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降临》 二十三章及后记

漆黑的矿洞并不能成为阻挡暗黑天使前进的障碍，动力甲上的视觉增强系统可以让他们无视黑暗的影响。战士们一步一步地进入地底深入，为萨罗什叛徒所造成的死亡带去应有的报复。

扎哈瑞尔能感觉到地底下存在着灵能的力量，嗅到了一股旁人无法察觉的味道，就像是一种腐败的烂肉散发的味道。他瞥了一眼伊斯拉斐尔智库兄弟，发现他也在忍受着这种来自亚空间的味道的折磨。

莱昂的命令发出之后，搭载着伊斯拉斐尔的“风暴鸟”迅速地着陆，在一队机仆和机械教修士的帮助下，改装过的弹头被从机舱内运出，部署到指定的位置。

第一次看到这个弹头，扎哈瑞尔又想起了萨罗什穿梭机里的炸弹。它就像一个卵形的柱体，用链条绑在一个带轮子的推车上，外层是无数的线缆和镀铜导管，看到这些，扎哈瑞尔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东西不能直接从空中投放。

莱昂一马当先，走在前方，后面的队伍寂静无声，一路深入世界的底部。

目前的进展还算顺利，扎哈瑞尔很想知道萨罗什人在地底下究竟做了什么。阿金塔女士曾经说过一些亚空间生物来到实体宇宙之后，会被赋予物质形态。尽管这些东西听起来就像是疯子的噩梦和呓语，但在地表上所见的东西让扎哈瑞尔重新思考起所谓的妄想是否是真是的存在。

如果那是真的，那亚空间深处还会有什么样的怪物？亚空间里会有什么样的力量？人类是否意识到那些力量的存在？

走过的距离离地面越来越远，暗黑天使们一言不发，每个战士都将自己的想法深埋在心中。扎哈瑞尔很担心莱昂和卢瑟之间存在了一条深不见底，无法弥补的鸿沟，因为这两个战士通常都是一同出现，密不可分的，但现在是，莱昂在没有他兄弟在场的情况下独自战斗。

扎哈瑞尔没有告诉任何人，有关于他和卢瑟在萨罗什炸弹被激活前到底说了什么。他也担心那些话语一旦曝光，对未来造成的巨大影响。事实上，也很有可能已经引起了莱昂的注意，以某种扎哈瑞尔不知道的方式。

莱昂嗅了嗅空气，举手示意停下来。扎哈瑞尔也摇摇头，试图将那令人沮丧的想法甩出脑海中。

“鲜血，”莱昂说，“很多的鲜血。”

于是，暗黑天使更加谨慎地前行，他们的手指都搭在爆弹枪的扳机上。很快，扎哈瑞尔也闻到了原体闻到的血腥味，而且他能辨认出那是蕴含着强大力量的积年老血。朦胧的光芒在前方升起，脚下的通道也越来越宽，道路一直延伸，前方是一个巨大的拱门，拱门后面，浓密的烟雾遮挡住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

只有扎哈瑞尔走近，他才意识到，那些烟雾实际上是以太能量，只有伊斯拉斐尔和他能看到。其余的暗黑天使似乎对烟雾一无所觉，飘荡的烟雾在不断地扭曲和盘绕，似乎其中蕴含着痛苦和恐惧。也许莱昂也能看见它，他的目光也随着烟雾中痛苦的轨迹移动。

暗黑天使进入了洞穴，至此，萨罗什上失踪人口的去向不再是不解之谜。

进入洞穴后，豁然开朗，左右两侧的空间一直延伸到远方，看不见尽头。洞穴顶部镶嵌的长条灯管照亮了附近的小片区域，脚下的钢铁通道是穿过这条巨大峡谷的唯一通道，左右两边的坑底，填满了尸体，数以百万计的尸体。

