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克里格——大裂隙之后 战争迷雾

2023-03-06 07:36 作者:疯狂周博士  | 我要投稿

当天上午,消息传到了部队。一艘飞船要来接他们了。它已经进入该星系,并将在数小时内进入行星轨道。他们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的日落了。

瑞尼克中士的小队在战壕里完成了最后一次辛苦的轮班。他们正在收拾微薄的行李,离开他们的帐篷。周围帝国的营地正在被拆除。 技术人员和机仆把临时建筑拆开,把它们的墙壁堆放在托盘上,以便装上等待的卡车。

一个星期以来,天空中布满了运兵船的尾迹,汇聚在北方地平线的首都巢都上。这个世界的部分疏散工作正在进行中。瑞尼克的目光不自主的向上飘。她从未如此渴望看到这些船,尽管这一次它们意味着失败。

厚重的乌云使她看不清多少东西。冰冷的雨点打在她的脸颊上。 一辆拖车在她身边拖着一台克里格撼地者,费了很大劲才从它拖出来。一个毁灭者编队和最后幸存的毒刃挤进了无人区,继续炮击阿拉斯隆巢都。几天来,兽人几乎没有还击。

也没有关于十天前乘坐哈迪斯的杀戮小队的消息,他们挖了一条通往巢都的隧道。至少,没有消息传到瑞尼克这一级。无论他们的任务是什么,她只能假设——就像他们所尝试的其他事情一样——也失败了。

 

距离审判官文·布鲁因最后一次通信,已经过去六天了。

克里格上校曾私下向审讯者弗兰做过简报。“杀戮小队回到哈迪斯掘进机时已经太晚了,”他解释说。

“异形发现了它?”

“还把它拆开了。他们正在寻找另一条离开被占领巢都的路。他们找到了一个完好的长距离声讯电台,但他们不能长时间说话。”

“以防异形追踪到他们的发射源,”弗兰推断道。“那……审判官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关于……?”

“他们发现了宝库,”上校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和审判官预料的一样,里面还有武器。他们比异形更早到那里。”

“感谢皇帝。”

“然而,文·布鲁因认为,兽人不会离他们太远。”

弗兰皱起了眉头。“我明白了。”

“我已经向海军司令部评估了这些事情,并收到了他们的最新消息。灭绝令将在大约九天后进行。在此期间,工作重心会调整为疏散。克里格上校听起来像是在讨论一些琐碎的管理问题,而不是一个星球的死亡。”

不过,弗兰还是感觉到他在隐瞒什么。“除非?”

“除非,”上校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回答,“在那之前,发生了一些改变我们处境的事情。”

弗兰觉得他在读懂克里格方面越来越出色了。

文·布鲁因的时间快到了。一辆地面车已经抵达,将弗兰和审判官的其他随从带往北方,去首都巢都,去它的太空港。他将与星界军部队共享运输工具,至少在他们安全的扫清星系之前。

“一旦我有能力,”他对马杰鲁斯说,“我打算回到修会。我作为审判官的第一个正式行动将是召集一次调查。我将是继拉瑞斯后第一个访问克里格的猎巫人。”他将知道死亡军团隐藏在其面具后面的所有秘密。他确信,到目前为止,他只接触了皮毛。

他拿出耳机,但周围突然的骚动告诉他出事了。中士和守望之主们大叫着让他们的小队列队。他们放下手中的工作,向战壕走去。 值得称赞的是,克里格和卡迪安都没有表现出疲倦。至少没有在弗兰面前。

他拦住一名卡迪亚人中士,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异形,长官,”瑞尼克回答。“兽人。它们已经从巢都里涌了出来。他们在对战壕发动全面攻击!”

