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强】入戏
看到好多小伙伴因为我发的一个盛强向评论关注了我 有点子惶恐 我真的是鸽子 虽然脑内了很多 但都懒得发的说 所以我直接把老福特上以前发的一篇文复制过来了 小伙伴们随便看看
雷:微rps(可能不是微)
微ooc(可能也不是微)
“我不知道我哥到底是不希望高启盛死掉,还是不想苏小玎离开剧组。”
“诶,苏老师,这么晚怎么?来找张老师的?” 高启盛的眼睛略有些凉薄的笑意,他放下堵在唇前紧握成拳的左手,慢条斯理掀开不久前被自己揉皱巴的袖口。 “是有点晚了,不过我哥,应该是不介意的。” 道具组的王师傅歪头看看苏小玎,他正倚靠着酒店窗沿,背后的窗户大开,午夜的风大部分在毫无规矩地扯他的发尾,拽他的衣衫,也就那么几缕叛逆的跑到自己后脖颈,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呃,是是,张老师是特敬业——那什么,苏老师我有事那我先走?” 王师傅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苏小玎穿着今儿早上刚换下来,代表着高启盛的西服,还真让人有点子害怕,简直跟高启盛活过来似的,好不让人紧张。 “嗯。” 高启盛直起身,吊儿郎当冲他挥挥手。 “拜拜。” 见鬼,我好像看到高启盛了,不行不行,我也太入戏了,这是苏老师,这是苏老师...... 王师傅勉强点头回应,心里念念叨叨地飞奔跑了。 高启盛在王师傅转头的瞬间,眉梢眼角就耷拉下来,对着他的背影有些烦躁地眨眼,嘴角的皮肉不受控制轻微抽搐,最终却也没说什么,转了几圈脖子,伸了个长到不能再长的懒腰,眼神倒没变动过,直盯着他哥的房间,一直。 张颂文在眼角皱纹横行时就知道自己确实不再年轻,因此早早保养起来,毕竟作为一个演员还是要注重外貌管理身材管理的,这么些年来看微博底下小粉丝的花言巧语,自己应该做的不错。 只可惜,脸可以敷敷面膜,神经又不能裹上几层保鲜膜,更遑论他总爱浸到戏里,一部戏一折腾就是大半年,身体机能只好无奈宣告早衰,近个把月更是步入老年作息,先别说几点睡,睡足六个小时顶天,五个小时都算白天不忙活,悠哉游哉才行。 张译过来人一样说,这是心思过重,没安下心来。 昨儿正好自己的戏结束的早,苏小玎这孩子也模模糊糊说晚上不来问戏了,他自己一个人闲着没事儿,早早睡了,结果这意识一清醒,眼还没睁,透过乌漆嘛黑的眼皮就知道这天还没亮呢。 轻叹一口气,张颂文把手伸出温暖的被窝,胡乱摸索,没摸到想要的手机,疑惑地从鼻子出点气音,刚想睁眼,冻了一夜的手机就和一只碰上去像冻了一夜的手一起递到他手心,那手一触即离,只带走了点儿暖烘烘的热气当作找手机的谢礼。 “嚯!” 张颂文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着急忙慌撑着床起身,瞪大了眼往床边看,就看见一偷笑的,或者说已经放声大笑的小崽子。 “哈哈,哥,是我!我!” 高启盛仰着脖子笑了几声,大咧咧指着自己,随即又凑上前拍拍他哥紧绷的背。 “怎么这么不经吓啊哥。” 这句话里还有着没散的笑,气得张颂文一个巴掌呼到苏小玎肩膀。 “干嘛呢,要吓死我啦,老人家都不经吓的知不知道。” “那哥不正年轻力壮嘛。” 高启盛佯装吃痛缩了一下,又死乞白赖去轻撞他哥的肩膀。 