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日【上一】
血红哩太阳喔——热热哩烧
农夫哩心儿哦——如爪儿挠
天上哩龙王哦——不舍得雨
地上哩草儿喔——如火烧

仅以此文,补上那一段遗憾。

我记得我爷爷的父亲,算得上是快抗日的时候了,天不亮就出去了,拉着地板车,踏出了门也就再也没回来。
追溯到那时候,鬼子已经快打到这里来了。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亲密的狠,互相帮着,也俨然不像现在了。那时候,据我的爷爷所说,西头有一家店,卖什么已经忘了。我来讲讲它的那事吧,不一定是真的,饭后听乐呵乐呵就行。
有一年,有一群汉子聚到了沙村,没什么目的,这里光好水好哪里都好,还免受战火的侵蚀,于是他们也就定居在了这里,村里人远远的望着这里白天卖东西晚上还点着灯,不知道是干啥的,自然不会有人去管,于是就这么过了一阵子。
村里的小孩是闲不住的,他们经常往返于田里和那群汉子那里,每次都能弄回来点东西,大人不让拿,村里的李大树还因为这点事把儿子吊在院里的树上打过一次。但也就这样,自然不会有人在意这一点小东西。
那群汉子平日里也不出门,一出门就是“倾巢而出”把门口的破布条扯下来表示暂停营业,他们出的不规矩,通常是先出一个,再出一个,然后就在门口那可以看见涌出来一帮汉子,那些汉子看见人就傻呵呵的笑,给人一种厚实的样子。
据说,那时候我爷爷的父亲的堂兄弟也在那群小孩里面,也是有一天,他叫住老爷爷就说:“那群人又走了,去“顺点”不?
那时候每个人家里都穷的不行,但是作为人的道德还是有的,于是就不答应,但架不住他堂哥的力气大,还是被领着脖子到了门口,让老爷爷怪怪的放哨,他就进去了,等了半碗饭的时间,他终于出来了,摊了摊手说什么也没有,穷的要死。老爷爷当时怕他们突然回来,于是就想借口跑走了。
当天晚上他们就找到老爷爷的家里来了原来他们跑的时候那群汉子正好从另一条道上回来,回家看了看发现缺了点东西,于是气冲冲的跑到堂哥和他家里来了,堂哥的情况不知道,但他肯定不会好受。
那群人也没让赔什么,只是说让他明天去他们店里干杂工就行。
第二天,没看见堂哥,他一个人摸到了里面,一个汉子看见了就冲屋里面吆喝哩一声,不一会又来了俩汉子,三个人把他围在中间,其中左边的那个汉子先开口了:“别怕,小子,我们又不会吃了你呢。”旁边那俩汉子就笑,右边的汉子说:“也别见外,你叫我王叔就行,那个黝黑的那个你叫他皮叔,那个身上有疤的你叫他蔚叔就行。那个蔚大祥,你赶紧给小兄弟安排个活,别太累,也别太贱。就给他弄个切肉的那种就行。
那个叫蔚大祥的应了一声,就把他带到里屋,里屋有三四个人,他一进门那个逮虱子的就看着他笑,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半晌他从旁边的一堆东西里摸出来一杆秤,扔给他,说:“我看小子你干重活不行,你就负责给我们秤东西吧,别弄错了,要不然我也让你屁股开花!剩下的人也都看着他笑,剩下的时间里他就学着怎么秤东西,看太阳快下山了他们就来喊他,屋里早已经准备好菜了,让他吃完赶紧回家,还让蔚大祥一路护着他回去的,但那条路他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他也不知道蔚大祥走了多少遍。
一天中最红的便是黄昏了,太阳如同染上了血,染的大地一片红,伴随着蛐蛐和狗吠,他终于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