 

事情开始于巢都被毁的郊区的活动。

前方战壕的侦察员立即通知了炮手。即使通过他们的望远镜——透过一层薄薄的细雨——他们也什么都看不到。受损的建筑摇摇欲坠,有些倒塌了,甚至在帝国大炮的炮弹没有击中它们的地方。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强大的东西,在它们中间推搡。

支撑结构晃晃悠悠。整个楼层相互碰撞。有那么一会儿,看起来就像巢都里的异形,不管它们在做什么,都会埋葬了自己。

然后,一个大约60多英尺高的身影从一片尘埃中冒了出来。

它就像一个大肚子的兽人滑稽模仿,长着锯齿状的金属獠牙,眼睛冒着绿光。它是由一层又一层重叠的金属板乱七八糟组成的,上面拼接着各种武器。

它向前伸出一条粗短的腿,把一只金属脚踩在松软的土地上。当它那肿胀的躯干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这条腿承受着身体不平衡带来的压力。它的第二只脚在第一只脚的前面撞了下来。

一些挑选出的克里格掷弹兵手——以及他们的上校,通过声讯听到了描述——在脑海里想到了威严的帝国泰坦,它们在战场上漫步,伸张帝皇的正义。当然,这只是一个典型的垃圾复制品。泰坦是由老练的组员从内部控制的。兽人骑在这玩意的肩膀和屁股上,在它巨大的、张开的嘴里可以看到更多的兽人。它们挥舞着拳头,发出好战的颂歌响彻平原:“古巨基! 古巨基! 古巨基!”

这台‘古巨基’迈着沉重的步子蹒跚地向前走去,每步都有20码长。克里格的炮手们集中火力攻击它,他们身后的坦克也是如此。它也喷出了子弹、炮弹和尖叫的火箭弹以回敬。它似乎不屑于瞄准,但它同样造成了破坏。一辆毁灭者坦克被炸碎。一名撼地者组员在一枚火箭弹落入营地的可怕瞬间失去了生命。

“干掉它的腿!”一名克里格上尉喊道,守望之主又重复的大喊了一遍。大炮将炮管降低,当这只庞然巨物的右脚落下时,火焰的痕迹就汇聚到了它宽大的金属支架上。

装甲板在爆炸中被撕开,露出一个由大梁和电线构成的骨架。古巨基的右膝关节处迸射出火花,它巨大的头颅摇来摇去,似乎很困惑。

它继续前进,后面的管子中冒出黑色的废气。它巨大的步伐缩短了与目标的距离。克里格们仍然坚守着他们的阵地。被杀的炮手们很快被替换了下来;新的炮手们让这些噼啪作响的大炮重新投入工作。

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古巨基已经到来到他们身边。它巨大的头颅在掠过他们的头顶。它那双发绿光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挤在一起的面具人们。数百把激光枪齐射,几个兽人从古巨基的肩膀上掉了下来,但大部分能量包都白费了。

一只巨大的金属脚一脚踢在撼地者的背上,并踩了一脚,把它的炮管踩得稀碎。它的组员们尽可能的收回弹药,然后跑开。代替古巨基左臂的是一把链锯剑,比一个普通人的个头还大,当它磨它那闪闪发光的锯齿时吐出了一大堆的油。古巨基猛地弯下腰,用力一划,锯开了防弹衣,肉体,骨头。

一只金属拳头向前伸去,连接在它右前臂上的喷火器沿着壕沟扫射。又有两名撼地者组员被火焰吞没,烧成灰烬。与此同时,古巨基躯干上的舱门打开了,异形纷纷从舱门中涌出。他们从古巨基不平坦的台阶上滑了下来。

克里格和卡迪亚士兵从营地冲进战壕。他们与那些跑出来的人发生冲突。他们的命令突然改变了,军官们现在大喊着看在帝皇的份上让他们撤退。与此同时,其他人则大喊,不能让任何异形过去。掷弹兵架起了发射器,向逼近的庞然大物投掷榴弹,但这并不能替代被击毁或被遗弃的大炮。

他们最大的希望寄托在剩余的地面火炮上。四辆毁灭者咆哮着冲向 古巨基。它们向古巨基倾泻弹药,在一分钟内耗尽了一半的弹药。它摇摇晃晃,看起来好像要向后倒,但它还是成功的站稳了。又跨出一大步——用右脚踩在一个隧道的顶部,隧道坍塌了把一个克里格小队压在下面。

这只脚在古巨基难以想象的重量下转动。它皱成一团,压力把它上面受损的关节炸飞了。古巨基在战壕里单膝跪地,它的左脚仍然陷在上面的泥土里。它几乎把自己从中间撕成两半,装甲板就像雪崩一样从它身上脱落。