说不清到底有多少，因为视线所及之处，都数不完，更加不要说尸体一直延伸到远方。但扎哈瑞尔记得白疤的库奇斯曾说过的，萨罗什上有七千万人失踪，这里会有那么多人吗？

很难想象这么多的死者被隐藏在这里，但眼前的证据由不得他们不信。

“王座在上！”莱昂惊叹道，“怎么有。。。。”

“失踪的人，”内米尔说，“扎哈瑞尔，这么多人。”

扎哈瑞尔的情绪不再平静，开始野蛮的冲撞。阿斯塔特的训练也强调过在战斗中控制情绪，但周围无数的死者，似乎无尽的怨恨，愤怒，不干，萦绕其上，浓厚到影响了扎哈瑞尔的过于敏锐的感官。

“稳住，扎哈瑞尔，”伊斯拉斐尔走到他身边，“记住你受过的训练，那些情绪都不是你的，把它们摒弃在外！”

扎哈瑞尔点点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低声吟诵着成为阿斯塔特后的几年中，伊斯拉斐尔教导的口诀。逐渐地，翻腾的心灵潮汐消退了，只余一种强烈的正义怒火。

“继续前进，”莱昂带头向远方走去，踩在金属地板上的脚步声在洞穴里回荡，于是，暗黑天使们跟着他们的原体继续前进。

扎哈瑞尔从死者的海洋中移开了目光，他无法消除这些无辜者死前的呐喊。无论如何，死亡天使们都会将死亡和毁灭赐予萨罗什，无论怎样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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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娜的尖叫缘于内心的惊恐，她上方的景象是如此的丑陋，如此地非人，远远地超出了她的理解能力。洞窟的岩顶被似由半透明粘液组成的生物所占据，其表面呈黏胶状，显露的花纹像是上百万只圆睁的眼睛。

它像一只巨大的寄生虫紧贴在洞窟顶部，直径达到了数百米，它似乎在一直移动，体型时而扩张，时而收缩，形状变幻不定。滴动着不明液体的触须像藤曼一样，从那个巨大的软体动物身上垂落，空气中，低沉的嗡嗡声，急促的尖啸，还有类似毒蛇吐信的嘶嘶声都混杂在一起。

星辰在它体内闪耀，如梦似幻，似远似近的星光在深处不断旋转，就好像在过去的古老岁月中被吞噬的“食物”还未完全消化。她痛苦地喘息着，呼吸急促，对于这完全不应该存在的真假难辨之事，她竭力保持着自己的理智。

“这。。。这。。。”瑞安娜强迫自己说出正确语句的努力失败了。

“这就是梅拉基姆，”杜桑带着敬畏和赞美低声说道，“那是来自神域的天使，它将净化你的血肉，而后以之为斗篷，行走于我们中间。”

瑞安娜的眼泪再一次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不，求求你了，”她再次重复无用的尝试，“你不能。。。”

杜桑点了点头，“你的词用得不对，我们可以，我们会的。”

“停下来，你不能这么做！”

萨罗什人把头歪向一边，消化着她的话，试图理解其中的涵义。

“啊，”他指着周围带着面具的其他人，“我想你误会了，净化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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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填满死者的深渊并进入一条狭窄的通道，扎哈瑞尔感觉到死者的哀嚎已经消退。他们仍在，冲击着他的脑海，但他能感觉到正在慢慢退去。起初，他对这个变化感到高兴，但后来，他意识到，死者的回声只不过是被更强大，更久远的东西所压制和淹没。

就像被一把大锤狠狠地砸到了头上。

扎哈瑞尔单膝跪在地上，刺痛正用力地想要挤进他的脑袋，就像有个人用烧红的叉子从耳朵里捅进去一样。

面对灵能攻击，伊斯拉斐尔晃了几下，双脚还是稳稳地站在地上，并没有摔倒。用线缆连接到头盔的抑制灵能攻击的装置最大程度上减轻了所受的痛苦。

“吾主，”智库兄弟喘着粗气，“亚空间异形生物已经开始了，它试图以完全的实体形态出现在我们的世界。”