张颂文这会儿嘴角都要翘起来,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早已经习惯了高启强对高启盛的纵容,他也只好看似恶狠狠地抓了几下苏小玎的头发来顺气。 有点凉。 “这么晚,不是,这么早来我这干嘛啊?不打一声招呼,我差点啊,就要拿你当小偷了。” 其实苏小玎要提前说,张颂文也不会惊得要从床上跳起来似的,毕竟他是给了苏小玎自己房间的备用房卡,好方便他来和自己对戏,不过这孩子懂礼貌,每次来之前,白天问一遍,微信问一遍,敲门又问一遍,生怕打扰了他,今天这个突然袭击是从来没有过的,很反常,却有迹可循。 “......” 高启盛一声没坑,只默默从他哥身边又坐回自己搬到他哥床前的小板凳上,直勾勾仰视他哥。 张颂文不愧是多年的老戏骨,盯着苏小玎的眼睛就知道,现在在他面前的大概是高启盛的芯子了。 他有些懊悔,明明自己就是沉浸派演戏,知道这一入了戏,就有些疯魔,因此好好压着自己,结果不仅没控制好自己,还忽视了一直和他加深人物小传的苏小玎。 张颂文一直以为自己戏里戏外分的清楚,可现如今一仔细回想,他从来都是端着高启强的模样对待苏小玎,无论是带着粤语普通话的腔调,还是视而不见弟弟的任何异样,只求兄友弟恭,万事平安。 其实从苏小玎早上故意躲着自己就该意识到了。 张颂文压着嗓子,斟酌着开口。 “小玎——” “叫我阿盛。” 高启盛皱眉,不高兴地打断了他哥的话。 张颂文掀开被子,纵使上半身已经适应室温,穿着棉裤的腿还是在接触冷空气时令他的身子微抖,高启盛瞧见了,刷拉拉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正正好掐着时间,盖在已经面对着他的哥哥的腿上。 张颂文微微弯腰,双手撑在苏小玎,或者说高启盛的肩上,眼神诚恳。 “小盛——” “我能见见我哥吗?” 高启盛眼圈本就红了一片,因着面前人的话又如鲠在喉,那红仿佛要扩散到整张脸上。 他很清楚眼前循循善诱的人不是他哥不是高启强,可他还是自欺欺人,糊住自己的神经,想着“他是我哥他是我哥”,可他的眼前只有张老师,他哥存在的躯壳。 高启盛太想见到高启强了,等不及明天,也来不及明天,他现在此刻如今下一秒就想见到高启强,一定要见到高启强。 张颂文松了臂弯,徒留一只手轻飘飘地想要拂去高启盛眼角冒出的泪,却被倔强的脸撇开,指甲刮蹭到紧抿的唇角,留下一道黎明前不甚明显的红痕。 “为什么,这么想见高启强。” 不是疑问句,张颂文知道原因,但他还是装模作样,挺直了腰板注视“低眉顺眼”的高启盛。 高启盛似乎被刺激到了,上身前倾,揪着张颂文棉毛衫的领口,带着他的头不受控地接近自己,咬牙切齿。 “我等不及了,我没时间了,再不见我哥我就......我有很多话想问我哥,没时间了,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今天下午将要拍摄苏小玎的杀青戏。 高启盛所以没了时间。 空气一瞬间凝滞了,鼻子距离没超过五厘米的两人交换着热息,竟如溺毙之人无望的挣扎。 终究还是年轻人败了头阵。 高启盛放下不敬的双手,功败垂成似的扶住自己不愿与张颂文对峙的脑袋。 “我明天就要死了,苏小玎明天就要杀青了,我,我哥从哪儿都见不到我了,再也见不到了,我真的没时间,我特别特别想把这,就这一点点,别人看不见的时间和我哥一起过了,虽然只要他好了就行,可是我不能没有他的,他没了我怎么办,没有人一颗心都在他身上了,小兰被惯的要死,只会死读书,她肯定不会帮哥解决问题的,陈书婷更不用说,怂!