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沉默之蓝
来自USAF高层的通知打破了静谧，阿德法皱了眉头，去接了电话。小石榴刚捏好雪人的身子。
“姐姐，找一颗Cherries过来当鼻子。”
她看到阿德法的脸逐渐蒙上阴云，停下了手里的活，预感到会有什么事发生。
阿德法轻轻挂上电话，复杂的看着小石榴：“对不起，小石榴，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过一个圣诞节......”
“姐，有事情你只管去，我不会怪你的！”
阿德法僵住了，欲言又止。小石榴心里不知有多少失落，只是默默看着姐姐收拾好东西，似乎要去很久。
阿德法摸摸她的头：“等我回来，一定给你一样礼物来补偿你。”
“姐，你要去多久？”小石榴突然很想问整个世界为什么，但阿德法没有回答。一片雪花轻轻落在她鬓间，落在她和离去的姐姐之间。虽然有过短暂的团聚，她最终还是孤身一人了。
不知在雪中站了多久，小石榴回过神来，只剩她和没鼻子的小雪人了。她望着雪人苦笑，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
“谁？！”
雪夜让感官分外敏感，她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隐隐显现在翠湖对面，跺跺脚一个猛扎子就飞了过去。没有一丝雷达信号，但一个小孩正蹲在那里，被小石榴吓得不轻。
“你是？诺丝罗普家的？！”小石榴努力回想起她的名字，被那小女孩毫不客气的打断：“厄-文-”。
“你大晚上跑到这里干什么?很危险的。”这时一束强大的雷达信号瓣扫过来，小女孩急急的要捂住小石榴的嘴：
“嘘——再说话我们就被发现了。”
两人躲在树影里大气不敢出，看到远处一束电筒光正走过来。
小石榴紧张的向厄文比划着手势：是坏人吗？来追你的？厄文拼命点头，这时四周的雷达波已经越来越强了。小石榴感到有必要出击，回头发现厄文正朝后溜走。
“喂！”她急的冒汗，断定已经暴露了[1]，只好咬咬牙，朝追击者冲了过去。对方猝不及防，拿手中的电筒抵挡，她一脚踢飞电筒，在黑暗中把对方扑倒在地。
“...变·态！叫你...再跟踪小孩子......”小石榴一顿乱拳，对手虽然倒在地上却招架有度。这时厄文跑了过来：“别打了，别打了。”她捡起掉在一旁的手电筒并打开。明晃晃的灯光下，小石榴这才发现自己身下压的是谁：
“啊，这，凯，凯，凯莉呀，”她赶紧站起，窘迫的看着对方，凯莉狼狈的爬起来，就像在雪里打过滚。
“哇不是我的错！都怪这臭丫头乱说！我，我只是误......”小石榴语无伦次的解释，觉得自己完了。
“......(￣_￣)”凯莉赏了她一记爆栗，厄文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两人丢脸。“唉，话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小石榴捂着头委屈的问。
“哼，我也不想来，但是这丫头竟私自溜出来了，诺丝夫人托我把她拎回去。”
“这么巧......”小石榴无奈的苦笑，但那小萝莉似乎并不满意：“谁说要拎我回去啦！我只是帮凯莉姐实现心愿，她想过来看你......”
凯莉唰的红了脸，转过来微笑着‘审问’厄文：
“哦是吗？”
厄文吓得躲在小石榴身后：“就是嘛...不然格鲁叔叔怎么肯放你出门...”
