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因知离别意 C3(上)
嗨这里是尹柒
最近学习很忙没有时间写文来着，本来打算昨晚修仙然后又睡着了呜呜呜( ﾉД`)
对不起啦！！所以只能先发上篇出来，过几天会结尾的！！
我爱你们！(｡･ω･｡)ﾉ♡
◎主线故事流，感情线不多。接受无能请退出。
◎欢迎帮我捉虫。
C3 (上)
适配BGM:雨——by付梦妮
混沌的意识终于被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劈开，黑暗先是出现一丝裂痕，然后如碎瓦般一片片分崩离析。
嗅觉最先惊醒，接着视野里遮住的帘被拉了开来。
她看见被刷成灰白色的天花板，浮着一层被潮湿空气瓦解脆化了的墙灰，默不作声地叫嚣着。
深吸一口气缓缓坐起，动作并不急促，却惊醒了趴在床边小憩的丁程鑫，丁程鑫用手顺了顺睡得散乱的小卷毛，挺直了身子对上殷知离灼灼投过来的慌乱而无助的眼神。
“知离你醒。。。”
“柯乐呢？！她怎么样！”
殷知离几乎是颤抖着嘴唇送出这句话，嗓子干哑得不像话。
对面的丁程鑫脸色泛难，弯下眉毛，抿紧了嘴唇，想要说什么却是半天没吐出一个字。只是看着殷知离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那里面微弱跳动的火苗终是被长久的沉默掐灭了去，匿了踪迹。
在窗外梧桐树叶沙沙剥动的声响也镇定下来后，殷知离清晰地听见了来自自己胸膛里发出的振动，化为一句不带任何颤动的话，语调无异于平常，只是略有沙哑。
“我知道了。”
平静得令人窒息，像一条没有波动的心电图。
这让她觉得，这句话，好像不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可是胸腔里清晰的振动却固执地提醒她。
她微微张开嘴巴，任凭冷风灌进口腔里，穿过肺叶，然后缓缓呼出。
她觉得自己是想哭的，但往嗓子眼里灌风灌到喝下一点水就想干呕，眼眶却还是半滴泪不沾，不曾有过湿润的迹象，泪腺仿佛随着心跳停止了工作。嗓子干涩得很，拋不出任何哭喊的声调，连气音似乎都成了奢侈。
她只有听见自己的呼吸，依旧沉稳而平缓，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原来悲伤到了一种限度的时候，连哭喊大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原来很难受很难受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啊。
殷知离觉得自己胸膛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刀刃尖锐剖开，血淋淋暴露在空气中，自己却只是眼睁睁看着窗外乌鸦掠过塌陷了的天空。
天还亮着呢。
葬礼选定在阴天，但没有下雨。
在周围一片哭泣和叫喊声里，殷知离只是定定地伫立在墓碑前，握着一束沾满了露水的小雏菊，花瓣纤细而柔弱，扶了一片砂糖色的白。
她的目光不曾离开过柯乐那张盛放了笑颜的照片。像是褪色了很久一般。
“笑得丑死了。”
殷知离似是嘀咕了一句，低着头快要把照片盯出一个洞。好像那人就能回来。
墓园里刮起风来了，裹挟着吹起她的黑色长裙，像极了童话故事里隐居在森林里的魔女，纯黑的裙摆飘动着，开出一朵虚弱而妖治的花。
她伸出纤细的手臂，将乱掉的碎发挽到脑后，脸色苍白得像瓷娃娃。
“柯柯。”
再次唤起亲昵而熟悉的昵称，那人却已于冰冷的地下沉沉睡去，再也不会回应她了。
“你睡吧。睡醒了在那边，要记得好好生活。
这个世界太纷杂了，可能不适合你吧。
所以，在梦里，你可得天天都开心啊。”
她取出口袋里被纯白色信封函封了的寄托，松开指尖让它静悄悄滑落，如折翼的鸟儿般跌入火里，一瞬被猩红跳动着的火苗吞噬得只剩碳化的粉末。
“想说的话，都在信里啦。
记得，回信给我，来梦里找我啊。”
殷知离的脸上忽而扬起温柔的笑意，像文学小说里受了罹难但仍坚韧的秋苇。
她将绑在辫发上的头绳取下，一头青丝如瀑泻下，殷知离却任凭它们被风吹的飘摇且凌乱，仿佛没有了依靠的秋叶。
丁程鑫站在她身侧，几次想要去触碰她的手，却只是细力探触了几下，见她无半点反应，他将殷知离小小的手掌缓慢而轻柔地包裹住。
她的手好凉。
“睡吧，总有一天。。。”
说这句话的时候，殷知离低下了头，嘴里呢喃了什么旁人听不太清的话语。只有站在她身侧的丁程鑫清楚地听见她咬字很用力的“报仇”二字，看见她低着头敛眸，鸦羽在眼睑上压出一片乌黑的阴影，抓着自己的手一瞬紧了些。
