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麻衣与一方通行（四）
麻衣困惑地点点头，心中霎时漾起了不祥的预感。
“你该不会……”
“对方都踩到我鼻子上了，不回敬一下，有悖我的行事风格。”一方通行血色的瞳眸发出锐利恐怖的光亮，麻衣不禁打了个寒颤。
尽管想要阻止一方通行来淌这趟浑水，但是直接劝说，大概率只会起反作用。或许一开始就不该告诉他这次事件的情报。麻衣发现自己后悔得太迟了。
“你想怎么样？”
“别紧张，只是帮你一起找到需要对付的人。”一方通行冷酷的表情和缓和的语气完全不配套，果不其然后面还有转折，“不过等抓到了敌人，得先让我揍一顿。你没意见吧？”
到时候魔法侧估计会抢先出手，不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随你的便。”麻衣学着一方通行的语调回道。
一方通行上身前倾，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麻衣会拒绝。他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战力。
“那么，先说说你掌握的情报吧。”
“什么情报？”
看着麻衣歪头困惑，一方通行皱起眉头，“当然是关于幕后黑手的调查。”
麻衣恍然大悟点点头，用天真的笑容回应道：“我还没查到有关幕后黑手的信息。”
“那你在做什么？”
“追查诅咒的来源。”
“什么都没查到，你查的什么！”
“携带诅咒效果的玩偶，消去上面的魔法。”
“玩偶？”一方通行遽然想起昨天晚上麻衣从不良身上拾起来的某物，“就是你从不良身上拿到的那个？”
“嗯。”
“导致你和他们发生冲突的也是那玩意。”
“差不多吧。我本来想从他们手上买下来，但是他们好像正在商量什么事，突然就非常生气，然后就……”麻衣做了几下挥拳的动作，无奈地叹了口气。
却没曾想踢到了铁板。也难怪那些不良有眼无珠，正常人都不会把人畜无害的麻衣当成是威胁。如果不是最初见面就看到了她与外表不符的战斗力，一方通行也不会把她放在心上。
“拿到那种玩偶，就能够对特定对象发动诅咒吗？”
“不一定，玩偶只是必要条件，但是没有强烈的情感驱动，刻印在其中的魔法就启动。”
“你说的魔法是通过人类的情感……以人类的感情作为能量吗？”
麻衣摇摇头，“魔法的原理一两句说不清，不过学园都市的学生是无法使用魔法的，不然就会……嘭！”她做了个夸张的爆炸动作。
一方通行困惑地收起下巴，“为什么？”
“经过超能力开发学习的人们身体构造会发生变化，强行使用会导致身体崩坏。”
“那放在玩偶里的魔法是怎么发动的？”
“应该是魔法师在城市多处布置了发动诅咒的魔法阵，玩偶充当向导。”
“类似发信器那样？”
“对对，就像发信器那样。”麻衣接着一方通行的举例向下讲，“持有者的感情相当于信号，越强烈就越能引领魔法启动的方向，越能明确造成被诅咒对象身边的运势扭曲。”
一方通行双手抱在身前，不悦的抖腿。他不能明确诅咒的原理究竟是什么，也就不能如同平时的物理攻击那样反射回去，这种明知道自己受到了攻击，却不能防御和反击的摸瞎状态令他大为光火。
“那人的目的是什么，通过诅咒造成学园都市的混乱，趁机毁了这座城市吗？”
“不知道，不过学园都市应该还没有脆弱到会被一个诅咒魔法毁灭。”
一方通行莫名觉得科学和魔法是对立的双方，搞不好他真的是被魔法师给针对了。
“我猜对方扭曲的运势并非随机，而是往特定的方向。就像修改灵脉的方向那样。”
虽然听不懂麻衣的举例，不过大致能明白意思。
“你是说魔法师想要将普通人的运势集中到一处，用于做某件事？”
“对。”
“那能做到什么？”
“不知道。视情况而定。尽管一个人的运势不能对世界产生什么影响，但是抽取数十，上百，甚至更多的人运势时，必然能够诞生难以想象的力量。也许‘奇迹’会变成稀松平常的事。”
奇迹。一方通行试着想象什么样的事算奇迹。那些觊觎最强宝座的人不再找他麻烦，或者他能够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总之利用别人的运势，不顾他人生死的人肯定不会安什么好心，必须要抹杀他的幻想。”
“你简直就像正义的伙伴一样。”一方通行虽然是揶揄的口吻，但真心认为麻衣很合适正义。
麻衣不置可否，不过她看上去似乎并不喜欢正义这个词。
“也就是说，只要顺着普通人怎么获得诅咒玩偶这条线索，就能找到幕后黑手吧。”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背后的人很小心。我找到的玩偶都是通过中间人贩卖的，那些中间人几乎都只有寥寥几次贩卖经历，而且他们对如何得到诅咒玩偶的记忆十分模糊，线索很快就会断掉。”
“但是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吧。”一方通行从沙发上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只能去找诅咒玩偶，再顺藤摸瓜，以此往复，直到找到为止。”
“等下。”
“怎么了？”
一方通行不快的回头，心想事到如今，她该不会想反悔，不让他加入调查吧。
“你不需要把房间里先打扫一下吗？”麻衣小心翼翼的问。
“你不是说我被诅咒了，运气会很差吗。那即使打扫了，迟早还会变成这样，不如就这样放着不管。”
“但是这样根本不能住人欸。”
“没问题，我的能力可以防风遮雨。”一方通行眯起眼睛。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发现今天没什么阳光。果真如麻衣说的，开始降温了。“你还是先回去多穿点衣服比较好。”
麻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夏季制服，憨笑着举起双臂，做出很有力量的姿势，“没关系，别看我这样，还是很抗冻的。”
“不是抗冻的问题吧……”一方通行吐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