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渣翻 《骑士之刃》（七）

丹尼尔站在大战略台上，一片疯狂的喧嚣中，这是一座平静的岛屿。他的至高王廷聚集在他的背后，与大圣物守护者波卢西斯在一起，而无数的专家、仆人和抄写员往来奔波。

至高王戴着带甲紧身手套，身披防弹衣，守誓者则套挂在他的髋部旁。丹尼尔双臂环胸。他那双锐利的绿眼一直盯着密室里的主全息屏幕。每个地图都显示出阿德拉斯塔波尔的一个地区——用符文标示出友军和敌军的力量，需要防御的战略位置，进攻和撤退的路线，以及其他上百个次要细节。

“这些显示的信息更新情况如何?”他问道。马科斯检查了一处数据延迟。

“程度各不相同。瓦拉坦中部地区的几乎是实时的。我们要感谢波卢西斯的天国主机。在更远的地方，我们只能依靠现有的卫星信号。我们正在进行高空搜索，但很多都是几小时前的事了。”

“王座在上，”丹尼尔低语。“看看他们。”

从米诺塔尼荒野到佩加森山谷，以及瓦拉坦大部分地区，绿色符文比比皆是。

“它们在一天前攻占了卡戎堡的营寨，”珀西万爵士说。“在过去的十二个小时里，它们两次闯进英普瑞斯山，但每次都被赶了回去。红牙堡被包围了。至高凯尔特在燃烧。长矛据点沿线的农业园区都挤满了异形。”

“看来加拉霍爵士在战斗结束前把他的人从卡戎带走了，”丹尼尔说。“这是正确的。”

“德拉康保佑那个秃顶混蛋。他总是太固执，不会被迫放弃一场战斗，”马科斯说。

“还有更多关于异端技术渗透进来的报告。电网发射器，一种使机器迷失方向或暂时驱除机魂的大炮，将战争引擎固定在适当位置并将其解体的磁力束……”珀西万爵士说。

马科斯:“有句古老的格言说，兽人都是愚蠢的，这似乎从来都不真实。这些异形是怎么偷到这么多帝国坦克的，这并不神秘，对吧?”

“再传一道警告，让所有骑士注意不寻常的绿皮武器，”丹尼尔说。“王座不会让我们眼睁睁地让它们这样对待一台座驾。佩加森和米诺托斯家族有什么消息吗?”

“通讯大师在两小时十六分前报告了他与佩加森家族的最后一次接触，”苏塞特查看着一个长袍奴仆递过来的一捆羊皮纸说。“从考雷尔到伊索斯的通道仍然安全。他们带着炸药穿越了诺特温，并阻止了绿皮的突破行动。虽然他们失去了三名骑士，女侯爵认为他们在雪崩中杀死了一千多名兽人。卡宾、杰西塔和塔耶尔的道路陷入争夺……他们正在考虑进一步爆破。”

“还有米诺托斯呢?”

“最后一次联系是在三十八小时前，”苏塞特说。“他们的消息是由一个精于通信的人传达的，并表示他们正在牵制敌人。”

加拉斯爵士哼了一声。

“呵，那真是高尚啊，”他打趣地说。

丹尼尔:“信息越简短，他们的骄傲就隐藏得越多。”

“我们收到的消息这么少，库尔特的人一定如坐针毡。否则他会很高兴告诉我们他一个人取得的所有胜利。”

“要是我们有多余的座驾可以去援助他们就好了，”珀西万爵士指了指几个屏幕。“但从这一点来看，帝皇也准备考验我们的勇气。”

“这就是我叫你们来的原因，”苏塞特用一根控制手杖示意。几条信息被辅助成像仪投影到主全息屏幕上，形成一幅合成挂画，上面有龙之尖塔、诺瑟里斯炮台、长矛大道和瓦拉坦的心脏地带。

“两支战团，”丹尼尔说。“一支来自北方。一支从东方而来。”

“陛下，您不如也称骑士为机仆吧，”加拉斯说。

“它们不算战团。部落而已。”

