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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离】炎云净 叁拾·归望海(上)

2018-07-25 22:47 作者:脉望饮秋尘  | 我要投稿

叁拾 归望海(上)

天权、瑶光联军行至浮玉山口时早已山雪消融、河冰解冻,执明、慕容黎二人没有拖延,迅速越过山口,一举端掉了驻扎在灵居郡的天枢秣风营,进入辽阔的天权平原,兵锋直指京畿王城。也是奇怪,一路上遇到的抵抗均不甚强劲,攻下的城池也像人拱手送来的。

“奇怪,”小胖微蹙着眉,微微嘟着小嘴,“仲堃仪和洛珉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仗也不好好打,莫不是有诈?”

方夜从马背上笑着探过手去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你觉得仲堃仪明着佯装败退、实际上另有阴谋?”

小胖乖乖地摇摇头,幅度小小地,没有把方大人的爪子晃下来,“我也说不好。”

“这次仲堃仪还真的没有使诈。”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萧然走马从两个人中间挤了上来,“天枢的确没有在西边战场部署太多的兵力,能够调动的人马已经全部暴露在我们面前。”

小胖越听越糊涂:“这是为何?”

“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长踞天权。”方夜在马上伸了个懒腰,悠悠然开口。春风一缕,正好吹开他额前一绺乌发,重甲怒马,越发衬得面如冠玉、眉目娟然。

“天权多年来民殷国富,上下一心,先不说兵精粮足的四境驻军,便是国中的屯田兵,数又庞大,战力也不容小觑。仲堃仪窃据天权国都正是隆冬之时,冰封河陆,他又故意封锁消息,国内大部分兵将都不知道王城发生的事,否则举国起兵,仲堃仪必然无法抵挡。这也因为天权多年来上下一心,除了威将军权焰滔天、敢行不悖之外,军心均向着王室朝廷。所以,仲堃仪知道,单靠政变,根本就啃不下天权这块硬骨头。”萧然硬着一张脸目视前方补充道,不去看他们任何人。

不待小胖认真地来一句“萧将军好见地在下自愧不如”,今日脖子僵直如同落枕的萧将军居然把脸转了过来——分了他一个白眼:“问完了?”说完又不等他回答,面无表情地紧了紧缰绳径直往前去——还顺手拉过方夜手里的缰绳(拉没拉到手你们猜呀)强行把他的马一起牵走了。

“做什么?!”方夜猝不及防,被他拉得身子往后一仰,好容易坐直了便满腹狐疑地问他,“你今日究竟怎么了?”

萧然这才“恶狠狠”地别过头瞪了他一眼,只是这样的“恶狠狠”和他的面相实在不符,乍一瞧居然很有赌气撒娇的风韵:“大庭广众之下同为一国重臣,摸摸揉揉成何体统!”

方夜先被他这个自创的“摸摸揉揉”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了很久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心下起了要逗逗萧然的心思,也故意微笑着回他:“萧将军言重了,小胖是执明国主贴身近侍,我身为瑶光禁军统领,都只是近臣而已,说到‘重臣’,应该是您萧将军才对啊。” 严格来说,方大人并不是能言善辩之人,也许只是在瑶光国主熏陶得久了再加上他在调戏萧将军这方面实在有一种无师自通的天赋,这一席话下来萧然除了憋红了脸蹦出来一个“你……”之外,居然毫无还口之功。

“再说了,说几句话、摸一下头而已,哪里就失了体统了?”方夜接着说道,“你在小胖身边走走试试,他那么可爱你能忍住不揉一把?”

最后一句话像一记重锤直砸在萧然心头。可爱?呵,他来之前这个词明明是属于我的!

落在后面的小胖正在严肃思考刚刚萧然说过的话,突然听到前面一声咆哮:“不许!不许!!我说了不许就是不许!!!”

“前面发生何事?”他策马赶上前去叫住前面一个副将。

副将瑶光人氏,面容英俏,唇红齿白,笑起来温温柔柔的:“无甚大事,大人少安。就是前方打破了辎重粮草中的一坛老陈醋,萧将军正问责呢。”

“哦……多谢。”

“大人客气。顺便禀告大人,先锋通传,再前行十七里就要进王城了。”

执明领军进城的时候手心里的汗濡湿了缰绳,城中整肃清平,百姓夹道跪迎、稽首叩地,他不能看见他们的神情,但他知道,他们所有人心中必是深深的失望。被兵燹洗炼过无数次的城门口,他曾经在这里向他的臣民下拜,以君王的名义许诺了他们一个再也不会被战火焚及的天权,一方开平清明的盛世,而今他回来了,又一次走过这个地方,战马的铁蹄扬起了尘埃,风一卷便都散了。

