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向小说】喧嚣 间奏.与他
银硕是个怪人。
这是我与他相处一段时间后得出的结论。
无论是在生活还是在办案中,他那副冰冷的态度都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印象截然不同,尽管大部分时间里,他并不会主动寻找案件,也对送上门来的案件熟视无睹。
他就蜷缩在那张沙发上,像具尸体似的,不说话也不动,唯独眼睛死死盯着墙上的照片,就好像能盯出来点什么。
他当初为什么要接近我,他又在通过我寻找什么,这些我都无法理解。每当我试图了解他的过去,总会有意外拦阻在我面前,于是我逐渐放弃这个想法,转而去思考怎么打发这段枯燥且漫长的时间。
虽然这样的事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受邀去参加一场宴席,趁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准备好好逛一逛这座城市。
···想法总是很美好的。
这座城市里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雨雾的天气,连能见度都低的可怕,路边的灯光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倒影,雾笼罩在空气中,让这座城市看上去更加压抑。
在这种天气,很少会有店面亮起灯光,连我平时经常光顾的书店和咖啡店都紧闭大门。在屋檐下躲了一会,我决定顺着路灯的方向继续前进。
也许是没什么车辆的缘故,越往前走,街道就越显宽敞,等我走到码头附近的时候,雨点也变得稀疏。
“呼。”我伸了个懒腰,顺道甩了甩毛上的雨水。在这座城市待了几个月,除了和银硕东奔西跑的忙碌,我把剩下的时间都泡在书店和咖啡馆。这样的生活总让我的心里有些空虚,闭上眼,灰狼失望的眼神就会出现在脑海。
你不该这样,你让我恶心。
可我该怎么样,我受够了那样的生活,受够了在别人面前低头的日子。
“唉···”
我坐到码头边的长凳上,使劲挠了挠头,等心里稍微平静下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低微的鼾声。把视线移到一旁,我看到那头巨大的黑鸦靠着椅背,在雨中酣然入睡的模样。
“···辛德勒?”
轰隆、轰隆。
房屋倒塌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
渡鸦怔怔的看着那些和他一样的面孔被掩埋在废墟之下,紧接着,爆炸掀起的火花在眼前肆意扩散,他抬起头,看着那座工厂在火焰中面目全非,燃尽的灰尘在空中消散。
“你自由了。”
那道熟悉的身影牵着他的手,就像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在牢笼中度过岁月的他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清楚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只能攥紧那双手,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辛德勒,你该醒来了。”那道身影松开他的手,在脑中逐渐模糊。
短暂的耳鸣过后,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但他看不清那个人的模样,只能奋力的把手伸到前方,伸到能触碰那个人的位置。
毛茸茸,湿漉漉的,还有点冷。
渡鸦猛地睁开眼,面前的小猫正舔舐自己的爪尖,然后把眼神缓缓移向了他。
“你做噩梦了,睡着的时候一直发抖。”我看着他惊诧的表情说,“还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
“这样啊。”他有些茫然。
自从先生了无音讯后,出现在他的梦里多少次呢。记不清了。
时间想要冲刷掉他仅有的记忆,也许过不了多久,先生的身影就会像过往尘埃一样消失在他的生命里。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抬头时,他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又见面了,巴启。”
“不想笑的话,不用勉强自己笑出来。”我握住他的喙,用力往下压了压才松手,“你看上去很疲惫,没好好休息吧。”
“嗯。最近工作比较忙,没怎么合过眼,精神也不太好,我就趁休息的时间买了点吃的,出来散散心。”他说着,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袋子,里面的薯条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根不剩,只有几抹番茄酱粘在袋子边上。
“那个被我吃掉了。”我尴尬的挠了挠头,“谁让你一直不松手,而且我也饿了。要我再帮你买一包吗?”
“不用了。”他说,“你为什么会在这呢,上次见到你还是在歌舞伎町。”
“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总之,我现在暂时和别人住在这边。”我耸耸肩,“你下午有别的事吗?”
