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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让她降落”①(民国/小叔文学/歌星X财阀/he)

2022-08-24 12:48 作者:陈浚铭麻麻  | 我要投稿



如果你能让她降落,

天空如自由无尽头



我16岁那年的生日礼物,不是意料之中的珠宝衣裙,更不是父亲曾经许诺的一桩完美婚事


而是一场车祸,一场我永远忘不了的车祸


它带走了我最爱的父亲,也带走了我十六年以来所享受的荣华富贵,幸福安乐


我从高高在上的财阀千金,一夜之间变成了这座城里人人都可以唾弃,甚至踩上一脚的流浪狗,甚至背上了一大笔负债


那笔钱对于从前的齐家千金来说,也许只是一个不值一提数字,但对于现在的服务生小七而言,却是一张网,一张包裹着未来,看不到任何光明的黑色的网


我和母亲迅速离开了那个家,不,那里已经称不上是家,不知从何处跑来的各路亲戚,像饿了许久的野狼一样,露出最丑恶的嘴脸,疯狂的掠夺着我的财产,将我们赶了出去,甚至还送上了一大笔负债


即使生活很困难,也不平静,我还是咬牙撑了下来,从父亲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是那个只有16岁的幼稚小女孩了,曾经的齐小姐已经死在了那个泪和雨水夹杂的夜


我要变得比任何人都要狠,这样才能守住我自己,守住我妈妈,守住我所剩无几的一切


妈妈一个人经营着一个小饼铺,我们总是天不亮就起床,忙碌着做这一天的糕点,大街上的行人开始多起来,那么便开张铺子开始买卖,而我则去餐馆上班


我们经常要搬家,有时是为了躲避债主,有时是为了躲避所谓的亲戚


很累,但好歹钱也是一点一点攒起来了


直到那晚酒醉的老板来到了后厨,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涨得通红,带着一身的酒臭和腥味,露出恶心的黄牙向我讪笑着


我不安的后退,只摸到了一个瓷盘,还一边说着肮脏的下流话向我逼近,一边张开了双手


我被他粗壮的肥手困住,使劲想要挣脱,却奈何他的力气实在很大


在他那满是恶臭的手指掐了我的腰后,我不知突然从哪冒出了无穷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接着浑身发抖,战栗着举起了那个瓷盘


“砰”地一声,白色的瓷盘四分五裂,伴随着四溢开的同样带着恶臭的鲜血,那个恶心的男人两眼一翻,倒在地上,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


我哭着跌坐在地上,双腿发软,手心被地上的碎片划开一道口子,痛感伴随着危机感充斥着我的大脑,逼我清醒


也正是这一瞬的清醒,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跑回了家


那晚妈妈带着满脸的泪痕,双眼通红的抱住了我,接着我们连夜离开了那座城市


承载着我16年人生的城市




她声音发颤,抚着那道伤问我:“疼吗?”


我笑着摇摇头,抱住她,一遍一遍重复着:“不疼,真的不疼,只有我们俩好好的,什么都行”


也是那晚她做出了一个决定,投奔她的母家


我的母亲本姓姜,在我父亲事业未成时,这个姜家的大小姐义无反顾的与他私奔,为此与家里人断绝了关系,即使是后来我父亲事业有成,她也未曾与姜家的人来往


可现在,她要带我回到那个她20年都没回过的家


意料之中,姜家人并没有接受我们,把我们赶了出去,但姥姥心慈,给了我们一笔钱,还清了一半债务,还要求手下人将我们的身份保密


我将那笔钱留了一部分,租了一间小房子和母亲定居,没几日,一个自称是我小叔的人找上门来


母亲一开门看到他,两眼瞬时盈满了泪水,身子一软,差点倒下,幸好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将她扶回沙发上坐下,接着给那个男人端了一杯水


“请坐,家中无茶招待,失礼了!”

我向来人微微鞠躬,他倒也没扭捏,拿起来喝了一口,但迟迟未坐下


“嘉祺……”

母亲哽咽着唤他


我这下知他为何不坐了,他郑重地向我母亲鞠了一躬,喊了一声嫂子,得到我母亲的应声后方才坐下


我顿时对这个懂礼的男人多出些好感来,无论是齐家还是姜家,赶我们出去的那些亲戚表面上光彩照人,文质彬彬,实则翻脸不认人时满口脏话,粗鄙不堪


“囡囡啊,这是你小叔,马嘉祺”

我母亲擦了擦眼泪,热情地向我介绍


“我多年前随你父亲他一起经商,与他是结拜的异姓兄弟,因而你该叫我小叔”


他像是看出我的疑惑,微笑着回答我,“我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不久前才回来,刚好是与姜家谈生意,从老太太那儿听说了你们的事”


我这才放下些戒备,礼貌地叫了声小叔,之后便仔细地打量他


男人穿着并不张扬,但处处显露出贵气,举手投足间都是温文尔雅,唯独那双眼睛,温柔的表面下似乎暗藏着风波,汹涌着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吐露真心,再被吞噬


发现这样的想法我不由得手脚发凉,不只是为了这一直觉,更是为自己竟然变得如此多疑


马嘉祺还在和我母亲聊发生的那些事情,许是感受到我打量的目光,他的视线现停留在我身上一瞬,微微眯了眯眼


“小侄女,怎么了么?”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诱惑,让人不得不袒露最真实的一面


我本能地逃避,低声说了句没什么


他轻笑一声,露出好看的两颗虎牙,我总觉得他看出了我所有的敏感和猜忌,不然怎么会突然起身再鞠躬


“嫂子,大哥从前给我许多照顾,如今也是我还的时候。你们先搬到我那边去住吧,虽然马氏在国内还没发展得很快,但还清你们的债务还是可以的!”

