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我们的星》——EP8：属于两个人的疯狂
前言：
本篇为系列作品《近未来少年少女》的第三部。这是一个很长的系列。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2754515 《此夜翠星正美》这是系列开始的第一部，和本篇关系不大，最好看看。
MinorityMajor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5562800 《致于无形中的你》这是系列开始的第二部，和本篇是前后文，关系巨大，建议先看这本。
本篇上一章位置：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25393369
从本篇开始，采用AI绘图绘制插画，因为新手上路，所以画风肯定是不统一的。你可能会看到不同水平、不同风格、不同时期的插画
免责声明：作品中的一切故事、情节、设定于现实之中皆不可能发生，是独立于我们的平行世界。如果看着相似，那么仅仅只是看着相似，如果出现巧合，那么纯属巧合，如果感到冒犯，非常抱歉，且请不要对号入座。
封面来自AI绘图，绘图者为Civitai的joe_di
在本篇的所有语句中，如果出现乱码，那肯定是和谐词。我已经不想再使用俄语了。
解码器：https://www.qqxiuzi.cn/bianma/wenbenjiami.php
秘钥：阿斯兰自爆数字 作者：MinorityMajor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25393369 出处：bilibili
“美羽羽……”
三个小时之后，勇鱼清醒了过来。看到了身边正在用望远镜望着窗外的美羽。
“你感觉怎么样？能走路吗？”
“能走路，这些可恶的龙，居然偷袭。”
“所有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美羽把望远镜收回皮套里，从地上捡起了一把霰弹枪，递给了勇鱼。
“我不会用。”
“等你见到盘舌龙或是斗镰龙自然就会用了。这个是保险，没事别打开。”
“这是从哪儿来的？”
“警察局，现在这里到处都是武器。我们得离开这里了。”
“去哪里？”
“往高知走，现在龙都在往吉野川去。”
“遇到山火时要垂直于风向走是吧？”
“没错。”
“都听你的，你看上去要逼我靠谱。”
“不是看上去，是肯定比你靠谱。”美羽少见地嘴贫了几句，也逗笑了勇鱼。美羽开始修理起了摩托，两人现在处于一个汽车维修店之中。
“话说你为什么会使用枪啊。”
“因为战争。在北方战争时期我为了自保，拿枪杀了人”
勇鱼也没有追究为什么一个女高中生弹无虚发地干掉一只中型龙，或许自己不正常了之后对于不正常的标准线也拔高了很多。
“能教我用吗？”
“？”美羽疑惑地扭头，“先是学抽烟，再是学用枪，你有这么想学坏吗？”
“我也得要学着自保嘛，不能总依靠你们。”
美羽把霰弹枪举起来，枪线从美羽的脚边飘过去，吓得她一个小跳从枪线上躲开。
“第一点，想象一下你手上拿着的是一把无限长而且关不掉的激光剑，所以永远别把枪口指向你不想射击的人或东西。”
“抱歉。”
勇鱼把枪收起来，背到背上。而美羽把最后一根被撞扁的排气管拆下来，换上了一个崭新的。拍了拍摩托车的后背。
“上来吧，距离日落没几个小时了。”
美羽骑着负载过度的摩托车，颠簸地沿着小溪开在碎石小路上，在战争之前，这里是暑假露营的好去处，小溪上还有用石头垒成的捕鱼网。
“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可以吗？”勇鱼在后座上，侧身坐着警戒左边。
“龙的数量是很少的，它们可没有多余的精力在非战斗目标上。你变成龙的感觉如何。”
“糟糕透了。”
“自由飞翔的感觉这么糟糕吗？”
“没错，你得一刻不停的挥动翅膀，否则就会感觉从几千米的高空跌下去。”
“和骑自行车一样？”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一开始以为不蹬脚踏板自己就会摔倒，直到后来才学会撒开把手自由滑行。清霞说学会骑自行车是儿童的第一次成长。”
“因为需要靠自己一个人维持平衡？还是因为人生第一次会被摔的遍体鳞伤。”
“应该是前者吧，毕竟学走路的时候肯定也会把自己摔的遍体鳞伤的。要是没有战争就好了，我们就可以来这里烧烤。”
“怎么话题切换地这么突然？”
“没办法，老师也说我发散性思维过于严重，导致根本没法学习数学这种一板一眼的学科。不过我也觉得现在的数学物理这种理科教育用问题嘛，会背公式就行了，干嘛要反复做哪些一模一样枯燥无趣的题目呢。”
“因为以后要遇到的人生会更加枯燥无味。”
“上班吗？我是绝对不会走那种上大学当OL三年找个同事嫁了的老套路。”
美羽噗嗤地笑了出来，因为她知道勇鱼将会永远待在战场和实验室两点一线，连这种老套路都走不了。
“笑什么？”
“那你打算干什么养活自己？”
“去第一沃土要塞，战争结束之后那里肯定百废待兴。”
“去铲被重粒子污染的土地吗？大夏天穿着防护服横穿大沙漠。太累了太累了。”