“没有。”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今天休息。”
“那正好,闲着也是闲着,我请你看电影去。”我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牵着他的手刚走几步就转头停了下来,“对了,你知道电影院在哪边吗,我还没逛熟。”
“···跟我来吧。”他无奈的说。
从某个时候起,渡鸦变得无法入睡。
来自过去的阴影不断侵扰着他,它们就像是一种警示,警示他无法心安理得的过着现在的生活。
他开始害怕夜晚,每当他蜷缩在角落,耳边朦胧的话语都把他折磨得几近崩溃。
“雅图斯,无论你怎么逃,过去都会追上你。”那些不知名的阴影就在渡鸦面前讥笑着,好像他真的摆脱不了它们。尽管事实确实是这样。
每当他迫不及待的选择逃避,阴影就会先一步把他笼罩,把他包围,而后再一次让他经历那段过去。他像只搁浅的鱼,垂死在岸边,无法挣扎。
“很久以前,有位叫辛德勒的人拯救了许多生命。”
“在那场残酷的战争中,他的形象象征着人性的光辉。”
“···但我并不要求你成为那种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从哪传来的汽笛声,印字机咔哒咔哒的运作着,一群人拥挤向火车,嘴里说着不同的名字。
他穿过人群,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孩子,那个孩子也看着他,向他递出一枚戒指。
“救救我。”
惊醒。
电影依旧在闪着黑白的画面,他摸了摸身上,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就连那股无力感也停留在胸腔中久久没有消散。
“你又睡着了。”我瞄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回应,又把注意力放回电影上。
“你喜欢这种黑白电影吗?”从电影院出来后,他走在我旁边问。
“因为黑白电影通常都很耐看。不需要过多的对话,只通过演员的动作和神态就能看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我回答。把最后一颗爆米花倒进嘴里,我砸吧砸吧嘴,把袋子丢进了垃圾桶。
“说到这个,辛德勒,你的名字是取自那部有名的电影《辛德勒的名单》吧。”
“···只是巧合。”他犹豫了一会才回应我的话,看他那副表情,估计是这会正在想什么托辞。既然他不准备告诉我,那我也没理由继续追问下去。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我叹了口气,手指向不远处的酒吧,“看到那边的酒吧没,我请你喝一杯。”
“你能喝酒?”他狐疑的看着我说。
“我想喝,所以找你当垫背的,懂了没。”我在心里默默翻了个大白眼,扯着他的衣领往酒吧那儿走去,“管这么多闲事儿,你自己脸上的表情都够愁了。”
“很明显吗?”他被我说的有些懵,好半天才想起来摸摸自己的脸。
“特别明显,干脆缝脸上吧。”我龇牙嘲笑道。
酒吧比我预想得大不少,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座位上基本坐满了人,在视线内扫了半天才看到吧台边的两个空位。辛德勒应该很熟悉这个地方,几乎在我坐下来的同时,他点的一杯酒就送到我面前。
我看着酒杯里泡着的冰块,莫名感到恍惚。
也许是突然来到人多的地方,陌生的面孔聚集在一起,甚至产生了重影,周围嘈杂的声音就像把我包围在中央。灯光从顶上照下来,拉扯出的光线刺痛了眼眸。
酒精与香烟搅在一起散发着难闻的臭味,我忍着想吐的冲动,胃里一阵一阵的翻涌。
“你没事吧?”辛德勒坐在我旁边,察觉到我的异样后,握住了我的手。
“只是有点…不适应。”
我讨厌人多的地方,讨厌这样的气氛。因为我以前有过被一堆人围着指责,被一堆人谩骂的经历,给我造成了不小的阴影。这种话也不适合说出口。
明明出来的时候还下着雨,也没有多少人,偏偏自己头铁往酒吧里闯,真想一头把那个嘚瑟的自己给碾死。感受着手心传递来的温度,心里也舒服了点,等胃没那么难受了,我把头转向辛德勒的位置。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第一次。”我虚弱的回答。
“要不要说些什么,来打消你的焦虑。”他揉捏着我的手心,另一只手轻轻怕打我的后背。
“是个好主意。那就给你讲讲我的事吧。”我握住酒杯,趁他还没阻止我的时候昂头把酒灌进喉咙。
甜丝丝的,还有点凉。
这大概是我喝第一口的感觉。
“其实我,是因为和重要的人闹矛盾才到这里生活的。听上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实际?但我就是做到了,还在这里生活了好几个月。”
“起初我还会觉得害怕,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没有熟悉的面孔,也找不到一丝归属感,每天都浑浑噩噩的过去了。晚上做梦的时候,还经常想起和他闹矛盾的那个画面。”
“我知道自己是在赌气,我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嗓子后知后觉的咳起来,这才第一杯酒下肚而已。
我果然不能喝酒啊。
“你本来就是孩子。”半晌,辛德勒才开口说。
“可没人这么想。”
“他对我抱了很大的期望,他希望我成为好孩子,成为好学生,成为好人。可事实上,我一个都做不到。”
“我每天、每天在镜子前看自己那张笑脸,我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怕那个懦弱的自己被揭露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巴启,你该成为什么样的人,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每个人都在逼迫我做出选择 。我越来越迷茫,每前进一步都要思考自己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你知道吗,我最重要的人,他告诉我,我们会相依为命,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
