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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深 · 上(绒飒)

2020-03-20 12:12 作者:鱼酒子  | 我要投稿



 

歌手绒 × 调酒师飒

 


走在爱尔兰的街上,阿绒只觉得风有些凉。夜已深了,开着的只有酒吧,阿绒一路走过,感受着温柔的旷野,脑袋里过了一些旋律,又不走心的将它们忘掉。

 

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落在身上很轻柔。潮湿的空气让阿绒很舒服,便没有打伞,随意的拐进一条小巷,沿着蜿蜒的道路往前走。

 

艺术家的灵感大概从来都是轻拿轻放的,这使得正在思考的阿绒脚步也变得无声了。如同这突如其来的细雨,听不到它下落,也听不到它入土,听不到花因它而开,听不到叶因它倾斜。

 


一家在黑夜里亮着的小店就这么撞入视线。阿绒抬头看了一眼,是个私人酒吧,装修温暖明亮,好像即使不想喝酒,也想进去小憩片刻。

 


阿绒并不如何思考,迈步走了进去。店内没有客人,只有一个男人在吧台调酒,一头卷发,侧脸很安静,专注于手上的事。

 

有些不知道如何插足这画面,男人先看到了他,笑着打了一个招呼:“你好。”

 


阿绒点点头算作回应,坐到吧台旁边的转椅上,托着脸看他调酒。男人的动作很熟练,又有意放慢,似乎在享受,而非完成任务。阿绒喜欢这种自在的状态,他如是对待音乐,这个男人如是对待生活。

 

他不点酒,男人也不恼,调完了一杯自制的鸡尾酒,放上柠檬片作为点缀。冰蓝和亮黄的碰撞犹为漂亮,阿绒看着自己面前这杯酒,有些想要尝一口。

 

男人笑着看他:“请你喝。”

 


“真的吗?谢谢!”阿绒很惊喜,捏着玻璃杯轻轻抿了一口。入口只有凉,味道小心的在舌尖化开,还没尝尽就消散至喉管,麻和烈同时炸开。只一瞬,又马上褪去,温和的滑入胸腔。

 

“好手艺。”阿绒点头称赞道。早知道爱尔兰人都爱酒,这老板虽然是个中国人,调酒的手艺倒是青出于蓝。

 



“你看起来有些困惑。来散心的吗?”男人笑着看他。阿绒只觉得他说话时的沙哑尾音和昏沉朦胧的雨景十分相配,一时间有些沉醉。

 

“啊,算是吧。我是一个歌手,我叫绒。”阿绒放下疏离的面孔,自我介绍道。刚结束一天的拍摄活动,补了几个小时的觉,这个时候才能出来走走

 

“我叫飒。”男人也介绍自己,盯着他打量了一会儿。“我认得你,听过你的歌。”

 

“哪首?”阿绒问。

 

“不记得了。”飒笑。

 


小店很安静,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能听到店内放着的音乐。阿绒听了一会儿,笑道:“老板,你店里现在正放着我的歌呢。”

 

“我每天都放,很好听。”飒说

 

人总是无法解释巧合,所以有了缘分一说,阿绒只觉得这个夜里发生的一切都很美丽,包括眼前的人。

 



飒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看着阿绒出神发呆的样子忍俊不禁。“在想些什么?酒后吐真言。”

 

阿绒看他一眼,又喝了一口鸡尾酒,摇晃着玻璃杯问到:“它叫什么名字?”

 

“初恋。”

 

飒看着那杯酒,思绪却不在那里。谁还不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阿绒看着他笑了一下,一口将酒饮尽。

 



“老板的初恋,很美好?”

 

“是啊。”飒笑,目光温柔如水。“他戴着一对玫瑰耳环,样子很可爱,从下着雨的街上,就这么闯进我的视线。”

 

阿绒听了一会儿,抬眼看向飒。后者也在看着他,对上目光的时候笑了一下,用微微沙哑的声音说到:“下雨即自由,酒后吐真言。”

 


后来阿绒忘了自己怎么回的酒店,只记得飒笑的很好看,他随口哼的旋律很好听,洗杯子的一双手骨节分明。他在巷子尽头回眸,酒馆熄了灯,与周围融进了同样一片黑暗。

 


他希望它一直亮着。

 

 




后来阿绒回了国,行程排的很满,要跑几个音乐节,还有一些广告代言的拍摄,和一些杂志邀请,最重要的,是筹备演唱会。

 

他突然想请一个嘉宾来今年的演唱会,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在台上从头站到尾,独自领略那片红海。没来由的想要喝酒,可是必须保持嗓子的状态,阿绒只好买了几罐啤酒放在家里,摆在桌上对着它们出神发呆。

 

我这是,病了么。

 

 


“阿绒,炸总来啦。”火小姐朝他说到,阿绒回过神站起身去迎接他。炸炸走进来,欢快的扑过去给他一个拥抱:“去爱尔兰玩的怎么样?我听说那里风景很美有没有想我?”

 

“你看看你,哪儿像个总裁。”阿绒无奈的回搂住他,拍拍他的背。“爱尔兰很好,我很喜欢那里,等闲下来再去一趟,把没完成的遗憾补上。”

 

“什么遗憾?没能让所有的牛都看你吗?”炸炸玩笑道,阿绒没好气的拍了他一巴掌:“闭嘴。”

 



炸炸松开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我看你最近也挺累的,等这几个音乐节跑完就给你放一个月假,你好好休息,在家写写歌,准备演唱会。”

 

哇,你对我太好了。”阿绒由衷的说,“我人生的三大组成,火锅羊腿演唱会,外加一个冰淇淋。”

 

炸好笑的看着他:“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不过这段时间看你一直心事重重的,发生什么了?”

 


阿绒突然沉默,捏着杯子的手有些酸涩。“就…遇到了一个人,觉得就这么匆匆见过,有些可惜。”

 

炸闻言,点了点头,抿一口咖啡:“你这是动心了啊。我还以为,你打算跟音乐相伴到老呢。”

 

“你不是不知道,音乐比人纯粹太多了。”阿绒说,“可是那个人,他跟我很像,我很喜欢。”

 


“那就去发展出一个故事吧。”炸炸说,“不计得失,不论结局的去闯出一个结果。”

阿绒端着杯子看他:“你也觉得不应该留有遗憾,对么。”

 

炸炸叹口气:“如果我当时尝试坚持,我和卷儿就不会是现在的结局。”

 

他点了一支烟,阿绒闻不惯,但也没阻止。

 

 



阿绒在音乐节上蹦蹦跳跳,放飞自我,一副甜甜的笑容糖分超标,汗水肆意的淌进脖子之下,拎着麦架走出二五八万的样子。飒看回播的时候盯着他的锁骨看了很久,那天晚上他穿着的是一件长袖上衣,只有脖子上的项链看到了那些被遮掩住的地带。

 

酒后吐真言,我喝的是水,但那杯酒叫初恋是真的,初恋是你也是真的。

 

人自由时,便不该说假话。

我本无意惹尘埃,而早秋下了雨,我酒馆未打烊,夜月朗星稀,你路过了我。

 

既如此,怎么会不争取,若早知,怎么会不争取。

 

真的,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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