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问情（六）
红海尔✖️ 北堂墨染
长不大的小妖怪和活不长的小王爷，
吃掉你还是爱上你的二选一。
不开车，不狗血，不上升真人。
小妖怪看着小美人不说话，急得心烦气躁，都有心用法术让这小美人说实话，可是却舍不得。大约过了盏茶功夫，红孩儿站在床边，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美人揽在怀里：“是也好，不是也好，反正我心里有你。既然你的阳寿还剩十年，那我就陪你十年。只盼着你，这十年里，别厌烦我。”
“你怎么知道你心里有我？” 怀里的人动了动。
“你见过我小孩儿样子对吧？我从生下来就那样，也不能怎么说，我从婴儿模样到幼童模样，不过三天功夫。我是妖怪，幼童模样就是我的妖体，而你现在看见的我，才是我的人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红孩儿蹲下来，捧着北堂墨染的脸颊，“你亲了我一口，我才通了人性，懂了人情，才能化作人形。你说，我心里有没有你？”
“那我要怎么知道我心里有没有你？” 北堂墨染用一双好看的凤眼看着红孩儿，纯真但充满疑惑。
“这个简单，闭眼。”
北堂墨染乖乖闭上眼睛，红孩儿就吻上了北堂墨染的唇。
“有我吗？”
“有...有的。”
第二天，皇帝带着两个儿子起驾回宫，红孩儿扶着北堂墨染送到了山庄门口，神色间满是温柔。
“那我回宫了？”
“恭送皇兄。”
“那个...那个谁，” 皇帝冲着红孩儿招了招手，红孩儿本不想过去，毕竟他扶着北堂墨染呢，北堂墨染却推了他一下，但他还是稳稳地托着北堂墨染的手，皇帝觉得这小书生不错，对自己的弟弟挺忠心的，没因为自己是皇帝就舍下了旧主，“没事，不必过来。朕知道你住在墨染的院子里，你年纪比他大些，要尽心尽力服侍他照顾他，不得让他有任何闪失。”
“是，微臣会尽心竭力服侍殿下的。”
“很好。”
皇帝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山庄，北堂墨染一行慢慢往院子里走。快走到北堂墨染院子门口，他推了推红孩儿的手臂：“差不多行了，我又不是真的扭伤了脚踝。”
“不行，皇上说了，让我好好服侍你。”
“你一个妖怪你怕他？”
“自然是怕的，万一他不让你住你院子里怎么办？我晚上想来陪你睡觉还得翻墙，太麻烦了...”
“你！” 北堂墨染气得一张粉脸涨的通红，红孩儿见了，索性把他懒腰抱起，嘴上还大声说着：“哎呀今天走了这么多路，王爷是不是脚伤复发了呀？微臣这就抱您回去。”
附近不明就里的宫人还觉得这弘公子，不对，是弘朝议郎着实忠心耿耿，且，还挺有一把子力气。
他们哪里知道红孩儿悄悄地在小王爷耳边说了一句：“小美人儿，从今天起，微臣我可就是奉旨‘服侍’你啦。”
从那天开始，红孩儿就与北堂墨染形影不离，真的一心一意地照顾起北堂墨染来了。北堂墨染本就是皇室贵胄，从小锦衣玉食，奴仆环绕，不觉得被人照顾侍奉有什么不妥。只是他自小喜静，平日读书办公，身旁都不愿意有人，因此无论是端茶磨墨，还是沐浴净身，往往都是自己一人亲力亲为。但是红孩儿来了就不一样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到的这些弯弯绕，北堂墨染手边的茶水永远是温热可口的，墨永远是磨好的，沐浴时，也有人帮他浣发擦背。
一日，北堂墨染坐在浴桶里，红孩儿帮他把发髻解开，另端了一盆水为他浣发。
“红孩儿，你从哪里学的这些？”
“你说洗头发？我以前总给我娘洗头发。”
“那其他的呢？泡茶磨墨这些……明明上次你走之前还什么都不会……”
“你真想知道？”
“当然。”
“天上的仙子教我的。”
“啊？”
“嗯，之前那个孙……孙叔叔带我上天宫，正好遇到了帝君身边的捧墨侍书两位的仙子，我知道你喜欢看书写字，就要她们教我如何奉茶磨墨，如何保管书籍，如何打理文房，学了足足一天呢。”
“你是个妖怪，她们居然愿意教你？”
“我长得可爱嘛……我说仙女姐姐，求你们教一教我呀，她们就愿意教我啦。” 红孩儿隐去了仙女捏他脸的细节。
“仙女们长得都好看吗？”
“好看……不过，都没你好看。”
“又哄我开心……我和仙女比什么貌美。” 北堂墨染闭着眼睛，一如既往地反驳着红孩儿对他外表的夸赞，却没想到嘴唇上微微一热。
“我可从来都不想亲仙女姐姐，就想亲你。”
“又胡闹……” 北堂墨染脸微微发烫，红孩儿很喜欢亲吻他，但两个人除了亲吻以外，再也没有其他进一步的亲密举动，哪怕如此刻，北堂墨染未着寸缕，红孩儿也只是尽心尽力为他沐浴浣发，一切亲近止步于一个轻轻热热的吻。
北堂墨染不是小孩子，皇家自有皇家的教导，男女之事，他早已通晓，男子之间，他也有所了解。自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和红孩儿几乎日日相拥而眠，他不是没想过两个人可能会发生什么，只是他不愿主动，红孩儿，也没有任何举动。
他闭着眼睛，默默地想，你心里有我，又这么中意我的皮囊，却为何……为何不……
“傻瓜……你以为我不想？”红孩儿在北堂墨染鬓边落下一吻，“可人和妖究竟殊途，若不是你灵蕴深厚，我也不敢如现在一般日日留在你身边，可若是与你交欢，定会坏你性命，我怎么舍得？”
“可我的寿命本就到25岁，再坏，又能如何呢？” 北堂墨染被看穿心中所想，羞得脸更红了，不肯睁眼，只闭着眼睛反驳。
“你是想活蹦乱跳的到二十五岁，还是想虚弱无力到二十五岁？”
“我……”
“染染，人妖殊途，我能认识你，陪着你，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我绝对不能害你多一分。”
“可……” 北堂墨染有心说恐怕的命数就是应在你身上，可是他睁开眼，看见红孩儿的眼里满满都是挣扎和爱意，他还是咽下了那些话，“可是你不后悔吗？巴巴地爱上一个凡人，却连点甜头都没尝到，不怕被其他妖怪笑话吗？”
红孩儿听到这话就笑了，忍不住又亲了亲北堂墨染的唇：“这就已经很甜了，很甜很甜了。”
甜吧？甜吧甜吧？
珍惜这点糖吧，下一章放刀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