但它的武器仍未失效。看到士兵们像昆虫一样从周围的壕沟中涌出,它向他们喷射子弹并喷出火焰,同时将其较大的炮口对准帝国的载具。

兽人也在战壕里涌动,丝毫不介意古巨基也杀死了它们的同伴。它们一边嗜血地嚎叫着,一边追赶着逃跑的敌人,其中一些人转身给了他们渴望的东西。克里格的战斗比平时更加野蛮,因为他们知道这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战。即使他们杀死了这些异形,也只会引起古巨基的注意。

古巨基最大的武器从胸口偏一点的地方伸出来:一门巨大的格隆炮,它的轰鸣声足以劈开天空,它的后坐力将古巨基的头向后抛,使其身体陷入抽搐。它的威利令人震惊,但它可以承受。即使是一个近距离的失误,也足以将毁灭者炸翻在一边被直接命中后,另一辆坦克的主炮塔被炸飞,里面的乘员被烤焦。

古巨基被斜着卡在壕沟里。它挥动着手臂,将一只手按在地上,试图把自己撑起来。坦克驾驶员耳边响起上校的声音,决心阻止它。

有一个车组,他们的武器不是被毁坏了,就是没有弹药了,除了他们的驾驶员其余人都弃车了——他控制着留给他们的唯一武器,即毁灭者本身。当他把坦克对准古巨基并踩下加速踏板时,他遭遇了一系列炮弹的轰炸。

撞击的力量足以击碎古巨基的手腕,使它再次倒下。它现在确实被卡住了,但仍在全力以赴地战斗。在里面,汗流浃背的兽人拼命地给贪婪的火炉喂食。技术小子赶着去修补液压泄漏,而它们周围的管道爆裂,沸水浇了它们一头。

两架秃鹫炮艇飞过头顶。格隆炮轰鸣着,把其中一架炸成了燃烧的残骸。另一架则扔下了一个圆形的黑色东西,朝着古巨基的脑袋砸了下去。它嘴里的兽人对着炸弹嚎叫,似乎想吓退它。在枪林弹雨中,它提前引爆了,但产生的热量和震荡仍然足以融化目标的牙齿。

 

一辆歌利亚工程卡车(Goliath construction truck)从巢都的郊区呼啸而过。

审判官文·布鲁因蹲在小型车辆的后面,被一个吱吱作响的帆布遮篷遮住。他紧紧抓住一个通风格栅,以免被甩到两侧。他饥肠辘辘,满脸污垢,疲惫不堪。

在他身边蹲着一名克里格掷弹兵,这是他的杀戮小队幸存的三名成员中的第二个。第三个人在前面密封的驾驶室里。他们从一小群兽人身边疾驰而过,这些兽人听到轮胎声后兴奋地嚎叫着,并尽可能地跟在他们身边。当他们意识到卡车落入敌人手中时已经太晚了,他们徒劳的向卡车开枪和投掷斧头。

兽人古巨基从巢都出来,为他们清理出一条道路。他们没有因为史古格停下来,把几只落到了卡车的前挡风上,而另一些则滑落到车轮下。他们下定决心,这一次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回头。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尝试逃跑,但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无论成功与否。

另一群兽人暴徒出现在他们面前。

司机踩了踩油门,像弹球一样穿过这些异形。一些人的反应足够快,在歌利亚经过他们身边时开枪射击。有几个兽人跳上了车,在空武器炮塔上找到了抓手。司机把他的方向盘一转,把它们刮到了一个曾经支撑着雕像的岩凝土基座上。

更多的枪声响起,一颗子弹打爆了左后方的轮胎。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文·布鲁因头顶的顶棚上,使其弯曲。一只巨大的绿色拳头击穿了脆弱的帆布,拳头的指关节几乎刮到了他的左太阳穴。兽人一定是从他们上方的某个位置跳下来的。司机急转弯,试图把它甩开,一个轮缘在沥青上擦出了火花。

