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师(忘羡)(十四)
魏婴醒了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魏婴坐了起来,一下子逮住了身边的一个侍女。小侍女正端着水盆,猛地被魏婴抓住手吓了一跳。
“这里,是景王府?”魏婴的目光冷冽如寒箭。“是的,公子。”小侍女战战兢兢。“闪开!”魏婴一把推开了小侍女,大步走去推开房门。
门一推开,蓝湛正在门口,魏婴的脚步顿了顿。“魏婴,你醒了?”蓝湛关切地看着魏婴。“醒了,”魏婴垂了垂眸子,眼光并不看向蓝湛“我得走。”
“魏婴,你睡了一天一夜了,”蓝湛拉上魏婴的胳膊,“你还好吗?”“我没事,”魏婴抿了下唇,目光低垂,“就是被你爹给气的。”话一出口,魏婴意识到蓝湛刚刚被景王发现并非亲生,一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伤人,但他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魏婴没有再说什么,越过蓝湛向外走去,这回撞上了景王。“孩子,你要去哪儿?”景王见魏婴一醒来就要走,挡住了魏婴。魏婴侧了侧身避开,完全不理踩景王,直往外走。
“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景王的侍卫拦住了魏婴。魏婴看着侍卫的长刀,笑道:“景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孩子,留下来吧,”景王走到魏婴身边,“你是我的孩子,让我好好照顾你。”魏婴低头瞟着周围侍卫的长刀,突然猛地抽出了旁边一位侍卫腰间的佩剑,直指景王。
锋利的剑尖指向景王的喉咙,魏婴举着剑道:“你以为我不敢跟你动手吗?”“王爷!”侍卫们见景王被魏婴用剑抵着喉咙,纷纷也拔刀围向魏婴,一时剑拔弩张。
蓝湛看到两人如此情景,冲上前挡在了景王前面,一把抓住了魏婴的剑尖。“蓝湛,你…做什么!”魏婴看到蓝湛握着剑尖的手心开始流血,“你放手!”
“我不放。”蓝湛流着血的手继续握着剑尖,“魏婴,你把剑放下。”魏婴僵持着,蓝湛手心的血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掉。魏婴举着的剑在微微地颤抖,最终魏婴放下了剑。
“公子请。”放下剑的魏婴被请回了屋内,魏婴在屋内不情不愿地坐着。
深夜,床上躺着的魏婴睁开了眼,起身推开了房门。“我饿了。”夜色中魏婴的眼睛像寂寥的寒星在暗夜里闪烁着一丝光亮。门口的侍卫不自觉地看着魏婴的眼睛,“公子,想吃什么?”
“你们往前走,出了院子往右拐,”魏婴的声音不疾不徐,“去花园找一棵最大的树,在大树前挖洞,深三尺,只能用手挖,将那三尺下的土带来给我。”魏婴的要求十分诡异,但那两名侍卫看着魏婴的眼睛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听了魏婴的话便结伴直往前走。
等侍卫出了院子,魏婴也走了出去。“魏婴。”蓝湛在后面追了上去,他刚刚在魏婴的院子里看到了前面诡异的一幕。“魏婴,你对那两个侍卫做了什么?”蓝湛拉住魏婴,轻轻问道。
“没什么,把他们支开,我要走了。”魏婴回头看着蓝湛,“他们明早就会醒,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
“魏婴,”蓝湛拉着魏婴的手,他知道拦不住魏婴,但还是舍不得,“我…还没有跟你好好说上话。”夜色中蓝湛的眼眸里有淡淡的忧伤。“你…要说什么?”魏婴停下了脚步,语气明显得较之前软了下来。
“魏婴,我还是喜欢你,我之前纠结了一阵,”蓝湛低下了头,“你那个时候骗了我,你还成了我弟弟。但你知道吗,我曾想过就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我仍然想要跟你在一起。”蓝湛把头低得更低了,“你会觉得我疯了吗?”
蓝湛等着魏婴的回答,但对面的人迟迟没有说话。蓝湛抬头,夜色中魏婴侧着身,一手搭着石壁。“就这样吧…我得走了。”魏婴转过身去,有些急躁地要走。
“魏婴。”蓝湛看着魏婴的背影,有些失落,这时他的目光无意瞥到了魏婴的手,他发现魏婴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月光下魏婴的背也似乎佝偻着。
蓝湛上前抓住了魏婴的手,他看到了魏婴有些苍白的脸。“魏婴,你怎么了?”蓝湛想到了魏婴被带回府里的时候就是晕着的,“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蓝湛立马就要叫人,魏婴一手捂住了蓝湛的嘴巴。
“别叫人来。”魏婴冰凉的手指覆上蓝湛的唇,一股冰凉的寒意随着魏婴的指尖沁入蓝湛心扉。蓝湛望着眼前凑近的一双迷离桃花眼,就是这双眼睛,让自己一再沉沦。“我可以应付,别叫人。”“可你的身体…”蓝湛望着月光下魏婴愈发苍白的脸。“大夫没用,给我看诊的大夫不也什么都没诊出来么?”魏婴一手按住了蓝湛的肩膀支撑住自己,“让我去你房间坐一会儿吧。”
魏婴到了蓝湛的房间,拉上了帘子。“蓝湛,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就好。”蓝湛不放心,但魏婴执意要自己一个人待着,说一会儿就能好,蓝湛只能在外面等着。
魏婴等蓝湛出去了,便蹙着眉头一下子伏倒在了桌上,反噬的疼只能生忍,好在他体内的金蚕蛊会帮他消化,再疼上三四次反噬就可以完全过去了,就没事了。
蓝湛等了好一会儿,魏婴终于拉开了帘子,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比之前的状态确实是好多了。“魏婴,你真的没事了吗?”蓝湛给魏婴倒了一杯水。“嗯。”魏婴接过水点点头。
“魏婴,你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蓝湛踌躇着,“我知道你不想告诉我,可…可我会担心的。”魏婴看着诚恳的蓝湛一瞬间心里充满了柔软,“蓝湛,你不用紧张,蛊师或多或少都会有这种情况的。”魏婴抚着茶杯,“你还不知道吧?我是苗疆蛊师,我的蛊术在我们那儿可是数一数二的。”
“我刚见识到了。”蓝湛笑了笑。“魏婴,天快亮了,”蓝湛坐到魏婴身旁,“要不你在王府再多留几天,把身体养好再走。”蓝湛手指抠着茶杯。
“好吧。”魏婴捧起茶杯,“再过个三四天我就能好了,我且再多留几天,多气气你们的景王爷,包管让他后悔把我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