他笑着,语气温和又不留质疑的余地


我母亲慌了神,连声道谢,甚至泪流满面地拉着我要向他跪下致谢


我直直地站着,扶住我妈,连着马嘉祺一起拦住了她要跪下的动作,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不想怪她怎么没骨气,她已经很累很崩溃了


于是在马嘉祺扶住我妈之后,我后退半步,向马嘉祺鞠了一躬,久久没有挺起


“小叔这份恩情,来日必会奉还!”

我咬着牙说


他也没假惺惺地扶我,只是站在我面前,许久才笑了一下又扶起我,看着我的眼睛说:“好,我等你!”



我和母亲搬到了马氏的别墅,比我原先住的宅子要小上许多,可见马氏在国内的确还未掀起什么风浪,连家中的佣人都没有几个


马嘉祺信守了诺言,让我们住下,并还清了剩下一半债务,连带所有利息


住进去的第一天床头柜上放了一瓶药膏,管家说那是搽手的,还可以祛疤


我手上有很多伤


他还请了一位女先生来教我未完成的功课,每周还有一位医生来检查我母亲先前因劳累而落下的病情


第一年他很忙,忙着让企业在国内站稳脚跟,即使是住在一起,我们也很少碰面


新年那天,城市的上空燃起了绚烂无比的烟花,母亲因为风寒而没有出来,我一个人在阳台上欣赏,意外的觉得有些失落,不知不觉间泪水盈满眼眶


肩上突然一沉,有人给我披上了外套,还带着一些体温


我没有转头,来人已经站在我的身旁,双手撑在阳台上,歪头看着我笑


“大过年的,怎么一个人在这偷偷掉眼泪?”


他向我伸出手想擦去我的泪水,我下意识的往后一躲,他把手收回去,轻轻一笑


“烟花好看吗?”

他转而问我


“嗯,好看!”


这是由衷的,从前过年时,父亲也会为我满城放烟花,照的整片夜空如白昼一般,今夜的烟花虽不如从前般绚丽, 却也是暖的


嘴角忍不住上扬,好歹还是有了收容之所,转头看他时,他也笑着看我,我忽的一愣,又继续看那烟花,心里有些乱


我突然开始向他讲述这一年来受的颠沛流离,语气平静的像讲别人的故事,唯独在讲到那片白瓷盘划伤我的手心时,忽然停住了


他从始至终没有插过一句嘴,一直静静的听着我讲,直到这一处停顿,方才叹了一口气


“如果伤心的话,可以抱抱!”


他伸开双臂静静站在那,冬夜里的风呼啸,我知道他在等待我的回应,泪水夺眶而出,我扑进他的怀里,把头埋得很低


我感受到他的喉结上下一动,嗓音微哑的问我:“疼吗?”


我拼命摇头,但终于还是忍不住,带着哭腔一遍一遍的说:“疼,很疼……”


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双眼睛总是能将我所有防备看穿,于是所有名为坚强的伪装暴露无遗


“哭吧,我在!”

他回抱住我,一手摸着我的头,一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像哄小孩那样




第二年的春天,是我的17岁生日


初春降临,暮冬的那一点微寒还未褪去,母亲的咳嗽愈发重了,医生说她已经落下了病根,只能静养


马嘉祺便将她送去了乡下,派人悉心照料,而我依然被他养在身边,学习功课,也陪他出入各种酒会,学着应酬


说是小叔,其实马嘉祺也不过大我五岁,一张脸如刀削般瘦削,清秀之余又带着些冷漠


母亲不在身边,我原以为没人会记得我的生日,事实上我也不敢再过生日了


于是我将房门紧锁,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膝盖,蜷缩着试图找到些安全感


中午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不紧不慢,之后便是熟悉的温柔男声:“是我”


两个字,我乖乖地开了门


马嘉祺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生日蛋糕,看到我开门似乎松了口气,目光移至我光着的双脚时皱了皱眉


“有什么事吗小叔?”


我话还没说完,马嘉祺就一把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惊呼一声,失重感使我本能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和他贴的很近,他的鼻息甚至能打在我的脸上


“家里是没钱给你买拖鞋吗?还是你不怕冷?”


他说话的时候喉结会有节奏的上下移动,惹得我一阵心痒,用手指轻轻的碰了碰


马嘉祺眸色微沉,笑着看了我一眼,低声道:“别乱来小丫头!”


我乖乖收回手,哦了一声继续蜷在他怀里


他轻轻将我放在床上,然后略有些兴奋地向我展示手里的蛋糕


“当当当~开心吗?给你准备的蛋糕!”

他用着哄小孩的语气,眼里闪着和平时的沉稳不相符的喜悦


我想笑一笑的,但笑不出来,就定定地看着他


马嘉祺还是能一眼看出我在想什么,于是把蛋糕放下,坐在我旁边,揉了揉我的头发


“听张姨说,你早上没吃饭,不饿吗?”

他温柔地问着,眼睛一直注视着我


我摇了摇头,他又揉了揉我的头发,这次我轻轻地打了他的手一下,可他却笑了起来


“以后不允许不吃饭,小叔又不是养不起你!”

他故意用开玩笑的腔调,实则说这话时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再怎么难过别拿身体赌气!记住了吗?”


“嗯”


“好了,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好吗?现在小叔会保护你的,以后的每个生日我都陪你过!”


他又蹲下去,拆开蛋糕盒子,露出涂满奶油的巧克力蛋糕,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蜡烛,点燃,为我唱起生日歌


摇曳的烛光中,我看着他,许下了十七岁的第一个愿望:

“我和我身边的人,平安喜乐!”


“平安喜乐是吗?”

他歪着头沉默一下,笑笑,“好,小叔会给你实现这个愿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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