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行记 第四章

北魏行记 第四章

        因为要走大道，刘洪在灵阳驿要了五匹马。这几日虽也是风餐露宿，紧赶慢赶，但一行人轮流换乘刘硕挑选的好马可比前几日要快活多了。

         大老远刘洪就看到了一队守卫平城的中军武士骑马列队而来，个个甲胄鲜明。他回头笑了笑，然后下马伫立，刘硕、张行还有两个待卫虽未听到指令也都下了马，个个动作散慢。进到两方相距一百步时，对面着两当铠的领头将领命令停止前进，然后下马走来。刘洪大步上前问道：“来将何人何职？”对面青年将领抱拳答道：“拓跋丕，羽林中郎将，刘将军，统万城大战，我随家父出征，分发粮草时，咱们见过的。”刘洪想了想，然后道：“当时乱，记不清了。将军此来所谓何事？”拓跋丕道：“刘将军客气了，一是车骑大将军（拓跋伏罗）命我来迎一下将军，二是转述御史中尉（拓跋谭）的指令，他与尚书省长官议事，不能来接将军，将军可直接去他府上等候，他已安排众多故旧朋友为将军接风洗尘。”刘洪拱手答道：“好，将军受累，天这么热，将军还过了浑水桥来迎我，刘某荣幸之至。”
          宴饮结束后，刘洪与拓跋伏罗、拓跋谭移步内堂，拓跋谭扶拓跋伏罗上榻坐下，刘洪、拓跋谭也各自在两旁书案坐好。刘洪开口道：“一曲《梅花引》，芬芳高洁，今日何其尽兴。”拓跋伏罗与拓跋谭无言。
         刘洪又道：“来日咱们得一起去看看高令公。”伏罗道：“莫氏兄弟和姚春还有桓代都走了，陆俟也垂垂老矣，伯廉（刘洪字）多年亦不易。”拓跋谭说：“陆俟长子陆复是你上司，没为难过你吧？”刘洪说：“他敢，我今天一定灌陆俟个肚圆。”伏罗缓缓说：“一荣未必具荣，一损必然具损，国史案你被牵连，幸得恭帝为你陈说，后来你岳父也不如意。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你总算时来运转了。”三人聊了一会儿，伏罗打算早点回家。他对刘洪说：“京畿宿卫此前由我负责，此后由执金吾与你分管，好好干。”
         拓跋伏罗走后，拓跋谭说：“伏罗总说咱俩运气好，第一次河中大战没成功，第二次你我随军攻克统万城，他在河南防御宋军，错过了。如今，他就要去秦州驻军了，真是老当益壮啊！”
       刘洪吃了口茶，赞道：“好茶。”接着说：“老弟，你得尽快帮我找伏罗大人从中军找几个好手来我这做幢将或门侯。你是御史中尉，比谁都清楚，大魏以武立国，这平城就是座大军镇。平城令和代尹约束力有限，执金吾在城里绕两圈，作用不大。我得保证内城九门的安定。”拓跋谭反问：“你刚才怎么不当面与伏罗说？”刘洪答道：“这毕竟算是你们家的家事，你说比我说方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