丹尼尔沉浸在数据中，他的王冠提供着补充信息流，覆盖了他的视野。

“保守估计，东方的部落有二万到三万绿皮。北方的那支是它的五倍，也许六倍还多，但有六个小时路程。我们将在一小时内会见东方的访客。它们有飞机、装甲车、步兵、重型和超重型步行机甲。”

“我们的战略抄写员认为，从东方来的部落是由一个地位较低的兽人战争领袖领导。飞机一直在努力接近，但他们已经识别出高夫氏族的黑白色调，以及与一个名叫德拉格（Drogg）的战争首领有关的旗帜。北方的部落更容易评估。主要是死颅氏族的颜色。我们看到了一些真正巨大的战争引擎，而圣物守护者却无法对其武器进行分类。而且，陛下，它们飘扬着它们主人的旗帜。看来戈尔格军阀本人也认为我们是值得挑战的，”珀西万爵士说。

“德拉格会先到达，”丹尼尔说。“他想干什么?把我们包围?把我们钉死在这儿，在主人来之前切断我们的后路?”

“也许不是，”马科斯说。“在上次战争中，是高夫氏族首先开战，而且战斗得最激烈。大只佬们，浑身伤痕，长着长牙，满腔仇恨。而且还很任性，一直想要掌权。”

丹尼尔：“这是对领导权的挑战。”

“可能吧，陛下，”马科斯说。“兽人崇敬力量。如果德拉格先找到我们，并在戈尔格到来之前推倒龙之尖塔，他就可以挑战整个部落的领导权。”

“我宁死也不会让尖塔成为军阀的战利品，”苏塞特恶狠狠地说。

“毫无疑问，异形的最佳解决方案将涉及我们所有人的存亡，包括你自己，”波卢西斯说，这为他赢得了一道怒视的目光，不过他毫不在意。“幸运的是，从统计数据来看，来自东方的绿皮势力实现这一目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它们攻击我们的防御工事，”丹尼尔若有所思地说。

“在其撤退等待戈尔格之前，我们能从城墙上杀死它们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人手。”

加拉斯说:“如果我们上座驾，从炮眼向外开火，肯定会有一半伤亡。我们可以把它们撕成两半。”

“即使我们消灭了部落的一半，当戈尔格到来时，还有一万五千多绿皮前来增援，”丹尼尔说。“除此之外，幸存者将考验我们的防御能力。它们可以向其主人提供进攻案例和我们的弱点……”

“您在想什么，陛下?”苏塞特问。

“如果我们在它们到达城墙时发起反击，趁其还在混乱中，我们可以通过杀死军阀德拉格，直捣第一批部落的心脏，让他的绿皮狗落荒而逃。”丹尼尔若有所思地说。“让戈尔格的兽人看看屠杀的后果。让它放慢它们的前进速度，停下它们的脚步。”

苏塞特女士点点头。“这比躲在墙后更有骑士精神。我用我的剑发誓做到这些。”

“这是有风险的，”珀西万说。“我们会遭受更多损失。”

“还有，那里的兽人会让我们深陷战斗的危险，”马科斯说。“最多只有五小时的行动时间，但如果戈尔格的部落嗅到战斗的气息，它们的第一波人马可能会更快到达。”

丹尼尔：“波卢西斯。我们在不离开安全的城墙的情况下打败两支兽人部落的几率有多大?”

波卢西斯沉默了一会儿，当他思考这个问题时，目镜片略微变得晦暗。

“与这样的数字相比，有意义的胜利的几率是39%。在被围攻一个月以上的情况下，龙之尖塔的防御者存活的几率为48%。”

“如果我们在戈尔格到来之前击溃德拉格的部落呢?”丹尼尔问道，没有理会同伴们交流的严峻表情。

波卢西斯再次顿住。

“戈尔格很可能会被拖延，因为他的部队已经占领了诺里斯轨道炮台。附议，我建议立即撤离。考虑到延迟因素，分别为48%和61%。这还不包括将来可能被拉进围城的更多绿皮。”

“注意，波卢西斯，我已下令疏散该地区，”丹尼尔说。

“这会儿，我们有收到远程通讯的任何消息吗？是我姐姐的还是路上的增援部队的？有没有英普瑞斯山的星语者或深空鸟卜仪的？”

“没有，”苏塞特说。

“那么目前我们必须假设我们是在孤军奋战，并且只能靠我们自己来打这场仗，”丹尼尔说。“把德拉科尼斯家族的未来押在这上面的可能性不大，但总比另一种选择要好。我们现在取得的任何东西都能让我们有更多机会，进一步让战局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倾斜。”

马科斯:“珍妮卡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干。我凭什么能少冒一点风险来取得胜利呢?”

