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前转移篇 第四章 “广厦”
·前转移篇
第四章 “广厦”
“等着吧,我稳定了那里的局势就让你们过来”
这是一个青年男人,大约三十来岁
他一步跨出了门槛,妻子和儿子在后面看着他,给他送行
沉寂了好几年,朝廷终于又召回了他,这次,他要前往边界的渊城,稳定那里的局势
他向妻子和儿子告别,随即赶忙奔赴向渊城
他的周围没有任何的侍从,只有他这么一个人,他就这么走着
他穿着灰色的短袍,眼神中有着一丝的低落,一分的挣扎,余下的是如父亲般的温情和不可挡的决意
之前分明说,让他入乡成家,成了家,好不容易有了孩子
又发来了诏令,让他去镇守边界
他自己倒是无妨,可是家中还有可怜的妻子和那个刚满三岁的小儿子
但想到边界还有无数的百姓等着他到来,他就无法停下他的脚步
走了大半个月,他穿过了不知道多少片树林,跨过多少的河,走过多少座桥
路程大约还有五六天的样子,但是夕阳招呼着他,叫他赶紧往旅店里去,于是男人只好就近找了家旅店,住了进去
“来一家房”,男人说道
“好嘞”,掌柜的笑眯眯的,他向男人看去,感到几分眼熟
“您是...那位诗圣吗?”掌柜试探着问着,
男人没有否认,他确实就是那位诗圣--广厦
“大人驾到,小店无礼了”,这就给你准备最好的房间
“不必了,普通的就行,钱我照付,老百姓做生意也并不容易,身为做官的怎么能占百姓的好处呢?”
“好嘞”,掌柜退了下去
男人感觉到周围有目光正在注视着他,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从小就是如此,长大了照样如此
他出生在一个富人家,锦衣玉食的伺候着,他从小就开始研读各种文章,到了十岁的时候文采已经享誉天下了
但因为他出生于商人的家庭,根本没有科举的资格
于是十五岁的他便乔装,以诗域掩盖自身的容貌,去参加了科举
但等他去看榜时,却发现没有一个名字是属于他的
他感到很奇怪,于是又开始钻研经书起来,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家已经早已没落了
他最后又去参加了一次科举,
但这次没有榜贴出来,因为那次一个人也没中
后来有人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但那位主考官只说天下人才都已经被招完了,所以没有人中
家道中落后,他出门云游四方,结识了不少好朋友,但他也看清了现实的残酷
从小锦衣玉食的他,根本无法想象那些在贫民窟里的生灵每天吃的是什么
他的认知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过上很美好的生活的
于是他又开始创作新的诗歌,专门写民间的艰苦生活
这也使得他变得更加有名,享誉天下,
那位陛下听闻了他的事,曾接见过他
但只给了他一个地方的小官做,即便这样,他也是没什么的
但是过了没有几个月,调令又下来了,命令他入乡成家
现在他确实有了自己的家,而且现在他还得守护更多的家
所以他不能停下来,沉湎在他一个人的时光里
诗圣广厦进了房间,把门掩上,躺在木床上,
房间很整洁,像是专门被打扫了好几次
“啊”,突然一声惨叫从门缝钻了进来
广厦下了床,推开了门往楼下看
一伙强盗闯进了店里,这里是接近边界的偏远地方,基本没有什么巡逻的士兵
于是山上的山贼就开始飞扬跋扈了起来
那伙人都带着黑色的头巾,在队伍的最前方的后一个位置,有着一名身形粗壮的大汉,
他携着一把巨大的斧头,两只眼睛像是狼一样
“把小爷们伺候好了,饶你不死”,为首的一个老男人这样说着,用鼻孔看着老板
“大王别生气,小店一定会尽力招待你们的,钱的事也可以打个折扣”
“去你*的,雷爷驾到你也敢要钱?”
广厦看着这伙人,他已经下到了第一层,站在老板的身后
“你们这样是不是有些无礼了”,广厦看着那个粗壮大汉
“哦?想当好人吗?”,粗壮大汉突然发话,麦芒一样的瞳孔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男人
“至少我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在我面前发生”
“如此,那便与我一战,刚好杀鸡儆猴,不要让没脑子的硬上来碍事”,粗壮男人向店外走去
广厦跟了出去
站在店前的一片空地上,粗壮男人将斧头抡起来,向着广厦袭来
他的身周突然一层圆形的空间展开来,空间中风呼啸着,卷在斧头上,向着广厦袭来
广厦拔出挂在腰上的剑,向前一挡,巨斧携带着狂风冲击在上面,把广厦击飞到了十米开外,那柄剑上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砍痕
“果然只有这种程度吗”,粗壮男人冷笑着
区区一个书生而已,早就料到不会有什么实力,如此一来,杀鸡儆猴的目的就达到了
广厦从怀中摸出一卷诗文,把他抛在了空中,白纸在空中漂浮着,像是太空中的丝带
他突然开始吟诵诗文,周围的空间开始流动起来,每吟诵一句,空间就波动的越厉害
孤月当楼满,寒江动夜扉
委波金不定,照席绮逾依
“难不成?”,粗壮男人连忙把巨斧挥了出去,但却被反弹了回来
未缺空山静,高悬列宿稀
故园松桂发,万里共清辉
他吟诵完了最后一句
【江中月】
空间开始剧烈流动起来,一条江突然出现在了广厦的身前,并且不断向远方流去
江边一棵棵松树从地上拔了起来,一座屋舍出现在了江边,被群林环绕
一轮圆月独自悬于天空之上,洒下清辉的光
在江的最窄处,广厦和粗壮男人站在江的两边
那轮圆月突然开始变大,或者说是向着地面冲来,明月很快就笼罩了所有的视野,巨大的月就像天空的穹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月斑像是天空的眼睛,注视着粗壮男人
月亮依旧在不断的逼近地面,地上刮起强烈的风,江水像是沸腾起来
松树在不断的狂舞,树叶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粗壮男人奋力丢出一柄斧头,但斧头刚脱手就立即向着天上飞去,被月亮牵拉了过去
粗壮男人用干枯的铁臂死命抓住地上的石头,但整个人倒立了起来,最终被拉上了半空
江水突然扩张了起来,向着远方拉伸
月亮突然又开始变小,将粗壮男人狠狠吸住,离江水只剩下了几十米的距离
在巨大的引力下,江水疯狂的涌动着朝着天上飞去,形成了水构成的帘布
“咚”,月亮坠入了江中,江水沸腾的跳跃着,表现着自然的力量
片刻后,诗文被广厦又重新卷起放回到衣衫内,一切恢复平常的样子
粗壮男人躺在地上,那柄斧头已经破碎,
男人的衣物破破碎碎,身上全是淤青和血红的血
他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大量的水从男人的口中不可控制的流出来
“如此,可以退去了吧”,广厦盯着那伙人,他们一个个心惊胆战,像战栗的松鼠
“是...是...”,最前面的那个老男人跪服在地上
阳光再次打在地面上,广厦出了旅店,
“那么,要再次踏上旅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