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克索尼亚挽歌 - 君王 #2

克索尼亚挽歌(Part 2)
(The Requiem of Cthonia)
-【战锤40K同人短篇&自创战团Black Requiem背景】
书接上文

君王
『基督执行君王的职分,在于征服我们归向他,统管并保护我们,抑制并战胜他和我们所有的仇敌。』
(诗110:3;赛33:22;林前15:25;徒12:17,18:9-10,2:36)
于克索尼亚从实体宇宙中被抹除的无数岁月后,曾经的荷鲁斯之子一连连长,如今的大掠夺者,黑色军团的领袖,伊泽凯尔·阿巴顿,已用一道横跨银河的亚空间鸿沟将帝国腰斩。在帝国暗面,也就是与如今泰拉所在的帝国领土的另一侧,当地与泰拉和星语厅的联系被彻底切断,无法进行任何星际通讯和超光速航行。仅剩两条较为稳定的空间走廊可供效命尸皇的军队穿越大裂隙抵达帝国暗面;而成千上万颗帝国星球直接被大裂隙吞噬;还有无数来自九重天的恶魔军团出现在裂隙区域不断向现实世界发起攻击。

无人知道是何原因,传说中的末代黑羽带着他的教团和一批昔日荷鲁斯之子残部于亚空间裂隙中现身。
黑羽已然归来。
那个当年与荷鲁斯之子驻军交集颇深的大祭司,无需对未来的预言便知晓,这位曾经的一连长也许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他当年拒绝了荷鲁斯的邀约,更不在乎阿巴顿这位新的战帅。但在权衡后,这位人性貌似已在亚空间中消失殆尽,内心唯有永世仇恨燃烧的大祭司还是打开了一道传送门拜访了复仇之魂的舰桥。阿巴顿对这支来自他那早已毁灭的故乡,流着克索尼亚纯血,荷鲁斯之子军团旧日传说中的阴影教团并无多少兴趣:永生者不足为奇,自称神使的狂热神棍他也早已司空见惯。他更并不在乎什么来自上古时期那所谓轮回与死亡的教义,毕竟传说也终究只是传说。这群旧日教团在克索尼亚灭亡前虽得以逃离,但他们万年信仰的神也与母星一并消亡,所谓之信仰,也已不过是一个维护其统治的借口罢了。
战帅虽并不信任这支裹挟着过往岁月阴影的黑暗教团,然而在注意到他身边那些克苏尼亚出身,早已耳闻黑羽之名的冠军们眼神中流露出的尊重和畏惧;以及在随后对抗帝国军队的突袭中,亲眼目睹了那位大祭司所召唤的一位骇人且独特的恶魔亲王轻易便将成片拜尸者终结者碾为齑粉的恐怖伟力后,他还是决定将这支沿袭克索尼亚旧日古老信仰的人马招收至自己苍白舰队的麾下。

而那些隶属荷鲁斯之子旧部,于亚空间中浸染了无数个日月的精英老兵们,抹去了被冥界裂火炙烤得焦黑的装甲上那残留的最后一点海绿色旧漆。他们和那些不知为何未被亚空间邪崇撕碎的凡人信徒们所组成的教团得到了黑色军团的慷慨补员,其中除了大批克索尼亚出身的万古长战老兵,还不乏战帅的新盟友灵魂熔炉之主瓦什托尔提供的恶魔引擎,甚至还有一艘由熔炉之神亲自督造,被命名为“食日者”的巨型恶兆方舟作为战帮旗舰。
这个扭曲和混乱构成的黑色噩梦,有着古哥特式的巨舰外观和血肉与金属扭曲共生的机械阵列,在混沌大能的磅礴巨力和远古黑暗巫法的加持下骇人地融合。由瓦什托尔的另一项地狱般的发明,使用融合血肉、钢铁和恶魔精华的奇异引擎构成的奥贝利斯坎所驱动,一个曲速熔炉为其提供动力,而曲速熔炉又以灵能者的灵魂为食——大祭司也欣然接受了这个对星炬的嘲讽并将其作为另一种亵渎的变相的祭祀仪式,而其祭品大多都是其于银河中俘获的拜尸者教众。

随着金属神经结节的传播,它开启了食日者号原本紧锁的军火库,舱内甚至有一台来自大远征时期的古圣物级西卡然战斗坦克。同时一些武器系统和护盾、通讯装置等也被唤醒,其中许多是古老时代的遗物,还有深奥的外星设计:基于时间或概率的武器系统、中子盾、反导传送炮台等。为了弥补这些古老系统的不稳定缺陷,铸造之神为这艘巨舰亲任的黑暗技师缝合了武器电池、护盾发生器、通讯器阵列,甚至是发射机库和额外的引擎室等。而食日者号这般巨大的超自然造物,那因长期暴露在亚空间中而扭曲的系统显然无法由任何沉思者阵列或凡人的心灵控制,取而代之的是在巨船的神经结节汇聚处,它与一个叫做摆渡人的恶魔领航员融合为一:钢铁齿轮和黄铜部件、锅炉和活塞扭曲地组合,四肢抽动,眼睛鼓胀,对亚空间扰动敏感的纤毛起伏不定,这些恶魔既是舰桥又是船员。他们获命必须服从方舟主人发出的指令,尽管事实上它们只忠于瓦什托尔,但对于大祭司而言这个奇迹般的黑暗造物作为临时的据点已然足够。

