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水15 沼津——东京
前言：
拖拖拉拉地写完了……其实这一章和原作有不少时间线和内容上的区别，但是还是希望大家喜欢~那么，正文奉上~
车轮有节奏的撞击在铁轨的接缝处，眼前的景色在隧道这个巨大的放映机中自如切换。
我抬头看看身旁的6人，仿佛就像做梦一样。我之前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和上台表演的人如此接近，更没有这种参与其中的快乐和充实。同学们的祝愿更加让我感觉到自己肩上的重担抑或是充实。
我回头看看自己周围这群朝气蓬勃的少女，她们想象着东京的繁华和盛景，言语中透露出对学园偶像的憧憬和期盼。花丸在那里一个接一个地吃下大家从同学们那里接过来的面包，嘴角还沾着点点面包屑。
灰暗的城市群很快代替了乡野间的明亮，寸土寸金的世界，给人带来一种特殊的紧张。或许到了这里才真正感觉到日本的狭小和拥挤——至少是从人流上，列车每次停稳都伴随着无数脚步声。
花丸此时已经吃完了所有的面包，和露比相互依偎着打起了瞌睡，千歌和曜有说有笑地谈天说地，梨子在一边看着手机，面无表情地脸红起来。
“你在干什么呢？”我好奇起来。
梨子慌忙把手机关上扣到腿上，脸上更加潮红了：“没什么……看书呢。你吓到我了……“
“对不起。“倒是我有点抱歉了，耸耸肩便一边停止思考地向着窗外发愣，一边留心我们放在货架上的行李。
日本的城市在这块狭长的土地上已经连接成片，就像是一张不断扩大的蛛网，几个世纪以来，就变成一张巨大而充分复杂的网络。
；；；当然，对我来说，更大的噩梦来自于东京市内的轨道交通。
墙上平铺着一张巨大的线路图，向细密的蜘蛛丝一样蜿蜒曲折。令我更加惊异的是一种特别的秩序，即使人潮涌动，也完全没有国内的那种混乱——这点从高处扶梯上面看的更加清楚，而且很真实。
感谢前人给我们留下了一种东西叫做搜索引擎，还有一种叫做GPS的东西，让我们不用再像若干年前那样对着这蛛网般的细密发愁了。
当然，跟这群家伙出来也伴随着风险，因为她们基本上没有接触过大城市，在中国那里大约会被叫做“乡巴佬”，虽然我很不喜欢这样贬低别人。但是她们的行为着实让我有点难堪。
在电车站门口，出于某种原因，手机上的GPS仍然在屏幕上欢乐地转着圆圈。
善子面对着涌动的人潮，善子小声嘀咕着什么。
千歌环视四周，忽然兴奋起来。
“快看快看，是学园偶像的广告欸！”
曜轻轻拍了下千歌的肩膀：“大声喧哗的话会被当作乡下来的啦！“
虽然很不情愿这样讲，不用当作，因为你们确实是乡下来的……
“梨子之前说过，我们要表现出习以为常的感觉呢……”
“啊，对噢，我想起来了……”千歌挠挠头，这是她通常在思考的时候的表现，“啊，这个地方还是老样子嘛……原宿这个地方啊……”
“千歌，这里是秋叶原。”曜憋着笑提醒道。
“你进入状态还挺快啊，小戏精。”我上前半步把千歌拉了回来。
秋叶原——一个人多到想吐的地方，交错的商店此起彼伏，但是主要集中在电子产品或者电器之间。
当然这里也是学园偶像乃至很多偶像事业的发源地，对于千歌来说这里有着难以抵挡的诱惑。虽然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些，说到底，虽然喜欢大家和大家做的事业，但是我其实并没有认真了解过这份事业，基本上所有东西都还是来自千歌的道听途说。
千歌拐进一家店面不大的商店，很难说她不指出来我能不能注意到这里。
虽然说指出来我也不一定想要进去，花花绿绿的纪念品商店一直不是我喜欢光顾的地方，千歌生拉硬拽，我却并没有兴趣。无奈，她只好带着曜进去到处乱转。虽然说有些好奇，这平时基本在同一个频道上到如胶似漆的两个家伙竟然能能够在商店中分开来——一个在后面的纪念品区大饱眼福，另一个在衣架之间流连忘返。不时发出阵阵赞叹。
我收回目光，掏出手机才知道爸爸早就发来了消息，问我们是不是安全抵达。我切出中文键盘，正要回消息的时候。梨子在旁边小声咕哝了一声。
“什么？”我问道。
“没……没什么。我……我去上个厕所。“梨子的脸刷地变红，然后扭头就走开了。
不一会儿，善子也离开了，她左右看看，拐进了一家“黑魔法道具店”。
“大家人呢？“千歌提着两个袋子从店铺中走了出来。
“这不还有露比和花丸吗？”我抬头看看箱子，随口答道，“梨子说她上趟厕所，善子去买东西去了。”
“用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她们人呢？”
我方才抬起头来，心中咯噔一声。现在想想也是，有的时候这两个人的存在感也并不明显，遭到人流裹挟，难免就像是一只在水中脱离根系的水草一样。而嘈杂中又根本听不到声音……
