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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你怎么办

2021-12-05 21:51 作者:小西粥  | 我要投稿

*接十年

*重逢

 

 

我站在闷油瓶的房间外,有点心慌。

 

——————

 

虽然这十年我都是抱着一定要把闷油瓶接出来的想法,别人问起来也信誓旦旦,但其实我心里也没底,谁知道他是不是糊弄我的,所以当闷油瓶真的从那扇破门里出来的时候,我都有点不敢相信。

 

恍恍惚惚地跟着他们两个下了山,不出意外的在山脚下遇到了张家的车队,张海客说想跟闷油瓶单独谈谈,他没拒绝。

 

就算心里再不情愿,但闷油瓶没拒绝,我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更何况,张海客是他的族兄,我也没什么资格反对。

 

因为离得有点远,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张海客的嘴巴不停地开合,大概是在讲这些年张家发生的事情,闷油瓶抬头望天,没什么反应。

 

也不知道张海客问了什么,就看到闷油瓶转过头,对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脸色一沉,心想完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突然很心烦,想点根烟,却没摸到打火机,刚抬起手要招呼坎肩,远处的两个人却突然向我看过来,我一怔,随即放下手。

 

张海客隔着老远冲我大喊“再见”,然后就带着小张们先离开了。我看着闷油瓶面无表情的朝我走来,想他这次是要跟我好好告个别吗?

 

但他什么都没说,安静地跟着我上车,下山,进酒店,我看着他进了房间,但心却定不下来。

 

我掏出刚刚没抽的那根烟,捏在手里,心慌的没办法安静,所以来来回回的在闷油瓶房间门口踱步。这个宾馆就是十年前我们住的那个,虽然现在已经比当年体面了很多,但也只是个小宾馆,走廊并没有铺地毯,登山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房门猛得被拉开,我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闷油瓶的眼睛,他或许是被我吵得不得安宁,让开身子,皱着眉对我说:“进来。”

 

我没动,因为本能地排斥一会他可能会对我说的话,可闷油瓶却像突然没了耐心,啧了一声,伸手把我扯了进去。

 

大灯没开,只有床头旁边的两盏小灯在亮,房间里昏暗暗的。

 

我靠在床跟卫生间之间的墙上,后背靠着东西,会让我有点安全感。

 

闷油瓶站在窗边,窗帘没拉,微弱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更加清冷。

 

“张海客,为难过你吗?”他冷不丁地开口。

 

我一瞬间想到喇嘛庙里看到的那七个人头,想了想,回答他:“为难过,不过他也帮过我,算是扯平了吧。”

 

我说的是实话,我跟张海客的关系算不上恶劣,只是很多时候想法不同而已。有时候我会觉得他和闷油瓶其实很像,都不适合张家,只是生在了那里,又为家族活了一百多年,似乎也没有更重要的事情,也就这样了。不同的是,张海客没有遇到一个想要把他带出张家的人。

 

而我,是的确想要把闷油瓶带离那些所谓的宿命的,虽然很多人觉得我不自量力,但十年过去了,我竟然也勉勉强强地做到了。

 

我布了一个很大的局,现在网已经收了,只差一个还不太确定的结,这些事情就可以宣布结束了。

 

这个结,就是闷油瓶的去留。

 

我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想:去或者留…

 

“张海客让我跟他回去。”闷油瓶又开口。

 

我心里一颤,竟然不敢问他答应了吗,我怕看到他点头,所以选择了跳过。

 

“什么时候走?”我问。

 

闷油瓶回过头来看我,他没回答,反而问:“你怎么办?”

 

把我问的一愣,什么叫我怎么办?

 

我这才发现闷油瓶的衣服还是在山上那套,没换我给他的睡衣,鞋子也是,背包放在角落,看起来没打开过。我又扫视了一圈屋里,床铺是平整的,只有最外面的一角有些皱,看来他也没有睡,只坐了坐,但他进来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

 

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就这么着急,都不让我把人捂热了。

 

问我怎么办?没了你我是回不了杭州还是怎么样?

 

“我自己也能回去,不用你操心。”我心里不痛快,口气也不是很好。

 

闷油瓶没跟我计较,他又问了一遍:“你怎么办?”

 

我皱眉,真的有点不太明白了,难道他不是问我怎么走,是问我以后怎么办?

 

我撇了撇嘴角,想着还能关心一下以后,也算是进步了。

 

我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累了,不想管了,我在福建买了个房子,等收尾工作完了,就跟胖子去养老。”

 

“其实……”我看了他一眼。

 

其实,那套房子有三间屋子,我怕你这些年睡得不好,特意给你挑了一张很大很软的床。其实,我对未来有很多规划,每一条里都有你。其实这些年,我真的挺想你的。

 

但这些话只在我心里过了一遍,如果他决定要走,那我实在不必再用这些绊住他。

 

所以我只说:“你可以放心。”

 

好多情绪在心里翻涌,我突然觉得眼眶热热的,怕在闷油瓶面前失态,所以我快速地低下了头,视线落在了鞋上。

 

闷油瓶没接话,而是向我走过来,屋子里很安静,我能听到他走路的声音。

 

两三步,他的鞋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吴邪。”他叫我。

 

我没应,也没抬头。

 

“吴邪。”他又叫,同时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我从来不敢长时间跟闷油瓶对视,当年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他的眼睛有魔力,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溺进去。

 

我慌乱地想要摆脱他的手,但闷油瓶没给我这个机会,他突然凑近,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然后就感觉鼻尖上有温热的触感,轻轻的,就一瞬间。

 

还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被闷油瓶扣着脑袋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他叹了口气,又问我:“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没有办法描述听到这句话的想法,只觉得忍了一天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了,我感觉眼泪顺着我的鼻子滑过脸颊,落到了他肩膀的衣服上,晕开一小片的墨色。

 

他搭在我腰间的胳膊用力,以绝对的力量把我揽进了怀里。

 

我没回答,但闷油瓶应当知道答案的,而我忐忑了一天,不,十年的心思也得到了回应。

 

没想到闷油瓶这么清冷的一个人,怀抱竟然如此温暖,应该,只有我知道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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