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同人(二)修订

冷风缓缓的流过维克托的身旁,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皱着眉毛的在隧道左顾右看,不知为何,自从他走进了这条通往地下的隧道之后,他就感觉到一股未知的寒冷,不是那种纯粹折磨血肉的苦寒,而是渗入骨髓的湿冷,一种如同身处雨天的摩尔之园的感受,潮湿而又诡异,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面庞被一种奇怪,无形无状的事物抚弄着,他说不清这到底是湿气作祟还是说一种.....,别的什么东西
维克托摇了摇脑袋,紧了紧自己的大衣,将那些奇异的念头从他的脑海里驱逐出去,他在努恩留学的时候,曾听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说过一种像直立的老鼠一样的物种操控着各种各样泛着莹绿色光芒的奇异武器,伴随着可怕的黑色瘟疫向人类发起了进攻,黑色瘟疫可能指的是发生在1111-1115年的黑死病,但奇怪的是,在维克托翻阅了所有他能查阅的关于那场几乎毁灭帝国的黑死病的书籍,从那些书中记载了黑色病的发源,传播,以及最终的消亡,部分书籍还提到了范海尔在希尔凡尼亚的兴起以及一些关于死者从坟墓中走出的记载,但无论是那一本书都不曾记载过有能操控战争器材的直立老鼠曾趁着黑死病对帝国发动攻击,一些记载野兽人资料的书籍中倒是提过鼠人的存在,但野兽人操纵战争器材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维克托也只将这件事当作老头的疯言疯语或者是流传在市民之间的奇异故事
在闲暇时间维克托曾经去收集过这些市民传闻,有赖于自己的好记性,他大体上能将这些事情记得清清楚楚,本来他是想把这些故事当作酒会谈资,高贵之家对于传闻也颇有所好,只不过,他现在倒有些后悔知道这些会影响他睡眠的传闻了
乌里扬诺维奇有些神经质的在闪烁着昏黄灯火的隧道四周巡视了一下,没有什么诡异的迹象,一切都很正常,他才缓了一口气,不知为何,维克托对鬼怪一直抱有敬畏之心,这时,一个有些疑惑和不解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格里姆瑞卡一边手握战斧,一边高举火炬,柔和的火光像是给他的斧头渡了层金一般,犹如火焰与熔浆一般的符文闪烁着耀眼的红光,“你的腿脚难道连我这个矮子都比不上了吗?,快跟上!”格里姆瑞卡只是一个比普通矮人高上些许的符文铁匠,而他的影子在火光的照耀下却如同巨人般的庞大,长长的阴影一直倒映在维克托的眼前,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已经拉下了一程,于是快步向前
隧道的长度超乎维克托的预计,他原本以为自己只需要走一小段路,可实际上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花在这条隧道上的时间到底有多少了,尽管他的腿脚仍旧不觉酸痛,但始终困扰他的那种奇怪的触觉——犹如有一只沾满雨水的手在触摸自己皮肤的诡异感觉非但没有消失相反更加强烈,沿途上所见到的那些古朴神秘的装饰更进一步的加重了维克托的疑心——他曾交过几个摩尔教会的友人,而那些装饰看起来与冥神使徒们使用的教会符号颇有类似之处,终于,维克托压抑不住自己,开口问道,“厄,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哪?”
“你想知道它以前的用途还是说它现在的用途?”格里姆瑞卡绕过一个弯,头也不回的反问道,维克托急忙跟上,他在此时意识到自己的猜想很可能是正确的.
“打扰死者算不上什么正常的事情,即使不是如此,我们要谈事情也没必要找一个这么....阴森的地方进行讨论,这不合适”维克托小心翼翼的发问,他调整着自己的脚步,左手已然放到自己插在腰上的手枪,“何况,这个地方看起来已经被人染指过了,我说的对吗?”摩尔的门徒从不会让已死者有机会叨扰到这世上的生者,唯一可能这么做的只有那些操弄着死尸与灵魂的可憎恶徒,事到如今,维克托已然弄不清矮人为何带他来这个地方究竟有何企图,如果让他选择,他宁可一辈子都不踏上那些漫步在生死界限的死灵法师所踏足过的领域,天知道他们干了些什么
“呵”矮人轻笑一声,“三十年前,你还没出世的时候,你爹和我就已经来过这里了,当时这里的确被一位死灵法师占据,然后嘛”矮人大笑着挥舞了一下他的单手战斧,“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和一具看起来挺唬人的大骷髅,你爹一剑把那老先生穿了心,我把那具骷髅给剁成了粉,现在这里除了死亡之风比其他地方浓厚一些之外,就和其他墓穴没什么不同了”
“死亡是所有生灵之敌”
“所以?你连那些不能伤害你的小鬼都害怕?”老矮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扭过头来盯着维克托,“你爹当年和你一样年轻,然后靠着一把破剑,一身皮甲,一个人就敢撞进这座墓穴,去给那位死灵法师开个洞,可他那穿着昂贵的长风衣,拿着威力无穷的火枪的儿子却在害怕那些不能伤害自己的东西?真是可笑”矮人轻蔑的说道
“对于未知之物应保有谨慎之心”维克托的脸抽搐了一下,他终究有求于矮人,而后快步向前,“况且,对付灵体,只有银质子弹能起到作用,而我会在见我父亲的朋友的时候专程给我的枪换上银弹?”
