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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尘影余音剧情整理(4)

2022-06-09 17:00 作者:不早不晚2005  | 我要投稿

文本源自明日方舟WIKI (如果有问题请在下方评论区提醒,会尽快改正)

干员密录整理CV16429015

可通过该文集查看更多主线及活动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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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8 命运 行动前

 

 

满心期待的观众  加油,我会在观众席上给你鼓劲的!

 

惴惴不安的乐手  可我......虽然一直练到今天,可还是有点没信心......

惴惴不安的乐手  还有那个预言,说是合奏,会不会就是我......

 

满心期待的观众  哎呀,别怕,别怕!昨晚受影响的人都得到了救治,今天也肯定没关系的!

 

挑剔的评论家  我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感染者同处一地,但愿这场音乐会值得我这么做。

挑剔的评论家  车尔尼先生来了吗?

 

附庸风雅的贵族  听组织者说,昨天晚上的源石虫骚动似乎也波及到了他,但他并未取消今天的出场预定。

 

挑剔的评论家  哼......也好。

 

礼貌的感染者  请大家先进场吧,车尔尼先生随后就到。

 

挑剔的评论家  你可没骗人吧?该不会等我们进了音乐厅,你们就把门一关,再宣布车尔尼先生不能来了——

 

礼貌的感染者  请您放心,这种情况绝不会发生。车尔尼先生只是偶感风寒,很快就会到达夕照厅......

 

//

别格勒  那个老家伙......我就说资料怎么可能会不翼而飞。

别格勒  对他的处置先延后。资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尘世之音的研究本身。

 

别格勒  ——他要去音乐厅?

别格勒  算了......让他去吧。

 

//

格特鲁德  看起来,密探的工作也不好做啊。

 

别格勒  哼,比起担心我,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斯特罗洛伯爵。

别格勒  在自己的领地上包庇巫王残党,暗中支持尘世之音的研究,这可是重罪。

 

格特鲁德  说起来,密探先生,我很好奇,在你们的记录中,我的父亲和哥哥是怎么死的?

 

别格勒  别转移话题。

 

格特鲁德  他们和这个话题紧密相关。

 

别格勒  ......

 

别格勒  你的父亲,十五年前,为尘世之音的研究提供庇护,在被我们发现后,他想要供出背后的人,却在那之前被灭口。

别格勒  如果你知情,那你的嫌疑又加重了一层,斯特罗洛伯爵。

 

格特鲁德  难道你觉得我在掩盖这件事吗?

 

别格勒  ......

 

格特鲁德  我对父亲的看法也是随时间变化的。

格特鲁德  我小时候觉得,父亲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人,他的意志是绝对的,谁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定。

格特鲁德  喜欢乱跑乱跳,父亲就关我的禁闭;喜欢在吃饭时说话,父亲就撤掉我的晚饭,强迫我对着墙说上一个小时......

格特鲁德  后来,我年岁渐长,对父亲的敬畏有增无减。我亲眼见识了那些小贵族对斯特罗洛伯爵的谄媚,和伯爵大人对他们的不屑一顾。

格特鲁德  就连巫王的特使来到斯特罗洛的高塔里,也必须轻声细语,不像在地面上那样颐指气使......

格特鲁德  这就是斯特罗洛家,我们的领主,那位选帝侯,曾经最为器重的家族。

 

格特鲁德  可这一切,都随着巫王的陨落而发生了改变。

 

//

芙蓉  事先声明,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

芙蓉  作为医生,我应该阻止您前往音乐厅进行演奏。

 

车尔尼  但你看起来不像是要阻止我的样子。

 

芙蓉  ......我不希望您燃烧生命创作的乐曲蒙尘。

 

车尔尼  看来你也学会了一些变通。

 

芙蓉  我只是明白了,有的时候,目标也有轻重缓急之分。

 

//

格特鲁德  我时常觉得可笑,我的父亲竟然蠢到真心拥护巫王的统治。

格特鲁德  他惊人的愚蠢甚至让他拒绝掩饰自己的想法。

格特鲁德  斯特罗洛家在他的带领下,迅速失去了选帝侯的支持。

格特鲁德  我们家也失去了两座移动城市的领地,被迫来到了这座临近巫王的故乡乌提卡,毫无亮点可言的维谢海姆。

 

格特鲁德  治理维谢海姆的斯特罗洛伯爵,是不是有种愚蠢的错位感?

 

别格勒  所以,你的父亲因此心存不满,开始和巫王残党接触。

 

格特鲁德  哈,这是我当时的想法,而你显然不像当时的我一样天真,密探先生。

格特鲁德  你们密探应该比我更清楚,老斯特罗洛从一开始就和巫王的残党有接触,不是吗?

 

格特鲁德  对了,密探先生,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在你们眼里,我哥哥是怎么死的?

 

别格勒  你的哥哥死于食物中毒,这是官方口径,也是我们的最终结论。

 

格特鲁德  食物中毒,啊哈。

 

格特鲁德  这样吧,告诉我,密探先生,你们对我父亲了解到哪一步。

格特鲁德  作为交易,我可以告诉你我哥哥真正的死因。

 

别格勒  “巫王的残党”,实际上我们并不使用这个说法,因为太笼统。

别格勒  为巫王招魂的混账们,有的是在力量上崇拜他,有的则贪恋他在位时自己获得的政治利益。

别格勒  你的父亲无疑是后者。

别格勒  而后者的背后,有一张巨大的网,你的父亲只是其中小小的一端罢了。

 

别格勒  而且,斯特罗洛伯爵,不要忘记了,现在是我在审问你,而不是在和你做交易。

别格勒  我会回答你的唯一原因,是我们确实没有查出你哥哥的死因。

 

格特鲁德  ......嗯?

 

//

激动的夕照区居民  快看,是车尔尼先生和那个医生!

 

兴奋的夕照区居民  车尔尼先生,您还好吗?

 

车尔尼  咳,我没事。

 

兴奋的夕照区居民  我们都听说了,您今天要演奏新曲是吗?!

 

车尔尼  是啊。

车尔尼  虽然音乐厅座位有限,不能让你们所有人都第一时间听到,但我在之后会来为你们演奏的。

 

激动的夕照区居民  太好了!

 

车尔尼  咳......

 

芙蓉  别逞强了,车尔尼先生。

 

//

从车尔尼的家到夕照厅的路不长,但车尔尼走得很慢。

芙蓉其实不知道车尔尼还能不能在音乐会上弹琴。

矿石病是实实在在的疾病,绝不是能靠意志击败的虚无缥缈的东西。

但此时此刻,她选择相信音乐家的意志。

芙蓉能感受到,为了不摔倒,车尔尼全身都在用力。

她能做的,只有搀扶着他,不让他因用力过度而失去平衡。

这是他自己的战斗。

 

车尔尼  ......对了。

芙蓉  嗯?

车尔尼  我想到了,新曲子的名字。

车尔尼  就叫——

芙蓉  等等。

车尔尼  怎么?

芙蓉  他们两个应该最先知道,不是吗?

车尔尼  呵,也有道理。

 

//

格特鲁德  密探先生,过来,瞧瞧夕照区的大英雄,我们的大音乐家,车尔尼先生。

格特鲁德  不知道你在维谢海姆潜伏了多久,但想必你对车尔尼先生也是相当了解的。

 

别格勒  这样一座城市,这样的一个家族统治的城市,居然出了他这样杰出的音乐家,确实很令人震惊。

 

格特鲁德  看来你对车尔尼的评价很高。是啊,谁会不喜欢一个纯粹的音乐家呢?