“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奇观’吗？”
据说在美国中部，所有被重粒子污染的区域，生态都发生了变化，比如说长出了几十米高的树，飘起来了一座山。
“作为旅游可以去，但是要去工作坚决不干。”
“好的，那我记下了。”
“记什么？”
“战争结束后要做的事情清单。”
美羽又非常不礼貌地噗嗤笑了出来，因为战争结束之后还没有没有人类都不知道。
“第一件事是去祭典？”
“那当然。”
“你这里还有烟吗？我抽完了。”
“这么快？”
“没错，一个人的时候抽起来很快的。”
她一路上收集了很多物资，唯独没有烟。这三天她已经把自己仅剩的两包给抽完了。
“我怎么可能会有。”
“你戒掉了吗？”
“买都买不到，自然戒掉了。”
“那太好了。像我这样现在必需品用完了就非常难受。”
“你还能开车吗？要不我来吧。”
“还行，你开不了的。”
“让我试试嘛，我连飞都飞过了。”
“小心点！”
美羽突然一个阿基拉急刹车，勇鱼来不及箍住美羽的腰，从后座上被甩了下来。
“怎样了？”美羽躺在碎石路上，然后看到天上一道闪亮的蓝色流星划过，从树梢的一端飞向另一端。
“这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好东西。”
美羽跑过去把勇鱼拉起来，躲到了一块岩石后面。随后远处传来巨响和地震。即使隔着这么远，他们依然感觉仿佛趴在蹦床上面。两人从地面上被弹起，然后双手双膝着地趴在地上。
“原子弹？”
“你说什么？我耳鸣了。”
“你说啥？”
两人满身灰地从巨石后面站起来，远处的天空升起了一片很难轻易消散的蘑菇云。
“是原子弹吗？”
“不知道，但是总之得赶紧离开这里。摩托车呢？”
“是不是这个，”勇鱼指着身后水里露出来的一个轮子，“刚刚从我们头顶飞过去了。”
因为事发突然，没时间把摩托车也一起开进去。而且美羽也没想过炮击威力这么大。
美羽赶紧跑到小溪里，从摩托车的后面把包裹取下来。从里面拿出两个防毒面具。
“带上，小心重粒子污染。”
“盘舌龙！后面！”
美羽听到勇鱼一声大喊，赶紧拔出手枪，一条将皮肤变成蓝色的盘舌龙就在趴在水下，距离她不到十米，展张开了嘴巴。
根本没有时间反击，盘舌龙吐出舌头的速度比扣动扳机要快。在一个眨眼就能用舌头裹住目标的脑袋然后捏碎。或是直接把目标打成散架的木偶。
但是盘舌龙没有这么做，就像掉线了一样呆呆地看着美羽。美羽开枪命中了盘舌龙身体两发，也没有将它激怒。
“怎么回事？”
“不知道。”
美羽从后背取出了威力更大的步枪，盯着盘舌龙，同时慢慢后退到安全的距离。而盘舌龙则抬起尾巴，插入地下，它在利用地震波通讯。
“它不吃你吗？”
“龙不会吃人。”
树丛中传来了淅淅索索树枝被刮断的声音，随后一辆10式坦克从小溪另一头的山坡上倒车开下来冲进只有半米深的水中，将盘舌龙碾死。坦克头顶的遥控机枪不停地开火，射杀在后面追赶的斗镰龙。
这辆坦克一直冲到了小溪的这头，对着树林打了一发高爆弹，过了十几秒确认没有东西追过来。头顶的舱盖才被掀起来。
“我们还活着！我们居然还活着！”
林永灵探出头，挥手高呼。而他的炮手也钻了出来开始呕吐。
“啊，是沙滩三人组。”
“诶。啊，搞烟的小妹妹。”
“我叫石岛勇鱼，有名字的。”
“我也有名字的，叫林永灵上士。”
“你们在溃逃吗？”美羽放下枪问。
“什么溃逃，在重新集结。你见过有往敌人的腹地溃逃的吗？”
“的是，那你们要往哪里跑？”勇鱼问。
“我们现在在哪里？导航没信号。”
“你们日语都学会了，难道还不认路吗？”
“我们之前是在北海道部署的。”
“美羽羽，我们在哪里。”
“我们刚刚从石户神社经过。”美羽展开湿漉漉的地图，摊在坦克上的后引擎盖上想要用热气晒干。“然后一直沿着西熊溪谷走。你们要撤退到哪里。”
“都说了不是撤退，是重新集结。”
“好吧，你们重新集结的地点是哪里？”
“汉七旅部署在高知吧？”林永灵问自己的炮手。
“是在安芸，安芸是什么地方？”
“顺着这条小溪一直走就好了，到了高知走大路。大概要走一百公里吧。你们的燃料还够吗？”
“这破车勉强够用。”
“不要叫她破车，她会生气的。”驾驶员从前面的舱盖钻出来抗议。
“能载我们一程吗？”
“可以，但是得坐车顶。这坦克没有多余的位置。”
“啊对了。”美羽收起地图，“你们有烟吗？”
下午五点，太阳即将落下，但是对于在吉野川进行巷战的士兵来说，这不代表着鸣金收兵，而是更加艰难的夜战将要开始了。
龙是完美的变温动物，红外线夜视仪无法将它们从背景中分离，他们反而还对不可见光有着很强的感知力，能看到IR镭射和制导用的激光。另一方面，它们的视觉、听觉、嗅觉，甚至是对振动的感知，都能帮助他们在夜晚狩猎人类。
“是斗镰龙！”
斗镰龙是小型龙中负责对步兵作战的。大概有一头犀牛大小，前四肢是镰刀的结构，六肢着地时可以像昆虫一样高速爬行。战斗时可以支起甚至用镰刀近战，或是从口中喷出像霰弹一样喷射重粒子成片杀死步兵。
这只负伤的斗镰龙冲入了阿波市北边一个停在稻田上的补给车队中，连杀七八人，随后被一辆步战车用机炮杀死。
“还有其他龙吗？”
“没有了，就这一只。”
坐在指挥车里的林善云松了口气，因为无线电被切断，指挥系统几乎瘫痪，他只能把指挥部搬到了前线。