“你确定？”莱昂反问。

“我完全确定这一点，是吧？扎哈瑞尔。”智库证实道。

“它一定会出现。”眩晕感让扎哈瑞尔忍不住地咬牙切齿。

“那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了”莱昂转身加快了步伐。

扎哈瑞尔倚着岩壁慢慢地站直身子，他的灵能屏障在对抗空气中的无形力量时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内米尔快步走近，伸出手来，“兄弟，靠着我，我来扶你。”

扎哈瑞尔对表亲伸出的手充满感激，“就像过去一样，蛤？”

内米尔咧嘴一笑，在表亲面前如此狼狈还是让扎哈瑞尔略感尴尬，他挪动着脚步，试图将糟糕的心情甩出心中。

莱昂已经走远，扎哈瑞尔必须以他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追赶。尽管的他的新陈代谢系统正在加速工作，但在登舰甲板上所受的创伤并没有愈合，他现在所走的每一步都伴随着痛苦，更糟糕的，刚才所受的灵能攻击留下的精神创伤正一点一点地渗进他的毛孔，他的动力甲对灵能攻击起不到哪怕是一点的防护作用。

暗黑天使越深入，奇怪的声音越清晰。扎哈瑞尔希望伊斯拉斐尔兄弟的装置能击败亚空间生物，他转回头看了一眼，确保运送爆破装置的推车和机仆跟上了阿斯塔特的步伐。

那些切去脑叶的机仆并没有感受到灵魂深处的痛苦，对此，扎哈瑞尔有些妒忌它们。电子-灵能脉冲器在推车的灯光下闪耀着，扎哈瑞尔能感应到弹头中翻腾的可怕力量。

在前方，扎哈瑞尔可以听到各种嘈杂的声音在回荡，这种声音让人悸动，超出了人类对声音的理解。

苍白的光线和危险的气息从前面的一个类似大厅的洞穴中溢出，一直蔓延到暗黑天使所在的隧道中。莱昂走在最前面，内米尔紧随其后。

伊斯拉斐尔兄弟跟随着原体的脚步，后面跟上的是其他暗黑天使的战斗兄弟。

进入洞穴，一阵厌恶的潮汐自扎哈瑞尔的心里冲刷而过，他不是这阵情绪的源头，那是从一块石板上散发而出的，漆黑的石板上绘着奇怪的图案，一群穿着长袍，看不见面孔的怪人围着石板在唱着荒腔走板的颂歌，更令人诧异的是，石板上捆着一个正在不断尖叫的女人。

顺着萨罗什囚徒惊恐的目光，扎哈瑞尔看到一个正在爬行的令人作呕之物，他立刻就明白那即为隐藏在被人遗忘的地下红色洞穴中的邪恶源头。

果冻状的躯体像是大洋深处的海沟里的生物所有，发着光，但显然很脆弱，彩色的光芒是从生物的内部亮起，表面无数只像是眼睛的东西朝外张望着，扎哈瑞尔能“看到”原始的饥渴在这个异形生物心中冲撞着。据他观察，这个生物的轮廓正在逐渐消失，但他却没有胜利的感觉，扎哈瑞尔知道，这个生物距离转换的目标已经不远了。

在暗黑天使们，包括扎哈瑞尔，心神被头顶上的异形生物所摄的时候，莱昂已经抢先动手。爆弹枪先将两个戴着面具在吟唱的长袍人轰成碎片，然后，拔剑在手，开始冲锋。

看到原体如此勇悍，暗黑天使回过神来，高呼着战号发起了攻击。

枪械轰鸣，长剑闪亮，将所有的戴面具的萨罗什人都送去见了他们的神，但随着所有的颂唱者的死亡，扎哈瑞尔预感到一个可怕的过程就要完成。

面具人没有一丝防御的举动，扎哈瑞尔直视着被竖立在石板上女人痛苦的双眼，突然的一刻，他明白了那是为什么。

她的脸庞被无声地拉伸，双眼空洞而呆滞，黑色的眼波在其中荡漾。一股黑暗而浓稠的力量自女人眼中溢出，扎哈瑞尔注视她的同时，也感觉到是被非人的生物所锁定。

头顶上的巨大怪物开始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也许是精华，也许是实质，涌进了女人的身体之中，如此景象让扎哈瑞尔举起了手中的爆弹枪。在完全失去自主意识之前，女人和扎哈瑞尔建立了短暂的精神链接，远比扎哈瑞尔所知道的渊博记忆，经历，认知一一闪过。