“我的剑已饥渴难耐，”加拉斯说。"反正我也不想再等它们来找我们了。"

“很好，”珀西万说。“让我们来完成帝皇的工作吧，至高王丹尼尔。”

“那就吹响号角，让所有德拉科尼斯家族的骑士都上座驾，”丹尼尔下令。

苏塞特拧动控制杆，打开一个尖塔通讯公频。

“这里是看门人，”她洪亮的声音穿过走廊和房间。“绿皮的攻击迫在眉睫。全面围困规程已经生效。此刻开始，民兵队长兰斯，考夫，莱辛格和帕尔明负责该封锁地区军务。吹响号角，让帝皇引导我们的利刃。”

她的通告结束时，一阵低沉的声音通过石像鬼嘴里的通讯喇叭传遍整个龙之尖塔。从最下方的地下室到最高的塔楼，再到军械库和幽魂密室（the Chamber of Ghosts），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变成号角声。

丹尼尔与苏塞特的目光相遇，看到她心中对战斗的渴望。

“去战斗，”她恶狠狠地说。

“去战斗。”

 

火喉门打开了，巨大的齿轮在其架构内转动，把高耸的装饰钢板和艾德曼合金板拉开。火之誓言等待着它们分离。在丹尼尔的座驾后面，有三十五台德拉科尼斯骑士，一群身披铁甲的巨人，列队穿过广场。在广场周围的防御工事上，家族民兵们骄傲地注视着，欢呼着，挥舞旗帜。

丹尼尔检查着视频反馈器，看到这一场景在外墙的其他东门反复出现。德拉科尼斯家族的全部力量都在向突出阵地集结。他的至高王廷一个接一个地确认他们的军队已经准备就绪。在火喉、铁爪、龙翼、黑牙和龙眼之门后，骑士们聚集起来。

“以帝皇和我们先祖的名义，出发，”丹尼尔说着紧握住他祖父的护身符。“摧毁它们，”

“跻超凡之火!”马科斯高喊。

“舞原初心焰!”骑士们大声回答。随着发电机的轰鸣和伺服马达的咆哮，骑士们开始行动。

丹尼尔策动火之誓言大步跨过大门，穿过一条漫长，充满回声的通道，看到通过高处城垛上的悬眼下方注视着的面孔们。随后他迈进瓦拉坦，部落逼近的声音像是打在他肉体上的重击。刺耳的引擎声和隆隆的履带声夹杂着成千上万异形的兽性战斗咆哮。当兽人靠近时，阵阵烟尘包围着它们，使其变成巨大的黑影，并迅速地向他们逼近。

“难道不想念它们吗?”他通过宫廷的指挥频道问。

“确实没有，我的陛下，”苏塞特说。“现在向墙上的炮兵下达开火命令。”

在丹尼尔身后和头上，耸立着龙之尖塔的外墙。二百英尺高的钢筋混凝土和耐用钢板(durasteel)上布满炮台，顶部是竖立着枪炮的城垛。更高的是内墙和尖塔本身，其防御设施拥有更大的武器炮台。