吉野川市可不是什么大城市，说是城镇也算是恭维他，这是一个由独栋小楼和大片农田填充的农村。这条河也又浅又短，甚至不用浮桥都可以渡过去。现在这里集结了21个旅的国际军和3个师的联邦卫队。
但是一旦这条防线崩溃，龙群可可以通过淡路岛，袭击大阪、京都，甚至整个本州岛。
而在在这条防线背后，也是整个EUN高层对于龙的最后试探。如果四国岛丢失了，那么政府重心也会转变为逃亡和固守。
面对如此地重担，他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后走到了车外，看了看远处的落日。
这大概会是人类最难熬的一晚上。
10式坦克依然沿着溪流行走。
美羽看着远处的落日，将烟头按在坦克装甲上掐灭，她刚刚直接报复性地抽完了一包。
“爽了吗？”勇鱼问。
“活过来了。”美羽摊开了地图，“我们刚刚过了在所桥，继续走195国道，距离高知已经很近了。”
“但是路上看不到一个人……”
沿途上只有废弃的装甲车辆，甚至就连完整的尸体都没几个。
“看来被打的很惨。”
“上面的旅客，我们要把舱盖关上了。”林永灵在坦克里面喊，“晚上是龙出没的时间。要是发生战斗了你们就立刻跳下来找个地方藏着。”
“好的。”
“有什么事情通过步兵电话联络。”
林永平关上了舱盖。坦克继续在满是弹坑的国道上高速慢速前行。美羽趴在机枪后面，借着微弱的光芒看着地图。而勇鱼抱着枪坐在炮塔的边缘，用望远镜看着远处，双脚悬空，百无聊赖地用脚后跟踢着坦克的外壳。
“等我回到班里了，我要和她们说说坐坦克是什么感觉。”
“我觉得不会有人羡慕的，你这么坐着屁股不麻吗？”
“平地路感觉还好，刚才开在碎石路上开才是真的颠簸。现在开在马路上还挺舒服的。这个望远镜怎么开夜视。”
“这里有个按钮。”
“哇，好清晰诶。你看，还有鹿。”
“居然还有鹿？”
“反正龙就是针对我们人类的呗。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总不可能是把我杀光，然后来种地的吧？”
“我觉得不可能，你看他们的样子像是能种地的吗？它们甚至不像是生物。”
“那是来干嘛的？会不会是把我们杀完之后，一群五短身材的小灰人从海里钻出来开始种地吧？”
“想象力过于丰富。”
“谢谢夸奖。”
勇鱼也躺了下来，两人成直角相交，几乎脑袋贴着脑袋。
“这个是牛郎星，这个是织女星……还有一个是……是什么。”
勇鱼用手指着天上的星星。
“不是哦，”美羽也翻了个身子，侧躺着，指着西面的天空。
“星星可不会一直待在原地。”
“那么北落师门呢？”
“在天空的另一头。”
“美羽羽是怎么知道这么多星星的？”
“我妈是在天文台工作，因此特别懂星星，我也被耳濡目染了。”
美羽的脑子里突然又解开了一道锁，浅浅的画面如同烟雾一般，浮现在她的面前，一旦想要凑近看就会立刻消散，但是依然能模糊地看个大概。
“那是室女座，我们要去的地方。”
母亲抱着只有四五岁的她，坐在院子里，那是北方战争将要拉开序幕的几年，札幌再一次地被恐怖分子炸断了电力供应，全城停电。因此她们母女两人得以在阳台上看星星。
“那是一个湿漉漉的星球，几乎每天都在下着甜腻腻的雨水。像水母一样的生物漂浮在空中。”
“那里会是我们的新家，我们不属于这里。”
坦克几个急刹车，差点把美羽给滚了下去，幸好她扒住了坦克的遥控机枪。
一头石母龙站在坦克的前面，直勾勾地看着他们。它背上的斗镰龙纷纷跳了下来。
石母龙类似于龙族的装甲运兵车。外形像是三角龙，头部大大的护盾可以庇护趴在身上的斗镰龙，也可以用冲和顶的方式攻击小型龙无法攻破的防御工事，成为攻城锤。而且石母龙也是中型龙，具有长距离使用龙息的能力。
但是它居然像拦车打劫一样，站在了坦克的前面。
10式坦克立刻全速倒车，并且射出了一枚高爆弹，只有一辆坦克——而且还是老式坦克的情况之下是不可能把中型龙给射杀了，只能炸断它的腿让它一时半会没法追击。
但是斗镰龙还是追了上来。
“为什么扣不动扳机！”
勇鱼趴在坦克上面，拔出霰弹枪，但是连保险都没开。坦克的遥控机枪间歇地照亮了前方，如照相机快门一样，定格住了这些怪物狰狞的面容。
斗镰龙作为步兵杀手，全速奔跑时能达到一百四十迈，甚至能将四轮突击车甩在身后。坦克自然跑不过它们。
一只斗镰龙从侧面爬了上来，它的爪子正对着两人，如果是正常的龙，此时已经喷出重粒子把她们融化了。但是这条斗镰龙没有这么做，它仿佛像想要搭便车一样爬了上来。
美羽用步枪射击了他的脑袋，然后是左右肢，小型龙没有核心，因此没法彻底杀死，只能将他们打的无法行动然后焚烧、火化、掩埋。
10式坦克就像是被狼群包围的野牛，四处转动炮塔，但是却无法瞄准。一只斗镰龙切断了10式坦克的履带，半边失去抓地力的坦克立刻开始了原地打转，最后撞上了一块巨石。
“你们别上来！小心我立刻变龙！”
勇鱼终于打开了保险，开始胡乱射击。而美羽则一边射击一边思考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难道龙要活捉自己？
因为刚刚这些龙一件有好几次机会能将他们全部杀死了。
那么被活捉了会怎么样呢？人体实验？还是……
“所有人都趴下！”
一个声音从旁边的山岩中传出来，石头居然说话了，而且石头还开火了。