另一个掷弹兵向车顶扫射,他的地狱枪把车顶打碎了,但把赶走了那个偷渡者。它从卡车后面滑下,但不知怎么的,它骑在车轴上,拼命往上爬。地狱枪和审判官的地狱火手枪贴脸又来了几发。下一个急转弯将这具冒烟的异形尸体从卡车上甩了出去,一头扎进了瓦砾堆里。

“任务完成了,审判官,”司机在驾驶室里大声说。“我们已经穿过巢都的墙,来到平原上。我看到我们前面有一场战斗。”

文·布鲁因听到其他声讯频道充满了声音,这代表他们进入了帝国广播的范围。“避开它,”他命令道。他在通讯念珠中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要求与克里格上校通话。

仅仅几秒钟后,他就听到了他干练的声音。“审判官?”

他转述了他自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收到的信息。他把它简化为七个字,知道这就够了,他担心即使通过安全的指挥频道也会被窃听。“兽人发现了宝库,”他说。

“知道了,”上校停顿片刻后说。“你的情况如何?你能到达安全地带吗?”

文·布鲁因确信如果帝皇愿意的话,他可以做到。他让他的司机向北走,歌利亚向左转,破碎的轮胎再次刮到了地面。他们将低沉的炮声和爆炸声留在身后。在阿拉斯隆巢都完整的北墙后面,有一门炮向他们的方向发射了几发炮弹,其中一发落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足以掀翻他们的悬架,但他们成功的躲过了。

十天来,文·布鲁因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认为自己最终可能会退休。他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六名克里格掷弹兵为保住他的性命而牺牲,他们似乎很感激能有这个机会。哈勒姆警员也为她献出了生命。当拿着枪的底巢居民将他们围住时,她认为自己是他们中最容易牺牲的那个。审判官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在他决定是否要阻止她之前,她已经跑出去,把狙击手的火力引开了。

他尽量不去想第七名掷弹兵的命运……

他想知道他的随从们在哪里,他们是否还活着。他想知道他们关于自己进入阿拉斯隆巢都知道些什么,还有弗兰猜到了什么。他们中是否有人对即将爆发的恐怖有一丝一毫的了解?

如果他们知道——当他们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他们会怎么想?或者说,他允许做的事情,如果这有什么区别的话。他们会认为他配得上那么多高尚的灵魂为他做出牺牲吗?

 

弗兰在战壕里战斗。

他更习惯面对人类的异端,而不是贪婪的异形,但他顺从帝皇的安排。他的战士们陪伴着他,其中最主要是十字军战士马杰鲁斯。其余的随从,他都打发走了。

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兽人能够穿过死亡军团的防线。他以前没有近距离看过克里格人作战,这让他印象深刻。他们以娴熟的技巧和顽强的决心与比他们更大更强的敌人作战。这使他能退后一步,明智地选择他的目标。他在瞄准时才使用他的爆弹手枪射击,满足的打爆了一个又一个异形的大脑。

一台巨大的克里格毒刃从他的头顶上的壕沟上穿过。

从断断续续的声讯通讯中,他了解到古巨基已经受损并且倒下,但仍然是一个相当大的威胁。他们希望克里格能给它一击致命(coup de grace)。与此同时,由于兽人的古巨基被分散了注意力,它们的进攻也变得踟蹰。帝国军队获得了喘息空的间来重新集结。

他们开始击退异形。

这时克里格上校下达了一个命令。“所有非克里格作战单位脱离战斗,撤到营地。”弗兰皱起了眉头。刚刚吹响反攻的号角,为什么上校要下令撤回?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的答案,这让他感到心寒。

他几乎没有看到那只朝他扑来的兽人,像公牛一样打着响鼻。他的战士们在他周围围成一团,保护他。它用斧头砍倒了一个人,然后在密集的激光下倒下。

不过,它身后有更多的兽人,还有一些沿着隧道来到弗兰的另一侧。他发现自己突然被包围了。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克里格似乎全都消失了。一个战士,一个星界军的老兵,踉跄了一下,三个兽人用爪子和獠牙扑向他。一把斧头差点擦过弗兰的喉咙。他拔出并激活了他的动力剑。

