衫褴褛的劫匪,就他这水平怎么保护得了你的安全?爱情并不是你自己定义的,听我说小姑娘,能用几天的陪伴以及山盟海誓把你套住的男人,往往不舍得把更多时间浪费在同一个女人身上。我们放你走,等待你的会是什么,一辆隐形的马车?还是一座坚固的城堡?好好想清楚吧女孩,我见过有坏蛋和劫匪互相照应专门勾搭你这种年轻的女孩,然后绑架敲诈你的父亲,你对他的爱将会成为你伤害你父亲的工具。你没事多去村里走一走,看那些新落户的人家,有几个不是自己故乡被战火波及逃难来的。你的生活很幸福,将来为你准备的家庭也不会差劲,倘若没有与命对抗的恒心,就乖乖享乐就好。”
女孩和我被说服了,我们没有管那个男人的尸体,那个地主叹服我做事的效率,阔绰地给了我两千赏金。
“波利,感觉你好熟练啊,本来我还很有负罪感的……”我们两个正并肩骑着马准备离开,他摸了摸他那干巴巴的山羊胡,幽幽地回复了我。
“我说的只是一种不妙的可能,再说了,这可是卡拉迪亚,你清醒一点。”
酒馆里我借着酒劲和波利讲述了我还是想利用婚姻复兴自己家族的想法,他只是默默地抽草烟没有搭理我。
这其实也很正常,他在坊间摸爬滚打,并没登过君主的高堂。
“我想说的是,与众不同的话术可能是身价微博的我实现联姻贵族的唯一筹码。那些权贵的女儿各个都见识过了捆绑婚姻的不幸,我可以挨个找她们表白,反正她们看不上我我也不会损失什么,只要有一个肯答应我我不久赚大发了吗?”
“你喝多了。那些贵族咋能看得上没有军事背景的你?”波利把辣眼的烟雾吐在我微微发烫的脸上,想让我清醒清醒,可惜我现在就很清醒,甚至因为思绪被打开而感觉思维活络了很多。
“不,你没有接触过那些忙于战事而把感情束之高阁的权贵母猪,不懂她们,她们和这个酒馆里的女人一样都很浮夸。只是这里的女人眼界没她们高,可二者之间的枯燥程度都一样。只要你表现得足够有趣,能抓到重点争取让她觉得你与她三观相同,”我打了一个别扭的响指,算是提前为我的结论喝彩,“打动她们的几率就能翻上一番。”
波利的眉头皱的很紧,“我不敢相信。总之这事我是真没法帮你出主意,和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对话我不在行。”
“没事,重在尝试,谁愿意嫁给我我就加入哪个阵营。反正那些统治者都是戴着面具的强盗,暴虐又贪婪。无论我最终加入哪一方,都只是帮助他们折磨战线上的民众而已……”
波利眉毛一扬,大笑起来,我把陶制酒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和他同时说出了那句台词:
“拜托,这可是卡拉迪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