当然,作为惯例,一贯阴险的阿巴顿与瓦什托尔亦在这个新加入的力量中埋下了不止一个保险。顾及大祭司对克索尼亚纯血出身的执念,掠夺者并没有像对苍白舰队的其他舰船一般安插亲信冠军和阿尔法的特工。战帅在黑色军团中挑选了一位克索尼亚裔的黑暗使徒协助大祭司统领凡人信徒和半神战士所组成的教团军队,而瓦什托尔则更为巧妙地,借技术支援的名义安插了一位魔机统领管理战帮旗下的恶魔引擎,这位黑暗贤者也扮演了技术人员的角色:与掌握着非物质领域力量的大祭司合作以制造新的神之机械,同时其也负责众引擎与巨舰的日常维护工作。这两位与作为战帮及信仰领袖的大祭司一同短暂构建了这只崛起力量的权力中枢。
而这支被大掠夺者亲授“黑色挽歌(Black Requiem)”之名的新生战帮,不同于作为战帅与瓦什托尔的代理人,定位散落银河间的钥匙碎片,并为之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血腥征战的其余苍白舰队同僚们。大祭司如今依然使用着黑羽的古老称号,作为战帮的唤魔大师(Master of possession),于几次象征性的出征并带回数个钥匙碎片后,他迅速完成了对战帮内部原本被打散的权力结构的重整,获得了完全的控制权并不再接收战帅下达的指令。

那两位战帅的耳目于加盟后不久便忘却了自己原本的使命:本就狂热的煽动家被大祭司所腐化,混沌吞噬了他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他的位置因此被架空,对凡人教徒士兵的领导权很快被由黑羽亲信所构成的黑暗传教团(Dark Commune)夺取;而对那位黑暗机械教的技术贤者早已颇有成见的大祭司,从一开始便看透了其内心和曾经屠戮其至亲的红衣同袍们别无二致,都贪婪渴望着那禁忌的学识与更为浩瀚的力量。那位对黑羽过往一无所知的不谐领主甚至受其蛊惑而篡改了摆渡人的指令代码,使得食日者号领航员不再受熔炉之神的管制,整艘巨舰转而被那位神谕使完全接管。