矮人望着自己故友之子,扬了扬眉头,“耐性不错,脑子也有,看起来你没我说的那么不堪”矮人巡视了一下四周的隧道,像是在确认自己走过的路程,“我们还有点时间,有兴趣听听一个老矮人讲讲故纸堆的故事吗?关于一个拿着破剑的博雅尔贵族和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能靠自己走出一个名堂来结果却在赌桌上输得一干二净的年轻矮人的故事吗?”
维克托狐疑的看了看矮人,他得承认自己不擅长于跟这些充满着感性,脑子里只有一根筋的矮人打交道,他更习惯与理性之人打交道,因为他觉得,这样一切都不会脱离该有的轨道,不过说实在的,他也承认自己是个喜欢故事的人,尤其是喜欢那些充满历史感又对自己无害的故事,很明显,格里姆瑞卡所要讲述的故事完美符合以上条件
所以
”请讲”
“那是一个冬天,我终于受不了那些长须长者日复一日的废话了,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人?留着长长的胡子,说起话来跟连环炮一样,看人处事都跟上了羊一样,见不得任何的创新,对于任何新事物都只能看到其中的缺点,却看不到那些好东西能给我们整个种族所带来的福利,他们只会花上一百年的时间去找出新事物的缺点,然后再花上那么一百年去和其他老不死的一起辩论,为什么要辩论呢?因为他们找到的缺点不一样,最后,他们会专门再花一百年的时间去训那个脑子有病,不知道按照祖先留下来的东西的搞的发了疯的年轻工程师,也就是我,干他娘的,我敢对自己的胡子发誓,我不止一次想要把我的发明扣到他们的脑子上,再拽着他们围着卡拉克-拉芬文克,那是我家族的领土,是一块再好不过的地方了,它的土地里面藏满了银,铜,铁还有一种黑曜蓝晶石,那是你在别的地方都找不到的好石头,也只有这种石头能够与我们那光辉的先祖相提并论,我们用他们雕刻先祖像和制作肖像珠宝,你娘的项链就是我用这些黑曜蓝晶石亲手打的,艾,等会,我刚刚说到那里了?”矮人吹着胡子挠着头问道
“那些长须长者,你想拽着他们的胡子围着,抱歉,你家叫什么来着?”
“卡拉克-拉芬文克,对,我想起来了,我想拽着他们的胡子围着卡拉克-拉芬文克走了那么一圈”
“所以,你这么干了,然后被赶出来了?”
“我没那个胆子”矮人干净利落的承认道,“但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斗不过他们,我还躲不起吗?我就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家园,来到了普拉格,然后我就在一家酒馆把我输得个顶朝天,正巧那个时候,听到一些传闻,说着这地下藏着一堆黄金,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是黄金,黄金,黄金!”
维克托无语的看着矮人重复着言语,“然后你就带着斧头准备去把那些黄金收归己有?这听上去很矮人”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而后我就碰上了你爹,我以为他也是为了黄金而来的,就和他打了起来,我一斧头就把他那把破剑给断为两段,而后他就疯了一样抱着我在地上滚了起来,我们扭打在一起,一路滚到这个隧道,那个死灵法师就跑了出来,然后我们就把他砍翻了”
“那个死灵法师藏了不少老古董,你爹和我就一起合计分了它们,而这座墓也在相当长一段时间成了你爹的卧室和我的锻造工坊,我和你爹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以后我们两个就在一起四处冒险,阿尔道夫喝过酒,哥隆尼比过武,八锋山上杀过绿皮,最后也就是最夸张的一次,我们甚至沿着提利尔人的路线横穿了整条丝绸之路,到了那遥远东方的震旦帝国,当我们从普拉格出发冒险的时候,我们两个只算得上是两个小卒子,而当我们在普拉格结束冒险时,一个成为名声显赫的贵族,另一个则是大名鼎鼎的符文大师”
矮人用力推开大门,“进来,小子,故事讲完了,现在该聊点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