我哥跟着她连刀都不敢拔可就我们的生意,不拔刀就要被别人砍!” 高启盛的话毫无逻辑只顾情绪,说到激愤处,一只手还忍不住对着地板指点江山,好像要隔着空气戳死和他作对的木头板。 不过此时,微弱的亮光从窗户窜进来,确实有一道隔着张颂文和高启盛落在地板上,倒也真像是盛哥的隔山打牛发了功。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抬头。 “这个世界上没有了我,我哥还找得到一条他指哪儿打哪儿的疯狗吗?” “阿盛,谁说你是疯狗的。” 好演员,剧本只是入戏的依托,他们是把角色的灵魂,带到了平行的时空。 很多话,同哥哥打了个照面,也只浓缩剩一声哽咽。 高启盛撅着嘴,撅得老高老高,勉强表示了自己飞速消散的不满。 高启盛眨着眼,眨得老快老快,仿佛是在用自己的眼睛充当照相机,记录高启强的每一瞬间。 高启强眼角的皱纹深邃了,他冲着高启盛豪放地张开双臂。 “来,抱一个。” 高启盛确实跟个疯狗似的冲上去埋在高启强颈间。 高启强被扑到酒店柔软的床上,却也得了“内伤”,咳嗽两下,想给自己顺气的手却跑到了高启盛背上,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地拍。 “我们阿盛,受欺负了。” “谁敢欺负我啊,不就哥你一个嘛......” 高启盛猛地又抬头,磕得高启强有些头晕目眩,“哎呦哎呦”捂着半边头,等半天也没见得了什么好处,张开眼就看见高启盛无奈乖顺的眸子。 哥俩对视三两秒,默契十足捂着眼笑起来,高启盛顺势被高启强以“百八十斤重的衰仔压得我喘不过气”为由,虚推到自己旁边躺着了。 “阿盛啊,哥从来没把你当疯狗的。” 高启强笑着转头。 “但哥要承认,哥确实是一个很伪善的,很自私的人。” “其实呢,从我们爸打我们妈打得就剩一口气了,打我,打你,甚至对着刚出生的小兰都要啐上几口,我就很讨厌什么亲情啊家庭啊,因为好像是这些个里面的,也许是顶梁柱吧,毁了我们的生活。” “可是在爸妈死了以后,我带着你和小兰,我体会到又当爹又当妈的时候,也确实是,才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奉献了一生。” “因为有些东西啊,它和你卖的那些东西一样戒不掉。” “我戒不掉阖家欢乐的幸福,戒不掉看着小兰在天台上蹦蹦哒哒追麻雀,戒不掉炫耀你考试又得了第一,戒不掉......” 高启盛早就停了笑,沉闷地听到现在,有了停顿,才机械般转过头,入目一双深陷的眼,一片昏沉的光。 “戒不掉有个人能全心全意爱我,全盘接受我的好我的坏,愿意推我上最高的塔,也不介意我摔下来满身的泥。” “可是阿盛,我很贪的。” 高启强说完这话,没等高启盛反应,倒先自顾自闷声发笑。 “说了你也不会听,还是会像小孩子一样粘着哥哥是不是。” 高启强侧身没被压着那手亲昵地揉搓高启盛的脸,仿佛真把他当成了三岁奶娃娃。 自己搓完高兴了,一把又薅了弟弟进自己怀里,轻轻拍他的背。 “阿盛,等会儿天亮全了还有事呢,睡吧。” “其实我很介意你摔下来会有满身泥的。” 高启盛哑着嗓子开口。 “还不睡啊?这么大人要我给你唱摇篮曲?” 高启盛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应,一时气不过,往上一蹿,啃了高启强肩膀一口,满嘴棉毛衫的毛球。 “所以你千万别跌下来了,那里可不止你的尊严,还有你弟我的。” “月光光,好种姜, 姜无牙,学种茶, 茶无花,学种葛催霸定瓜, 瓜无大,摘去卖, 卖无拒朽雄三个钱, 学弹棉,棉线断, 学打砖,砖断节, 学打铁,铁生黸, 学迟猪,迟猪割到手, 学卖酒,酒臭馊, 学卖瓯,瓯凹深, 学卖针,针无鼻, 学做地,地无龙, 学种松,松无生, 学打钉,钉毋直, 学轱力,轱力轱不赢, 学挑行,挑行挑毋起, 就去食人三大堆屎 ......” 高启盛听着高启强迷迷瞪瞪唱着客家童谣,拍他背的手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软乎乎哼了一声。 “你这哪是哄我睡觉啊......” 清晨的太阳完全伸开了臂膀,挥洒数不尽的明亮。 张颂文正刷着微博,笑眯眯回复着小粉丝有趣的问题,突然弹出来一个微信消息框,是苏小玎的。 他点进去一看,一个视频链接的下面哆哆嗦嗦又弹出来几行文字。 “哥,你怎么想的” “告诉告诉我呗,我还蛮好奇的” “没别的意思啊” “就是真的很好奇” “好奇!!!” 张颂文慢吞吞回了个“什么?等我先看看。”才点进视频链接。 那是电视剧《狂飙》的一段花絮。 说起来离自己杀青已经很久了,更别提小玎了,可他们俩的关系倒没变,或者说更亲密了,就好像真的亲兄弟一样,惹得好多人都说要严查他们俩,别是真的入了戏。 张颂文想到小粉丝们评论的话,憋不住笑地开始看视频。 视频很短,是小玎杀青那天拍的戏。 高启盛拖着李响死在了高启强和安欣面前,用两条命,嗯,应该还有谭思言的,三条命,换了高启强前途坦荡。 虽然也没有坦荡到哪里去。 时隔半年,张颂文想起这场戏还是有点儿心悸,自己看剧的时候也直接划了进度条。 不敢看。 后面是小玎化着满脸的血,往自己向他伸出的手心里蹭,又带走了自己为数不多暖烘烘的热气。 画面里,张颂文低着头闭着眼,只靠手心里的冰凉得以喘息。 画面里,苏小玎歪着头睁着眼,要靠自己一双眸永远不忘眼前人。 画面没什么。 应该没什么。 这不重要。 张颂文知道,苏小玎想给他看的,也许是听的,是他采访里说的那一句。 “我不知道我哥到底是不希望高启盛死掉,还是不想苏小玎离开剧组。” “哥?” “要不你当我没问” “回个话呗” “哭哭” 屏幕上持续冒出来带着活泼朝气的语句,张颂文突然又回想起来那天凌晨,一个接近黎明的凌晨。 “阿盛,高启强很贪的。” 对面的消息像贪吃蛇吃到了大石块,戛然而止,张颂文盯了大概五六分钟,才孤苦伶仃冒出来一句。 “那苏小玎的哥怎么想的” 张颂文握着手机,眼尾又勾出愈发细密的痕迹。 “我也很贪的。” --end------------------------ 写这篇主要是因为 我看的盛强剪辑里 我对张老师和小玎杀青那场戏 就是我文里描述的这个花絮 印象十分深刻 而且是最喜欢的 比阿盛被抽还喜欢(bushi) 就有一种 现实和虚幻交融的感觉 我说不清楚 那就是 最后一面了 谁都知道 因为演员得出戏 高启盛死了 爱着哥哥的小疯狗死了 苏小玎也不再会是高启盛 那是最后一面了 那才是最后一面 我是这么个想法 反正感触蛮深的 就好嗑 渴死我了 最后吐个我自己的槽 我原来哄睡那里 第一个想法是 唱《小白船》 玛德把我自己笑撅过去了 什么双厨狂喜啊 然后我为了符合人设 去找了广东摇篮曲 找到了《月光光》 百度百科搜进去一看 艹 十四种版本 我精挑细选 选了一个 我认为 还蛮合适鱼贩高启强给孩子们唱的摇篮曲 就好像在唱他们自己(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