小石榴笑的肚子痛，赶忙帮厄文挡住她的魔鬼姐姐。三人在雪地里哄闹了一阵，惊落了树梢的积雪。
这一切，都被一个悄无声息的影子看在眼里。她徘徊在高处，却如同就在现场，她是绝顶的侦查高手。
“呼叫龙女姐，这里是小夜鹰。”
她打开喉麦：“龙女收到，‘红色谷仓’情况如何？”
“凌晨2点，母鸡生下一只大鸭蛋。”
对方懒洋洋的回答着，龙女皱了皱眉：“打起精神，平安夜不意味着‘哨兵’会闭眼。[2]”
“放心吧老姐，她可不知道我拍了多少张她的照♂片。”
对方结束了加密通话，龙女叹了口气。她的妹妹虽然自负不仔细，但自从她被波音二小姐截获雷达特征后，波音府方面的侦查只能交给妹妹做了。虽然目前任何人对小夜鹰都是单向透明的，但龙女还是担心她的性格总有一天会闹出大差池。
1.脉冲多普勒雷达：当波源和观测者有相对运动时,观测者接受到的波的频率和波源发来的频率不同，从而发现目标，小石榴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按兵不动。
2.红色谷仓：波音工厂的代号。一战时威廉波音曾在‘红色谷仓’中建立了1号工厂，现在是西雅图飞行博物馆的一部分。 大鸭蛋：指波音家族出生了一个女孩（B747）。 哨兵：圣崔特E-3，她的S波段脉冲多普勒雷达对U-2这种高空目标格外敏感。
腹黑小萝莉突然不适的甩甩辫子：
“姐，我总感觉被盯的难受......”凯莉和小石榴相视一惊，她俩的雷达都没有任何察觉。
“那我们进屋子吧。”
小石榴带着三人往公寓走。一道转瞬即逝的信号被凯莉察觉，她停住脚步，屏息听了一会。
“怎么了凯莉，别发呆了。”
小石榴正欲问她，远处的一盏灯突然闪了一下，接着，靠近它的灯也跟着闪烁。三人呆呆地看着公园里的灯以一种摩尔斯密码的方式闪烁着，大眼瞪小眼。
“你说这是...电压不稳吗？”小石榴咽了咽嗓子，此刻她脑海中浮现的不是恐怖的灵异事件，而是一种难以抗拒的好奇。
厄文突然朝闪烁指向的方向走去，拉着凯莉也跟着她。
“你发现什么了吗？”凯莉有点担忧。
“怕什么，我们俩在，去看看吧。”小石榴最喜欢这种探险环节了。
三人沿着公园小径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GD教育公司的大门前，那些闪烁似乎指向了这里。小石榴刚想说她不知道门禁密码，厄文就鼓捣起门禁系统了。
“别乱来呀，搞不好会被刘先生说的...”小石榴刚想止住她，门就打开了。她和凯莉面面相觑：这真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吗？
大厅里只有星星点点的橙色指示灯，比外面皎洁的月色暗许多。三人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隐隐约约看见了柜台陈列的东西。一具飞行控制服躺在中央，发着淡蓝的荧光。在它的旁边是一排导弹，从长长的“百舌鸟”到短短的“响尾蛇”，琳琅满目。凯莉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她看到了一枚巨大的，处于半拆解状态的导弹，个头比麻雀中距弹还要大不少。
“这是......”小石榴好奇的凑过来，脸贴着玻璃。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在研的Phoenix，”凯莉肃然说道，她对休斯的杰作出现在GD的总部感到意外。
“这个和你上次用的那种导弹好像啊。”
凯莉摇摇头：“我上次用的只是‘鹰’[3]，而Phoenix可以改变空战的形式。”她感到了自己肩头的职责份量——历史上还没有人在100km外成功用出过空空导弹，而她则是休斯疯狂计划的最后一环。再往前走就是一堆连成品都没有的设计图纸，许多就像天马行空的神话。
“A-M-R-A-A-M，这是什么鬼，”小石榴一边吐槽一边到处转悠：“我怎么没找到表姐的专用武器......”她对那枚叫“法尔肯”的导弹格外上心。这时她看到腹黑小萝莉在一堵墙前发呆。
“怎么了，厄文？”小石榴走过去，看到一幅极其细致的设计草图挂在了4米高的墙上。它的框架大的超出想象，而且似乎是一款能高速飞行的机体。
“LRIX......[4]”小石榴费力的辨认着下角的文字。
“傻瓜，看正上方。”凯莉指向了头顶一行巨大的粗体字母：XB-70 Valkyrie[5]。
硕大无朋的三角翼几乎铺满了1:100的图纸，小石榴数着它庞大的涡喷推进器：“1，2，3，4.......”六台，居然有六台J-93涡喷！小石榴想象着这家伙飞起来时该是多么有气势。
“刘易斯先生真是的，居然不告诉我还有这么好玩的东西。”
她笑着去摸图纸上画的乘波体箱型进气道，突然，一个黄色警报灯开始在头顶闪烁起来。三人都大惊失色，凯莉拉着小石榴和厄文，猫腰躲在一个柜台后面。警报回荡在空寂的密室里，令人揪心。一个女人打着哈欠， 打着电筒走了进来。
“西雅图的耗子真是讨厌。”劳拉女士似乎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这种情况，走出去关上了门。待脚步与灯光逐渐远去，三人躲在柜台后才长出一口气。
“你们在这里玩的很不错嘛。”
一个鬼魅的声音突然回响在四壁：“平安夜进来捣乱，真是勇敢鲁莽的孩子。”
凯莉的脸被吓白了，小石榴愣了半天，鼓起勇气：“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们？”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问的好，你们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吗？”那幽灵说道。
“当然是厄文......厄文，是不是？”小石榴和凯莉转向厄文，她歪着脑袋一脸无辜：“我看见门打开了就进来了呀•ω•。”.........