他的另一个战士是一个战斗机仆。它能做的只是跟在他身后,识别威胁,用笨重的枪臂射击它们。它把沉重的双脚踩在土里,脑袋抽动着衡量距离和方位。它的手臂左右摇摆,几乎每次都能射中目标。

一个兽人以惊人的敏捷在枪口下翻滚。它滚到机仆的下面,把一枚粘性炸弹塞进它的枪管里,然后从它身边跳开。尽管机仆没有感任何情绪,但在它的手臂爆炸前的那一瞬间,它的脸上掠过了一种惊讶的表情。它并没有立即死亡。它被剥夺了唯一的功能,静静地站着,眨着眼睛,浑身流血,看着很无助。

弗兰这时已经完全沉浸在战斗中了。他的剑劈开了一把石斧。持斧人试图用劈开的斧头刺向他,当它走上前时弗兰把剑插入它的腹部。他的鼻孔被异形的苔藓味熏得抽搐;他差点被它们的血腥味熏倒。

另一个随从倒下了,他没有看到。更多的异形挤进了狭窄的壕沟。他被逼到了墙边,盟友被打散了。他并没有自负到不用声讯寻求援助。他给出了自己的大致坐标。没有听到应答,他再次发出声讯:“该死的,我们要被兽人吞没了!”

“我的小队被牵制住了,审讯者弗兰。”

“——我们之间有太多兽人——”

“——正在遭受猛烈的炮火袭击,但我们会尽快到你,一旦我们——”

接口一个接一个。他没有理由相信这些接口是假的。没有任何理由。“我根本看不清这些人,”正如他对审判官文·布鲁因说的那样,“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戴着面具。”

另一个兽人从一个链式弹药带里拽出一个粘性炸弹。它拔下引线,但在扔出之前就被一个随从抓住了。他们在地上扭打起来。异形迅速地战胜了它弱小的敌人,它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咙。手雷在他们之间爆炸,弹片撕裂了他们的身体。

弗兰清空了手枪的弹夹,但没有时间重新装弹。他把枪装进枪套,以便双手握剑。他同时受到三个敌人的围攻,只能希望挡开它们的斧头、棍子和拳头的打击。他的视线中满是斜视的面孔,兽人的臭味充斥着他的肺部。不可避免地,他被一根带钉子的棍子击中,感觉可能打断了一根肋骨。

一个兽人的头突然炸开了。这个畜生的身体倒下,露出后面一个浑身是血的战士,手里拿着一把冒烟的手枪。而她身后的另一个兽人……

弗兰大声警告,但为时已晚。兽人的斧头穿过战士的胸口。鲜血从她的嘴里涌出,她的眼睛僵住了。

马杰鲁斯和弗兰拼命地打到对方身边。没有其他人了。这位十字军战士带着一把和审讯者一样的剑和一面镇暴盾,尽管后者的弹药已经耗尽。弗兰数了数,还有六七个兽人站着,其中一半是受伤的。他们可能有机会拖足够长的时间,等待救援到来。如果救援真的来了……

他挡住了另一个双手斧的砸击,如果砸到他身上,会把他的头劈开。一个喉咙流血的兽人站在后面,从一把装有旋转枪管的黑色大枪中射出子弹。马杰鲁斯用他的盾牌挡住了大部分子弹,有些子弹弹到了其他异形身上。他把背靠在墙上,用他的靴子踢向兽人两腿之间。它弯下腰,发出呻吟,他把剑砍向它的脖子。

弗兰砍向一个兽人,撕开了它的皮夹克,鲜血直流。一颗子弹划伤了他的肩膀,他感觉到肩膀开始麻木了。他在身前挥舞着剑,在空气中画出轻盈的图案,创造一个防御屏障,他祈祷异形不会冒险进入,只是为自己争取片刻的喘息机会。这还不够。一把斧头划过他的腹部,切开了他的盔甲,勾住并扯破了他的斗篷,紧紧地缠住了他的喉咙。

就在那一刻,审讯者弗兰失去了希望。

马杰鲁斯杀死了另一个兽人,但这不足以拯救他。“你可以打倒一个人,”他在被打倒在地时喘着气说,“但你永远无法打倒……人类的……精神。只要我们相信……皇帝——”