最后，她只是简单地说，“是的！”

扎哈瑞尔点了点头，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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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弹枪的三发点射，穿过两人之间短短的距离，准确命中了女人的心脏部位，撕开皮肤，融化血肉，钻进了胸膛。

质量反应弹头感应到了外部的变化，内部的装药开始引爆。

扎哈瑞尔看着三发爆弹将这个女人撕扯开来，她的胸腔被炸开，肚子像盛开的红玫瑰一样绽放，她的脑袋不复存在，在爆炸中化作碎片。

可怕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大厅，这个声音似从远古而来，但如今却带着明显的失望，同时在所有的生物的脑海中回荡。这个比时间还要久远的生物之野心被初步挫败了。

但这样的生物，它的怨恨可不会轻易地化解。

女人破碎的肉块仍在空中飞舞，一声怪诞的噼啪声响过，每一块碎片就突然凝固在空中，像是被冻住了，完全违背了重力和人类奉信的自然法则。

洞穴顶部的生物还未完全消失，仿佛被遥远的记忆驱使，在粘稠地滑动着。长袍面具人也都被干掉了，但他们被炸开的血肉此时也悬浮在空中。

“发生了什么？”莱昂想知道情况，“你做了什么？扎哈瑞尔。”

“做了需要做的事情，”扎哈瑞尔回答，肉体的创伤和心灵的痛苦让他倍感折磨。

“现在该怎么办？”内米尔盯着空中悬浮的肉块。

“这个生物还没有被完全打败，”伊斯拉斐尔向改装过的旋风鱼雷弹头跑去，“准备战斗，暗黑天使！”

“那最好有用，智库。”莱昂语气中含着警告。

“一定会有用的，”伊斯拉斐尔向莱昂承诺，“只要给我些时间。”

智库话音刚落，女人的碎片在嘶嘶作响间消失了，空气中留下了闪光的空洞，可怕的光芒从空洞中散发而出，多种颜色混在一起，散发着不详的意味。扎哈瑞尔知道，潜伏在孔洞另一侧的是纯粹的，未经稀释过的邪恶。

没有任何警兆，光芒中突然出现许多触手，如扭动的蛇一样，向暗黑天使们荡去。

三根触手像鞭子一样，直接抽向扎哈瑞尔。

扎哈瑞尔挥舞着剑刃，一下子就将触手砍成了几截，另一只手，用爆弹枪朝着触手出现的孔洞开火，一口气打光了弹匣。

他听到一声尖锐的嚎叫，深沉而野蛮，像是卡利班野兽所发出的声音一样，这种感觉既熟悉又可怕。

战斗刚开始几秒钟，敌人已经扑到面前，暗黑天使们以原体为中心组成了一个传统的圆阵，短短的时间里，触手的数量成倍增加。

每一根触手都要比普通人类的手臂粗上两三倍，长达几米，强大的力量足以粉碎阿斯塔特身上Mark IV动力甲的外层陶钢装甲板。有些触手的前端是尖利的骨质，像弯曲镰刀的刀刃，而另一些则似乎是用来抓住猎物的，可以自由收缩。

触须似乎没有附着在任何东西之上，像是凭空长出来的，它的终端消失在明亮的虚空之中，仿佛它们是一种无形无质的生物中的一部分，有需要的时候才显露出一部分。

“我们像是在和鬼魂战斗，”扎哈瑞尔喊道。

“是啊，”内米尔用他的剑砍断另一根触须，“但这些鬼魂是可以杀人的。”