格特鲁德  就连我也一直很喜欢他。

格特鲁德  哦,不要误会,不是那种喜欢,而且,即使是那种,我也没有机会。

格特鲁德  你一定听说过他和他挚友的故事。

 

别格勒  我很庆幸,那个故事里没有一个叫格特鲁德的女人。

 

格特鲁德  呵,得了吧。

格特鲁德  你难道不知道吗,让他的曲子和他的故事被这个国家知道的人,是我。

格特鲁德  如果没有我,他早就横死街头了。

 

别格勒  所以你就以“感染者区诞生的感染者大音乐家”作为噱头,让他不得不像一个小丑一样,定期为慕名而来的贵族们演奏曲目?!

 

格特鲁德  看来你对这座城市的情感比我想象得还要深厚,密探先生。

格特鲁德  说实在的,我原本的计划可没有这么温和,为了能够振兴我们斯特罗洛家,一个音乐家的尊严算什么?

格特鲁德  只是——

 

格特鲁德  作为一个莱塔尼亚贵族,音乐是我童年的必修课。

格特鲁德  我必须承认,即使是我,也折服于他的音乐。

 

格特鲁德  听,音乐厅里已经开始演奏了。

 

格特鲁德  这些演奏和他的演奏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别格勒  ......

别格勒  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在转移话题。

别格勒  你到底想干什么?

 

格特鲁德  哦,瞧我,一聊到车尔尼就有些没完没了。

 

格特鲁德  我身边的人以为我厌恶他,而他身边的人知道他厌恶我,这可悲的信息差,让我一直缺少一个聊他的对象。

格特鲁德  说到哪里了来着......对了,我那位哥哥。

格特鲁德  唉,这个话题实在不如车尔尼有意思。

 

格特鲁德  不过,你们查不出他的死因也很正常。

 

格特鲁德  毕竟,他是我杀的。

 

别格勒  ......?!

 

//

黑键  呼......你感觉怎么样?

 

白垩  ......我觉得我们的配合已经非常到位了。

白垩  这首曲子虽然是为我们两个而作,但也带着非常强烈的车尔尼先生的色彩,我觉得一点也不逊色于《晨暮》。

 

白垩  甚至只用了一个晚上......他实在太了不起了。

 

黑键  创作是漫长积累的一次迸发,我觉得他大概只是找到了一个契机。

 

白垩  ......

 

黑键  干什么?

 

白垩  真难得,你居然也会夸人。

 

黑键  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他在音乐上的造诣。

 

白垩  哈哈。

 

黑键  但我现在只希望他能赶得上演出。

 

白垩  他会来的。

白垩  写出乐曲只是第一步,把乐谱变成实实在在的音乐,才算真正完成这首曲子。

白垩  更改压轴曲目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我相信他不会放弃。

 

黑键  但愿吧。

 

白垩  对了,黑键,在你看来,我这一身礼服合身吗?我没有穿过这么昂贵的衣服,不知道会不会出错。

 

黑键  ......很合身。

 

白垩  那就好。

 

白垩  对了,黑键,还有一件事。

 

黑键  你今天怎么格外絮叨......

 

白垩  你是说我平时也很絮叨?

 

黑键  ......有一点。

 

白垩  忍耐一下吧,这说不定是我们最后一次合奏了呢。

 

黑键  怎么可能?

 

白垩  怎么不可能?

 

白垩  事情结束后,你就要回去做你的乌提卡伯爵,而我,应该会继续流浪吧。

 

白垩  我们的相遇,虽然有那位伯爵小姐的算计因素在里面,但最开始,也只是个巧合,不是吗?

 

黑键  但是——

 

白垩  但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猜你想说这个。

 

黑键  ......嗯。

 

白垩  即使是朋友之间,也是要分别的。

白垩  或许这次离别,会很长很长。

 

白垩  但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们可以互相赠送一些礼物留作纪念。

 

黑键  ......我送你一颗骰子吧。

 

白垩  那不是你的武器吗?缺了一颗还能用吗?

 

黑键  其实我也不知道。

 

白垩  那就算了吧。像我之前说的,一枚硬币,钻一个孔,我觉得就挺好的。

 

黑键  ......那你呢?你打算送我什么?

 

白垩  我还在想呢。

 

黑键  你可以慢慢想,只要今天能够顺利进行,我们还有时间。

 

白垩  ......是啊,我们还有时间。

 

//

别格勒  别开玩笑了,格特鲁德·斯特罗洛!

别格勒  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格特鲁德  我说,是我杀害了我的哥哥。

 

别格勒  你疯了。

 

格特鲁德  我疯了?不,想想吧,密探先生。

 

格特鲁德  你曾经高高在上的父亲,在暗中资助一些见不得人的研究,事情掩盖不住了,他想做两面派,结果死于非命。

格特鲁德  在那之后,你的哥哥被他们扶持上位,因为恐惧而对他们言听计从。

格特鲁德  可他太无能了,他什么也做不好,还差点因为一些纰漏将他背后的人捅了出去。

格特鲁德  与其让他死在那些早就对他不满的人手里,还不如让他成为你接替他上位的敲门砖,你难道不这么觉得?

 

别格勒  ......你们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格特鲁德  天哪,密探先生,你知道吗,我比你还想知道。

格特鲁德  那就足以让我坐在这里和你谈交易了。

格特鲁德  我甚至会早一些走上大街喊叫,说我手中有巫王残党的情报。

格特鲁德  污点证人,我记得这个说法最近在哥伦比亚很流行?

 

别格勒  我见过许多自以为能和我们交易的蠢货,斯特罗洛伯爵。

别格勒  他们的下场都不太好。

 

//

白垩  车尔尼先生,您没事了吗?

 

车尔尼  我很想说没事,但那是撒谎。

 

黑键  实在不行的话——

 

车尔尼  黑键,不要忘了,最早坚持这么做的人是谁。

 

黑键  ......

黑键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黑键  我们两个已经把你写好的曲子练得很熟了,如果你这个创造者因为身体原因而发挥不好,那是你自己的责任。

 

车尔尼  想得美。这首曲子已经刻在我的脑海里了,你们只需要跟上我就行。

 

黑键  大言不惭。

 

白垩  好了,既然车尔尼先生也到了,我们赶紧准备上台吧!

白垩  无论是为了我们自己,还是为了观众,今天,我们都要做到最好。

 

黑键  白垩,我还是觉得,你今天好像......格外兴奋?

 

白垩  是吗?

白垩  或许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

白垩  所谓的“活着的价值”吧。

 

黑键  ......搞不懂你。

 

礼貌的感染者  车尔尼先生,到你们了。

 

黑键  对了,还有一件事,车尔尼先生。

黑键  这首曲子叫什么?你还没来得及给它命名。

 

车尔尼  我在来的路上想好了。

 

车尔尼  它的名字是——

 

车尔尼  《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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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貌的感染者  接下来,将由车尔尼、黑键、白垩为各位带来本日的压轴曲目。

礼貌的感染者  想必各位也已经知晓,这首曲子是车尔尼先生的最新作,今天是其首演。

礼貌的感染者  它的名字是——《降b小调长笛-大提琴-钢琴三重奏“光影”》。

 

//

三人朝观众鞠了一躬,坐在池座里的观众们对此报以热烈的掌声。

 

//

音乐声起。

短短几个小节过后,从池座到包厢,每一名观众都已坐直了身体,无论刚刚脸上的表情是期待还是怀疑。

没有低语,没有咳嗽,甚至没有衣物摩擦的声音。

没人愿意搅扰这短暂而纯粹的美好。

 

车尔尼的额头上微微见汗。

这并不意味着音乐之外的合奏出了什么问题。只是,需要他引导和控制的力量实在太过精密。

 

//

格特鲁德  他们开始演奏了。

格特鲁德  车尔尼,我就知道,你不会令我失望的,你会找出帮助他们两个的办法。

格特鲁德  听啊,这首新曲......那些听众怎么会明白,这个开头竟然来自巫王?