“所以，门禁是你开的？”凯莉冷静下来分析：“你应该经常来这里，但你不是GD的人，所以你跟踪我们的目的，就是想趁乱偷这里的东西吧。”
那幽灵突然笑了起来，让这里的气氛更加阴冷：“不愧是格鲁曼小姐，不过今天似乎没有什么新东西值得带走，我看诺丝罗普家这个小丫头悟性不错，就送你一件圣诞礼物吧。”她神秘的压低声音：“这件东西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不过你长大了会发现它无所不在。”
声音慢慢远去，暗室内又恢复了死寂，只有三个人扑通的心跳声。
厄文最先回过神来，跑到大厅中央，她刚才支起耳朵听到这里有动静。凯莉走过来，看到厄文拾起一枚长方形的水晶，在黑暗中闪着清冷的蓝光。翻过背面，一行细细的雕刻文字被小丫头发现：“凯莉姐姐，帮我读一下这是什么呀。”
凯莉接过水晶，对着月光读了起来：“Tacit Blue”（沉默之蓝）[6]。“姐姐，你说圣诞老人真的存在吗？”小丫头似乎开始相信这是圣诞老人给她的礼物。凯莉看向远方，若有所思：
“谁知道呢，圣诞老人就像许多飞行传奇一样，可能真有其人，但斯人一去，往事如烟。”
3.“鹰”空空导弹：不死鸟的前身。57年海军计划为F-6D配备的主动雷达导弹，可带核弹头，射程很远。当时要求能在导弹飞完中段之后能立即跟踪苏联的轰炸机。60年随着F-6D下马。
4.LRIX：“试验性远程截击机”（Long Range Interceptor, Experimental）55年美国为了将苏联核轰炸机拦截在国境线外，并为XB-70提供护航，开发能达到3马赫、发射核火箭的截击机。最后中选方案为北美的“轻剑”F-108A。
5.XB-70女武神：建立洲际核威慑的3马赫巨型核轰炸机。如果她服役，那么将会成为当时飞的最快、最高、重量最大的飞机。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仅有两架问世。
6.沉默之蓝：77年诺斯罗普中标BSAX计划（试验性战场侦察机），与洛克希德F117项目同步进行。要求全向隐身，同时能深入敌后，在盘旋中持续监控第二梯队的战场态势，所配备的雷达也必须具备低截获率。最终“沉默之蓝”验证机出场即惊艳世界。所实现的技术后来用在了B-2上。又叫暗蓝计划。
天花板，夕阳，浪涛声。
斯沃德困倦的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躺在了“珊瑚海”号的床上。手上缠绕着树根一样密集的管道，呼吸机让她的意识时断时续。她试图动一动身子，发现下半身毫无感觉。不过这一下，她感到自己仅有的一点力气又被抽走了不少。痛觉和困倦仿佛是相通的，让她忍不住想永远沉睡下去。
“斯沃德！斯沃德......”她仿佛沉入了马里亚纳海最深的海床，一切都像10000米深的深海，黑暗，窒息。但有一丝声音始终让她头疼，挂着她的思绪不让她继续下沉。
“斯沃德——我是莱娅啊，你还要和我一起堆雪人呢......”她猛然从意识的深海里抬头，发现遥远的水面，有人正朝她游过来......
“你的妹妹还在等你回去呢！”......“我去越南后，照顾好我妹妹。”......“姐姐，为什么草莓沙拉要摆成三角形啊......”“斯沃德，恭喜你成为USAF的一员......”“康索妮姑姑，她的脸蛋真好看，就像天使......”
随着她的下沉，过往的岁月飞快的倒流，转眼间，她就看遍了整个人生。
“斯沃德，斯沃德，”她又听见了上方，莱娅遥远的呼喊声。她感到目眩神迷，对方的脸在她的眼中失真，扭曲，幻化成许多熟悉或陌生的人样，上一秒还是她击落过的米格飞行员，下一秒就变成已故的康索妮姑姑。她发出长长的叹息，这或许就是「彼岸」吧。
“斯沃德！”她感到这一声呼喊格外的近，近到能震颤心扉。她的脸被什么湿乎乎的东西沾染，不由忍不住拿手去擦拭，这一下她终于恢复了意识。醒来时，她看到莱娅红肿的眼睛就在她额头上方。
“斯沃德......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莱娅的嗓子很喑哑。这是何苦.....斯沃德试着伸手去摸挚友的脸，但是手在半空中失去了控制，沉重的落了下来，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又要模糊了。
“Leia......”她的嘴若开若合，莱娅忍着泪水凑了过去。
“......你哭的样子......不如笑的好看......”
