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白夜》（番外）“铁窗后的乌萨斯（6）”

“机动队注意，铸造厂街有一个灰色头发，戴白色帽子，穿白色外套和淡蓝色裤子的女性黎博利，那是一个药贩子，应该是要去交易，我现在跟着她呢。”伊丽娜一边带着卡特斯跟上“药贩子”一边向内务部禁毒局的机动队打着电话，“此人年龄20岁左右，身高一米六五左右，提一个灰色的大手提袋，现在在奥林匹亚宫门口，正在往南走，具体目的地不明——对了，需要15-20人，其中至少五名便衣，越多越好。”

“机动队明白——大约3分钟之后就可以就位。”

“到位之后只有便衣下车跟着她，其他人乘车跟随不要下车，我现在不知道和她接头的人有多少，最好要等接头人员全部到齐再收网——除非嫌疑人有逃跑的企图。”

.

“好的。”

“还有，联系地方警察的活就交给你了，告诉他们盯住可能的逃跑路线，别打草惊蛇。相关调度你自己把握就好，我现在得盯人。”

“没问题——”

放下电话的伊丽娜继续跟踪着眼前的白衣女子——很显然，她既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她，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货物”被人顺走了。

在痛恨之余，伊丽娜也在感慨这人的心这么就那么大呢……

但还没等伊丽娜抒发自己感慨，她就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住了——是那个她刚刚抓住的卡特斯。

为了方便行动，伊丽娜解下了她右手腕的束缚，把两个铐环都铐在了她的左手上。

“姐姐，你需要我做什么吗？”在这个未成年的小卡特斯眼里，伊丽娜的职衔是不可能属于她自己这个年纪的，因此不假思索地叫了这个和她年龄相仿的人姐姐，“要是不需要我的话我可以自己去投案的……毕竟现在我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只能当一个累赘……请放心我是不会逃跑的……”

“没关系，你跟着我就行了。”伊丽娜鼻子一酸，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耳朵，“放心，我说到做到，只要你现在不跑，我就不会把你送进监狱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白衣女子左转来到了教堂边上的花园，找了个椅子坐下了。

“全体注意，目标抵达了显圣教堂附近的花园，通知警力把住街区所有出入口，也告知神甫先把教堂的门关了——但要注意别打草惊蛇，接头者现在还未出现。”

“不会是神甫有问题吧……”

“神甫是自己人，我只能这么告诉你，多的不行。”

“好……好的……”

挂掉电话，伊丽娜发现有三个人从一辆面包车上走下来，也提了一个大袋子，向着女子走去。

再三确认了这三个人和警察无关之后，伊丽娜把证件挂在了上衣兜，掏出手枪上了膛，然后把卡特斯拦在了身后——

“现在要准备行动了，你就待在我后面的电话亭里，没我的指令就不要动——除非他们准备对你不利。”

“嗯。”

说罢，伊丽娜就向着小花园走去，而其他到位的内务部警察也随之开始收网。

然而，“目标们”并没有“自己就要被抓”的第六感，依旧悠哉悠哉地按部就班进行交易。

“姐们儿，东西带了没？”

“带了，这次可是最纯的，一点添加剂都没有，和别人那些掺沙子的二等货不在一个水准。”女子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自己的大袋子。

但随后她就惊呆了——手提袋里的提包“突然”不见了。

而就在几个人心神不宁的时候，伊丽娜拿着提包走向了四人——

“你们是不是在找这个啊？”伊丽娜右手拿枪，用左手在他们的面前扬了扬那个提包，“是不是啊？我可爱的‘药贩子’小姐。”

随即，埋伏在四周的内务部机动队成员一拥而上，冲出来把四个人按在了地上。

面包车里的司机见势头不对，赶紧开车准备硬闯——

于是他的车直接被冲过来的装甲车撞成了废铁。

最终，警察们以损失一辆犯罪嫌疑人的车为代价抓住了进行交易的全部五名犯罪嫌疑人。

“我就不跟你们过去了——”伊丽娜把提包交给行动队的队长，“这小姐也是厉害，单就这次的量就可以被吊死十来次了，还不知道她家里会有多少呢——反正禁毒局肯定捞到一票大的了，说不定后面还有更大的鱼。”

“可你是怎么找到的？”

“因为她的包被偷了——”伊丽娜示意卡特斯过来，“干这活的就是这个小家伙。”

就在这时，卡特斯低着头从电话亭里走了过来，然后向伊丽娜伸出了双手。

“放心，我已经答应过你了，虽然你犯了盗窃罪，但你帮助我们打掉了这样一个严重犯罪集团，这样的表现是可以免除处罚的。”

说罢，伊丽娜把她左手的手铐也卸了下去。

“好啦，我先去带她吃点饭，如果有细节需要她去阐述的话我再带她过去。”

“好，那我们回去了。”

“不，你要留几个人，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你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作为一个曾经的完美犯罪事实者的直觉。”