它们开口了，向蜂拥而来的部落发射出一阵猛烈的齐射。平原上，火力在兽人之间激起爆炸。丹尼尔听到了城墙上民兵的欢呼，他发现自己也在和他们一起欢呼。

“这些天来，我们一直被困在墙后，等待着某些事发生。是时候用我们的利刃穿透这些异形杂碎了。”马科斯说。

“那我们就这么干吧，”丹尼尔一边汲取鸟卜仪数据，一边盯着座驾扫描前进物体的仪器。“它们分两波前进，前面是快速行进的机群，后面是速度较慢的步兵和步行机甲。它们已经散开了，而龙之尖塔的火炮正在进一步驱散它们。加拉斯，珀西万，从侧翼包围第一波，攻击第二波。看看能不能拖住它们，拉开它们的阵型。苏塞特，马科斯和我将以三管齐下的方式攻击第一波，并消灭它。然后我们将在剩余敌军处会合。”

“了解，陛下，”马科斯说。“所有骑士都注意它们的飞机。它们看起来快要从天上掉下来了，但速度很快，而且有很多枪炮。”

苏塞特:“另外，据我所知，请注意在第二波敌潮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家伙。泰坦级。应该很快就能看到了。小心它的火力。”

“你的鸟卜仪一如既往地敏锐，我的女士，”丹尼尔说。“骑士们，前进。”

丹尼尔在战略视图上看到了代表德拉科尼斯军队的符文标识正在按照他的计划移动。他给座驾充能，当大批绿色的敌人符文逼近时，他感受到冲向危险的喜悦。幽灵低声表示赞同，发出警告。在他身后，他的突出部的骑士们疾驰而过，越过大门，扩大了他们的火力范围。

“好吧，”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前方飞旋的尘埃云上。

“你在哪儿，德拉格?”

数以百计的机械形体在黑暗中渐渐清晰。地面上，摩托、越野车、行将瓦解的卡车和加速行驶的废料坦克嗖嗖地接近。兽人们挤进机舱，成群地挂在上层建筑上嚎叫。笨拙的飞机从上空掠过，于身后留下黑色烟迹。

“伊卡洛斯炮，”丹尼尔传讯。“抵挡模式。立刻。”

确认符文闪回，二十多门伊卡洛斯炮将火力射向天空。骑士们编织出一张环环相扣的火力网，让敌人飞进去。几架黑白相间的飞机爆炸了，还有几架被炸飞，机翼和机尾化为乌有。其余的在上空射击，它们的大炮嘎吱作响，炸弹击中了骑士的护盾和盔甲。丹尼尔在识通主机上看到马赛厄斯爵士的符文突然变暗，而其他几台座驾显示出受损指数。

“护盾纪律，当心它们返回。敌军地面部队正在进入射程。它们很快就会追上我们的。勇武骑士们顶上去。”

丹尼尔的骑士们释放火力，随着炮弹和能量的爆炸，战斗的喧嚣愈演愈烈。摩托和越野车在空中翻滚，滑行着停下来，化作燃烧的残骸。卡车爆炸或起火，疯狂转向。兽人乘客被点燃。丹尼尔发射他的热能炮，把一群轻型载具变成发光的熔渣，并削下一辆战车的驾驶室。被击中的坦克翻了个底朝天，因爆炸而摇晃。

“敌人伤亡巨大，”苏塞特传讯道。

马科斯:“我们也有差不多的损失。但要小心，它们兵力尚在，后面还有更重的装甲。”

兽人载具进行了还击。它们在准头上的不足，在射击数上得到了弥补。绿皮冲入射程，丹尼尔的护盾便伴随着数十次的冲击，闪烁起蓝色的光芒。子弹和爆炸像暴雨一样淹没了防御工事。

在他的左边，洛蕾特女士的守望骑士在数倍的激光冲击下摇摇欲坠，右臂从关节处断裂。炮弹在上空飞旋，击伤了戈德温爵士的座驾。骑士的排气装置着火了，戈德温被迫清除能量，其符文在丹尼尔的识通主机上暗淡。

昏黑的兽人后方，有什么东西在闪动。一枚巨大的炮弹穿过骑士队伍，落在火之誓言右侧地面上。弹跳的炮弹击穿一台座驾的腰部，又带走另一台的腿部，最后撞上第三台，使其摔在地上。丹尼尔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的鸟卜仪分析着嵌在尤瑟夫爵士被击杀的骑士，那瘪皱的盔甲中的炮弹。

“这种炮弹几乎全是由铁做的。和一个巨大的铁球相差无几。”

“陛下，”霍拉迪奥爵士传讯。“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座驾的护盾被其击垮，形同虚设!”

