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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释、道三教在构建影像唐朝中的风格描绘

2023-07-19 22:11 作者:终南影话  | 我要投稿

    当下无论是古装电视剧还是电影,都呈现出对于“古风”风格的营造与表现,为了给观众提供一种沉浸式的古风感受,视频网站上甚至会出现对于曾经古装片的二次创作,例如《甄嬛传》的“情景助眠”,观众因为已经对影视中的角色和情节深入了解和喜欢,以至于变成一种内化于心的情景式的古风想象,因此即使只出现一些寻常的影视中的屋院亭宇,我们便能想象自己在其中自由穿梭,而影视中关于唐朝古风的营造,历来有很多,从《大明宫词》、《贞观长歌》、《武则天》等讲述历史史实的拍摄,到今天的《长安十二时辰》、《唐朝诡事录》、《妖猫传》、《狄仁杰系列》等影视剧中呈现的“盛唐景观”,都是将唐朝的故事表现的风云诡谲,同时雍容华贵的服饰和环境,以此来衬托大唐遗韵,从大的宏观的历史来说,唐朝长安是一个政治的中心,从民族文化的角度来看,唐朝也是承接魏晋风度,融合四方民族风情于一身的文化的顶峰,“大唐盛世”是一个历史现实,同时也是今天的一种文化想象,包含着我们对于民族文化的古典表达,唐诗本身所具有的气魄和韵律成为了这一时期的文化符号,也在最近上映的动画电影《长安三万里》中,以浪漫主义的方式勾画了一个想象中的绚烂的诗篇。唐朝也是儒、释、道三种文化在中国交织的时代,唐诗是儒家文化的代表,绚烂的飞天壁画中的色彩是佛教文化兴盛的代表,而唐的传奇故事则彰显着着道家禅宗的思想,在历史上,唐高宗曾就儒释道三教给予明确的先后发展顺序,“道为先,儒次之,释为末。”然而,这三者却在这一朝代的历史上都占据着不可磨灭的地位。

    追光动画的新电影《长安三万里》,以初唐诗人高适的视角来立传,以此来对照李白的人生,以结构—解构历史的方式,片名 “长安三万里”,取自明代陈子龙“梦到长安三万里,海风吹断碛西头”,导演解释道,长安是诗人们的梦想之地,也是文人墨客入仕之地,而“三万里”则是他们与梦之间的距离。影片故事发生在战争中,其时的长安已非那个众人梦想的长安,而高适即便在盛唐之中,也并未与那片锦绣光华有过切身的交汇。这个视角选得别致,隐隐凸显出一种出离感,让他在长安的酒肆中看到的诗人们俱怀逸兴壮思飞的场景,都让观众既沉醉又觉出一丝疏离,因为我们已经知道,历史的无情并不会为这样的诗国盛事而网开一面。不管今天观看的人还是历史中的人,都不过是过客,高适回忆中的青山碧水、策马纵横,是青春少年之气的视觉呈现。李白的《将进酒》,人间可以和梦境互换,众人骑着仙鹤翱翔,与仙人们碰杯痛饮,他们也是怀有天才的谪仙人,在这一刻回到了天上,也成为后世回望中的璀璨星辰。中国文化里又很多对神仙的向往——那是脱离了具体的悲欢苦乐、琐碎庸常的人,风度翩然,气度潇洒,是“理想的人”的投射。也是道家思想里对于“至人无己,圣人无功,神人无名”的投射,电影中出现了波涛翻涌的海浪中有一只鲸鱼,应该不是凭空出现的,它是从杜甫的诗中游出来的——“才力应难夸数公,凡今谁是出群雄。或看翡翠兰苕上,未掣鲸鱼碧海中”(《戏为六绝句·其四》),他用“碧海擎鲸”来形容雄健的才力与阔大的气魄,当李白、杜甫、高适聚在一起,这条鲸鱼仿佛是他们自己的写照。

    陈凯歌导演的《妖猫传》改编自日本魔幻小说《沙门空海之大唐鬼宴》,佛教在隋唐十分兴盛,在电影中空海和尚以驱邪师的方式进入唐朝,见到了当时的皇上,在《妖猫传》中,和尚虽然并非主角,但这一角色无论是在原著还是电影中都带到了“幻术”这一词,应了白居易诗的《长恨歌》中对于贵妃之死的神话想象“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但幻术终归是幻术,在电影中,陈凯歌导演还是通过幻术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表现极乐之宴,极乐二字,听来都带有一定的幻觉之意,盛极则衰,南柯一梦,就像佛教中提到的“电光泡影”一般,整个极乐之宴的色彩配色也是犹如敦煌壁画,以暖色调为主,以红、金、青、绿、褐为主要配色,以白、黑、灰为点饰,贵妃的服饰以雍容的红黄为主色调,慈眉善目仿若佛的雕像,她的美也是这幻影中的一缕穿透性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极乐之宴,唐朝的歌舞与诗词就成了历史的荒芜中的一片片璀璨星云。而在影片开始,春琴在水边、阁楼与屋顶时,其着装与整体的画面配色则采用了唐朝仕女图的配色,画面中红绿、浓淡的强烈对比,又产生了奇幻诡异的视觉效果,破败的庭院与雍容的花萼相辉楼相互对比,“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诡异变幻莫测的氛围,暗示出烈火烹油一般的盛唐幻梦,其中飘飘的仙子和生死的命题更是突出了禅宗的空灵之境与洒脱的诗意。

    《刺客聂隐娘》也是根据晚唐传奇小说改编,这个故事发生在安史之乱后藩镇割据的晚唐,中央权威日薄西山,河朔三镇骄横跋扈, 其中势力最大的藩镇魏博内部也形成了亲唐、独立与元氏三个阵营。侯孝贤看到了这一历史背景的戏剧性、人物与时代之间的冲突张力以及丰富的可能性,但是他却并未以此来建构电影;他所努力寻找的是一种中国古典艺术的诗性逻辑,从一个女侠客聂隐娘的内心宇宙构筑了整个风云变幻的晚唐。在《刺客聂隐娘》里大量存在的空镜头,这些空镜头能够立刻与观众脑海中的唐诗及其中所蕴含的喜怒哀乐相吻合——“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这些镜头画面超越了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伦理判断——在优美蕴藉的风景背后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悲悯情怀,这正是聂隐娘对于浮生乱世的感慨。这其中也饱含着儒与道相结合的悲悯情怀。

    儒、释、道三教的交融发展在唐朝留下的很多历史资料中都有所展现,今天的影视中,唐朝除了表现高高在上的皇权之争,也能表现市与坊的古典民间文化,把众多古典元素作为电影的视觉元素融合起来,通过儒释道各自在电影中的表达,我们接近一个更加至美至善的大唐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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