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魔法的学园都市（三）

史提尔再度瞠目结舌，刚叼上的烟差点掉在地上。如果少女的面不改色下是玩笑话，她平时一定很能调节气氛。但是……若是真话……

舔了舔嘴唇，史提尔没能将胸口的念头转变成可叙述的语句。只能说是他一直以来对现代魔法科的学生都不谙世事，不懂人间险恶这点是彻头彻尾的误解。

不过他的立场也没办法妄加指责。“闲人驱散”的目的终究是掩人耳目，不是保证没有任何无辜的人卷入事件和灾难。

纵使如此，她毫无悔意与怜悯的眼神还是深深刺痛了史提尔。他心底的天平开始倾向于不信任的一侧。

“如果在你完成魔法设置之前，我就被干掉了，你会怎么办？那个怪物一定不由分说会攻击你。”史提尔舍弃旁敲侧击，直截了当问道。

少女眨了眨澄澈清冷的瞳眸，似乎是思忖史提尔疑问背后的含义。

“怪物的目的是吞噬周围的魔力，就算你死了，魔力也不会立刻消散，它还是会将你当成是首要目标。”少女的视线仍旧停留在尘烟未定的废墟上，微微皱起的眉头好像有所担忧，但是语气依旧透着临危不乱的理性。“实在不行，由我操纵你的尸体拖延时间也不是做不到。”她举起右手，手指灵活摆动，做出操控人偶的手势。

“现代魔法科的做法还真是令人不爽。”史提尔厌恶地嘲讽。

“你们还不是一样，传统魔法派。”少女毫无抑扬顿挫地回敬。

“我们可是在为你们犯下的过错买单。”

“将魔法带到这里的人不是你们吗。”

“那些人根本算不上是魔法师！”史提尔忍不住怒吼，他认为魔法应该永远留在世界的背面，为少数人研究使用。将其带进普通人的日常根本就是邪道。

“能使用魔法不就是魔法师吗？”少女侧向史提尔的视线上挑，她或许只是表达观念，并无唱反调之意。

“魔法不是道具。”

“不，魔法就是道具。”

少女反驳的语气坚定，吊起的眼角传达不容否定的信念。

既然出发点便是完全相反的方向，那么接下来的对话无论如何都将无法调和，换句话说，便是毫无意义。

搞不好我们将来会是敌人呢。史提尔刚想以轻松的语调结尾，一声异响打乱了他的思绪。他立刻掉转视线，声音来自于前方变成的废墟的建筑物下。按正常的逻辑思维推测，即将出现的只能是那个——怪物没有被消灭。

“果然……”少女喃喃自语，秀丽的面孔凝重起来。

“喂，现代魔法科的，你不说能干掉那个怪物的吗？”史提尔高声质问，伸手往怀里掏出发动魔法的卡片。如果少女提前告诉他怪物还活着，他刚才就该准备好猎杀魔女之王了。

“我只是说有干掉它的办法，又不是说一定能干掉它。”

“你还真是能诡辩。”史提尔吐掉香烟，不满咋舌。

他果然讨厌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的现代魔法科，不仅信不过，还不断的给传统魔法世界招致灾难。

“派不上用场的家伙少废话。”少女不甘示弱，但和话语表达的强烈不同，她的口吻没有一丝波动，就好像机器中提前输好的智能语音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