20毫米机炮使用编程弹药精准地把趴在坦克周围的斗镰龙炸成肉块。一架7米高的黑色机甲掀掉伪装布，举起了枪管。
这是联邦卫队最精锐的机甲——“圣乔治”。
“圣乔治”腿部和腰部喷出蓝色的火光，贴地悬浮绕了90式坦克一圈，以精准的枪法点杀了斗镰龙，随后将监视器对准远处一瘸一拐的石母龙。
石母龙张开嘴打算喷吐龙息，但是圣乔治的肩膀上弹出了烟雾弹，扰乱了石母龙的热成像。
而圣乔治一机拖着蓝色尾炎，冲出粉色的烟雾，高高跳起，骑在了石母龙背上。他的左手上的电磁钨钢钉，对准了石母龙的颈部。
电磁钨钢钉，也被称之为屠龙枪，是看上去最蠢，但是也是对付龙族最有力的武器。10公斤重的钨钢加15马赫的高速外加内置的聚爆炸药，能一击致命任何中型龙。
石母龙发出一声怪叫，瘫倒在地，圣乔治从它的身上下来。
“你们是那个部队的？”
圣乔治把手贴到了坦克装甲上，声音通过固体振动传来。
“汉九旅第二坦克营E小队队长林永灵”
林永灵直接在车内话说，声音也能被圣乔治超强的战场综合环境感知系统所捕捉。
“逃兵？”
“不是，重新集结。你是那只部队的。”
“803特殊战斗群。”
“我没听说过这个番号？”
“不知道就对了，说明我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圣乔治可不是什么便宜的机甲，来自莱茵金属的得意之作，单台售价六千万美元。恐怕只有ATD（美军）这样的土豪军队才能装备的起。
“赶紧修一下履带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是石岛勇鱼吗？”
“对，是我？清霞在找我？”
“很多人都在找你。你们快点修履带，明早有大动作。”
“确认往前开吗？再往前开就要撞山了。”
“没救，就是前面。”
10式坦克开到了一个个被塌方掩盖的隧道路口就停了下来。圣乔治从坦克上面下来，将塌方的巨石举起来。
是液晶迷彩布，在迷彩布后面是一只藏在隧道里的军队。
在幽暗的黄灯之下，是黑色的、充满科幻感的波兰产PL09坦克，这些在人类内战时期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因为龙群依赖红外感应和不会胡乱倾泻弹药的特性，成为了人类装甲力量、尤其是处于战争第一线的反龙军的尖刀。这些隐形坦克整整齐齐地分成两列停在隧道左右。对龙来说，他们才是黑暗中的猎手。
而每10辆PL09坦克后面，就会有两个仿佛压阵大将的庞然大物——莱茵金属为反龙军打造的另一件神兵利器——重型指挥坦克KF57“奔马”。
奔马，作为90吨的重型坦克，德国人给她取了如同“鼠”“歌利亚”“蟋蟀”那样戏谑的名字。奔马是一个五人车主，除了驾驶员、炮手以外，还搭载一名无人机/导弹操控员，连级指挥官，参谋/远程打击联络员。装备140毫米火炮可以在安全距离撕开中型陆行龙的正面装甲。
再加上完全是为了近身作战而设计的圣乔治。可以看出这一只部队的配置几乎完全没有考虑和同类交战。是比反龙军还要极端对龙作战特化部队。
此外，一些和残兵也被收拢了进来，一辆豹2坦克被维修车拖着进入了修理站。而ATD海军陆战队的步兵也从步战车上面走下来，蹲到角落开始沉默地抽烟。
战况居然已经让美军都不嬉皮笑脸了，这到底是有多糟糕。
“停这里。”
圣乔治让10式坦克倒车入库之后，驾驶员也跳了下来。
“我带你们去见指挥官。”
“鱼梁濑吗？距离这里只有20公里。”
星住少校找了个汽油桶当做椅子，坐在全息地图前面思考，她的几个队长围在旁边。这些队长都是清一色的年轻少女——也就是莱茵黄金。
“但是这里全是山路，还得让工兵部队去加固桥梁。”
“那么恐怕到明天早上都到不了。”
“而且还容易被伏击。”
“直接越野呢？”
“不行，绿化太好了，根本没有坦克可以发挥的空间。”
“龙族太作弊了，居然把那么重的大炮轻而易举地搬运到了那里。”
队长们你一样我一语地讨论着，而星住作为决策者，她的思维在讨论之外，她一言不发地盯着地图。
“少校，我们找到石岛勇鱼了。”
驾驶员的声音将讨论打断。队长们齐齐转头，盯着勇鱼一行人。这个场景像极了恐怖片，让人发毛。
“哇……是莱茵金属，我爱没见过这么多活着的莱茵金属。”林永灵试图靠幽默打破僵局。
“是莱茵黄金，莱茵金属在外面。”一个队长纠正。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石岛勇鱼。”另一个队长说，仿佛是在接前一个队长的话。
“去给总部发个信息吧。”另外一个队长说，仿佛这些队长都是一个人一样。
“了解。”诡异的是，第三个队长并没有指明让谁去，第四个队长就立刻离开了会议室，正常情况下应该会出现异口同声或是雅雀无声才对。
“太诡异了。”林永灵对炮手小声说。
“看到这你还幻想着把莱茵黄金娶回家吗？”炮手小声对身边的驾驶员说。
“我听说莱茵黄金是有思维连接的，也就是你娶回去一个，就是娶回去几千个。”驾驶员说。
“抱歉，我走神了，”星住的视线回到了地图上，然后顺着队长们的视线，飘到几人身上。
“我们莱茵黄金都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因此很容易就能说上话。你就是石岛勇鱼？龙化者？”
“哇，我什么时候有这么炫酷的绰号了。”