格特鲁德  他们当然不会明白,因为,这已经是属于你的曲子了。

 

格特鲁德  ......?

格特鲁德  啊,这个旋律......我明白了。

格特鲁德  你打算将两段尘世之音都扯出来。这很勇敢。

 

格特鲁德  可是,扯出来之后你又打算怎么办呢,难道你打算让自己成为那个容器?

 

在别格勒看来,格特鲁德此时已状若癫狂。

她对着音乐厅的方向喃喃自语,仿佛在对着一个挚友倾诉。

 

格特鲁德  密探先生,你想听我的演奏吗?

 

格特鲁德看似在问别格勒,却又像是自言自语,她说着,走向摆放在房间一角的竖琴。

 

别格勒  我已经要失去耐心了,斯特罗洛伯爵。

 

格特鲁德  这栋房子是我特地买的。

 

格特鲁德  这里在夕照区之外,但又可以清楚地听到音乐厅里传来的音乐,是个好地方,对吧?

格特鲁德  我喜欢在这里听着音乐会进行。

格特鲁德  这样,他不用见到我,我呢,也不用见到他。

 

说话间,她也开始了演奏。

 

别格勒  斯特罗洛伯爵,这个房间里装的施术单元已经被拆掉了。

别格勒  即使没有,你也别想用法术对我施加什么影响。随随便便就被音乐影响的人是当不了密探的。

 

格特鲁德  我只是想弹竖琴而已,密探先生。

格特鲁德  车尔尼恨我,他恨我对音乐不纯粹,恨我把音乐当成工具。

 

格特鲁德  我最开始是想要为自己解释一下的,但后来我发现,我或许就是如他所说的那样的人。

 

格特鲁德  就算把我的心掏出来,我也无法做到对音乐纯粹了。

 

格特鲁德  你说,密探先生,一个弑亲的人,一个满心想要报复那些掌控了我十几年的渣滓的人,又怎么做得到什么纯粹呢?

 

即便别格勒十分不情愿,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格特鲁德的演奏十分出色,甚至与窗外传来的演奏形成了一丝呼应。

这无疑是一个优秀的莱塔尼亚贵族应有的水准。

但格特鲁德口中吐出的话语,却让他不寒而栗。

 

别格勒  等等,报复?!

 

格特鲁德  你不傻,密探先生,你猜到了,我昨晚悲惨的失败不会只是莽撞的结果。

格特鲁德  但你不知道我掩盖的是什么,你以为我别有所图,所以你才会坐在这里和我聊天。

格特鲁德  实际上,我确实想拖延时间,但是,有些话也确实憋在心里太久了,所以我才会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么多。

 

格特鲁德  请原谅我的无礼。

 

格特鲁德  以及,我很抱歉,你会和我一起死在这里。

 

别格勒  你究竟在说什么?!

 

//

这无疑是一首让人眼前一亮的乐曲——至少在开头的时候,它确实如此。

如同标题那样,乐曲从一开始就在营造一种破灭的错觉,让心沉到谷底,仿佛天上乌云密布,不见天日。

然而,马上,曲调一转,以厚实的大提琴为基底,清亮的长笛伴着钢琴破开层层阴霾,抒发着拨云见日的喜悦。

光!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念头。

他们在一瞬间理解了《光影》中的“光”。

他们开始期待“影”。

然而,逐渐有人感到了异常。

因为他们看到,三位演奏者的脸上,开始浮现痛苦的神色。

仿佛他们的内部正被什么东西啃噬。

 

//

???  多么动听。

???  一个出色的音乐家倾尽生命与巫王留下的力量搏斗。

???  他几乎要将这场注定失败的较量扳成平手,然而最终,他没有输给巫王,没有输给自己,却输给了旧识的执念。

 

附庸风雅的贵族  喂,你到底在说什么?

 

???  你听到竖琴声了吗?

 

附庸风雅的贵族  啊?竖琴声?哪有什么竖琴,这不是三重奏吗?

 

???  庸俗。

???  你们应该聆听远处那栋小楼中传来的琴声。

 

???  在绝望的深处发出的尖笑声,同样动人。

 

???  至于你,我曾经的学生......

???  我在教你如何用提琴说话时,就听到了你命运的主题......那是何其残忍的旋律啊。

???  可我从未想过,你竟然能将其发展成如此辉煌的乐段。

 

???  向你们致敬,我熟悉或不熟悉的人们。

???  聆听,这就是我向你们献上敬意的唯一途径。

 

//

格特鲁德  尘世之音的计划其实是我重启的,密探先生。

 

别格勒  ......就凭你?

 

格特鲁德  首先,尘世之音太过稀有,而且,在那个计划之后,尘世之音必然处于你们的控制之下。

格特鲁德  其次,过去的研究已经证明,如果和巫王毫无血缘关系,一个人根本无法承受住那样的实验。

格特鲁德  所以,那个计划在被你们破坏后,虽然没有彻底废弃,但也进入了停滞状态。

 

格特鲁德  说到底,尘世之音这个计划本身源自对巫王本人的崇拜,可哪有那么多人发自内心地崇拜恐惧本身呢?

格特鲁德  他们只是想要一个武器去推翻双子女皇,就像双子女皇推翻巫王那样罢了。

 

格特鲁德  而我,在意识到哥哥的无能会为整个家族招来真正的杀身之祸后,不得不采取了行动。

格特鲁德  但即便如此,我依然没有找到能向那些人体现我的价值的方法。

 

格特鲁德  音乐、法术、金钱、权力,甚至我的身体......都没有用。

 

格特鲁德  最终,我在父亲的故纸堆里发现了这个被尘封的计划。

格特鲁德  这个计划的重启让我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他们开始觉得我或许能做点什么了。

 

格特鲁德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也已经受够了。

格特鲁德  我不想再受他们摆布了。

格特鲁德  所以,我决定实行这个计划,只可惜,计划的目标不是要推翻谁的统治。

 

格特鲁德  我只想让他们也品尝一下痛苦的滋味。

 

格特鲁德  我极尽谄媚地向他们发出邀请,让他们来欣赏我的研究成果。

 

格特鲁德  如果你现在去音乐厅走一走,或许还能发现一些你早就在怀疑的对象呢。

 

别格勒  ......从下水道中的人体实验场,到尘世之音的计划书,都是你故意让我和黑键发现的?