千歌拨通了花丸的电话，果然不出意外，她们本来想着周围转转，结果就被人群所裹挟，跑到了哪里自己都不知道。
我倍感失职，感觉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问题，一边试着联系花丸和露比，一边焦急的等待梨子和善子的回归，再加上还有很多的行李我就更不敢像刚才那样子松懈了。
直到看到花丸和露比从街角跑过来，我胸腔中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们都不担心互相，仿佛大家分开来也不需要打招呼。在东京虽然并不像在沼津或者内浦，沼津再怎么样也是熟悉的地方，心照不宣，东京的人流和路线的复杂程度，有的连东京的老市民都理解不能，在这种地方瞎跑的风险可谓是过于危险，从千歌那模糊到不行的描述中就能看出来。
不过有了这样子的经历，我们大家更加小心了起来，自从那以后，忽然走丢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
等到大家再度聚首，我们大家决定先去旅店下榻。
我们住在一个和风旅店，里面的装潢都是日式风格。说舒服也舒服，说不舒服也不舒服_所有东西都在地上，在这个万事都很拥挤的国度确实是一种不多见的宽敞。毕竟实际上这样子的房间要是放几张上好的卧榻，估计进出门都成问题。
安顿好行李，我们决定在周围转转。千歌之前还兴致勃勃地说这里和音乃木坂还有神田明神神社离得不远，于是我们决定前去参观。只是从任何角度上讲，这次旅行都充满了朝圣的意味，不仅仅是参拜神田明神，更多意义上是千歌她们那9位女神的光辉。
感到神田明神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一路上曜和梨子她们还在一些店家逗留更是耽误了时间。
虽然早就在千歌给我看的纪录片、海报和杂志中见过这个台阶，到了眼前却还是有些许的震撼。台阶很长，太阳在顶上调皮地露着一丝脑袋，仿佛在勾引我们向上飞奔而去。
“我们跑一遍吧！“千歌蹿了出去，一边还招呼着大家。
“yosoro！“曜也是一样蹿了出去，接着是梨子和善子，花丸和露比也一起向上跑去。仿佛一瞬间，原地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在愣着……
“雨晴，一起嘛！“
我笑笑，终于还是和她们一起跑了起来，至少我不后悔。哪怕只是追着那道光芒，哪怕我们做不到那么完美，在这里挥洒的青春也是值得的。
台阶在血染的幻影中缩短，我感到身上微微出汗，和大家一起气喘吁吁地慢慢爬上最后的几节台阶。
还没等我们爬上去，一阵清唱的歌声传入我们的耳膜。
“わかるでしょう？”
“弱い心じゃダメなんだと……”
千歌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神社中还有除了我们以外的人。
这歌声让我的神经一阵兴奋，这对声线的控制和澄澈的嗓音，从我多年的音乐学习中都很少见。但是不像是我们这几个人的声线那样，这样的声线中还多出了几分帅气和撩人。
等我们爬上去站定，才知道刚才的歌声，是两位站在神社大殿前虔诚地清唱的女生。
一时间，也许是我们呆住了，也许是我们忽然觉得二位的唱功实在是惊艳，也许是我们也不愿意打扰这份宁静，我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一瞬间，空气中似乎多了一分冷气，让我感到盛夏的空气顿时有点寒冷。
我们等到那二位女生显得悠远的歌声停下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听完了对方完整的一曲。
那两位紫色头发的女生回过头来，高一点的那位脸上带着微笑，却并不是绝对善意的微笑。而她们落落大方而且冷静的气场，更是让我们这些“乡巴佬”肃然起敬。
“你们好。“高个子的女生和我们攀谈起来，又是一次落落大方的表现，成熟而帅气，但是这句问候更让我感到一阵寒冷。
“你……你们好……“千歌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空气中凝固着寒冷，盛夏的热度仿佛正在急速消退，我感觉自己被丢进了九重天之外，然后丢回到人间，丢回到寒冷的北海道的严冬……
对啊……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呢？
“哎呀呀，该不会是Aqours的成员吧？“
这句话引起了人群中纷纷的议论，善子发表了一派胡言，花丸开始继续她持续了一天的赞叹和惊讶，露比发出Piki~一声表达了自己丰富的情感。我和千歌感到了极大的压力，毕竟对面从气场还是温度上都占有极大的上风。