“不知道，反正是上面的人先这么称呼你的。大家都在找你。”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关系，这是我们的工作。林永灵上士？”
“你怎么认出来的。”
“你打架斗殴的水平已经在这一带的驻军中出名——出名的烂。”
“我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不该笑。”
“那就严肃一点吧，除了那辆破车，你还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我是从剑山前线下来的，本来我们守得住的，然后砰——一声大炮飞了过来，把整个山体融化了。”
“‘末日号角’，又称长距离重力龙息炮，看来你们也遭遇了。”
“哇，我还不知道它有这么炫酷的名字。”
“别在意，继续说。”
“然后我们就打算去高知重新集结，然后路上就被截停了。”
“截停？”星住抓住了这个词，“是人类吗？”
“不，是龙，一只石母龙就跟交警一样拦在路中间。”
“它没有喷出龙息杀死你们？”
“没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派出了斗镰龙来砍我的履带。”
“我也遭遇过盘舌龙，”美羽插话，“那只盘舌龙在明明可以杀死我的距离下无动于衷。它们可能想要活捉勇鱼。”
“……”
“少校，”负责给总部发信的队长走了过来，“女川核电站遭到末日号角的炮击了。”
“我知道了。”
“司令回复我们——无论我们能否消灭敌人防空力量，GSG都会在明早凌晨5点30分发动‘战术咏叹语镇压’，现在已经有中型龙渡过吉野川了。”
“GSG？”勇鱼听到了熟悉的英文缩写，“少女打击群？清霞的部队？”
“你说的是永守清霞？”
“对的，她要准备出发了吗？‘战术咏叹语镇压’是什么，防空力量又是什么？”
“这一次的计划——就是‘超级格里芬’——仿佛是被泄密一样，这些家伙居然带了重雷腕龙。”
“还不止一头。”那些分队长又开始像连体婴儿一样你一句我一句。
“也就是说清霞她们的飞机要飞进防空圈里？”
“没错。”
“而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去消灭雷腕龙。”
“不过你也看见了，做不到的。”
“请让我去战斗吧！”勇鱼突然穿过全息地图，站到星住少校的面前，“我能变成龙！让我去为你们开路。”
“不行，”一个队长说，“你知道我们派了多少人来找你吗？”
“光是因为低飞被盘舌龙给扑下来的直升机就有两架。”
“我们会派一队人送你去本州岛。你是人类的希望。”
“我才不是人类的希望！我的朋友就在那架该死的飞机上！如果你们没法消灭那该死的雷梁龙！我们我亲自龙化。”
“你做不到的，”一个队长说，“如果没有药物刺激，你是没法自主龙化的。”
“难道你们要见死不救吗？像鼹鼠一样躲在山洞里。”
勇鱼揪起了星住少校的衣领，把她从油桶上提起来。两人四目相对，光突然回到了星住的瞳孔中，她的思维被打通了。
“空深上尉，我们要准备出发了。”
“走哪条路？”
“诶……”勇鱼把星住少校放了下来。
“最短路径。”
“这条路很容易被伏击的。”
“每个中队之间夹一辆弹药补给车或是燃料车，然后让这两个孩子在坐在中间。”
“我大概懂了，这是一场豪赌。”
“用一个人类的希望去赌人类的未来。”
“什么意思？我不懂？”勇鱼问。
“也就是说要拿我们做人质吗？”美羽说。
“你很聪明。各位，现在是晚上19时11分，两个小时后后方的多管火箭炮就会发射燃烧弹为我们开路，我们在23点出发，争取在明天3时前抵达战场展开攻击。”
从攻击开始已经过了15个小时，但是春日机场里还是一片混乱。末日号角每隔两个小时进行一次炮击，在核电站被遭殃之后，九州岛的吴港也被夷为平地。
“晕机药买回来了吗？”
赤羽少尉站在跑道上，而竹内少尉开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吉普车，带着大包小包疾驰过来。
“晕机药、晕船药、零食、纸尿布，什么都有。她们还好吗？”
“完完全全的混乱，羽泽已经哭了一个小时了，好不容易才劝住。他妈的你走了之后简直是哭声一片。你这边有打听到什么吗？”
“好几个空军基地都发生了因为管制不当而导致的空难，现在已经开始征用民用机场了。”
“行动计划又被推迟了？”
“没错，龙族的攻势太猛了，据说为了防止龙群过河，已经炸了阿波中央桥了。是机组，你们下来干什么。”
“坐立难安如坐针毡。还不如再检查一遍。”副机长给自己点了根烟开始吞云吐雾。“你们马上要在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开live了。”
“舞台离驾驶室特别近，你们可是头等席。你们的机长呢？”
“我来亲自驾驶。”
穿着飞行员制服的白戍雪从吉普车上下来。她和部下们一会和，就立刻把一沓文件丢过去。同时月岛也从吉普车后座出来。
“诶？”
一架双身银河呼啸地从他们旁边的跑道降落，让两人差点以为自己因为噪音而听错了。
“机长服毒自尽了，原因不明。估计是党卫军干的。只能我来了，正好和我大学专业对口。”
这架有空客380两倍大小的巨型飞行器一共有3位驾驶员，少一个似乎也不怎么样。
