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歌剧/假面骑士/同人创作】假面骑士少女歌剧【2-1】

序
“……香……子!”
海风呼啸。
“……香子!”
夜空在悲泣,大海在嚎啕。
“香子!”
客轮在狂袭的暴风雨中飘摇。
直到刚才还紧紧抓着桅杆的某位旅客,如今只剩残破的断肢滚落在脚旁。疾风骤雨拍打着甲板,海水翻腾的巨力撕裂了船只的龙骨。高高扬起的船首在怒涛中扭曲变形,船尾已然缓缓沉入海面。
忽然间,剧烈的晃动震碎了基座,桅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呼啸着倒下。被束缚在船舷栏杆上的花柳香子,只能坐视那高耸的铁柱向自己倾倒,甚至来不及回应不幸滑落船尾的石动双叶的呐喊。紧接着,沸腾乌云的夜色之中倒塌的黑影与苦涩的海水,成为香子昏迷之前最后的记忆。
再度苏醒时,疼痛的刺骨撕裂了晕眩的阴霾,香子正倚靠在湿冷的囚室墙壁上,长时间维持僵硬坐姿令腰背酸痛无比,而且天花板裂缝中渗出的阴寒细流浸湿了和服,冻得浑身发抖。香子手脚冰凉,两手腕部更是失去知觉,她没能对外界的一切变化做好心理准备,只是茫然无助地左顾右盼,在黑暗中战战兢兢摸索。
囚室之外的廊道上忽地亮起了灯火,断断续续的怒骂声传入耳际。
借着稀薄的光线,香子一眼发现了倒在自己腿上的双叶。可是,在香子赶忙唤醒双叶之前,囚室的大门猛然打开,一道阴森的鬼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傲慢扫视四周。当香子下意识去确认来者的身份时,不禁被那可怖的模样震慑住了。
青筋暴起的壮实肌肉包裹在漆黑劲装下,胸前与腹部是森白的骨架图案,三孔头套未能盖住狰狞凶恶的嘴脸,仿佛会割伤直视对象的锐利目光将这里苏醒者的喉咙都封上了,所有人噤若寒蝉。香子悄悄摇晃双叶的肩膀,还谨慎地捂住她的嘴唇,以免双叶转醒时无意发出声响。
然而,那个一袭黑衣的壮硕男子发现还有人在昏迷,立刻大步上前,无视香子惊惧与反抗的视线,重重一脚踹在双叶的右小腿上。骇人的碎裂声如此深沉,没有一个旁观者敢尖叫出口,只有恐惧万分的吸气声。香子全力压住双叶颤动的肢体,将凄厉的惨叫堵回腹中。
男子都不屑瞥香子一眼,他只是取下墙上挂着的锁链,捏住一端猛力拉扯,顿时牢房内的呼喊声响成一片。一股巨力传到香子的手上,她身不由己地离开双叶的身侧,眼睁睁看着双叶跟在身后被拖行在砖石上,与更多人一起越过牢门。
走廊的灯火驱散阴影,香子方才惊觉这间牢房如此宽敞,里面除了自己与双叶,还密密麻麻收容了五六十人,所有人的手铐与脚镣互相连接,一个接一个,根本无法独自逃跑。那个黑衣人拽住锁链的一头似乎毫不费力,完全不管后面的人有没有跟上他的步伐,只是一个劲低着头匆匆而行。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香子的位置比较靠前,她不忍地瞄了一眼小腿骨折的双叶被一路拖来的惨状,当即鼓起勇气想提出些微抗议。还未等第一个词念完,黑衣男子不耐反手一掌掴在香子的侧脸,又马上回头继续赶路。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掌香子却连躲开的机会都没有,沉重的力道让整个脑海嗡嗡作响,牙齿磕破了内壁,血腥味在口腔中扩散,下巴脱臼失去知觉。正当香子晃动着行将倒下之际,双叶咬牙顶起身躯扛起了香子的脊背,两人互相搀扶着勉强支撑了一段距离。
受击的左脸肿起一大块,眼球由于充血而鲜红,香子盯着双叶想说两句话,却只有咔咔的唇齿敲击声。双叶拼命忍耐着右腿的剧痛,将香子的双臂搭在自己肩膀上,一瘸一拐地努力跟上进行的速度,她竭力打量后排人群的情况想寻求帮助,但他们都面色铁青,埋头不敢作声。
在船只失事前,大家都是一艘渡轮上的旅客,遭遇偶然的暴风雨之后为什么会在这里醒过来呢,所有人都被绑架了吗?双叶与香子都想不明白,忍受伤势的痛楚与体力的匮乏就已耗尽全力。
所幸通道并不漫长,很快这五六十人抵达了一个宽广的圆形广场,这里摆满了他们见所未见的诡异器材,穹顶垂下长长的锁链将一座玄黑长方体石柱吊在半空,在明亮刺眼的环境中人们被引向一座高台。
圆形广场与上方的圆柱体空洞内拥有充分的照明,将所有囚者的凄凉困苦与惊恐畏惧都暴露出来,方便他们好好领略接下来更可怕的画面。人们就像排队进入毒气室的死刑犯,被左右两列外表别无二致的黑衣人驱赶着走上楼梯,接近半空中的长方体石柱。
排在最前方的首位牺牲者的头颅,被把关的黑衣人强行摁进石柱之中,其身躯立刻仿佛被石柱吞噬,融入光滑镜面的另一个世界中成为石面反光镜上的一道人影。香子与双叶对这一幕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完全不能想象这种特效场景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由不得人们幻想这是噩梦,当石柱镜面上的人影成为消散的颗粒,第二位牺牲者立即补上,被推进了镜中的世界。目睹死亡的人群出现骚动,当时就有不少人尝试逃跑,但还没跑出两三步,负责警戒的黑衣人们飞快踹断了他们的腿,捏碎了发出惨叫的嘴,下巴变成一坨软趴趴的烂肉挂在脸上。这超乎常识的腕力让所有目击者心惊胆战,尽管横竖都是死,可是在当场兑现的危险之前还是无人选择速死。
几乎是在刹那之间,第二位牺牲者成了镜面世界里的飞灰,后来的第三位紧随而上。按照这个势头,轮到第七位香子只不过是十多秒的事,而双叶就排在第八位。两人不由自主地贴紧了身躯,抱住了互相的手臂,顷刻泪如雨下,心中除了凄苦与恐惧再无别的感受。
黑衣人的目光中只有死寂,舌头只会发出咕叽声,对这群害怕到蜷成一团的牺牲者们连最后一句人语的怜悯也不给。高台上监工的红色骨架黑衣人见香子仍与双叶颤抖着靠在一起,冷漠地欺身上前揪住香子的领口,将她凌空举起,像一堆废旧垃圾扔入焚化炉之中。
石柱宛若蠕动的淤泥,将香子的双腿吞没,接着是身躯与手臂,最后是头部。双叶刚想大声呼喊就被摁倒在地,额头撞在台阶上,立时便有鲜血涌出。香子趁着自己的存在还能停留在这个世界,放肆大哭,竭力伸长手腕徒劳无功地想让双叶挽留自己,结果却对上更加惊惧的眼眸,更深的恐惧与凄凉传至香子的心扉。
“双……叶……”
最终,想要牢牢抓住那不可触及之物的手腕也沉入石柱之中。
悲泣归于岑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