似乎是在证明这一点，一个阿斯塔特被抓住脚跟拖向触须出现的孔洞，附近的一个战斗兄弟想去解救战友，但却被一条触手掏出了心脏。

最糟糕的是，这场战斗看起来是一边倒，敌人完全有能力可以杀死他们，但暗黑天使们却很难取得同样的战果，扎哈瑞尔继续将他的爆弹枪对准触手出现的孔洞。

但是，他不知道这样的方式是否有效，切断触手是否会对不知名的生物造成伤害，或者那些触手是像头发一样可以抛弃。

埃利亚夫手中的重爆弹在怒吼，他不断地打着短点射。爆弹击中的地方，有可能是血液的汁水四处飞溅，但无论打断多少触手，给它们造成多严重的伤害，片刻之后，只会有更多的触须出现。

有时候，扎哈瑞尔听到孔洞中传来尖啸，但并不确定那是胜利的欢呼亦或是痛苦的嚎叫。

与它们战斗，让扎哈瑞尔想起了童年故事，故事里也有着恶魔与魔鬼。

他正在与无形的怪兽搏斗，不难看出，这些生物都是超出人类理解的东西，就好像原始深渊中的生物要惩罚人类的狂妄自大。

“伊斯拉斐尔！”莱昂怒吼道，“不管你要做什么，最好快点！”

“马上就好，只要一会。”

“再等片刻我们都要完蛋了！”

“我们将坚守阵地！”内米尔高呼，“直至大远征的终结！”

听起来内米尔的话语，有一种虚张声势，扎哈瑞尔知道莱昂是对的，他们最多只有片刻了，已经有两个人战死，残酷的战斗会让其他人也步上绝路。

触手的攻击没有间断，让暗黑天使没有时间休息和思考。

扎哈瑞尔看到一条触须突然击向伊斯拉斐尔兄弟，他迅速挥剑斩断触须的前端，迫使其无形的主人撤回了这条触须。

然而，一条触手的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触手来代替它。

扎哈瑞尔回忆起他曾读过的一个泰拉的古老神话，讲述的一种叫海德拉的生物（Hydra）,它一个头被砍掉，很快就会长出两个新的头。

在传说中，故事的主人公用火对怪兽脖子的断口灼烧，在新的头长出来之前灼烧它们。扎哈瑞尔也只能希望能有像故事里像火那样的东西对付眼前的怪兽。

“扎哈瑞尔！”伊斯拉斐尔大喊，“就现在！”

扎哈瑞尔转头看向伊斯拉斐尔，看到他激活了改装过的电子-灵能脉冲装置。

一个巨大的低音音符从装置内部爆发而出，一阵巨大的灵能潮汐从弹头里喷发出来，然后荡成一圈不断扩大的光环，这股力量击碎了暗黑天使脚下的土地。扎哈瑞尔感觉到他心灵中的能量和伊斯拉斐尔的钢铁意志结合到了一起。

知道了自己必须要做什么，扎哈瑞尔把每一分灵能力量都集中起来，并掌控了电子-灵能脉冲爆发的力量，将其用于改用的目的上。此时扎哈瑞尔手中挥舞的力量，就像技术军士手中的等离子切割器那样，锐不可当。

扎哈瑞尔体内的力量在不断地高涨，他曾经渴望拥有的潜能已经实现，并在他的血管中奔涌。他的双眼燃起炽热的火焰，他猛然凝视着空中长出触须的孔洞，“啪”地一声，那孔洞就被无形的力量关闭。

更多的尖叫充斥着大厅，带着惊怒。扎哈瑞尔和伊斯拉斐尔身上闪耀着纯洁的白光，像是有一百万颗恒星的力量流经他们的身体，经由他们的意志塑造。他们就像消防队员，运用借来的力量清洗了战友周围的空间，摧毁的舞动的触须，关闭了它们出现在现实空间的孔洞。