“那是由泰坦的大炮发射的，”丹尼尔说着抛开惊慌。“所有骑士都要警惕另一炮。你们的护盾挡不住。专心躲避。”

“一炮干掉三台座驾，”马科斯在一个私人频道上说。

“苏塞特女士，告诉塔尖寻找那个泰坦，”丹尼尔说。“一旦他们确定位置，我就要知道。”

“已确认，”她的声音后面传来枪声。他们唤醒了塔尖上巨炮的机魂，“总管认为他们可以获得一个射击角度。”

“如果能命中它，他们就可以开火了，”丹尼尔说。

兽人战车不断缩小距离，尽管伤亡惨重。它们用枪扫射骑士腿部。在一辆坦克撞到他的座驾小腿前，丹尼尔炸开了它，然后站到一旁，用他的铁甲脚踩在一辆轻型卡车上，这辆卡车在附近减速停了下来。当乘坐的载具爆炸时，乘客们纷纷跳出。丹尼尔用重型伐木枪扫射它们，又杀死几个。

“开火纪律，”他命令道。“掩护你们的战友。勇武骑士们，瞄准最大的车辆。不要让它们挤到你们的腿上。以帝皇的名义干掉它们!”

绿皮绕着骑士的脚打转。狞笑的异形用斧头和爪子攀上他们的胫甲，而其他的则从近距离发射粗制火箭。骑士们相互扫射对方的座驾，用伐木枪清除兽人，以免伤害战友。不过还是有一些绿皮得逞了。随着骑士们的双腿和臀部被毁而倒下时，丹尼尔的识通主机上又有两个符文消失了。

“陛下，您的左翼，”一声大喊从通讯传来，丹尼尔发现一群穿着动力甲的巨型兽人正笨拙地朝他走来。它们发起冲锋，活塞爪咔嚓咔嚓地开合着，火箭从其肩上的发射装置中接连喷出。

“王座啊，”他大吼一声，挥动护盾。一枚火箭呼啸而来，在他的机体上爆炸，把伐木枪变成了火花四溅的碎片。丹尼尔听从王座的要求，发射热能炮，成功地蒸发掉三个绿皮。另外两个的盔甲仍在燃烧，不断冲来。他踢出一脚，火之誓言的脚命中其中一头怪兽的腹部，把它抛向空中。另一个挥舞着利爪，在座驾的脚踝上划出一道口子，他的仪器上闪烁起警告符文。

“我的脚被一只装甲兽人划伤了，”他的声音因为专注而紧张。“请求支援。”

“我能帮你，陛下，”最近的骑士回答。一枚巨大的火箭从她座驾的发射器疾驰而下，撞上它的后背，使其摔了个狗啃泥。

“打得好，女士，”丹尼尔称赞道。他将火之誓言后退几步，警告符文断断续续地响起，使他咬紧牙关。火花从他座驾的脚踝上落下。足部驱动器没有反应。“看来我得跛行了，”他说着，压低热能炮，炸开试图站起来的装甲兽人。

“我可以命令圣物守护者到你所在的位置，”苏塞特说。

“不，让他们的爬行者留在墙后，”丹尼尔说，“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将迫切需要他们。我不会让他们在围攻之初就冒这个险。”

“那么小心点，我的陛下。你的脚踝看起来要完全锁住了。”

高处，雷鸣般的嘈杂声响彻战场。龙之尖塔的巨炮在薄雾中发射出炮弹。爆炸将烟雾和灰尘炸开，显露出一个巨大的身影。

“龙血啊，”马科斯破口大骂。“刚加特。”

“枪炮总管报告说未能直接命中敌人，”苏塞特说。“炮弹击中了某种能量立场。他们认为至少有一处坍塌了。塔顶的勤务正在重新装填。”