因为有慕容黎的旨令,瑶光军队没有进城,而是驻扎在郊外十里之地。慕容黎本来想就此随军营宿,但——

“慕容国主!”小胖苦着脸,小嘴一扁,看上去完全有可能下一秒会就崩溃地扑上去抱着慕容黎的腿哭出来,“国主若是不肯随我进宫,王上,王上就要把我……”

慕容黎自己估计了一下,觉得执明会放他睡在军中的可能性着实不大,就应了下来,带方夜进了城。

进了宫城,穿廊过苑,飞檐危楼拾级而上。慕容黎微提衣摆不紧不慢地登上楼阁,每一步都迈得异常珍重。这天权王宫最高的楼阁大约真是名副其实的高,这一下一上,他走了整整四年。

向煦台。这名字看得他眼眶发涩。

待得深吸一口气跨进内室的门槛,他却只敢径直走到自己昔日的书案后坐下,不敢环视这屋里的器物陈设。他知道这里一定什么都没变,或许情理之中微微变了些什么,但他不敢看,害怕一抬眼,真的看到了变化。

“启禀国主,国主若是觉得有什么不方便或是缺了什么,还望及时吩咐属下,属下必定置办齐全。”小胖瞧着慕容黎神色,适时插了一句。

“未有不便。你费心了。”慕容黎不动声色咽下喉头酸楚,勉强浅笑着开口,“你家王上呢?”

“王上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宗庙里,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小胖答道。

执明跪在冰冷的青砖上,没有垫蒲团。四四方方的宗庙又大又空,灵位却安置得密密麻麻,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一进一进之间垂着玄武纹样的灵幡,衬着香台之上炉烟袅袅,黑黑白白满眼肃穆。

从小到大,年祭社礼,身后从殿里到几百步开外的石阶下跪满了文武百官,若不是有这教人毛骨悚然的几百双眼睛盯着,他也许都没这个定力一直跪倒大典结束。如今能老老实实在这里和几百代祖宗跪上一天,搁在以前就是这里头某一位祖宗显灵了。

也许是因为终于明白了“惶恐”二字的含义。

由别国窃据祭祀所在之国都,应老太傅的话,当真是,不孝至极。

他向着满殿长寂,深深顿首。

不觉已是夜牌时分,心里想着阿离大约已经用过晚膳准备就寝,就想过去看看。执明系上大氅跨出殿门,活动着酸直的膝弯,抬头就看见中庭的梅树下亮着一盏宫灯。雪白的灯宣朦胧地晕着暖黄的光,照亮了那个人彤云般明艳的衣袂和裾幅,寒夜又黑又长,他就像站在这黑暗尽头的一抹孤独的黎明。执明心里空了一瞬,连忙快步迎向慕容黎,夺下他手里的灯拢住那双手一捏,果然冰得像雪里刨出来的。

“阿离出来怎么也不带个人?”语气里不由得染上一丝惶急,尚还有些沙哑。

“王上不也没有带人来?”慕容黎笑了,脸冻得有些发僵,手有意无意地向后抽,像是怕把执明捂凉了。谁知他越这样,执明越是索性伸臂一揽将整个人都拥进了大氅里,“等了多久了?”

“不久。就一会儿。”慕容黎埋在他怀里轻轻道。

执明隔着一层肋骨感觉到他的心跳似乎重了些,再加之刚刚那双手冰凉的触感实在可疑,忍不住挑眉道:“就一会儿?”

慕容黎听到他上扬的语尾便知不妙,忙道,“不说这个了,王上,我们去用晚膳可好?”

一语未罢就叹自己为什么这么蠢,果然头顶传来的语尾似乎又上扬了一个度,还夹着一丝丝拖调,“阿离,还没用晚膳?”

慕容黎深吸一口气,猛然抬起头,故意不去回答他的问题,笑着拉执明:“走了啊王上,我饿了。”

执明由他拉着往前走,心里纳闷,这是跟谁学的耍赖?

 


事实上这篇要破3000了,为了它我的课程论文还没写(好吧这是借口hhhhhh)

我一直在想有没有ooc的问题。方夜吧其实本来就带小调皮的属性,萧然呢也肯定会吃醋的嘛,毕竟可爱的人都会吃醋的对不对!!!阿离呢,小时候是个活泼宝宝,我觉得他打开心结之后一定会在心爱的面前流露出一些原来的神气,反正人家也只在明明面前皮一下~~~

所以啊 没有ooc、没有ooc、没有ooc对不对!!!

诶还是请大家说吧,老规矩,欢迎评论吐槽哦(*╹▽╹*)

p.s.找封面实在是太难了,以后可能就固定封面了(这是一个怎样懒惰而无奈的up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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