 

格特鲁德  其实那原本只是为你们密探准备的,乌提卡伯爵会去找你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别格勒  而你故意出现,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发觉你真正对音乐厅动的手脚。

 

格特鲁德  当然,扩音器只是一点小小的障眼法。

格特鲁德  有扩音器,整个夕照区都会遭殃不假。

格特鲁德  拆了扩音器,夕照区确实得了救,可谁也没说,音乐厅里的人就不会遭殃了。

格特鲁德  对音乐厅的改造是在我对尘世之音有了更进一步的研究后就开始了的。

格特鲁德  车尔尼现在在做的,是试图用自己创作的乐曲将两人的尘世之音牵引而出——

 

格特鲁德  而我要做的则更加单纯,在尝试牵引尘世之音的瞬间他们就会知道,一切已经不受他们的控制。

格特鲁德  尘世之音的旋律和共振已经被我扰乱,无论哪个人想献出自己,成为尘世之音的容器,都必须面对数百倍于平常的混乱与无序。

格特鲁德  找不到容器的尘世之音,将在这座巫王建造的音乐厅里化为一个吞噬一切的洞,将音乐厅中的每一个人都吞入其中。

格特鲁德  当然,我也算是演奏的一部分,我也逃不掉。

 

格特鲁德  至于你,不幸的密探先生,如果不趁现在逃离这里,你就只能哀叹自己不走运了。

 

格特鲁德  哦,密探先生,你目露凶光。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格特鲁德  很抱歉,我已经不能从这首曲子里抽身了。

格特鲁德  如果你杀了我,就和杀了台上那三个人中的某一个一样,只不过是把所有人的死期提前罢了。

 

//

车尔尼十分想要停下手上的演奏。

但他做不到。

当他开始牵引尘世之音的那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然而,在那时,一切为时已晚。

 

这座音乐厅如同一个巨大的施术单元,开始吸收并反射他们的演奏。

共振,真正的共振。

他立刻意识到,格特鲁德的改造绝非扩音器那么简单。

这座音乐厅本身已经成为了一座兵器。

 

车尔尼  格特鲁德,为什么你要做到这一步......

 

白垩  车尔尼先生,再这样下去......

 

车尔尼  别停!

车尔尼  在音乐厅的干扰下,尘世之音已经变得紊乱了。

车尔尼  现在停下的话,不仅你们两个会死,会场里的人也会因为失去容器的尘世之音的暴走而遭殃的!

 

黑键  (但是——)

 

他们都知道,这首乐曲以黑键身上的尘世之音为始,以白垩身上的尘世之音为终。

即使他们现在不停下,等到曲终的时候,白垩身上的尘世之音彻底被牵引而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依然会发生。

这是一个死局。

 

//

礼貌的感染者  这种不安的感觉,还有压抑的源石技艺运用,究竟是怎么回事......

 

芙蓉  喂!

 

礼貌的感染者  你是罗德岛的......

 

芙蓉  快点开始疏散音乐厅里的人!

 

礼貌的感染者  欸?

 

芙蓉  要出事了!

芙蓉  再不快点,就要酿成大祸了!

 

//

沉稳的贵族  这就是格特鲁德的研究成果吗,真有意思。

 

高塔术师  不知您感觉如何?

 

沉稳的贵族  就区区一个小伯爵来说,已经做得不错了。

沉稳的贵族  之后让她来见我。

 

高塔术师  是。

 

//

别格勒  你凭什么确信,他们会在今天使用音乐厅?

 

格特鲁德  密探先生,你搞错了一点。

格特鲁德  我对即将发生的这一切都不确定。

格特鲁德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只要他们还想要在那座音乐厅里拯救白垩,那我就赢了。

格特鲁德  白垩的病情是我最后的筹码,如果他们甚至连这一点都解决了,那我就失败了。

 

格特鲁德  就这么简单。

 

别格勒  这......怎么可能?这个计划......甚至不能算得上是计划!

 

格特鲁德  因为从一开始,我的计划就失败了!

 

格特鲁德  你以为我坐在这里和你聊天,是因为我胸有成竹,但这怎么可能呢?

格特鲁德  如果不是因为车尔尼不愿意顺从我,如果不是连一个小小的乌提卡伯爵居然都想要反抗他那渺小的命运,我何必用这种方法来赌?

 

格特鲁德  车尔尼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他有足以被人承认的才华,有我给他提供的舞台。

格特鲁德  他只需要稍微向我服一些软,我就会将他的音乐带到更高的地方,甚至是女皇陛下面前。

 

格特鲁德  可他不愿意!

 

格特鲁德  而乌提卡伯爵,他以为自己像个花瓶一样端坐在乌提卡,受一些嘲讽和侮辱,就是最大的耻辱了。

 

格特鲁德  可我呢,我在这座城市里忍受了那些人的操控十五年,整整十五年!

 

格特鲁德  我拿不出成果就要面临被灭口的命运,凭什么他们可以活下去,我就不能?

格特鲁德  我不在乎巫王,不在乎双子女皇,我只是想要活下去!

 

格特鲁德  我一开始,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

 

//

黑键  ......

 

来到维谢海姆后,黑键逐渐多了一些想做的事。

他想要在夕照区多走走,看看这个充满活力的社区。

他想要多演奏一些乐器,他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音乐的魅力。

他想要向车尔尼道歉,告诉车尔尼,他的音乐给自己带来了多少力量。如果车尔尼愿意的话,他还想认车尔尼为真正的音乐老师。

他想要和白垩再多相处一会儿。

他不知道这一会儿能做些什么,或许是聊天,或许是争吵,甚至是打架?他不知道,但只要多一会儿就好。

可是如果他不来这座城市,不接受格特鲁德的邀请,应该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

是他的轻率,让事情来到这步田地。

 

黑键  ......

 

他知道该如何破除这个死局,并且他打算这么去做。

实际上,如果不是车尔尼提出了新的方案,他甚至想要就那么执行格特鲁德的计划。

但如果说,之前的他想要这么做,是为了减轻心中的负罪感。

那么现在,他会说,他不是为了赎罪。

他扫视了一眼车尔尼与白垩。

杰出的大音乐家,他新交的好朋友。

他想,他们比自己更值得活下去。

而他没发现的是,当他对音乐彻底敞开心扉时,他的情绪就已经藏不住了。

 

车尔尼  黑键,不要做傻事!

 

//

格特鲁德  哈,乌提卡伯爵,我的乌提卡伯爵,您是这首曲子的起点。

格特鲁德  即使将曲子强行逆转过来,纳入自己的脑内,你又要如何处理其中的龃龉和抵触?

 

格特鲁德  垂死挣扎罢了!

 

格特鲁德  一个一个都想逃,都想逃出自己的命运——怎么逃,凭什么逃?

 

格特鲁德  我在那些人的阴影下生活了十五年,但最后,最后的最后,我赢了!

格特鲁德  是我赢了!命运站在了我这边!

 

格特鲁德  谁也别想逃,谁也别想!

 

//

沉稳的贵族  多么丑陋,乐手竟然妄图对抗他演奏的音乐。

沉稳的贵族  这也是格特鲁德安排好的吗?

 

高塔术师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

礼貌的感染者  我们的演出出现了一些状况,请各位暂时离场。

礼貌的感染者  请各位暂时离场!

 

//

高塔术师  啊,刚才报幕的主持人在那边呼吁听众们离开,您看——

 

沉稳的贵族  让他闭嘴。

 

高塔术师  是。

 

//

礼貌的感染者  咕......

 

//

芙蓉  你做了什么?!

 

高塔术师  只是让一个感染者平民闭嘴而已。

 

芙蓉  你知道现在的状况吗?

 

高塔术师  我只知道,如果你不闭嘴的话,就会变得和他一样。

 

//

车尔尼  别这么做!

 

黑键  (哪怕只是为你们争取一点时间也好......)

 

白垩  ......

 

如果问白垩是否想要摆脱自己过去的生活。

他的回答一定是——“是”。

爷爷告诉他,他的身体十分特殊,他也逐渐发现了这一点。

在他身边的人会变得痛苦,他报以善意的人最终总是会离他而去——后来则是被他主动疏远。

但他并不痛恨这样的生活。

他在漫长流浪生活中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诅咒命运并不会让生活变好。

他只能从当下能做的事中找出自己生存的意义。

 

//

白垩  ......

 

现在,他认为是时候了。

没有谁比谁更值得活下去,但是,他已经交到了朋友,得到了友情,他满足了。

今天阳光正好,是一个死去的好日子。

 

//

别格勒  嗯?

 

格特鲁德  ——?!

 

格特鲁德  大提琴......是白垩,他也要这么做?!