刚加特非常巨大，足足有骑士三倍高，而且更宽大更笨重。那是一座废料金属山，像一个大腹便便的兽人，胳膊是枪炮，脑袋是一个带激光眼的地堡。一门巨大的大炮从它的肚子里伸出，空洞的炮筒里飘出阵阵烟雾。

战争巨像周围有更多的步行机甲，相较之下，它们更像是一群屁精。然而每一个都和杀死梅丽莎女士座驾的机器一样大。一股异形人潮围绕着它们，狂热地呼喊德拉格的名字。

“侧翼部队，”丹尼尔说。“报告。”

“我们已吸引到它们的一部分力量并将其摧毁，陛下。”珀西万说。“幸蒙皇恩，我们在它们的左翼，遭到零散的攻击。”

加拉斯：“我们在右翼的处境很糟糕。它们这里有一个带了些额外脑细胞的领导，并且包围了我们，而不是迎面冲来。我们这儿也有些超重型步行机甲。据我的王座分析，是古巨基级的。”

“保护你的部队，不要让那些兽人强化中央，”丹尼尔下令道。“珀西万，现在向它们的侧翼进攻。它们的第一波进攻已经溃不成军，但如果我们让那个刚加特自由行动，我们会有灭顶之灾。”

好像是为强调他的话语，刚加特的炮口亮了起来。导弹从它肩膀上的炮台飞出，攻击着马科斯的骑士编队，而激光从它的眼睛里射出，炮台上喷出暴风般的火力，吞没了苏塞特的编队。它的大炮再次开火，丹尼尔感到怒火中烧。

丹尼尔王座上的幽灵在低语，他们潜意识里的喧嚣持续不断。

“不能再犹豫了，”他传讯。“你们看到那畜生肩上的旗帜了吗?德拉格在上面，我的幽灵们也肯定这点。我们干掉刚加特，就能杀死军阀，瓦解部落。所有骑士，向刚加特前进，摧毁它。”

火之誓言一瘸一拐地穿过咆哮的怪兽海洋。每走一步，它就碾碎更多的兽人。丹尼尔听到了连绵的轻武器射击机体的声音。他感到座驾对它跛脚的步态感到沮丧，它想冲上去征服面前的怪物，但他还是紧紧地勒住了它。

“如果你的脚踝断裂，我们便会倒下，变得毫无用处。”他喃喃低语，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战略视图、损伤流形图、弹药和燃料计数器、鸟卜仪阵列和其他十几个子系统上。

“马科斯，绿皮飞机快到了。它们的攻击方向会直接指向你们。”

“谢谢您的提醒，陛下，”马科斯说。“我们将热烈欢迎它们。”

马科斯的骑士们熟练地猛烈迎击空中的兽人飞机，高射炮的火力散布整个天空。更多的炮火和炸弹回击了德拉科尼斯的座驾，然后飞机飞向远方，炮火仍在猛烈地扫射着它们自己的队伍。

“不分敌我的蛮子，”丹尼尔厌恶地摇着头。

雷霆轰鸣，巨炮再度开火。一枚炮弹未能命中，在较小的兽人步行机甲中爆炸，消灭了好几台。其他的击中刚加特的护盾，使其闪烁，一点一点地消散。作为回应，刚加特向龙之尖塔投掷出爆炸性的弹药，扫荡着它的虚空护盾，但没能造成伤害。

“在其恢复之前，予以打击，”马科斯催促道。

“珀西万，”丹尼尔传讯。

“遵命,陛下。现在开火。帝皇指引着我们的目标”。珀西万的骑士们释放火力。火箭和炮弹撕裂了刚加特的护甲。爆炸波及到它的侧翼，留下火花四溅的残骸和滚滚火焰。

巨人举起它的右臂作为回击，将一门巨大的三管能量武器对准攻击者。当力量在它脖子周围噼啪作响时，丹尼尔感到脖子后面汗毛直竖。珀西万的座驾颤抖着，然后飞向空中，他的通讯里充满惊恐的喊叫。

“帝皇护我!”珀西万大叫，火焰风暴在空中摇摆，炽热的能量在它周围舞动。刚加特的武器搏动着，珀西万的座驾向后飞去，撞上他的骑士们。

四台座驾相互碰撞倒下。珀西万身处其中。爆炸撕开巨大的战争引擎，金属扭曲断裂。

“珀西万，”丹尼尔传讯。“珀西万!”

