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才没有说分手
打印机不断吐纸，张云雷按照页码理好垛齐，“翔子，没纸了。”
杨九郎从文本里拔出脑袋：“又用完了？”还真是。
杨九郎上书房去搬了一箱纸，拆开一包放桌上，张云雷接着往打印机里续纸。
所有文本一式两份，留出空行。
先捋文本。
张云雷和杨九郎分角色往下读，有异议的地方做个记号，完了再从头讨论。
读着读着就来了灵感，俩人在空白处做笔记，你逗一句我斗一句，空行填得密密麻麻。
这一版先留着，再打印两份。
张云雷拿着有笔记的文本去归档，书柜里摆了满满的文件盒，那是他们各个版本的文本，大多是打印的，最前面的是手抄。
张云雷嘟了嘟嘴，回去继续。
下课啦。
张云雷靠在杨九郎怀里，杨九郎闻闻他，好香。以前上完课，也会这么温存一会儿，那时候，张云雷可没有现在这么好闻。杨九郎皱皱鼻子，那时候的张云雷是个顽皮蛋，练功练得一身汗，然后故意往他身上蹭，最后俩人只能一块儿去洗澡，洗着洗着就耽误了下一节课。
“你还记得那回你打完我，自己走了吗？”
这可多了去了。“哪回？”
“就我把你给我的作业都扔了那回。”
那回啊，杨九郎笑。那时候他俩还没搭档，他给张云雷整理出一堆作业，张云雷天女散花般朝天一扔，气得他打了张云雷两耳光摔门就走。走没多久他就后悔了，跑去给张云雷买饭，还特地买了两瓶饮料，想回来再哄哄张云雷，没想到半路上接到张云雷发来的信息，就俩字儿：分手。
分手就分手！杨九郎把饭菜饮料都扔在街边的垃圾桶里，掉头就走。
记仇？现在翻旧账？
“不是！”张云雷抱住杨九郎，“我就是想告诉你，后来作业我都做了，我一个字一个字抄的。”
这个他知道啊，不早就看过了吗？杨九郎不解地看张云雷，张云雷有点委屈：“我都跪着抄的。”
都跪着抄的，拿尺子比着，想要写得工工整整，一个字都不想错。稿纸是一本一本的，他舍不得把稿纸撕下来，就那么保留着稿纸原本的胶条。
想让九郎看到他肯用功，想求原谅。
九郎不知道那有多难。他几乎十年没拿过笔，那么多字儿，字认识他，他看谁都觉得新鲜。
费老鼻子劲了。
去了四队，开会的时候，他把手抄的文本放在桌上，期期艾艾，我也有用功啊，我一直都用功的。
张云雷紧紧抱住杨九郎，好像又回到了八年前，茫然又懵懂，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杨九郎圈着张云雷的手紧了紧：“你怎么不告诉我？”
张云雷低头抠手：“不敢。”
张云雷泫然欲泣，杨九郎逗他高兴：“还说呢，浪费我一百五十八块七毛二。”
张云雷问号脸：你说嘛？
杨九郎一本正经：“我花一百五十八块七毛二给你买了饭，结果你跟我说分手，我一气，就扔了。”
分手？他还跟杨九郎说分手来着？张云雷坚决不认：“不可能！我没有！你冤枉我！”
杨九郎和张云雷掰扯这个事儿：“你记得不？我给你买了双鞋，你还问我不分手啦？”
“你胡说！我没有！”
“呐，因为你说分手，你开小专场我都没去。”
不说还好，一说开小专场杨九郎没去，张云雷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扑簌簌滚落：“杨淏翔你不是人！”
杨九郎发愁地抱头，他是不是贱得慌？好意没思的提这个干什么？
实在哄不住张云雷，杨九郎一拍桌子：“上课！”
张云雷收泪收得太急促，打嗝了。
杨九郎找个由头按住张云雷打了几下，张云雷也不哭了也不闹了也不打嗝了，眨巴着湿漉漉的小狗狗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杨九郎：“我没说分手。”
杨九郎无奈：“是，你没说！”
张云雷控诉：“你冤枉我！”
杨九郎给噎了一下。
张云雷得寸进尺：“你道歉！”
杨九郎无奈鞠躬：“错了！”
张云雷往杨九郎身上趴：“给揉揉屁股！”
“我又没用力！”
张云雷哇一声哭出来，杨九郎：“我错了！你没说分手！你看你后来的专场，每一场我都去了对不对？”
张云雷破涕为笑。
杨九郎把他抱起来颠颠，又瘦了这是。
哄好张云雷，俩人说着捋文本。
除了相声专场，以前谈好的合作纷纷取消，老郭吩咐绝不口舌，照额赔偿。
以前跟着张云雷巴结讨好的人，现在看张云雷失势，又换了颜色，似乎吃定了张云雷再难翻身，这辈子都只能靠着说相声挣粉丝的钱。
张云雷和杨九郎不动神色。
曾经觉得这是磋磨，现在看着只觉得这是笑话。九郎说失势时见人心，得意时见己身。张云雷懒怠搭理小人，他的时间宝贵，又要上课又要练功，又要和九郎没羞没臊，哪有那个闲心去搭理二下旁人。
真正爱着他们的人，还在热切地等着他们的专场呢！
把相声说好，才是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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