“···我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晕乎乎的。
从不知道第几杯酒下肚后,脑子就晕了,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那时候在凝霜那喝罐装啤酒的时候有这么晕吗。
不行了,有点想吐。
低头干呕了几声,我趴在吧台上,意识在交错的光圈中变得昏昏沉沉的。
辛德勒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插嘴,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我旁边,攥紧了我的手,好让我感受到他的存在。可越这样,我心里就越难受。
“后来,发生了一件对我影响很大的事。在我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我选择告诉他,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人。”
“我甚至想过最坏的结果,就是他把我打一顿,但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看着我,一步步往后退,和我拉开距离。那是我记忆里,第一次在他面前流泪,而他无动于衷。”
“也正是那一刻,我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还是那个被丢弃的小孩,从来都没改变过。”
酒精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那些刺痛我的回忆,也能在醉酒后毫不在乎的说出口。也许是我真的醉了,才看不到那些汇聚在我身上的目光,也听不清那些窃窃私语。
“我相信他的话,选择向生活妥协,选择向别人低头,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他为我干什么,我只是想在他身旁多待一会。”
大脑空白了一瞬,我看着辛德勒,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鼻子有些发酸,眼眶也有点疼,趁眯眼的功夫,眼泪不知觉就滑了出来。
“我挺倔的,我知道我不该哭,就是,我…”
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想借着酒劲把这些都发泄出来。
我已经足够努力了,可为什么结果还是那样。
我不明白。
“你只是喝醉了,没事的。”辛德勒拍着我的头,翅膀在我脑后的毛上呼噜着,“睡一觉就好了,等醒来之后,一切都会成为过去。”
“辛德勒,我是好孩子吗?”我靠在他怀里,身体不断发抖。头很晕,很疼,应该是酒精的后劲上来了,眼皮也开始打颤。我咬牙撑了一会,还是没忍住合上双眼。
“是。”
“···骗子。”我揪住他的颈毛,把头埋了进去。
酒吧依旧是进来时那样,嘈杂的声音从没中断过,没人在乎他们之间的谈话。辛德勒看着怀里熟睡的小猫,哪怕在睡梦中,他也握着自己的手不肯松开。
“过去对我们而言,都不是容易摆脱的事情。”抹掉他眼角的泪珠,辛德勒突然有些感慨,“爱逞强的小猫,祝你有个好梦。”
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头还很沉重,之前的记忆就像笼罩了一层薄雾,越想记起,大脑就越发胀痛。在床上翻了个身,我看到巨大的黑鸦躺在我的另一侧,胸口正平缓的起伏着。
“辛德勒。”
我轻声叫着他的名字上,把头伏在他的胸口。咚、咚,心跳声在耳边不断膨胀,他依旧紧闭双眼,呼吸却逐渐变得絮乱。
“你在装睡。”
“···我只是睡不着。”许久,他拖着低沉的嗓音回答。
“睡着才是不给我面子。”我索性把腿压到他身上,让自己能整个陷进他的绒毛里,“这么一个年轻帅气的大男孩毫无防备的躺在你床上,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不行啊。”
“···”
他又不说话了,那双黝黑的眼睛垂了下去。
漆黑的房间里,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好像什么都没了。我紧贴着他的身体,连他绒毛下身体的轮廓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不安分的手指顺着他的曲线向下,从胸口、小腹,试图勾勒出一幅出完整的图画。
咕嘟。
口水顺着喉咙咽下去的声音也如此清晰。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尖,残存的理智想让我停下,可在黑夜里,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羞耻心这种无所谓的东西丢了好像也不要紧。
我低头看着辛德勒,他被我压着,没有反抗,也没挣扎的意思。
“你···”
口水不断从牙缝间涌出来,连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他的气味好像在不知觉中占据了脑海,这种掺杂了欲望的冲动让身体变得滚烫,让意识变得模糊。
书上有说,肉食动物会对比自己弱小的生物有捕食本能,可我现在的行为在这个范围内吗。
···那还重要吗。
牙齿抵着他的脖颈,停留在能刺破表皮的位置,汗液顺着额头从鼻尖滚下,滴落在他的毛发上。时间好像从这一刻开始无限延长,直到他开口,打破了这个不可言说的氛围:
“喵。”
他看着我,一脸平静的学了声猫叫。
“小猫在饥不择食的时候,会这样叫吗?”