遗憾的是,他刚刚能说话就被迫闭嘴了。一个兽人把斧头举过头顶,狠狠地砸向十字军战士的胸口。当他哼出最后一声时,另一只兽人试图上抢走他的动力剑。它抓住了那闪闪发光的剑刃,切断了自己的三根手指。在其他情况下,这将给弗兰带来一些乐趣。

一个沉重的钝器,他没有看到是什么,打断了他的右腕。自己的剑从手中飞了出去。他伸出左手,摸索着他的手枪和一个新弹夹。他发出了绝望的祈祷,但话刚到嘴边。在他意识到之前,他被淹没了。

一把斧头刺入他的肩膀,劈开了更多的骨头。爪子划过他的腹部。一击接一击的打击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直到他的每一根神经末梢都被火焰点燃,再也感觉不到这些打击了。

他听到了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激光手枪的声音。

他的腿没有直觉了。他顺着壕沟的墙壁滑了下来,缩成一团。

兽人,一个单独的兽人——他不知道其他兽人发生了什么——用一只膝盖像树干一样把压住他。它用一双肥大的手夹住他的头,试图把它捏碎。他的左耳聋了。兽人张开长满獠牙的嘴,口水溅了他一身。他认为它可能会咬掉他的头。

然后这只兽人被从他身边消失了,他不知道去了哪里。

弗兰感谢帝皇,他的磨难已经结束,他现在可以得到安宁了。他闭上了眼睛,身体飘走了。

一阵坚持不懈的摇晃把他拉了回来。他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他看到的是一个骷髅,眼神空洞地盯着他。他的心在生存的恐惧中僵住了,直到他认出了克里格掷弹兵的面罩;他感到了希望,但只是一瞬间。

他看到在第一个面罩上方有更多空洞的克里格面罩。一整班的人都围在他身边。他们终究还是来了。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有人在为他祈祷。他不知道是哪个克里格,或者说这些话只是在他的脑海中。

他意识到他还不能死,因为心中的疑问仍在困扰着他。他试图说出这些问题,但他的舌头肿胀,鲜血堵塞了喉咙。在他的眼睛最后一次闭上之前,勉强吐出了三个字。

“为什么……”他恳求道。

对于审讯者费兰来说,这是最合适的遗言。

 

瑞尼克的小队刚进战壕就接到了新命令。她立刻让他们转身,心想营地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他们为什么会被叫回去?

他们只是从远处看到了兽人,正与克里格作战。“我讨厌我们再次背弃他们,”拉斯克抱怨道。

当一对史古格从混战中跳出来追赶他们,咬住卡迪亚人的脚踝时,他稍微高兴了一下。“迅速处理它们,”瑞尼克咆哮道。她认为它们不过是讨厌鬼,但在那一刻,她可以不这样做。

一只史古格被迅速刺穿,然后用棍子敲死。克里德用激光束整齐地割下另一只的耳朵后,它带着一声颤抖的尖叫逃走了。瑞尼克不得不叫住其他士兵。“我们没有时间了,”她提醒他们说。

她催促他们一个接一个爬上战壕的梯子。当她跟着他们爬上去时,史古格又出现了。它的嘴几乎和它的身体一样宽。它向她飞来,用牙齿咬住了她的后脚。牙齿咬穿了她的靴子,咬进了她的肉里。她试图把这个黏在她身上的东西甩开,把它的头不停地撞到墙上。

她头顶上的士兵用激光枪对准了它,但害怕他们的光束会不会射到她的脚。瑞尼克松开了梯子,摔到了不远处的壕沟地板上。史古格并没有松口。

她翻过身来,把自己的枪从吊索上拿下来。她把枪托塞进史古格长满尖刺的牙齿,直到牙齿断裂。它从她身边滚开,给其他人提供了射击的机会,他们高兴地射死了史古格。

她的左脚变的血肉模糊。卫兵拉斯克回到她身边的战壕,冷笑着把史古格烧焦的身体从他们身边踢开。“我去找担架,”克里德从上面喊道,但瑞尼克摇摇头。

“我可以回到营地,”她坚持说,“如果你们其他人帮我的话。“

她吃了一片兴奋剂,当肾上腺素涌入体内时,疼痛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缓解。克里德从上面拉她,拉斯克从下面推她,她费了很大劲才爬上短梯。

现在帝国的营地已经所剩无几。东部的地平线看起来空无一人。瑞尼克的受伤拖慢了她的小队,让其他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每个小队都有一个拿着数据板的初级军官接应。他们被登记并装入奇美拉装甲运输车,然后向北驶去。“我不明白,”拉斯克说。“我们要被送到哪里去?”