 

//

车尔尼  白垩,连你也......!

 

白垩  车尔尼先生燃烧生命创作出的曲子,怎么能这样被践踏呢?

白垩  再说,我是这首曲子的终结,由我来做这样的事正合适,不是吗?

 

车尔尼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黑键  ......!

 

白垩  黑键,不要停下,然后,跟上我的节奏就好。

 

黑键  (但是你会——)

 

白垩  让我们最后的合奏圆满结束,好吗?

 

黑键  (但是!)

 

白垩  相信我,黑键、车尔尼先生,我会处理好的。

 

黑键  我......

 

黑键  (我相信你。)

 

//

芙蓉  曲子......恢复正常了?

 

芙蓉  不、不对!是白垩他......

 

//

高塔术师  大人,这个女感染者看起来不太寻常,您看......

 

沉稳的贵族  无妨,只是个平民而已,欣赏音乐更重要。

沉稳的贵族  听,到了这里,又恢复了正常。

沉稳的贵族  看来刚才是个小小的惊喜。

 

高塔术师  她大概是想展示尘世之音的操控之难,以此来抬高自己的身价吧。

 

沉稳的贵族  呵,我开始觉得她还不错了。

沉稳的贵族  她不仅给我们准备了一项有趣的技术,还为我们展示了这样一首高雅的乐曲。

 

//

光与影的交替在长笛、大提琴与钢琴的三重奏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最终,随着大提琴与钢琴的合奏,曲子进入尾声。

听众们以为会听到寒夜的呢喃,黑暗的拥抱,深邃的呼唤。

但他们只能听见虚无中传来的一声长叹。

 

良久,观众席上才渐渐响起掌声,掌声越来越热烈。

然而,在席卷整个音乐厅之前,掌声被惊恐的尖叫声打断了。

 

黑键  结束了......白垩,你做到了!

 

白垩  不,还有,要做的事呢......

 

黑键  白垩,你怎么了——你的身体?!

 

白垩  黑键,我们去外面吧。

白垩  车尔尼先生,请和芙蓉小姐一起去疏散群众吧,让他们跑得越远越好。

 

车尔尼  你——

 

芙蓉  白垩,你的身体......

 

白垩  抱歉,车尔尼先生,芙蓉小姐。

白垩  我有许多话想和你们说,但看起来,现在不是时候。

白垩  带我去吧,黑键,趁我还能压制自己。

 

白垩  我脑海里的旋律......越来越响了......

 

白垩  两段旋律在......拉锯,在我的脑子里......

白垩  快,黑键,带我出去。

白垩  音乐厅在同时强化那两段旋律,我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黑键  我知道了!

 

车尔尼  黑键,你......

 

黑键  白垩就交给我。

 

芙蓉  但是——

 

黑键  我说,白垩就交给我!

黑键  芙蓉,你和车尔尼先生快去疏散人群!

 

//

看到舞台上发生的异变,音乐厅里的人们开始逃离。

惊慌的叫声此起彼伏,其中还夹杂着芙蓉和车尔尼的喊声,而这些对此时的黑键来说,都只是噪音,他的眼中只有音乐厅外的广场。

黑键  你从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

白垩  怎么会呢......

白垩  我只是,有一种预感。

黑键  预感?!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开朗,结果是因为这样的预感?!

白垩  不,不......能和你还有车尔尼先生一起演奏,我真的很开心。

白垩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开心。

黑键  那就别做这种事啊!

黑键  开心的事还有那么多——

白垩  但如果我不做,你就会做,车尔尼先生就会做,不是吗?

黑键  所以就该是你吗?!

黑键  你一天好日子也没过过,可我早就过够了,也应该轮到你了啊!

白垩  抱歉,黑键。

黑键  道什么歉......有什么好道歉的!

白垩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吧。

白垩  一定把你为我定制的衣服都搞破了,这么贵的衣服......

黑键  别说了!你要是喜欢的话,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买!

白垩  对不起——

黑键  你这个......

黑键  这个......骗子。

黑键  我现在很生气,白垩。

黑键  我真的很生气!

白垩虚弱得无法抬头,但他听得出黑键的哭腔。

 

//

惊慌的感染者  到底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坚强的感染者  不知道......可车尔尼先生都说了音乐会暂停,芙蓉那小姑娘又那么拼命地催我们走......

坚强的感染者  没事的,我们会没事的。

 

惊慌的感染者  可天突然阴下来了,会不会真的发生什么灾难......

惊慌的感染者  你想,那个预言说了,合奏......

 

坚强的感染者  没事的,没事的。那个预言还说芙蓉是恶魔呢。

 

//

惊慌的感染者  下雨了?

 

坚强的感染者  你看,不要紧的,只是下雨而已。

 

//

黑键  ......我们到了。

 

白垩  ......

 

黑键  好点了吗?

 

白垩  没......

白垩  我只是......强行把那种感觉压制住了。

 

黑键  现在需要我怎么做,尽管告诉我——

 

白垩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黑键  问!问多少都可以!

 

白垩  黑键,你觉得,你的命运是悲惨的吗?

 

黑键  我的命运——悲惨?

 

黑键  我曾经这么觉得。

黑键  但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过去我只是在无病呻吟罢了。

 

白垩  这不是你的错。

白垩  他们限制了你的自由,蒙上了你的眼睛,堵上了你的耳朵......这不是你的错。

 

白垩  那么,你觉得我的命运悲惨吗?

 

黑键  第一次接触到你的生活时,我确实被吓到了。

黑键  但我渐渐发现,你的生活并不悲惨,反而很......充实。

 

白垩  啊,那真是太好了。

 

白垩  咳、呕......

 

黑键  白垩,你......

 

白垩  我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但是,听我说完,黑键。

白垩  尘世之音铺成的乐曲在我脑内盘桓,巫王残留的力量在我体内嘶吼,残酷的念头正在我的胸中翻腾,它们逼迫我向命运低头。

白垩  它们迫使我说,我们的遭遇是痛苦的,我们的再会是不幸的,我们的命运是悲惨的。

 

白垩  但是!

白垩  但是,黑键!

白垩  我要反驳它们!

白垩  你能明白吗,黑键?

白垩  我不否认,尘世之音给我们带来了数不清的痛苦。

白垩  我不否认,受尽侮辱和轻蔑的伯爵生涯实属不幸。

白垩  我不否认,我朝不保夕的流浪经历的确可称悲惨。

白垩  但我不同意......我决不同意,用这些词,定义我的人生。

白垩  爷爷带着我这样一个累赘流浪了十几年,这十几年里,我过得很贫穷,我甚至无法和爷爷之外的任何人建立太深的联系。

 

白垩  但,只要我付出善意,我也能感受到他们的善意。

白垩  我甚至遇到了一位愿意教授我大提琴技巧的老师。

白垩  最重要的是——在十几年后,我又遇到了你。

 

白垩  黑键,不要忘记,我们是那场惨无人道的实验的幸存者,我们活了下来。

白垩  当我们要诅咒自己的命运时,我们不能忘记这一点!

白垩  我们重新相遇,重新成为朋友,并且在舞台上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合奏!

白垩  我们难道不幸运吗?

白垩  我们已经太幸运了......还有比我们更幸运的人吗?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黑键  ......我明白,我明白。

 

白垩  不,你还不明白!

 

白垩的话音里已经带上了嘶吼,怪物般的嘶吼。

但在黑键听来,这些话语却是那么亲切,像是一个兄长在远行前对弟弟的嘱咐。

 

白垩  如果你真的明白,那就不要为此感到悲伤,黑键,我最亲爱的兄弟。

 

白垩  我们原本应该一同死在这里,让整个音乐厅的人为我们陪葬。

 

白垩  但我们抗争了!