那股压制住理智的冲动,好像随着羞耻心一同钻进了地缝里。
我大概是疯了,难道要和他解释是酒劲没散所以才明目张胆的耍流氓吗。再低头,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让我无言以答。
“我不是猫。”说完这句话,我又躺到当初背靠他的位置,“这酒店应该有天台吧,带我上去透透风。”
“···好吧。”
冬天还是很冷的,尤其是夜里。天台的风很大,但从上面俯瞰景色,灯光就像汇聚的萤火,照亮了这座城市。
“我从一开始就想问了,辛德勒。”巴启一撑劲坐到了栏杆上,“你为什么留着你的翅膀?”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想留着。”他回答。
“我见过的鸟类很少,他们大多数为了生活而放弃飞翔,也因此,他们进化出第二对锋利的爪。”巴启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什么,又接着说,“尽管这让他们的生活便利很多,但这种放弃天性的做法,真的是正确的吗。”
“为了生活妥协,这是一种很常见的事。我只是习惯了自己本来的样子。”他看着自己的翅膀,陷入沉默。
“那你会飞吗,辛德勒。带我飞起来。”
辛德勒,你能带我飞起来吗。
先生曾问过我同样的话。
可无论我怎么振翅,一想到过去被锁链囚禁的时候,翅膀便会缩到背后,就像在恐惧飞翔。
“抱歉,我做不到。我害怕飞翔。”他犹豫了很久说。
“好吧···”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姿势很不自在,巴启撑着栏杆准备调整自己的坐姿,但好巧不巧的,不知道是手滑还是什么原因,他一个后仰从栏杆上摔了下去。
辛德勒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抓住他的机会。
“巴启!”
他看着小猫在惊诧中从楼顶坠落,他伸出手,什么都没抓到。
“我——”
我该怎么做。
先生,我该怎么做。
“我将你取名为辛德勒,并不是要你成为那种人,只是我当时突然想到了这个名字。”
“事实上,我给你取任何名字都不重要。它只是一个符号,一个标志着你自由的符号。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的你是自由的,你有自己的思考,你有自己做出选择的权利。”
“辛德勒,你就是你。”
先生的话短暂出现的我的脑海。
我发现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过去那些阴影再次缠上我。我努力填满自己的生活,以为没有喘息的机会,就不会回想起那些事了。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他们依旧会趁着每个空隙钻进脑海。
腐烂的肉块,溅洒的血液和惨叫。
这些逐渐模糊了我最初的想法。
我好像回到了过去我被关在牢笼的时候。不会说话,只要稍微发出声音就会被打,翅膀被捆在身后,锁在铁杆上不能动弹。
先生改变了我的生命,所以我把他的话铭记在心里,当成我前进的目标。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我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我不是为了谁而存在的。我觉得他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要我抛弃过去,用辛德勒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
看着那道下坠的身影,他张开翅膀,从楼顶跳了下去。
“·····”
“辛德勒,你飞起来了。”巴启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在楼栋间穿梭的样子笑了出来,“你不害怕了吗。”
“不怕了,没什么好怕的。”他也跟着笑出声,“但你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其实你,就是那个自称莫里亚蒂的人吧。”巴启依旧是笑着说话,但他听到这么直白的说出真相,辛德勒有一瞬差点没控制好平衡。
虽然第一次见到巴启的时候,他并没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但在这个场合,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还是很有冲击力。他大概沉默了一小会,才接上巴启的话:“你看出来了。”
“我没有那么傻。在那种情况下给我一个提示,明眼人都能看出你的身份。”巴启说,“但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想公开你的身份,直接找那两个警察就行了,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你把选择权交给了我,让我来决定要不要把你的事说出去。”
“然后呢。”他饶有趣味的看着巴启,“你告诉那位侦探了吗?”
“不。”巴启回答,“我从不相信任何一个贸然接近我的人,所以在码头看到你时,我心里有许多猜测。但你是真的睡着了,在我面前毫无防备,我本来想装作没看到你走掉的,可你又抓住了我的手。”
“那兔狲的死呢,你不怀疑我吗。”
“你不担心身份暴露,所以没必要杀了他。”巴启顿了顿,又继续说,“我从他的女儿那里了解到,你并不想让他复仇,还替他支付了治疗癌症的全部费用。所以我猜你顶多替他准备了复仇的计划,至于其他的事,都不是由你干涉。”
“你想说的并不是这些。”他飞回酒店楼顶,等把巴启安稳落地后才收回翅膀。
“我想知道你和银硕之间的关系,以及这些事为什么会牵扯到我。”巴启直视着他的眼睛,就像他说的,就算是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可这些都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那他为什么会被牵扯进这些事里。
他需要一个答案。
“我并不是莫里亚蒂。我只是借用了他的身份。”辛德勒说,“他很早前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那位侦探接近你的原因,在歌舞伎町的巷口,确实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这样啊。”出乎意料的没得到答案,他有些沮丧地趴在栏杆边儿,感受着吹过脸的晚风深吸了一口气,“谢谢,这就够了。”
“你现在是和那位侦探住在一起吗。”
“嗯。”
“那么有些事,你不该从我这里寻找答案。我能给你的只有一个忠告。”
“别再靠近他了,他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