“但是……”竹内翻了一下送过来的文件，“这已经是第四次让我们进飞机准备起飞了。我敢打赌参谋部的废纸篓都没地方放了。”
“这可不是狼来了，803特混群出动了。”
“803特混群。”
“负责帮我们拔掉防空火力的特殊部队。不过不要对他们抱有太大希望。”
“石川少尉，又是一个晕过去了。”
清霞在机舱里上下奔跑，这架飞机虽然外观巨大，但是因为搭在了磁气附膜装甲，所以内部可以活动的空间并不大。
“了解了，”此时石川少尉正握着一个哭泣的女孩的手，女孩的朋友坐在她的身边安慰她。但是无济于事，石川只能在她的手里塞了两片安定。
“白戍雪上尉搞什么啊，干嘛说的那么直白！”
石川抱怨着和清霞低头在舱门间穿行。
一个小时前，一个15岁的女孩询问白戍雪“我们会死吗？”，然后白戍雪用非常快的语速讲了一大段道理。
“很难说，但是我们将会在无保护的情况下突破防空圈。”
大致意思大概就是九死一生。
随后的一个小时，啜泣声就在各个舱室来回传递，好不容易安抚下一处，但是隔壁又开始哭了。石川的所有好言好语都已经耗尽，现在他只能分发镇定药物来安抚了。
“白上尉应该是不想大家不明不白的死吧。”清霞说，“她是个直白的人。”
“过于直白了！”
石川还没念叨完，外面就传来了一声雷鸣，吓得两人蹲到了地上。
“外面发生了什么？”
石川跑到了右舷舱门，往天上看，天空中闪烁着一团火光，一架双身银河被龙息击中，超过200吨的燃料倾泻在空中，变成了指向四国岛的一条红色尾迹。
空袭警报在机场里响起，2架巡逻的Su75赶了过来，射出了全部八发导弹，算是驱赶走了敌人。
“都能看到事情我还委婉什么。”白戍雪穿着飞行员制服走了进来，“她们是战士，不是小孩子了。”
“我们就这么去送死吗？”石川问。
“那得看龙化者的表现了。”
“龙化者？勇鱼还活着！”
“没错，她被一只渗透部队捡到了。”
“太好了，她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出发之前——”
“她不回来，她去鱼梁濑了。”
“什么——怎么会……”
仿佛缺氧一样，清霞眼中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她也无力地瘫坐在了冰冷的铁质地板上。
“怎么可能，你们不是说她是人类的未来，要把她送回来的吗？”
“计划有变，她会协助我们的渗透部队去偷袭敌人的防空阵地，”
“非她不可吗？”清霞崩溃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理智，在数十亿人口存亡之际，她必须要克制自己的感情。
“没错，如果没有她，渗透部队连隧道都出不去。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30分钟后起飞，你和你的队员做好准备。”
白戍雪大步向前走向驾驶室。留下清霞在原地，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然后一拳打在了舱壁上。
“为什么，你永远都冲在最前面，你就那么喜欢危险吗？”
她如同疯魔一样喃喃自语着，吓得石川都不敢上去安慰。
“为什么你是龙化者？我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在让你远离战争了！你以为我是真的想组织乐队、被推到前线吗？你以为我像在这会飞的微波炉里被龙息烤焦吗？”
她没走几步，找到了张固定在墙上的椅子，坐在上面把脸埋在手掌里啜泣。石川沉默地跟了上去，把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难道我不害怕吗？难道我不害怕死亡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肩膀随着呼吸颤抖着。
“我好害怕……”
时间从12点跳到1点，日历又翻过了一页。人类又多苟活了一天。
此时已经距离战斗18个小时，美国迎来了清晨，欧洲迎来了黄昏，但是即使是大洋洲中正在睡梦中的人，也会叫起来拉到电视机前面，观看着这场决定人类未来的战争。
从未有如此多的人聚集在电视机、电脑和手机前面，无论哪一届世界杯还是奥运会都做不到。一些欠发展地区的带宽无比紧张，人们在浏览器上输入文字后，需要刷一个小时才能看到不带图片的网页。
地球联邦集结了40万精锐部队，在四国岛摆开口袋阵，想要将龙群主力一口气歼灭。但是事实是，人类的军队在龙面前不堪一击，甚至无法支撑到第二天太阳升起。
“现在前线的情况怎么样，我这里只有零碎的消息。”
张朝民再次用激光通讯将三个人联通起来，构建了一个会议室。
“三好市被突破了，我留下了12个旅的国际军守在南岸，尽量拖延。联邦卫队第4、7、9、10四个师在赞岐山脉构筑新的防线。第6军守在德岛市保护海军的弹药库。第八舰队和第九舰队封锁住了纪伊水道，第十一舰队也封锁住了丰后水道，濑户内海基本上是安全的，滨海支援舰队也已经开始了火力支援。我军主力在高知县，有5个军，21个国际军旅团，日本自卫队2个师团还有ATD反龙军合计36万人，已经稳定住了阵线。但是空中的局势非常惨烈，因为电磁波干扰，制导飞弹无法使用，红外飞弹又无法瞄准龙。我们只能使用对地攻击机的机炮进行低效率的驱逐，12台散华和他们的电磁炮是我们唯一的空优力量。此外，因为缺乏空中支援，我们几乎无法向前推进。”