战斗的喧嚣在他们身后继续,丝毫没有减少。被困的兽人古巨基仍在发射其巨大的炮弹,每一次爆炸都让瑞尼克感到害怕。她试图转过身去看,但由于她两边都有士兵,没法转过身去。

初级军官看了一眼瑞尼克的脚,叫来了一名外科医生,后者将她带到一辆破旧的撒玛利亚(Samaritan)奇美拉变体车,这是用来运送伤员的。“我会在路上尽力帮你治疗,”她承诺道。

“去哪里?”瑞尼克虚弱地问。

“去太空港。”

她知道自己早该料到这个答案。不过,她还是不大相信。“我们要抛下克里格去异形?”

军医耸了耸肩。“那是上校的命令。”

克里德和拉斯克把她扶到撒玛利亚的后面,然后不情愿地离开了。瑞尼克听到头顶上发动机的尖叫声,偷看了最后一眼阴霾的天空。她看到了运兵船在云层中划出的明亮的尾迹。

 

在一个石墙包围的房间里,一个孤独的克里格战士站在那里等待着,这个房间深埋在曾经骄傲的城市的断壁残垣之下。

他听着头顶上沉重的钻头声。它一直在呼啸,研磨,尖叫,已经有80分钟了。它只停了一次,时间很短,在这期间他听到了一枚手雷爆炸的声音。

当钻头声开始时,他在常规声讯频道上发出了警告。他没有办法知道是否有人收到。他的流明灯几天前就没电了,但这个士兵不需要它。他现在对这个宝库了如指掌。他知道六个灰色圆柱体的位置。  他在每一个圆柱体上都夹了一颗磁性破甲手雷。他的腰带上还挂着三个,而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

他认为钻头越来越近了。它的震动穿过他周围的架子,震得他的牙齿发抖。偶尔,其中一个圆柱体会轻轻地滴答作响,仿佛在为士兵的生命倒计时。

最后,钻头停了下来;但随后又传来另一种声音,更刺耳、更可怕。  那是金属被扭动和撕裂的声音。

这种声音又持续了几分钟,然后响起了兽性的欢呼声。士兵知道舱门已经被拆除了,因为异形的声音在舱门下的竖井里咆哮。欢呼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惊叹和期待的低语。然后传来愤怒的喇吼叫和怨恨的尖叫,一场混战爆发了。

士兵在黑暗中等待着。

异形的战斗已经结束,铁制的栅栏在野蛮人沉重的步伐下嘎吱作响。 他听到了吃力地、喘着粗气的呼吸声。

没有人能够确定这个克里格士兵在那一刻的想法和感受。他是否为追随自己世界上最伟大的英雄的脚步而感到自豪?或者认为这是记在自己人民头上的又一宗罪?

光线洒进了房间。那是一种威胁性的红光,起初很微弱,当它穿过地板舔舐着士兵的脚趾时,变得越来越强。

一个身影从拱形门外的一个梯子上走了下来:一个带着掠夺来的尖钉头盔和一只发着红光的假眼的兽人。它转过身来观察它的新环境。 当它看到在阴影中等待的士兵时,它僵住了。它的嘴唇从它的獠牙上翘了起来。 它举起了一把和小加农炮一样大小的枪。

也许它还看到了隐藏在阴影中的其他东西。

也许它看到了设置的陷阱,也许,只是也许,在那个决定性的时刻,在它生命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个兽人知道了恐惧。

克里格士兵拔出了手雷的销子。


克里格——大裂隙之后 战争迷雾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