阿巴顿的鱼龙混杂的黑色军团一贯缺乏昔日荷鲁斯之子的组织度,他也不愿在其复仇帝国的道路上分散多少精力去管理那些混乱的战团,战帅只需要他的苍白舰队作为棋子完成其使命。而如今那个新来的阴险神棍却利用了他,虽不及彻底的背叛,但当得知食日号舰桥竟不再接收他的任何指令时,战帅勃然大怒:这无疑是对其地位莫大的羞辱。他知道那个脆弱的三方制衡可能不会维持太久,但阿巴顿显然低估了这位宗教领袖的野心和与他一样来自那蛇巢般的故乡所赠予的狡诈。而阿巴顿更没有想到的是,在惩戒部队仍费尽心思尝试定位食日者号坐标的时候,黑色军团主舰队的侧翼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支庞大的黑暗天使舰队从阴影中发动了偷袭,其中那支旗舰威力惊人的炮火重创了毫无防备的黑色军团,一艘中型战列舰顷刻便化为废铁。正于亚空间深处休整的黑色军团主力舰群,理论上不可能暴露行踪,但当下的状况,这支胆敢闯入至高天的黑暗天使舰队显然是早有预谋。愤怒的战帅下令重整阵型并施以反击,然而初从慌乱之中恢复的舰群回以的火力只能在那支舰队旗舰的虚空盾上激起一阵斑斓的涟漪与闪焰。
就在此时,亚空间突然被撕开一道巨大的裂口,食日者号那个黑色方舟穿过帷幕赫然现身在黑暗天使舰队中央的旗舰上方。一道巨大而漆黑的灵能闪电直接穿透了拜尸者旗舰的虚空盾精确命中了其舰桥,黑羽在滚滚烈焰与浓烟中降临。仍在辨认来者身份的黑暗天使舰群指挥官顷刻间便遭斩首。紧随其后的,是凌驾上方的食日者号跳帮部队如骤雨般降落在了群龙无首的帝国舰队各艘舰船甲板上。而那个恶魔王子则展开双翼,独自向着被孤立的黑暗天使旗舰发动了一场跳帮,船身随即在内部接连几处剧烈爆炸后四分五裂。其余残余舰船也在后续黑色军团的火力配合与毫无悬念的人数压制下被逐一抹杀殆尽,无一生还。
战斗结束后,大祭司在战帅的默许下为这场突袭中牺牲的黑色军团战士们举行了一场追悼。
不同于千字的挽歌,吞世者们的牺牲者名录,或是荷鲁斯之子传统的哀叹(Lamentation),这场上古克苏尼亚式的追悼祭仪更为繁复隆重,也更为黑暗。
对目睹仪式的黑色军团的将士们,祭奠的是其过往战友间的记忆,这份记忆是其荣誉的载体,也是军团的宝贵遗物。
而对黑羽和他的教团,祭以世仇与同袍之血,他们诵其真主之名,纵使其理应已与故土一并消散。但这些人葬身在了至高天的怀抱,按他们的教义也将于轮回中得以重生。
『主耶和華說:我不喜悅那死人之死,所以你們當回頭而存活。』
— 以西結書(18:32)
如今,食日者号虽仍偶尔于黑色军团的名下出征尸皇的疆域,但其余大部分时候,这支由诸多血液沸腾着仇恨的万古长战老兵、被黑羽亲自赐福的附魔战士和喷出滚滚浓烟与硫磺的恶魔引擎所组成的噩梦战帮,在至高唤魔大师的带领与其所召唤的恶魔亲王的咆哮下,频繁穿梭于至高天和帝国暗面,展开一场场死亡的祭典。黑羽已完全将自己献身于了其仍未消亡的信仰,频繁穿越现实与九重天的帷幕,以远古时代那个冥神的名义,无数星球和其上的千万生灵被解放。
而作为那位冥神的最后馈赠,神谕使的力量已不同于往日:只需用他那被赐福的法杖轻轻一触,敌人的灵魂会被彻底炸碎,仅存一具由血肉和白骨所构的框架,亚空间的恶魔能量将倾泻进那副空洞的躯壳,无数凡人、异教徒和尸皇麾下那些半神战士们的身体爆发出地狱般的力量。那些被诅咒的身躯变成一个个流着口水、肉体臃肿畸变、布满脓包的混沌之卵,黑羽视这种活体宿主与恶魔灵魂之融合为艺术。同时,那些因此慕名而来的混沌大能之仆:阿巴顿的黑色军团战士、生命之神的养子、真知之神的先知、情欲之神的使徒,甚至还有一向蔑视巫术和仪式,效忠血神之名的屠夫们都成为了黑羽的虔诚信众。无论其出身何处,这些无比渴望证明自己对混沌诸大能之忠诚的勇士作为自愿者,经由唤魔大师的引导之手,非物质界的堕落之力于鲜血仪式和令人作呕的献祭密法中剧烈翻滚,最终的束缚之礼在疯狂和变异的浪潮之下得以完毕,黑羽给予了其慷慨的赐福。

许多莽撞自大之徒的身体在来自亚空间深处不可预知的强大压力下崩溃,怀抱着巨大遗憾的他们感受了惊恐的最后时刻,一场场血腥的爆炸浸染了食日者号船舱中的教堂祭坛,这些牺牲者的灵魂将被黑暗巫会的巫脑收集,用以重塑和修复那些在过往战役中受损的恶魔形态;而少数那些证明了自己足够强大的自愿者们被黑羽注入了无法抑制的掠夺性狂怒,就此成为黑色挽歌名下视死如归的混沌冠军或是更为接近恶魔之身的附魔战士(1)。这些受祝之人成为了所谓“黑羽的子嗣”,和被亚空间衍生的腐化物污染了钢铁之心的战争机器一道,和黑色挽歌中那个被称为“首堕之子”的恶魔王子并肩,他们即为终末的矛头。
他们以无数尸皇走狗们破碎的血肉为祭品,以那些拜尸者们的万千世界废墟为祭品,以将其当作拜死教极端分支,尾随其后的灰骑士和审判庭刺客们无数七窍猩红的头颅为祭品,怀着熊熊燃烧的永世血仇,向至高天,向他们远古信仰的冥府之神,向他们那死去的故土展开一次又一次的宏大献祭。


注释:
(1): 值得一提的是,最初那批在亚空间中沉寂了无数岁月,和黑羽一同归来的荷鲁斯之子们,尽管这批万古长战老兵的英勇绝不逊色于黑色挽歌战帮中任何一位冠军,但他们当中并没有一人领受到大祭司的祝福。他们心底曾对此略有疑惑,但坚定的万年信仰让他们绝不会质疑黑羽的决策。而事实也证明,在其他任何方面,黑羽予以这批战士的待遇都要远胜过那些浸染混沌的子嗣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