“你想打一个右勾拳？”
“没错，极其传统的砧锤战术。唯一阻挡我的就是那台带着干扰装置的大炮，现在是不是叫‘末日号角’。”
“是的。8架B21已经从美国怀特曼空军基地出发了，他们携带的钻地弹足够让它死亡。前提是……”
“能活着投弹，”白戍雪说，此时她还在一边调试超级格里芬的参数，收声器能听到啪嗒啪嗒开关打开的声音，“所以需要我们去压制龙群。”
“你们能争取多长时间。”
“超级格里芬的战术咏叹语压制时间能维持3个小时，我们会以鱼梁濑为中心进行盘旋，周围龙也受到影响。凌晨4时21分开始咏唱。”
“好的，我现在要向让一个人加入会议室，可以吗？”
“允许。”张朝民说。
在线会议从二屏变成三屏，星住少校把坦克头盔摘下来放在自己面前，用记录仪充当摄像头。
“总统阁下，白少校，我是803特混部队的指挥官。”
“她是我的学生，星住少校，在战斗开始前我就让她带着部队躲在掩体里，现在就在敌人的后方。”
“没错，现在我们的队伍正打算去袭击敌人的防空基地，托石岛勇鱼的福，一路上我们只遇到了零星的战斗，没有炮击也没有空袭。现在我们以及路程过半了。我认为此时完全可以把她送回去，我们有能力突破最后20千米的防线。”
“星住少校只是做出一个提议，研究龙化者是我们唯一能彻底战胜龙的方式。”
“但是龙化者离开之后，你们也会遭到攻击的吧？”张朝民说。
“没错，但是我更担心再这么试探下去，龙群会失去耐心直接把我们连着龙化者一起消灭掉。”
“计划已经开始执行了，那么就不应该改变，”白戍雪说，“我们的每一步都非常地惊险，在每一步都充满变数的情况下就不要人为地增加变数了。”
“我没有问你，”因为两人同为少校，而且莱茵黄金没有多少情商，因此星住直接呛了她，“做决定的人不是我们四个，人类的命运只掌握在她手上。”
星住把头盔转了半圈，石岛勇鱼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接下来的战斗会十分凶险，我们没法保护你的安全。”星住说。
“全人类的命运都在你的肩膀上。”白戍雪也在把她往另一边拉。
“白少校，你难道觉得我是怕死吗？”
803特混部队停滞了下来，前锋还在试探龙族的防线，时不时地有紫色光束分割天空，但是以石岛勇鱼和出云美羽所在的装甲运输为中心的方圆一千米非常安全，只是偶尔会有小型龙钻进来被机炮打成筛子。
“我实话实说吧。你们，EUM的每一位，每一个坐在会议桌前的人，都是我的杀父仇人。”人类命运的决定权现在到了她的手上，她说话也硬气了一些，“是你们差点把我逼到跳海自杀，因此你们人类的存续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巴不得你们全部死光。”
“……”
白戍雪没有再说什么，她的手从头顶面板上放下来，默默地拽住操纵杆，通过自动翻译的字幕，她大概懂了个。她一直都是一个大步向前的人，而石岛勇鱼的怨恨就像一堵墙，拦在了她面前，甚至是高速撞向她，把她撞地清醒了一些。
“少校，清霞在你的飞机上吗？”
“是的。”
“我不会离开的，我和星住少校他们一起去战场。但是我要让你知道，我不是为了全人类、更不是为了你才牺牲的。”
“星住少校，谢谢你。”石岛勇鱼把头盔递了回去，“终于说出来了，真是舒服。”
“不客气。”星住把头盔系好，打开舱门猫腰出去，“10分钟之后发起冲锋。那架川崎忍者还停在外面。”
等到星住离开之后，美羽抱着一瓶铝罐装的清酒走了进来。
“烟和酒果然是军队里的硬通货，”美羽拧开盖子，抿了一口，“怎么样？谈崩了？”
“没错，你先回去吧。外面有一架隐身直升机，根据他们说安全性和隐蔽性都非常可靠。”
“我也不会离开。”
“为什么？”这次轮到勇鱼惊讶了，“你和这场战争完全没有关系。”
“我还想问为什么呢。”美羽尴尬地摊了摊手，仿佛喝过酒之后性格都开朗些，“跟你在一起，让我感觉到不一样的感觉。”
“和我一起冒险很刺激吗？”
“不算很刺激，但是非常期待。”
“你喝多了吧？”勇鱼把酒瓶夺了过了检查，但是只少了不到四分之一。
“我是认真的。你也知道，我作为一个孤儿，是很缺爱的。”
“那么……抱一个？”
勇鱼张开手臂，把她轻轻地环抱住。
“谢谢。以前我一天要抽4根烟，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一天只需要抽一根。”
“原来是这样啊，我是香烟的替代品啊。”
“不，是另一种成瘾品。”
超级格里芬被牵引上了跑道，机腹部挂着两枚助推火箭，这样可以让它在一千米长的跑道上起飞。
“所有机组人员，请待在自己的舱室、自己的座位上，系上安全带，四分钟之后我们起飞。”
副机长用机内广播通知所有人，而机长白戍雪把流程放在大腿上，有条不紊地进行引擎启动，仿佛刚刚的争吵不存在一样。
超级格里芬对准了跑道的正中心，航道灯闪烁，塔台也下发了起飞许可。
助推火箭喷出火焰，推动这个庞然大物在跑道上慢速奔跑。过于庞大的升力拉扯着粗壮的两翼，甚至能看到肉眼可见的弯曲。仪表盘慢慢地来到了三位数，白戍雪均匀而小心地拉起操纵杆，地上的线条开始变窄变细。
