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序+一）

（序：

这不算是回忆

也不算是幻想

它

介乎于两者之间

像是

一滩粘稠的液体

滴落到床单上

分不清它的边界）

晚到的春天

没有雪

我已不记得那是几月几日

是上午、中午或是下午

天

好像是晴的

她打开门

走到我身旁

坐下

“你从何而来？”

我问

她没有回答

我当然知道

这问题

让她无从回答

“你就当是一场梦吧”

她说

我是赞成的

但

是美梦

还是噩梦

我却无从知晓

我脱掉上衣

躺在床上

躺在她身边

透过房顶的天花板

看一只归来的家燕

落在树梢上

天气还有些凉

我们给彼此盖上被子

望着对方的眼睛

那里面

有我们自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