 

白垩  在别人看来,这种抗争微不足道,但对我们自己来说,这样的抗争让我们有机会为了对方付出一切。

白垩  我们都愿意为对方这么做,只是最终是我这么做,仅此而已!

白垩  多好的机会,我们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是可以为了彼此付出一切!

白垩  我们走在一条反抗命运的道路上,正如车尔尼先生倾尽一切为我们谱的那首曲子那样——

 

白垩  所以,挺起胸膛,黑键。

白垩  你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那就是——

 

白垩  用上你的一切手段,战胜我,别让我毁灭这里的一切,明白了吗?

 

黑键  ......我知道了。

 

白垩  你现在的眼神......真不错。

 

白垩摇摇晃晃地走向广场中央。

每走一步,源石结晶就从他的体内翻涌而出,他的血肉开始不断翻涌。

奇异的旋律也开始在广场上盘桓。

 

结晶迅速覆盖白垩全身,它们化为铠甲,变作乐器。

顷刻间,能够被称作白垩的存在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怪物。

 

而任何人看到这个怪物,都只能想起两个字——

 

巫王。

 

//

白垩  重要的时刻即将来临,诸位尊敬的贵族老爷,以及诸位亲爱的感染者兄弟姐妹。

白垩  还有你,黑键!

 

白垩  听吧,我最后的乐曲!

白垩  为我怅然,为我悲叹,为我哭泣,为我哀歌。

白垩  因为,今天,我会死去,而你——

白垩  将重生!

LE-8 命运 行动后

 

 

爷爷  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

爷爷  你明明可以不用做这样的事的。

爷爷  这片大地欠你这么多,你又何必做到这一步?

 

芙蓉  老先生?!

 

芙蓉  请您赶快离开!这里的源石活性正在不断上升!

 

爷爷  我还想见我孙子最后一面呢。

 

黑键  就差最后一下了,芙蓉,拜托你牵制他的注意力——

 

爷爷  白垩,爷爷在这儿。

 

黑键  您?!

 

爷爷  白垩,我亲爱的孩子。

爷爷  如果你觉得有怨气,就冲我来吧。

爷爷  在你毁掉更多东西之前,先冲我来吧!

 

爷爷  我骗了你许多年,瞒了你许多年......我想过因你而死,却没想过你会遭遇这样的结局!

爷爷  既然你选择让其他人活下去,那就让时日无多的我随你而去,又有何妨?

 

爷爷  让我再陪你一程吧,我亲爱的孩子!

 

源石结晶组成的怪物不能理解老人的话。

刚刚那瞬间的清醒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此时的怪物只想随着大提琴声,将四周拖入永久的虚无。

于是,怪物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全力喷吐死亡的旋律。

 

//

黑键  老先生?!

 

//

爷爷  小姑娘,你何必——

 

芙蓉  ——黑键,这里由我挡住,趁现在!

 

黑键  喝啊啊啊啊啊啊!!!

 

//

格特鲁德  怎么可能?!

格特鲁德  友情、牺牲、奉献——如此幼稚的信念,就应该在现实中摔得粉身碎骨,凭什么,凭什么?!

 

格特鲁德  不,还没有结束!

格特鲁德  白垩确实把两段尘世之音强行纳入了自己这一侧,可他最终还是敌不过它们叠加在一起的无序和疯狂!

格特鲁德  我听得见,白垩的旋律已经消散殆尽,但黑键的尘世之音并未离去,我还——

 

//

格特鲁德  唔呃!

 

//

别格勒  够了,斯特罗洛伯爵。

 

格特鲁德刚刚搭上琴弦的手无力地垂下。

别格勒把匕首从格特鲁德的后背抽出,血染脏了他的衣服。

 

//

源石外壳层层崩解。

广场上失去了声音,只有失去活性的源石外壳落在地上的沉闷响动。

最后,外壳尽数剥落,留在原地的,是奄奄一息的白垩,还有他身边的大提琴。

 

//

黑键  等着我......等着我!!

 

芙蓉  等等!他现在很危险,我们该做的是呼叫感染者临终事务处......

 

黑键  你说什么?!

黑键  ......白垩不会死的!

 

白垩  咳......

 

黑键  白垩,你醒了?!

黑键  看到了吗,白垩有救的!

 

芙蓉  ......

 

白垩  黑键......?

 

黑键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白垩  别......白费力气了,我......

 

黑键  ......

 

白垩  (深呼吸)

 

白垩  我觉得......身体好轻......

白垩  刚刚一直很痛,但现在好多了......

 

黑键  嗯,会好的,肯定会好的......

 

白垩  听好了,黑键,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了。

白垩  记着我的话。

白垩  黑键,你要活下去,你要走过漫长的夜晚。

白垩  你要去反抗那些不公的命运,并且孜孜不倦地为他人付出。

 

白垩  只有这样,当你坐下来的时候,才会想到我。

 

白垩  我会问你,黑键,你今天过得如何?

 

白垩  然后,你会挺起胸膛告诉我,你又度过了充实的一天。

 

白垩  你会向我倾诉你在行善过程中遭遇的障碍,以及抱怨命运始终不愿青睐于你。

白垩  但是没有关系,我会倾听你的一切。

 

白垩  因为你是那么努力,你当然可以去抱怨一下。

 

白垩  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被这片大地上的苦痛所淹没,你才能在你的生活中获得安宁。

 

白垩  记着,黑键,我们曾经一同反抗了不公平的命,而我们得了胜!

 

白垩  所以,想到我的时候,你应当笑,而不是哭。

 

黑键  嗯,嗯!

 

白垩  还有,对不起啊,黑键。

 

白垩  我还没有想好......应该给你什么信物比较......好......

 

黑键  你送我什么都可以的,求求你别死,求求你......

 

白垩  ......

 

//

黑键  白垩,白垩......

 

黑键  白垩!!!!!!

 

//

别格勒  他们总有一天会摔得粉身碎骨的,但不是现在。

别格勒  友情、牺牲、奉献......

别格勒  他们可能确实有些幼稚,但至少有人会为他们掬一把同情泪。

 

别格勒  但你呢,斯特罗洛伯爵?

别格勒  你亲手毁掉了自己和车尔尼之间萌生的友情。

 

别格勒  你杀掉了自己的亲兄弟,还要嘲弄他的无能。

别格勒  你想让别人为你奉献,可你给了别人什么?

 

居中显示文本   格特鲁德真的不再动弹,只剩嘴唇还在蠕动。

居中显示文本   “我诅咒你们。”

居中显示文本   别格勒读懂了格特鲁德的唇语。

居中显示文本   “我诅咒你死于阴暗的沟渠。”

居中显示文本   “我诅咒黑键永远无法摆脱血脉中的疯狂。”

居中显示文本   “我诅咒夕照区走向衰颓。”

居中显示文本   “我诅咒莱塔尼亚永远在巫王的阴影下颤抖。”

居中显示文本   “我诅咒巫王永远得不到死后的安宁。”

 

别格勒  ......实在太难看了。

别格勒  我承认自己刚刚有些冲动,但紧急处理威胁大众安全的因素,这也是我的职责之一。

 

别格勒  我会替你写一份翔实的报告的,斯特罗洛伯爵。

别格勒  晚安,祝你做个不用诅咒别人的梦。

 

//

芙蓉  你的手在流血!难道是被源石结晶刺到了?

 

黑键  啊,好像......是出了点血。

 

芙蓉  你得立刻接受必要的救治——

 

黑键  救治?现在要救治的是白垩啊!