超级格里芬抬升到了八千米高度，她身边是一连串的机翼灯，这些双身银河运输机，或是普通的银河C130，甚至是民用货运机，由志愿者驾驶，被编为敢死队，上面满载着可以分散龙息的重金属粉尘。敢死队的募集并不费力，因为能和人类的精神领袖并肩作战，是许多军人一辈子的梦想。
12架散华战斗机从一万五千米的高空降下来，和机群平飞，这些战斗机携带的电磁炮的战斗机是飞龙种的克星。另外三个战斗机联队320架F35E也集中在他们周围护卫。
越过山脉，白色的水雾如同巨塔，伫立在车队面前。
护送石岛勇鱼的一个步兵排的车队在马路村中小学停下，士兵们围着两人，把她们送进了校舍里。同时，自行迫击炮车也停在了村里各家各院的草坪上，仰起炮管。
803特混部队的坦克和机甲正在分散开来寻找敌人的防空阵地，ATD替换了打残了的联邦卫队，释放了大量无人机，勾引雷腕龙射击暴露位置。一旦步兵和机甲找到了它们，迫击炮就会发射腐蚀性炮弹，即使不能杀死，也能破坏他们精密的感官系统。
龙也有着反炮兵能力，因此人类的炮兵在发射完之后，需要跑五分钟进行转移。但是此刻他们手上有人质，根本不怕，迫击炮可以毫不间断地开火射击。
“你们待在这里。”
士兵把他们安置在了一个办公室里，让她们蹲在办公桌下，掏出了两个步兵头盔给他们带上。这个位置正对着窗户，是一个非常好的观战地点。
远处信号弹拖着橙色的烟雾飞向空中，树立如林。这是803部队和ATD反龙军商量好的联络手段，通过信号弹闪烁的频率通知坐标，然后依靠一个个岗哨传递出去。
大量的信号弹在群山之中升起，就像烽火台一样。
两发重型榴弹打在了远处的山坡上，四五颗大树被连根拔起滚进湖里。一道光束从远处的山坡射出，空出出现了一连串的红色火珠——龙的防空火力也能用来拦截炮弹。但是ATD反龙军的有美国陆军血统，在重火力密度上是管饱的。
上百发炮弹在五秒之内集中在了一个半径十几米的小圆。哪怕没那么精准，也能震碎中型龙和核心。原本为了分散打击的多管火箭弹在末端开始变轨，将一只雷腕龙万箭穿心。
无论装甲、火力还是机动性，人类都比不上龙，但是在数量上，人类是十倍甚至百倍于龙的。
雷腕龙开始互相拦截炮弹，组成致密的防空网。但是反龙军的火力越来越强，榴弹炮、火箭炮、弹道导弹、海岸炮艇，每一只雷腕龙都被几十根炮管子盯着。而在南边，龙的炮兵也做出了反击，轰脊龙、爆鸣龙吐出球状龙息，混杂在人类的炮弹所构成的致密白线中，看上去如此微不足道，哪怕能一发能炸烂四台集中部署的自行火炮，人类依然有几十上百台可以无惧死亡地不间断开火。十个龙群一共只有一百到两百门炮，但是人类这边有三四千门。
“你看像不像祭典上的烟花？。”
石岛勇鱼蜷缩在办公桌下面，和美羽已经从办公桌里钻了出来，靠在窗户旁边监视外面。
“我们那里没有什么烟花大会。”
“不会吧。”
“我出生之前还有一两个月的夏天，现在只剩下冬天和秋天了。总不至于裹着羽绒服去看烟花吧。”
“那倒也是。据说收复日祭典也有烟花大会。”
“那可真是太幽默了，还嫌我们炮声没有听够吗？”
“也许是因为可以把没打完的炮弹变成烟花发射到天上省点钱吧。”
“军用火药和烟花用的黑火药不是同一种东西吧。”
下面传来了机枪的声响，让美羽和其他的警卫紧张了起来。
“带上夜视仪。”警卫走到窗边，用枪托敲开了玻璃，“小型龙渗透进来了。”
天花板突然被打穿，钢筋水泥和灰尘掉了下来，一只盘舌龙跳了下来，直接压死了一名警卫，用舌头抓住了另一名警卫的脑袋，连同头盔一起碾成碎末。
最后一名警卫举起枪指向盘舌龙，但是转念一想立刻把枪对准了石岛勇鱼。但是盘舌龙速度更快，直接用扑地方式把他撞出了窗外。现在办公室里就剩下了美羽和勇鱼。
勇鱼当机立断，从办公桌下面钻出来，捡起了警卫的步枪。推倒了一个书柜形压在了它的尾巴。甚至想要用身体去抓住它，给美羽开枪的机会。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只盘舌龙只吃了几发子弹之后，就立刻掀起尾巴将柜子掀翻，连同压住柜子的勇鱼一起被扔到了墙壁上。她发出一声惨叫，就埋在柜子下没声了。
怎么可能？
刚刚的这个动作，盘舌龙根本没有注意到勇鱼的安危。
难道龙的对象是自己？
盘舌龙吐出舌头，卷住了美羽的小腿，动作极其温柔，和刚刚把勇鱼掀到墙角的力道完全不同。不过还未等它拽过去，一架圣乔治就从窗户探入自己的20mm机炮，精准地一发把盘舌龙打穿。
两个步兵也护送着一个医疗兵跑了进来。
“对不起，被楼下的斗镰龙拖住了，它们遍地都是。”
步兵对着盘舌龙的各个关节开火，用子弹切割它的身体让它无法动弹。而医疗兵着推开柜子，把勇鱼拉了出来。
“我好像……肋骨断了……”
勇鱼龇牙咧嘴地仰躺在地上。
“没断，你运气很好，”医疗兵掀开她的防弹衣，只有侧腹部的一大块淤青，他把勇鱼搀扶了起来前往楼下，“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它们全奔着你来，我们得去装甲车里。”
一个步兵在前开路，一个步兵殿后，美羽紧贴着医疗兵，手指紧张的扣在护圈上。
她从来不畏惧死亡，也不是没有去过战场，但是却头一次这么紧张。
龙不是来找勇鱼的？而是来找自己的？
怎么可能！
难道自己才是觉得人类未来的救星？
开什么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