事实证明伊丽娜的第六感的确没错，本应该参与交易的的其实不止这五个——还有一个因为上厕所而晚到了，直到清理完现场面包车被拖走的时候才姗姗来迟。

而面包车被撞坏拖走，意味着其他人都已经暴露了——

这个人瞬间紧张起来。

走回头路太危险，很可能就被巡警盘问了。为了不被“管闲事”的人拦住，他别无选择，只好硬着头皮往西走。

而这正好撞见了领着卡特斯去吃饭的伊丽娜——

后者一眼就看出他的样子有问题了。

“您是不是来晚了啊——”伊丽娜也不再做谜语人，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快给我让开！”那人仗着自己身高体壮，就没把“蛐蛐一米七”的伊丽娜放在眼里，“你要是拦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你？”伊丽娜冷笑了一下，随即把卡特斯护在了身后，“你不会以为你打得过我吧。”

大汉也不废话，抡起拳头就向伊丽娜挥去——两米多的大汉还打不过一个小女孩吗？

答案是——真打不过。

伊丽娜左手握住大汉挥过来的手臂，右手捏住他的躯干，就像扔面口袋一样把大汉扔到了空中。

随即，大汉自由落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这大汉长了那么多肌肉也不管用啊。”在卡特斯惊恐的眼神下，伊丽娜轻轻地活动了一下手臂，“不过我自己的确该恢复锻炼了，居然觉得胳膊有点酸了……”

很快，在周边待命的警察和其他警力也赶了过来——其中就包括过来支援的班长阿列克谢。

众人一边把大汉弄上警车，一边感叹伊丽娜实力的可怕。

至于伊丽娜自己，则赶紧开溜，领着饥肠辘辘的卡特斯一起去吃饭了。

此时已经快一点了，伊丽娜便带卡特斯去了学校边上的餐馆。

“酸橘子汁腌金枪鱼，北极虾配番茄，一份龙虾浓汤，一份鸡腿，一份鳕鱼，一份烟熏鸭胸扇贝，一份意大利面配小牛肉，两份菠萝椰子冰激凌，一杯混合果汁一杯柠檬水。不需要按顺序，直接上菜就行。”伊丽娜拿起菜单，随便点了几样，“要是不够吃你就跟我说。”

菜很快就上来了，小卡特斯最开始还有些战战兢兢，但食欲很快战胜了恐惧，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把盘子里的食物送进自己的胃里。

至于已经吃完饭的伊丽娜，则一边喝着柠檬水一边看着卡特斯狼吞虎咽。

“对了，我还没问你得名字叫什么呢。”伊丽娜看卡特斯的进食速度恢复了正常水平，便开口问道。

“黑尔，黑尔-休伊特。”

“多大了？”

“15岁。”

“你是雷姆必拓那里的人？”

“不，我是在维多利亚出生的，但我的父亲是感染者，半年前我家被警察围了，除了我和哥哥，当晚其他人包括贫民窟的邻居们都没能幸免，而我也因为这件事感染了矿石病。之后，哥哥帮我逃出了维多利亚，但他自己却被警察射杀了……”黑尔的脸上全是泪水，“我一个月之前逃到了这里，结果当天就被姐姐撞见了……”

“那你在那一天晚上我回家之后得手了吗？”

“嗯，得手了，偷到了大约50卢布……”

这时她突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面对黑尔的反常举动，伊丽娜虽然大概明白为什么，但也接不出太好的话茬，也只能向当年的亚历山德拉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姐姐你还是把我抓走吧——”黑尔用双手捂住了脸蛋，“黑尔已经是一个惯偷，要是坐牢的话需要蹲好几年了，就算是……”

“没关系的——”伊丽娜抱住哭泣中的黑尔，“放心，姐姐是不会食言的，既然答应了会免除你的处罚就一定做得到——无论你之前犯了多大的罪行。”

一边摸着黑尔的头发，伊丽娜一边接着说到——

“其实来到了乌萨斯，你可以去领一份社会保障金啊——在乌萨斯，所有的感染者都可以成为正式公民，享受相关的社会保障，而像你这样的还可以领取附加津贴直到你成年。”

“可是我没有户口……”黑尔小声地说到，“而且我的名字还在维多利亚的通缉令上挂着呢，要是被人认出来的话就完蛋了。”

“没关系，姐姐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姐姐……”

“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呢？”黑尔不解地问道，“明明黑尔和你毫无关系……”

“因为你在某些方面有点像曾经的我自己——”伊丽娜长叹了一口气，“我不希望你变得和曾经的我一样……”

“可我是个罪犯啊……”

“不，和我的过去相比，你这段时间犯的这点罪根本就不算什么，我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双手沾满鲜血的罪犯……”伊丽娜的眼神有些迷离，“我曾经犯下的罪行是足以把我推上绞架的——即便我被逮捕并判刑的时候只有不到十三岁。”

