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想拉住他》09(重生/追夫/救赎)井鸣
“到底发生了什么?”
“井总的车跟别人撞上了。”
“你说什么?我哥他人呢?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你倒是说话啊!”
看着陈一鸣脖颈处遮都遮不住的暧昧痕迹,再加上老板早上反常地穿起了高领毛衣,程真真觉得自己吃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瓜。
“轻微脑震荡,还有一些皮外伤,护士正在处理。”
“他在哪个房间,快带我……”
“等等,你们别过来。”
陈一鸣话还没讲完,就听到了井然急促的声音。顾不上程真真的回答,陈一鸣直接闯到了隔壁房间,一进门就看到井然满手是血的坐在椅子上,把医生和司机赶到了角落里。
“我有艾滋病,换个医生来吧,我看到你手腕处有外伤。”
一瞬间,病房里的人都愣住了。
“我,我刚刚碰了他,不会被他传染了吧,我还有老婆孩子,我不想死啊,医生,你救救我。”司机吓得脸都白了,低头看着自己手上井然的血,忍不住指着井然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个死基佬,你刚刚为什么不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滥交得了脏病,还要报复社会,我他妈……”
因为恐惧,司机用了各种恶毒的词汇骂井然”脏“。可井然却没有反驳半句,他一脸平静地接受着辱骂,就好像早就习惯了一样。
“够了!”陈一鸣终于从震惊中缓过来,强压下想要打人的冲动,捏住司机的肩膀说道:“你别害怕,我向你保证他没有病,他只是撞到了脑袋,一时不清醒,医院会出检测报告,等拿到报告,你再发泄也不迟。”
“你别碰我!你天天跟他纠缠在一起,谁知道你是不是也有艾滋,我告诉你们……”
最后还是医生看不下去了,把司机拉了出来,重新换了个医生给井然包扎伤口。
包扎完伤口后,房间里就剩下陈一鸣和井然两个人。陈一鸣看着井然孤零零地蜷缩在床上,脸上没有一点生气,心里说不出的疼。
前一世哥哥就是这么孤零零地走向生命的终点的么?
陈一鸣拉了一把凳子坐到井然床前,想要握住井然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给他些温暖。可还未触及到指尖,井然就猛地向后一缩,躲开了。
“我说过了,我有艾滋。”自始至终井然都没有看陈一鸣一眼,他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团,拒绝着陈一鸣的触碰。
井然不肯抬头看自己,陈一鸣只好把凳子移开,跪在地上,想要与井然平视。
“你没有。哥,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点匪夷所思,但是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怕井然不相信,陈一鸣还举起了两根手指做出发誓的样子。
“哥,你重生了,现在是2016年,这时候我们还没有遇到胡德,你还没有得……”陈一鸣不忍说出那三个字,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下措辞,接着说道:“现在的你,还很健康。”
“是沈巍喊你回来演戏的么,没那个必要,你走吧。”井然的声音依然冷冰冰的。
“我没有演戏,不信你可以看手机。”
陈一鸣翻遍了自己的兜,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丢哪去了。
“先,先不看手机,哥,你这次醒来有没有觉得有些事情变得不一样了,比如说你身体的状态变好了些,或者……”
陈一鸣想通过两个时间点的不同之处,来帮助井然接受自己重生了这件事。可在脑海里找寻了半天,他才挫败地发现,他对井然生命最后的两年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他不知道井然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病了,不知道井然接受了怎么样的治疗,经历过哪些痛苦,又是在哪个医院告别了短暂的一生,他甚至连井然最后的样子都没有见到。
“连花点心思了解一下我的近况,再骗我都不愿意,看来确实是恶心透了我。”看着陈一鸣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的样子,井然自嘲地笑着说:“回你该去的地方吧,我不需要你了。”