“我们看了PV，真的很不错。“
“谢谢！“
“你们该不会是……为了下周的演唱会而来的吧？“
我注意到一直和我们搭话的女生脸上闪过的阴云，旁边矮一点的那位，虽然表情似乎没有变过，但是总感觉杀气腾腾，仿佛下一秒横刀立马要取我们首级。
“啊……是的……”千歌有点紧张地回应道。
“这样啊……我很期待的。”高个子的女生似乎厌倦了和我们挤牙膏似的对话，颔首便慢慢走开，留下矮一点的那位还在原地站桩。
我的预感是正确的，矮一点的那位鞠了一躬，便快步冲向我们。我们赶紧让开，但见她稍一用力，以一个完美的后空翻越过我们的头顶，脸上还凝固着方才看着我们的微笑，只不过现在这种笑容里，带有一种轻蔑的感觉。
“告辞！”高一点的那位再次行礼，离开了神社。
我们沉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从内浦出发的时候，虽说没有志在必得，但也是对自己怀有一定的信心，否则也不至于答应东京方面的邀请。
吃晚饭的时候，露比上网查到了她们的信息，高个子一点、头发深酒红色的叫做鹿角圣良，矮一点、头发偏向于纯正紫色的是前者的妹妹，叫做理亚的。她们的组合名字叫做Saint Snow，是来自北海道的学园偶像。
虽然不甚了解，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感到了很大的压力，和她们的能力比起来，我们不仅仅是尚未登堂，连台阶都没有摸到。这还是北海道的团体，更别说东京的团体了。
这还是很改变我的认知的，毕竟之前我们觉得和真正的偶像比起来，学园偶像要求还没有那么高……
我很高兴晚饭带走了压抑的情绪，为什么这么说呢？花丸买了很多吃的，但是很快因为没有及时放进行李被露比她们吃掉了。
善子穿上新买的黑魔法道具服装，跳来跳去地散发着中二的气息，有一次甚至跳到了桌子上，气的梨子呵斥起来。曜则不断的换装，眼花缭乱的制服让我们应接不暇。
我心里面却还惦念着鹿角姐妹给我们的冲击，看过她们之前发表过的作品，我心中更是七上八下——我们这次该不会……
鞠莉学姐的话又一次在我的脑子里回响起来，虽然并没有透露给Aqours的大家，但是我心中还是放不下心来和她们快乐的嬉闹。
我假装在回复家里面的消息，心中实际上揣着一只不老实的小兔子。我并不觉得我们现在的水平可以有所成就……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预料……尤其是自信的千歌，但是目前她好像还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不过看上去她并没有在意……
“音乃木坂就在附近，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啊？“千歌高兴起来。
梨子的表情戏剧性的变化了。
仿佛遇到了一种什么东西噎住了，梨子咯噔一下，她马上掩饰住了，但是还是被大家察觉了……
我忽然想起来，梨子是音乃木坂转学过来的……除了家庭调动，在大城市，甚至是首都的上好学校，机会远远比在内浦这个穷乡僻壤来得多，所以她转学过来极有可能是自己的主意。
在综合她今天的表现……一定是音乃木坂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有所伤害的回忆……
“我有点累了，想早点睡了。”
“是啊，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我试着替梨子掩饰过去。
在一片混乱中，床铺铺好了。
大家睡着的时间都很早，毕竟经历了舟车劳顿，所有人都很累。似乎只有我闭着眼睛睡不着……
我的眼前像电影放映一样，不断播放今天的所见所闻……很多东西都让我感到汗颜。
明天还要开会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别的偶像们竞争……
“替我照顾一下这帮……乡下人……”鞠莉学姐这么告诉我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啊……
说起来，之前爸爸说要抽时间去看看呢……刚刚还和我讲好了自己的座位来着，尽管我并不认为我能找到……
学校的同学还在翘首以盼我们的喜讯……
似乎，不管我们实际上怎么样，大家都还是支持我们的。或许，这也是这个小镇的故事中的一部分吧。不管实际上会不会是一个小镇的传奇……
好累……
我翻了个身，心情最终还是平静下来，一夜无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