“而在我已经做好接受被处决命运的时候，是我的姐姐和她的同事们把我救了下来。”看着目瞪口呆的黑尔，伊丽娜继续说道，“他们给了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和理由，让我可以活着赎罪而不是用接受绞索制裁的方式来偿还自己曾经的过错。”

“所以，我不希望你也像我一样跌落深渊——因为那时候，我不能保证有人能够向我姐姐救我一样救你——包括我自己，因为我很清楚现在的我没有那样的能力。”伊丽娜一边说一边抚摸着黑尔的额头，“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在你跌落之前把你救起来。”

“所以，你今天就和我回家吧，我会给你安排住处的。”

“那姐姐你就让我做你的仆人吧，基本的家务工作我还是会的。”

“不需要——这里有更适合你的工作。”伊丽娜笑着说道，“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先安心治病。”

吃完饭，伊丽娜就给圣骏堡医学院的源石生理科主任打去了电话，安排她进行相关的检测和治疗。

 

不过，由于医院那里在做设备调试，暂时不方便收治，同时黑尔的病情也比较轻微且稳定，她便没有着急送黑尔去医院，而是先拉着她去了“社团招新”的现场——准确的说是上午约定的教室。

 

“诶，你怎么拉着一个陌生人回来了？”安娜看到黑尔一脸的问号，“难道你不要我了吗？”

 

听到安娜的话，黑尔立即变得瑟瑟发抖，半靠在了伊丽娜的身后。

 

“你再废话我就真不要你了——”伊丽娜回了个白眼，“这是我中午找到的孤儿，从维多利亚逃难过来的。”

 

“从维多利亚？”

 

“她是感染者，所以你懂的——”伊丽娜摆了摆手，“她一家的其他人因为她和她父亲是感染者的缘故已经被维多利亚的警察杀光了。”

 

“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安娜半低着头小声说道，“请问你可以原谅我吗……”

 

黑尔则快速地点着头——虽然她的身子依旧依偎在伊丽娜的身上。

 

“你好，我叫安娜-伊万诺娃。”安娜见状上前一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你好……我叫……黑尔……黑尔-休伊特……”卡特斯虽然依旧战战兢兢，但还是握住了安娜的手。

 

至于伊丽娜，则像看笑话一样看着这有些滑稽的一幕。

 

 

“好啦，你不是说要带我看“社团迎新吗？外面应该已经开始了吧。”

 

“那这孩子……”

 

“我已经跟那边的主任说过了，他说如果不急的话就过几天再过来——他们还在调试新设备。”

 

“那好——”安娜便带着她们参观着社团招新。

 

 

239中学共有两个校区，即5-8年级所在的东校区和9-11年纪所在的西校区，或者叫主校区。

 

两个校区共有35个班约800人，其中绝大多数都会参加社团活动。

 

当然，两个校区实际上距离非常近，因此除了只招低年级的部分社团，其他的全部社团招新是一起进行的——体育类社团的招新在体育馆，而其他社团的招新则在原先的教堂，现在的主校区礼堂。

 

 

不过，虽然招新现场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但伊丽娜基本没有中意的——体育类社团她觉得没意思，科技类社团基本上搞的东西普遍还不如她十岁时玩的，而且她对于把源石技艺放在科技类社团这件事感到十分的不解。乐队她倒是有些想加入，但这个社团的水平嘛……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在两个月之内就崩溃。

 

最重要的是，这些社团会挤占她的“工作时间”——虽然柳德米拉表示伊丽娜可以“随便玩”，但伊丽娜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做更多的工作——她认为自己依旧处于“劳动改造”的时间段，所以不应该有太多的“娱乐活动”。

 

 

而就在伊丽娜感到有些百无聊赖的时候，她来到了阿列克谢他们的“侦探社”面前。

 

而当她拿起宣传册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被打动了——侦探社没有比赛任务，所以时间较为灵活，不像其他社团那样有比较严格的作息时间，而且侦探社接的活正好可以作为当地情况调查的一部分，对自己掌握这里的社会情况还是有帮助的——作为一个“功利主义者”，伊丽娜觉得这很不错。

 

“伊丽娜你好啊——”阿列克谢招呼着伊丽娜，“有兴趣加入侦探社吗？”

 

“好啊——”伊丽娜拿起一份社团参与意愿单填上了自己的名字，“给——”

 

看到伊丽娜如此爽快，阿列克谢决定“再接再厉”——

 

“那你要不要也来参加‘行动队’？”阿列克谢对伊丽娜说道，“以你的水平一定可以的。”

 

“这还是算了吧……”伊丽娜一听就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我对这个的兴趣并没有那么大。”

 

毕竟，伊丽娜暂时还是不希望暴露自己“真实身份”的。

 

“没关系，毕竟侦探社时间更灵活，‘行动队’相对就要严格得多了，要是时间抹不开就算了。”阿列克谢笑着说道，“当然你要是想加入那随时都可以。”

 

“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