“不是的,哥,我那天是喝醉了。”陈一鸣急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弯腰俯身逼着井然看着自己,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说的都是气话,对不起,我,我不知道那时候……”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井然厉声打断了陈一鸣的话,表情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这是井然第一次对陈一鸣发火,陈一鸣一下子愣住了。他早就听别人讲过,井然发起火来很吓人,平时也多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之前他一直以为是别人造谣。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原来那时的井然把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自己。
“如果你喜欢这里,那我走。”
看着井然支撑着身体要从床上起来,陈一鸣连忙伸手要把人扶住,却不想又被人把手甩开了。
“好,好,好,我走,我走,你别乱动,你现在要躺着休息。”
眼看着井然就要下床了,陈一鸣连忙打开门退了出去。
终于房间里只剩下井然一个人了,他闭上眼睛,想要缓解一下头痛。可陈一鸣刚刚俯身漏出的吻痕在他眼前挥之不去,扰的他无法平静。
来这里之前,陈一鸣刚和那个男人Z过。
喉咙里传来熟悉的血腥味,井然努力很久才把那股血腥味咽了下去。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昏迷前给陈一鸣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陈一鸣在向一个男人求欢,他自虐般地听着电话里衣服一件一件被脱落的声音,却在陈一鸣发出第一个音节时,狼狈地挂断了电话。在鲜血从胸腔涌出的那一刻,井然突然知道了一个残忍的真相,原来陈一鸣恶心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他这个人罢了。
“我也没什么机会再去恶心你了,又何必特地来羞辱我。”
已是初冬时分,陈一鸣穿着薄薄的睡衣在医院走廊的凳子上瑟瑟发抖。挪了挪身体,腰部传来的酸痛提醒着他昨晚发生了什么。
陈一鸣摸了摸嘴唇,井然啃咬过的红肿还未完全消散,可他却连靠近井然都不被允许了。虽说知道是自己活该,可命运突如其来的当头棒喝让他难免有些委屈。
“这就委屈了,哥哥这些年过得比你苦多了。”
感觉到眼眶有些湿润,陈一鸣吸了吸鼻子,骂自己:“陈一鸣,你没资格委屈。”
“你这是?”
罗浮生一来就看到陈一鸣就穿个睡衣,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委屈巴巴地抱着自己,嘴里不知道嘟囔些什么。
“你俩吵架了?”
陈一鸣摇了摇头,过一会儿又点了点头,然后把头又埋回了臂弯处,不想看罗浮生。
第一次看到陈一鸣吃瘪的样子,罗浮生想上前损几句,可又觉得这样太像是在欺负小朋友,不道德。纠结再三,还是把给井然带的外套披到了陈一鸣的身上,朝他指了指脖颈。
“把衣服穿上,医院还有小朋友在,影响不好。”
看着陈一鸣终于不在发抖了,罗浮生递给他一张单子。
“阴性,不过井然他不是出车祸么,为什么突然要查艾滋啊?
“终于出来了!这样哥哥就会相信了,我这就拿给他。”
刚走到门口,陈一鸣就撤了回来,把单子递给罗浮生。
“还是你给他吧,他现在不想看到我。”
“他说不想见你,你就真不见啊,你这笨脑壳怎么连谈个恋爱都不会啊,老公是要哄得,你自己递给他。”
罗浮生连拉带扯地把陈一鸣又拽回了病房。
“你带他来干什么,出去!”
陈一鸣刚进病房,就被井然下了“逐客令”,连带着罗浮生也被井然瞪了一下。
“小混蛋,你老实交代,你又干什么缺德事了,把他气成这样?”
罗浮生也是第一次看到井然对陈一鸣发火,连忙躲在陈一鸣身后“咬耳朵”,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可陈一鸣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罗浮生只好抽走陈一鸣手里的化验单,硬着头皮走到井然面前。
“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你没有艾滋,那个医生还说,你伤的不重,一会儿就可以回家了?”
“没有艾滋?”井然一把扯过罗浮生手里的化验单,疑惑地问道。
“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下,你好端端地查这个干嘛?”
井然并没有理会罗浮生的话,他丢掉化验单,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掌心划过RT时,井然突然感受到了一丝疼痛,拉开衣服看了看,整个人愣住了。
为什么会有吻痕?
“你俩真是一对儿。”半天得不到回答,罗浮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不问了,收拾收拾,我送你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