一小会，有些人感觉像一个时代那么漫长，周围再一次陷入寂静之中，战斗结束，萨罗什的“天使”消失了。

电子-灵能力量的消失让扎哈瑞尔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大叫，驱动他身体运转的“燃料”已消耗殆尽。他静静地躺在地上，让呼吸逐渐平复，他的身体疲惫之极，但精神却很振奋，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看向伊斯拉斐尔兄弟，疲倦地笑了笑。

“结束了？”莱昂问道。

伊斯拉斐尔点点头，“一切都结束了，吾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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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天使收殓了阵亡者，走向通往萨罗什地面的归途，越狭窄的通道，行过填满死者的深渊，最后穿过矿井的矿道。

此时已至晚上，空气凉爽而清新。摘下头盔，新鲜的空气被阿斯塔特吸入肺部，这时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感到一阵舒爽。

“风暴鸟”前来接受它们的乘客，辅助军被召唤来保护采矿站1-6-5下面的隧道。没人认为他们还会发现敌人，因为萨罗什的“天使”已经没有了。

满身的疲惫让扎哈瑞尔说不出多余的话来，他的全身酸痛难忍，但他的思绪还是清晰而明朗，尽管有时被献祭者的呼喊和仍隐藏在一片迷雾中的异形生物的精神震荡仍不时在他脑中回响。

莱昂在通向地面的旅程中一句话也没有说，没有忠告，甚至是对他的战士们的赞美也是一句都没有。

登上“风暴鸟”的时候，扎哈瑞尔感到一阵不安，脊背上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于是他转身想找到不安的源头。

那是莱昂-艾尔庄森在死死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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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扎哈瑞尔看着观察窗口中“不屈真理”的影子逐渐消失，“风暴鸟”划过宇宙，带着羞辱，朝“卡利班之怒”飞去。

距离在采矿站1-6-5的胜利之后还不到6个小时，在远征舰队上发生的事情如此迅速地变化，让扎哈瑞尔几乎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扎哈瑞尔和一些战斗兄弟回到“不屈真理”没多久，就接到了新的部署命令。

莱昂宣布了一项新的命令，鉴于卡利班上新招募人员的过程并没有像预期中的那样迅速进行，因此，一些经验丰富的阿斯塔特将要以极快的速度赶回家乡，确保征募新兵的过程重归正规。

大远征正在进入一个新的充满活力的阶段，暗黑天使需要新鲜血液来播洒帝国的荣光。

至于萨罗什的和平进程，自从采矿站1-6-5下面的战斗结束以后，大规模的战争已经停止，他们所谓的“复仇天使”已经消亡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星球。

附近其他的远征舰队的军队和来自火蜂军团的泰坦（Titans from the Fire Wasps）正在摧毁最后的抵抗，最后的零星抵抗被扼杀之后，归顺就已没有任何障碍。

扎哈瑞尔研究了部署的命令，看谁被派遣回卡利班。他看到内米尔留了下来，于是他试图再离开之前找到他的表亲。

找了很久，还是没有内米尔的踪迹。最终，扎哈瑞尔也只能按照命令行事，跟登舰甲板通报之后，便带着名单中其余的战士离开，踏上归家的路途。

沮丧的情绪在每个人的心中升起。虽然他们离开舰队，即不是因为伤重得无法战斗，也不是因为有污点或者劣迹，但每个战士内心中都知道事实的真相。

莱昂并不想和他们并肩战斗，这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伤害。

智库伊斯拉斐尔兄弟在名单里，阿提亚斯，埃利亚夫以及其他成百上千忠诚的战士也在名单里。

他们对大远征的贡献如此之小，对于战争的宏大规模来说简直就是微不足道，扎哈瑞尔甚至怀疑编年史的编纂者不会浪费时间和篇幅来记载对萨罗什短暂的战争。

大远征将持续，没有扎哈瑞尔亦不影响其进行。

更糟糕的是，大远征中也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了，他孤身独自坐在“风暴鸟”上的一个角落，远远地避开了其他人。

没有卢瑟，大远征仍将继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