莱娅急忙转过身子，用力擦干泪痕，深吸口气，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她看到斯沃德眸子里闪着一丝歉疚、不舍的光芒，那束光转瞬即逝，斯沃德又陷入了不知何时能醒的昏睡中。这时，莱娅再也忍不住，伏在挚友的身上哭了起来，此情此景怎能不让她断肠。
“斯沃德怎么样了？”克努斯得进了病房，潘芬立刻问了起来。“我觉得够呛，她的心肺指数很低......太低了.........”看到克努斯得木木的帮她换上一瓶吊瓶，潘芬绝望的闭上了眼，这是一周以来她第三次见证这种生死的痛苦。越南这片土地上，留下了她的太多悲伤。
“他们说，要把斯沃德送往蒙山[7]。”克努斯得艰难的说道。
“小二走了后，我该怎么和其它人说......”潘芬知道百系列亲如骨肉。
“小四不一定能过这一关，她今天是用最快的速度从西雅图飞过来的，本来可以在圣诞节好好的聚一聚......还有，回国后怎么面对康维尔家的人。”
“......”见队长不答，克努斯得叹了口气走出了病房。一抹残阳染红了半边的海面，这个圣诞节，对许多人来说是最后一次。穷兵黩武的麦克纳马拉，葬送了太多鲜活的生命。
7.蒙山：美国最大的飞机坟场位于亚利桑那州图森市戴维斯·蒙山空军基地。许多战机在此度过了一生最后的岁月。
伊格尔醒来，一束阳光照耀进窗棂，外面的雪被照的金灿灿的。
“醒醒，蜜可，我们去看雪吧。”她推了推蜷缩在身旁的蜜可儿。
“唔唔...”
蜜可儿哼哼唧唧的撅起嘴，这对她来说是一个难得的赖床机会。伊格尔苦笑着看妹妹香甜的睡姿，起身准备下楼。道格夫人正在楼下打点着衣服，准备出一趟远门。看见女儿这么晚才起来，笑着说：“你们今天可是睡得沉，蜜可儿怎么还不醒，敲门都不应。”
伊格尔心虚的说：“她昨天学习的太晚了，今天就让她多睡会吧。”
昨晚她俩总算悄悄的到家了，不过蜜可儿在路上就睡着了。伊格尔只好背着她悄悄溜进自己的卧室。
她走到大街上，看着冰凌像倒挂的银针一样从屋檐上向下淌着水。麦克唐纳先生正扛着一箱子土豆从街上走回来。
“爸，我来帮你。”伊格尔想接过土豆，麦克唐纳岂会放手：“伊格，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俩做。”
伊格尔笑着说：“上次做的黑胡椒土豆泥就很好吃。爸，母亲今天要去哪啊？”“我哪知道她的脾气。估计是回英国娘家了，她们道格家的尊贵长辈不是我对付的了的。”
麦克唐纳先生一提到这里就来气：“伊格尔，你和蜜可别和她一起走了，我们仨留下来还更自在。”伊格尔无奈的点头，她觉得父母的关系自从她出生后就不太稳定。
“对了，我还约了金德伯格先生、普惠先生和诺丝夫人，他们要是能来吃午饭，我们就热闹了。”伊格尔嗯了一声，她和泰戈刚刚因为蜜可儿的事情闹得不愉快，不过她似乎调去加拿大了[8]。眼下，她只关心妹妹的状态和家庭的和睦。
麦克唐纳走进了店门，道格夫人此时正风风火火的走出来。两人擦肩而过，就像未曾相识的陌生人。伊格尔在后面和道格夫人拥抱吻别，这时麦克唐纳先生收到一条短信，来自诺丝罗普。
他开车驶往林肯公园，诺丝夫人正在那里散步。走过江堤，看到雪地里，一只雪白的小猫朝他示威的叫。
“Tomi，别闹。”诺丝轻声呵斥，转过身笑着看麦克唐纳，两人都感到有一丝恍惚。曾几何时，他们都是风华正茂的少男少女。时间的磨洗让两人不再年少轻狂。
“诺丝......”麦克唐纳有点不知所措：“你叫我是有什么事情吗，不是说好了，分开后就不相往来吗？”
“我只是，想问一问，你和蜜可儿说了她的身世吗？”诺丝罗普艰难的说：“我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麦克唐纳正色道：“13年前我已经说了，我也一直会坚持说，蜜可儿由我来抚养。”他看到诺丝悲伤的低下头。
“我知道，但是她真的快乐吗，我...我可以给她一个温暖的家。”“诺丝，我以前确实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我用我的尊严发誓，会照顾好蜜可儿，用全身心的爱让她成长。”