 

芙蓉  黑键,他......

 

黑键  ......

 

黑键  别。

黑键  别说那个词,芙蓉,我求求你......

 

芙蓉  ......好。

芙蓉  他......毕竟是感染者,黑键,就当是为他考虑,如果你不想联系感染者临终事务处,至少找个密封性良好的房间......

 

黑键  我明白,我明白......

黑键  就......音乐厅休息室吧。

 

芙蓉  好,我送他过去。

 

黑键  我去。

黑键  白垩,来,我抱你进去。

 

黑键小心翼翼地抱起白垩,身上被源石刺出更多伤口,但他无暇顾及。

他抱着朋友慢慢失去温度的身体,就像抱着一个短暂而美好的梦。

 

//

黑键  白垩,我们马上就到了。

黑键  很快的,很快我们就到了。

 

白垩?  谢谢。

 

//

黑键  你还——活着?!

黑键  我这就带你出去,去找芙蓉——

 

白垩?  把我安顿在这座建筑里吧。

白垩?  如果你以后还能回到夕照区,你就会想起,你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你和他在这里争吵过,欢笑过......

白垩?  最后,你和他共同献上了一场精彩的合奏。

 

黑键  不对,你不是白垩,你是——

 

白垩?  但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黑键  老头,闭嘴,我不允许你这样玷污他。

黑键  白垩为了清除尘世之音付出了生命,可尘世之音......还在我的脑子里?!

 

黑键  ......

 

黑键  我警告你,如果你还想模仿他,我不介意在这儿把自己的头打爆。

 

脑海中的声音  (叹息声)

脑海中的声音  ......我愚蠢的血脉啊。

 

//

再没有什么声音出现在黑键耳畔。

他只是抱着白垩越来越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地朝夕照厅的休息室走去。

 

//

黑键  我们到了。

黑键  我去做密封工作,你在沙发上躺好。

黑键  这里的沙发挺软和的,你躺着一定很舒服——

黑键  沙发、软和......

黑键  你甚至没睡过家里的......

 

黑键  ......

 

黑键  ......我大概真是感染了。

黑键  以前要花点精力才能用的法术,现在几乎不费劲。看来感染了也挺好的。

 

黑键  好了,这样就差不多了。门等我出去再封上。

 

黑键  还有......什么愿望吗?

黑键  纪念......对了,纪念。

黑键  那把大提琴,我就拿走了。

 

黑键  我给你买的东西,现在我又要拿走,真是......

黑键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他静静站立片刻,弯下腰,轻轻把自己用惯了的长笛放在白垩身边。

黑键  你之前说想要一个钻了孔的硬币,可我现在只剩这把长笛了......

黑键  对不起。

黑键  对不起......

LE-ST-3 自新大陆

 

 

???  这就是全部了?

沉稳的贵族  绝无一丝隐瞒。

???  这种处理方式......倒也有些出乎意料。

沉稳的贵族  现在该怎么办?

???  怎么办?不怎么办。

???  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无关,现在不过是改了改对涉事领地的处置,能和你扯上任何关系吗?

沉稳的贵族  您说得是。可这样一来,那些感染者得以继续在那个地块上生活,难保他们不乱说......

???  那又如何?谁会相信一群感染者的胡言乱语?

沉稳的贵族  那我们接下来......

???  接下来?

???  不必着急,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

恭谨的侍从  ......以上就是这次事件的最终报告。

 

女性  辛苦你了。

女性  那个叫车尔尼的,他在这次事件中作的那首曲子,你们找来了吗?

 

恭谨的侍从  女皇之声随时可以采谱,几小时后就能为您演奏。

 

女性  不必,我听录音就好。

 

女性  ......

 

女性  不错,我甚至能听见他作曲时发自心底的吼声。

 

女性  这人很有些才华,可惜,还不太够。

 

//

紧张的感染者  结果怎么样?

 

颓废的感染者  还行,没加重。

颓废的感染者  行板说,那次事件导致的感染加重很奇特,许多人的感染在那之后都进入了持续的稳定期,我也不例外。

 

紧张的感染者  不会是像之前那样先好后坏吧?

 

颓废的感染者  按行板的说法,他们彻底调查了这一现象,发现在事件中活性化的源石,几乎全部进入了持续的低活性状态。

颓废的感染者  换句话说,我还能晃悠一阵子。

 

紧张的感染者  太好了......

紧张的感染者  对了,行板知道公爵大人打算拿夕照区怎么办吗?

 

颓废的感染者  她也是听说的,说是女皇之声要求公爵大人不能动夕照区。

 

紧张的感染者  谢天谢地!感谢女皇陛下的仁慈——

 

颓废的感染者  小点声!

 

紧张的感染者  ......

紧张的感染者  唉,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颓废的感染者  闭嘴吧,你还嫌事情不够大是不是?

颓废的感染者  以后的日子?过一天算一天罢了。

 

紧张的感染者  可我还想多活两天呢。

 

颓废的感染者  那你就更该把嘴闭严实了。

 

//

行板  ......

行板  芙蓉,我现在算是理解了,有些事还是不知道比较轻松。

行板  等处理完这里的后续工作,我还是申请调动到其他地方好了。

行板  或者去本舰上看看,应该也不错......

 

//

别格勒  站住。

别格勒  为了找你,我们也费了不少功夫。

 

爷爷  ......

 

别格勒  有什么想说的吗?

 

爷爷  ......是你的人骗白垩来维谢海姆的吧。

 

别格勒  ......

 

爷爷  除了音乐会的报酬之外,告诉他的全是真话,就为了把急着赚钱给我治病的他引到这个局里来......

爷爷  可是他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么做?!

 

别格勒  要是听了内情,我就不能放你走了。

 

爷爷  我本来也没几天好活。

 

别格勒  行吧,看在我们俩共事过的分上,我告诉你。

别格勒  斯特罗洛伯爵已经在找白垩了,而且快找到了。

 

爷爷  那又怎样?白垩一直在我身边,也就等于一直在你的掌控之下!

 

别格勒  你看到过她的研究笔记,你应该知道,她对尘世之音的研究确实很令人惊讶。

别格勒  在没拿到那些笔记之前,我只知道她对这东西研究很深,却不知道深到了什么程度。

 

别格勒  我害怕的是,如果让她接着研究下去,她没准能用尘世之音干出些更恐怖的事来,比如在更远的距离引发和诱导共振。

 

别格勒  一觉醒来,身边的好孙子变成了怪物,这就是你想要的?

 

别格勒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把白垩塞到她鼻子底下,让她觉得时不我待,在技术尚有瑕疵的时候推进计划。

别格勒  怎么样,还有疑问吗?

 

爷爷  如果黑键他们没发现夕照厅里的扩音器,你怎么办?

 

别格勒  ......还能怎么办?

别格勒  夕照区什么样,我就什么样。

 

爷爷  ......我没什么好问的了。

 

别格勒  那就跟我走吧。

 

爷爷  不杀我?

 

别格勒  杀了你既没必要,又伤感情。

别格勒  走吧,去我的店里喝杯咖啡,我们一起聊一聊那两个愚蠢又可敬的年轻人。

 

爷爷  我能拒绝吗?

 

别格勒  你觉得呢?

 

//

芙蓉  小炎熔?

 

炎熔  谁让你逞能的?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芙蓉  啊?

 

芙蓉  哦,你是说维谢海姆的事?我这不是好好的——

 

炎熔  是谁和一帮听信了谣言的人对峙,是谁明知道自己会受尘世之音影响还不撤离,是谁连法术都没怎么学过就和人以命相搏的啊!

 

芙蓉  我记得我没给你讲过这些......