“他没有回答，陛下，”珀西万副手鲍卢斯爵士的声音传来。“他的座驾着火了。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攻击刚加特，集中精力消除那门能量武器，”丹尼尔说。“让我们向黄金王座祈祷吧，希望珀西万没用尽好运。其他人，把你们的伐木枪和热熔送给绿皮吧。继续前进，所有主炮对准刚加特。”

较小的兽人步行机甲进入射程后便开始开火。劣质的加特林炮向骑士们射出一枚枚子弹。能量炮喷出等离子体球体，或噼啪作响的电流，导致离子盾迸出火花并崩溃。德拉科尼斯骑士们对攻击不屑一顾，继续射击。

刚加特在爆炸中颤抖。它的肚子被撕开十几个地方，许多身影从它炽热的肚子中涌出，摔死在地上。它肩膀上的炮塔爆炸开来。一枚幸运的子弹击中了战争雕像的头部，在它的脸上炸出一个大洞。丹尼尔看到一个戴着角盔的绿皮巨人从火焰中站起。兽人从刚加特支离破碎的头颅中爬出来，就像一个在炮塔里的坦克指挥官。

“陛下,”马科斯说。“伤亡人数正在攀升。我们必须现在就结束这一切。”

“这该死的东西还没死呢，”丹尼尔咆哮道。“勇武骑士，去对付那些轻装步行机甲。别让它们靠近我们。”

勇武骑士们在前方遭遇笨重的搞毛金刚们。雷击拳甲和收割者链锯剑在机械头部将机体甲面和炉子切开。巨大的活塞爪发起反击，划开盔甲，撕裂骑士的肢体。

“陛下，”苏塞特说。“我想我找到答案了。我在刚加特的核心处发现大量的热量信号，就在大炮后膛后面。”

“电源?”他问道，挡下一排火箭弹。

“这个，加上一定藏在什么地方的那门大炮的弹药和推进剂，”她说。“加点火星上去……”

“然后整个战争引擎就会爆炸，”丹尼尔说。刚加特的大炮再次开火，他不由得从牙缝里发出嘶嘶声。这一次，它发射出一对坦克大小的重物，由一段链条连接。炮弹像绳索一样旋转着，击中胡根爵士座驾的大腿。铁链卡住并缠上骑士的双腿，使之倾倒，数十只兽人被铁链压死。

“别想再来一次了，”丹尼尔说。“侧翼的骑士们，攻击刚加特的头部。看看你们能不能击败德拉格。我的部队，向那门大炮开火。以德拉康的名义，把那个可恶的东西开膛破肚。”

他不顾座驾脚踝的危险，给推进器充能，近距离射击。爆炸在刚加特腹部激起涟漪。装甲钢板松弛，破散。火花如雨点般落下，火焰喷涌而出。刚加特的炮管在炮火的重压下变形，有个几部分发生断裂。

“德拉格似乎并不欣赏我们的努力，”苏塞特恶狠狠地说。

随着枪声在他周围响起，兽人老大发出咆哮，打着手势。他的刚加特以如冰川般缓慢的速度离开火焰风暴，随着它的行进，留下火和残骸。

“盯住那些渣滓，”丹尼尔说。“不要松懈”。

他让火之誓言侧身绕过一个冲来的步行机甲，用链锯剑刺穿它的脖子，将它的金属头骨砸在地上。在前方，另一台机器正带着大炮向他逼近。他用热能炮一击制敌，然后冲过其冒泡的残骸。

在如此之近的地方，战争巨像令人叹为观止，它耸立在他的上方，喷吐浓烟。

“以帝皇的名义，去死吧，”丹尼尔启动他的热能炮。爆炸在刚加特大炮的右侧钻出一个洞。随后猛烈的爆炸冲刷着丹尼尔的光学仪器。雕像的金属腹部在爆炸前膨胀变形。残骸和弹片在空中呼啸掠过。当更多的爆炸撕裂上层建筑时，刚加特踉跄颤抖。

