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恋与制作人】论谈恋爱与破产的可兼容性（十二）
立香还不知道林悠然的学长已经把自己拉进了“黑名单”，她在小许墨房间的地板上凑合着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当小孩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可疑地停下了动作，对着空气问道：
“你在吗？”
“嗯。”立香擦了擦眼睛，用鼻音哼哼着。
“你转过去，我要换衣服了。”小许墨很认真地说道。
立香呆了一秒钟，眼前闪过二十年之后那个笑意盈盈的白衣教授，她本人还没回过神来，身体就先头脑一步作出反应。
“我转过去了。”
背后是一阵衣料摩擦的悉索声，立香有些郁闷地揪衣角，这人明明是个孩子，我怎么还是老样子生怕他突然上一课。
果然，不论什么介职，teacher永远都是最可怕的，对学渣特攻。
小许墨换好了衣服，又自己垫着脚努力把床铺叠好，这才让立香转回来，虽然他也不确定突然出现的幽灵姐姐有没有照着他的话去做。
许墨的家很大，装修精致，空气中都飘着一股小资的味道，他家只有他和一位专门照顾他起居的保姆，小许墨喊她“孙姨”，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长得不算漂亮，但是看上去让人觉得很舒服。
“爸爸妈妈这周什么时候回来？”他洗漱后，乖乖坐在长条桌前，等早饭的时口问了这么一句。
“夫人打电话说是周六。”孙姨端来早餐，摸了摸他的脑袋，“阿墨想妈妈了？”
小许墨笑得乖巧，点点头：“嗯。”随后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皮蛋瘦肉粥。
孙姨看他这样子，流露出羡慕的眼神：“我家儿子要是也有阿墨这么乖，这么听话就好了，我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立香看他这样子，也流露出羡慕的眼神：“烫不烫？我帮你尝……啊不是，我帮你吹吹吧？”
小许墨装作没听见，偷偷笑弯了眼。
许墨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学习好，人聪明，情商还高，老师在课堂上讲授的内容他很快就能消化掌握。
但是却也经常被周围的小伙伴冷落。
下课之后，别人都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玩，只有小许墨被人孤立，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或埋头写作业，或用手撑着脑袋看向窗外的蓝天。
只有在小声和立香偷偷说话的时候，才会露出小孩子的笑脸，更多的情况下，他更像是一个沉稳的小大人。
和长大的许墨相处了这么久，似乎笑意从未浸透眼底。而且，也没有听他提起过双亲。
立香的面色有些凝重。
……是发生什么了吗？
放学，回家，课堂作业已经在学校完成了，小许墨打开家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书包去琴房练琴，孙姨似乎还没有来，小许墨拉开琴盒，轻声问道：“幽灵姐姐，你在吗？”
“都说了我不是幽灵……”立香嘟囔着反驳。
“好，”他把小提琴架在肩膀处，“昨天你给我讲了故事，今天你想听什么，我拉给你听。”
自信满满地放下这句话后，他又小声补充了一句:
“不过太难的我可没学过。”
立香找了个靠背椅坐下，思考了一会儿，道：“那就《小星星》吧。”
那是在她切除了第一棵空想树，毁灭了第一个世界后，于静谧的茫茫雪原上响起的曲子，萨列里坐在一架钢琴前，用心地弹奏，他的周围坐了一圈小嘎雅，毛茸茸的尾巴随着曲调晃来晃去，美好得令人落泪。
一曲完毕后，小许墨拿出乐谱，正式开始今天的练习。立香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任凭思绪随着琴声飘向远方。
反正也没人能看见自己，那么……偷偷地哭一会儿，也是可以的吧？
晚上，吃完晚饭后，小许墨破天荒地的问孙姨要了两个豆沙包带回房间，说是当做宵夜。
可他明明不喜欢吃甜食。
小许墨回到房间后，关上房门，试探地对着空气问道：“幽灵姐姐？”
“都说了我不是幽灵。”立香没好气地出声，“怎么了？”
他把藏在背后的豆沙包拿出来，捧向听到声音的方向：“这个给你，今天还能继续给我讲故事吗？”
立香看了眼表，18：30，离他的睡觉时间似乎还早，于是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现在开始吗？”
小许墨笑着摇摇头：“不急，等你吃完豆沙包。”然后便用看熊猫的稀奇眼神盯着已经漂浮在空中的点心。
立香刚准备张开嘴，就感受到一股火热到诡异的视线，抬眼，那张精致的娃娃脸就在面前，眼睛里面亮晶晶的。
“……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我还从来没见过幽灵吃东西！”
“我……算了我不解释了。”
豆沙包很甜，馅料口感绵软又不发腻，是一种清甜的味道，两个豆沙包下肚，立香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指尖残存的馅料，又随便拿纸擦了擦手。
“你这里有画板和笔吗？我可能要用一下。”
小许墨颠颠地跑去拿了一个新画本给她，然后乖乖在床上坐好，扬起小脸，满是期待。
立香拿起笔，开始在白纸上写写画画。
“今天的故事，我们从日本的一个城市说起……”
她讲了被火焰永远焚烧，无人居住的冬木市，讲了热心肠的库丘林，头发能变成毒蛇的美杜莎，不列颠传说中的王，红龙亚瑟，故事的最后，反派出场了，少年和少女成功击退了他，回到了雪山上的占星所。
“那反派被打败，世界得救了吗？”小许墨问。
“没有，”立香合上画板，转动着他书桌上那个小小的地球仪，将笔尖对准一小块土地，“他们的旅途这才要刚刚开始。”
小许墨凑上去，看到形状和地理位置后，思考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道：“法国……？”
立香吃惊：“你知道？！”
“学校的课学完之后我总是喜欢看看其他的书。”小许墨风轻云淡地丢下这么一句话，“所以接下来要讲英法百年战争吗？”
“NoNoNo，”立香摇着笔杆子，“是邪龙百年战争。”
三小时后……
“贞德好可怜，那个黑贞德也好可怜。”小许墨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语气有些伤感，“不过最可怜的还是那个大哥哥，他要顶着多大的压力去面对敌人和拯救世界啊。”
立香没有说话，合上了画板，替他掖好被子：
“没事，不用难过，这只是个故事罢了。”
“故事里的大哥哥如果知道了，一定会谢谢你对他的安慰的。”
“谢谢你的豆沙包。”
她关掉了灯，像是对小许墨，又像是对自己说道：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