麦克唐纳缓而坚定：“请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诺丝罗普的眼里一阵失神，13年前，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终究还是选择了道格家族，而她则把自己心底的那份感情深深埋葬。“诺丝，今天有空吗，我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麦克唐纳先生，承蒙您的邀请，但恕我不能前来拜访。”见诺丝罗普心意已决，麦克唐纳叹了口气，似乎早有预料。小轿车渐渐远去，Tomi喵喵叫着，跑向远处的凯莉和厄文。诺丝夫人看着她们，决定把自己最珍贵的爱留给眼前人。而对蜜可儿那份炽热的眷恋，她要埋葬在深不见人的地底。
3月 西雅图
“你决定好了吗？”洛克希德先生严肃的问莱娅：“我们家族在欧洲并没有留下根基，你到了之后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莱娅坚定的点头：“父亲，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放开。”
洛克希德叹了口气，女儿最近几个月整天以泪洗面，让久经世故的他也受不住了。
“洛叔你就让表姐去吧，这里还有我们呢。”龙女似乎看得很开。
“没错，姐姐去欧洲对她身体也好[9]。”小夜鹰也帮腔：“五角大楼就交给我吧，我会像姐姐一样出色的。”莱娅看了父亲最后一眼，朝他拜了一拜，毅然走出了洛家大院。
“明天就要进行最后的春招了，”小石榴戳了戳凯莉：“你是不是已经十拿九稳了？”凯莉腼腆的说：“赛场上什么都可能发生。”
“哎，我倒是发愁的没完。你说我该怎么赢过那个伊格尔？”小石榴一想起这件事就开心不起来。
“感觉她就没什么漏洞可以利用。但是我说好要漂漂亮亮的击败她......我太难了！”
这时麦道家两姐妹正从她们身边走过，蜜可儿轻蔑的朝着小石榴吐舌头。
“得意个头，你这个初赛就被刷下来的loser！”小石榴讽刺道。
“哼，你也高兴不到明天了，伊格姐会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空战。”
蜜可儿反唇相讥。四人之间能迸射出火花，这时休斯带着上次测试的卷子走进了教室。小石榴立刻就回到座位上，心惊胆战的等待结果。蜜可儿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上台找休斯问题目。
8.加拿大是F-5E的一大主要服役国。加拿大甚至自行生产了CF-5。以后我会根据各战姬的服役分布给她们安排驻地。
9.F-104虽然生产了2568架，在美军的列装并不多，许多星战士短暂的在国名警卫队服役后，就作为军援转交给西欧的盟友。
华盛顿 五角大楼
“嗯，好的总统，我这就把批示下发给驻越部队。”
麦克纳马拉翘着二郎腿，挂上听筒。他看着华盛顿的天空，畅想着最后一次进攻给北越猴子的震惊与恐惧。
“给我接线海军，我要他们配合空军进行「后卫Ⅱ」行动，这次行动由空海军联合作战部队长全权指挥。”这时秘书给他递过来一份最新的阵亡名单：
“需要对社会透明吗？”
麦克纳马拉给了一个否定的摇头：“给人民以疑团，好过给他们血的事实。”他明知道新任总统现在想要赶快摆脱这个泥潭，但他相信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干掉制造问题的人。
“部长，你放在西雅图的暗线有消息，‘银河’可能要向基地渗透[10]。”
麦克纳马拉头也不抬：“那就只能祝他们好运了，CIA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喃喃道：“西雅图，西雅图，那里的问题很大。给我安排航班，我明天就要飞过去查一查。”
“明白。”
秘书走出了中央军情室，换下了制服，在五角大楼中央的观赏绿地中停下来。以一个不起眼的姿势打开了脚后跟的加密通话器。
“好鸟，这里是B one[11],”她一直等到对面有了回复，“大背头明天要来西海岸盘查，完毕。”她无声的起身，作为CIA的特派员，没有人能猜得透她。她饥渴的舔了舔嘴唇，瞥向远处一个黑洞洞的窗口。也许，真的有人能给她一点挑战？
10.银河：CIA对洛克希德的代号。ne ta了洛克希德喜欢以天文现象命名飞机。如流星、星火、星座。
11.Bone：B-1A的代号，其全名为兰斯·金德伯格。她是美国70年代（涉及机密恕不奉告） 好鸟：KindBird,金德伯格的代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