“后退，”丹尼尔喊道。“所有骑士,撤退。”

丹尼尔不顾座驾腿部发出的呻吟，全速后退。刚加特内部发生了更多的爆炸，一场爆炸引发另一场，爆炸速度越来越快。他看着塔楼被火焰吞噬。乘员们从逃生舱口涌出，尖叫着逃跑。在雕像的肩膀上，德拉格在一根火柱中被烧死。

“顶住！”丹尼尔大喊着锁死他的推进器，倾斜离子盾。刚加特抽搐了一下，然后醉酒般踉跄着，火焰从内部勃然升起，像喷发的火山一样把它的脑袋炸飞了。丹尼尔的护盾被火冲刷，闪起蓝光。他的座驾在他周围瑟瑟发抖，大块的残骸从机体上弹开时产生的冲击使座驾摇晃。他的鸟卜仪里充满静电，音频接收器被关闭以保护他的听力。刚加特的头重重地砸在不到十几码远的地上，几乎成为一大块焦黑的废铁。它耷拉着身体，内部被掏空，慢慢地开始在烟雾中坍塌。

在脑海里，丹尼尔听到王座幽灵在轻声表示赞许。

绿皮的精神崩溃了。孤立的战帮还在战斗，但刚加特的爆炸死亡在它们没有防护的队伍中造成了严重破坏，对大多数异形来说，战斗似乎结束了。

当异形在混乱中穿越瓦拉坦河时，丹尼尔一瘸一拐地将火之誓言开回龙之尖塔。

“胜利属于我们，德拉科尼斯家族的骑士们!”他穿过宽阔的隧道传讯道。“今天帝皇会对我们微笑!”欢呼声再度响起，幸存的骑士们升起自动三角旗向他致敬。他疲倦地转到指挥频道。

“这比想象中要痛苦得多。”

“兽人，总是比它们应有的更顽强，更具破坏性，陛下，”马科斯说。“但我们击溃了它们，伤亡是可以接受的。德拉格和他的军队不会加入这场围攻。”

“没错，”丹尼尔说。“加拉斯，你的部队如何?”

“健康精神着呢，陛下，”加拉斯回答。“它们给了我们它们能给的，不过收益微薄得像乞丐。”

“那么，我把最后一次狩猎的荣誉交给你，”丹尼尔说。“追上德拉格剩下的兽人，杀掉它们。我将放出我们的飞机来支援你。”

“谢谢您，陛下，”加拉斯说。“我们会惩罚这些异形污秽。”

“请你务必如此，”丹尼尔说。“但不能超过第十四象限，加拉斯。戈尔格还在路上，我不想在他到达时看到你被困在墙外。我们今天损失的已经够多了。”

加拉斯发出符文表示同意，他的骑士们已经在燃烧的平原上疾驰而去。

丹尼尔：“苏塞特，向圣物守护者发信号。批准抢救和医疗作业。在墙内维修。两个小时后我要他们返回堡垒。”

“当然可以，陛下，”苏塞特说。

“请吩咐他们把珀西万放在第一位，好吗，女士?”丹尼尔问。

“我会的，”苏塞特说。“陛下......”

“他是生是死，”丹尼尔说。“帝皇曾经对他微笑过。如果他活着，这很好，我们在未来的日子里会需要他。如果没有，那我们就为他报仇。”

“当然，”苏塞特说。“我们在这里所做的是正确的。我知道我们失去了骑士，但如果我们允许它们与戈尔格会合，或者允许刚加特到达外墙，我们可能会失去更多。”

“我想你是对的，”丹尼尔说。

“是的，”她坚定地说。“这是你下令进攻的。别再想你父亲会不会也这么做了，继续统治吧。”

丹尼尔苦笑一声。

“马上去办吧，我的伴侣。我们一如既往地欣赏你的智慧。”

“这是应该的，”她说。“兽人来了。我们需要坚强，得做好准备。”

“是的，”丹尼尔说，他很高兴地发现自己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