 

炎熔  我去找过车尔尼先生了!他告诉我的!

 

芙蓉  呃......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经过,直接来问我不好吗?

 

炎熔  我其实是想问问那位在莱塔尼亚教过我钢琴的约翰老师的事,和车尔尼先生聊起来才知道,你差点——

 

炎熔  差点就......

炎熔  ......

 

炎熔  ——我警告你!下次再有这种事,你绝对不许逞能!你......你听见了吗,听见了吗!

 

芙蓉  别哭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炎熔  可你的感染程度——!

 

芙蓉  确实因为尘世之音加深了不少,但已经控制住了,所以......

 

炎熔  不行,控制住也不行!你总是让我注意身体,可是到了自己身上,就什么都不管了!

炎熔  你要是......不在了,我、我、我......

 

芙蓉  ......

 

芙蓉  小炎熔,姐姐保证,一定会更加留心保护自己的,好不好?

 

炎熔  真的?

 

芙蓉  真的。

 

炎熔  你可不许骗我!

 

芙蓉  怎么会呢。博士给我批的假期还挺长的,我会好好利用这段时间休养一下的。

 

芙蓉  好啦,你不是去问那位约翰老师的情况了吗?他怎么样?

 

炎熔  车尔尼先生说,他一年前在一个交流会上见过约翰老师一次,约翰老师一切都好。

炎熔  这么一说,你好不容易去了一趟莱塔尼亚,连法杖都换成了笛子,难道你也在那儿学了音乐?

 

芙蓉  你说这个?

 

芙蓉  我最多也就是当法杖在用罢了,不会吹的。

 

炎熔  真的?

 

芙蓉  当然是真的。

 

炎熔  该不会,你其实在害羞吧?

 

芙蓉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啊。

 

炎熔  我不信!你吹来听听嘛!

 

芙蓉  那......我真的吹了?

 

炎熔  好!

 

//

炎熔  难听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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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尔尼  多谢您的关心,博士。我现在感觉很好。

车尔尼  而且我要再次感谢您对夕照区的保护。

 

车尔尼  没有您代表罗德岛去交涉,女皇之声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一个小小的夕照区发话的。

 

 

可选项  这是我应该做的。;帮助感染者是罗德岛的宗旨。;和黑键相比,夕照区的事算是容易的了。  对应1;2;3

 

对应选项1

 

车尔尼  您客气了。

 

对应选项2

 

车尔尼  如您所说,我最近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对应选项3

 

车尔尼  ......

 

对应选项1;2;3

 

车尔尼  您找我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可选项  您提交报告申请去前线,我来确认您的意向。  对应1

 

对应选项1

 

车尔尼  我的想法已经完整地写在报告里了。

 

 

可选项  虽然您的病情目前稳定,但感染程度很深。  对应1

 

对应选项1

 

可选项  战场上一切皆有可能。  对应1

 

对应选项1

 

车尔尼  我有心理准备。

 

车尔尼  博士,在被芙蓉搀着去音乐厅的时候,我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车尔尼  虽然出了这么多波折,事件的结果也和我天真的预想大相径庭,但我却......活下来了。

车尔尼  这种感觉实在是有些奇妙,我却无法很好地表达出来,无论通过话语还是音乐都不行。

 

车尔尼  我不奢求在战场上找到将其表达出来的方法,但我想,用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为感染者奋斗,也许对我更有好处。

 

 

可选项  我明白您的心情。  对应1

 

对应选项1

 

可选项  不过,还请您安心等待审批的结果。  对应1

 

对应选项1

 

车尔尼  我明白。

 

车尔尼  说起来,黑键是在罗德岛上吧?

 

 

可选项  当然。;您为什么问这个?  对应1;2

 

对应选项1;2

 

车尔尼  从来到罗德岛的第二天开始,我就完全见不到他了。

 

车尔尼  我偶尔甚至会觉得,好像那个一身黑衣服的乌提卡伯爵真的死了。

 

 

可选项  按照莱塔尼亚的官方口径,他确实已经死了。;他活得好好的,给他一些时间吧。;讽刺的是,这反倒助成了我们和莱塔尼亚的合作。  对应1;2;3

 

对应选项1;2;3

 

车尔尼  ......您说得对。

 

车尔尼  那么,我先走了,博士。

 

 

可选项  说到黑键,我要做的下一件事,恰好和他相关。  对应1

 

对应选项1

 

可选项  您要见见他吗?  对应1

 

对应选项1

 

车尔尼  ......

 

车尔尼  不必了。这件事对他的伤害之大,我甚至不敢说自己能理解,也只能想象了。

车尔尼  等他什么时候愿意见我或芙蓉了,那时候再说吧。

车尔尼  再见,博士。

 

 

可选项  再见。;......;期待您在战斗之余创作出不输以往的音乐。  对应1;2;3

 

对应选项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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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键  博士?亏你能找到我。

 

 

可选项  这里很适合吹风。很减压。;......;有干员在这儿见过你。  对应1;2;3

 

对应选项1

 

黑键  我没什么压力可减。

 

 

对应选项2

 

黑键  和我无话可说?

 

 

对应选项3

 

黑键  哪位?我不介意和他聊聊。

 

 

对应选项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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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选项  言归正传,我来充当一回信使。这是你的信。  对应1

 

对应选项1

黑键  信?从哪儿寄来的?

 

 

可选项  莱塔尼亚。  对应1

 

对应选项1

黑键  我知道是什么了,把信给我吧。

 

 

可选项  需要陪拆服务吗?  对应1

 

对应选项1"

黑键  ......你还挺有趣的。

 

 

可选项  过奖。  对应1

 

对应选项1"

黑键  很难想象你指挥作战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也像现在这样不正经?

 

 

可选项  哈哈。;......;我不介意在你出任务的时候更不正经一些。  对应1;2;3

 

对应选项1"

黑键  这是你感到尴尬时的标准反应?

 

 

对应选项2"

黑键  一个戴着兜帽、一言不发的人,啧啧啧,还挺恐怖。

 

 

对应选项3"

黑键  那还挺让人期待的。

 

 

对应选项1;2;3"

 

 

可选项  我走了。继续享受独处时光吧。  对应1

 

对应选项1"

黑键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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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键  这是......莱塔尼亚平民黑键的护照。

黑键  白垩的......还有乌提卡伯爵的......死亡证明。

黑键  嗯?还有什么?

黑键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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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黑键先生:

恭喜您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自由。

我们共同的敌人,那位乌提卡伯爵,已经逝去。

对于他给您和您的朋友造成的伤害,我感到万分痛心。

希望这封信,和随信附赠的文件,能稍微缓解您内心的痛苦。

又及:请切实保证乌提卡伯爵的死亡。

否则,我们合力构筑的一切都将付诸流水。

 

黑键  没签名......匿名信?

黑键  很符合我对她的印象。

 

罗德岛干员黑键把杖尖抵在信上,纸张燃烧起来。

火苗很快蔓延到护照上,然后是乌提卡伯爵的死亡证明,然后是白垩的。

纸张燃烧的味道在甲板上蔓延开来。

黑键抱起立在一旁的大提琴。

心中想着某位朋友拉琴时的样子,他闭着眼,奏出一段简单明快的旋律。

双子女皇刚刚掌权时,莱塔尼亚涌现出无数歌功颂德的歌曲,这也是其中一首。

时至今日,这首歌的后半段早已被人忘却,只有前半部分,因其明朗的旋律和直白抒发自己愉快心情的歌词,还在一些人口中传唱。

夕阳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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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湛蓝晴朗,

微风轻声歌唱;

河水潺潺流淌,

 

我的心充满......

充满......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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