然后他看见殷知离转过头来，脸颊被飘摇得凌乱的长发衬得清明而又恍惚，脸上是淡淡的疲倦但坚毅的神色。
这样的她，一瞬好遥远，却又清楚地在眼前。
“起风了，走吧，丁儿。”
“嗯。”
丁程鑫心底埋下了些许暗自思索的种子，揽着她的肩膀静悄悄走到一旁。
余光瞥过那张销匿了温度的照片，女孩笑得明媚而温婉。
他心头划过沉重的次拉声，放缓了脚步。
再见了，柯乐。
起风了，雏菊上的露水不曾蒸发，天是灰白色的。
出了墓园，两个人并着肩走过市区喧闹的车水马龙，街边的面包店从掀开的玻璃门内散发出香甜的烘焙气息，行人神色匆匆亦或成群结伴有说有笑，清一色的线衫和薄外套昭示着早春的到来，初春的风不像凛冬，略微温柔长情些，裹挟着水雾轻快穿过人潮。
仿佛一切都未曾变过。
那个笑起来有梨涡和虎牙的真切存在过的少女的逝去，对于世界，只是在一瞬人口十位数的末尾损失了一，而后几秒间又被新生儿啼哭的尖锐声音拉回原来，数字继续上涨。
但对于殷知离，世界却好像摇摇欲坠，支离破碎。
只因她手心潮湿而冰凉温度。
她无声而有力地攥着丁程鑫干燥温暖的手，开口声线干涩而微弱:
“丁儿，我想去李家巷巷口的那棵树下看看。”
“好，我们。。。走吧。”
丁程鑫脱下带了体温的外套，拢上殷知离单薄瘦弱的肩头。女孩今天只穿了一袭飘摇的黑色长裙，早春的温度还是带着些凛冬还未完全消退的寒意，风也并未褪去太多萧瑟。
丁程鑫悄悄皱了皱眉，声音依旧温和。
“穿这么少，小心着凉。”
“那。。。丁儿，柯柯也会冷吧。
她睡在地下，比我要更冷。”
殷知离忽而执拗地用目光截中他担忧的眼神，眼里有无止境的疲惫和无法消磨的哀伤。
如忘川秋水。
“你不要担心。她在那边会过得比以前称心很多。”
“。。。。嗯，走吧。”
她携起丁程鑫的手，目光不再漫无目的飘荡游离，迈开步子朝着前方走去，小皮鞋跺在石砖上发出清脆的踢踏声。
最终在一棵不知名的树下止住步伐，此时正值早春，深褐色的树干上却急着冒出一簇簇淡粉色的细小花朵，花瓣纤细轻盈，透着初绽的些许羸弱，摇曳在枝头扶植出一片干净温柔的樱色。
殷知离将双手叠在背后，抬头望着这一树静谧盛开的春色，露出了泫然若泣的表情。
丁程鑫只是站在她身后不作言语地注视着她。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轻便的剪刀，踮起脚尖，将一小节只绽了零星小花的树枝轻轻剪下，上面挂着一条有些褪了色的红色缎带，缎带上用黑色中性笔书写的痕迹被风雨冲刷得有些模糊，但奇迹般仍可以看清那两排八个娟秀的字迹。
“喜乐安康。”
“诸愿成就。”
她低头将一个绣了兰花的靛蓝香囊取出，里面静悄悄躺着之前从柯乐领口摘下的一粒纯白纽扣，还有她手链上的两颗瓷粒，一颗是砂糖般的雏菊色，完好如初。另一颗是白玉般的水仙色，透着几丝未完全渗入的裂痕。
“柯柯，我们走吧，回家。”
她将小树枝连着红色缎带放进了香囊里，动作轻柔缓慢，像在对待一件珍宝。
“去年初春的时候，这棵树还没有开花，哦，倒是有几朵零星的小花，我们就在开了花的地方，绑了这张布条。”
殷知离淡淡开口，语气波动几丝怀念。
丁程鑫看向她惆怅落寞神情，心上纠葛难平，小心翼翼探问，
“写的什么？”
“她写的平安喜乐，我写的诸愿成就。”
“倒是正好押韵。”
香囊里那颗水仙色瓷珠此刻终于裂开成两半。像是后知后觉的无声葬礼。
一颗雏菊色的却还完好无损。
丁程鑫低头理了理领口，听见她颤抖声线后猛然抬起头。
“可是丁儿。。。她怎么自己就没像她写的那样呢。。。”
殷知离神色愈加哀伤沉寂，宛如秋色里飘零的一树枯黄，直到一颗滚烫从她泛着水雾的眼眸里飒飒滚落，划过她眼角铅色的痣。
她哭了。
“她怎么食言呢。。”
开口声线化作近乎哑声的呜咽，胜过那枝头啼血杜鹃。
丁程鑫心头猝然被一记重击，皱着眉急促走上前将她揽入怀里。
“知离。。。”
“她去的那个世界安详平和，不用再受世间苦楚，你该替她。。。。高兴啊。。”
然后他发现自己开口声线亦是有几分颤抖。
“她好自私。。。为什么不带上我。。。”
殷知离埋首于他胸膛间，滚烫渗透衬衫面料，触感清晰地湿润了一小片。抱在自己腰间的纤细手臂逐渐收紧，浑身泛起细碎颤抖。
她抖得厉害，连说话都难以串成完整的一句话。
不曾看她哭过，原来如此坚忍倔强一人，泪落那一刻，全世界好像都在分崩离析。
她真的需要倾诉。自己现在就是很好的对象。
以后要成为她的依靠。
出于三年前错愣中朦胧但清晰的感谢，亦出于心头沉淀许久的感情。
丁程鑫敛眸盯着怀里的人，将下巴磕在她头顶，发出长长叹息。
“丁儿。。。我只剩你一个了。。。。”
殷知离突然抬起头，眸中盛满了几多的惆怅与无助，眼眶泛着一圈灼人的红，布满盈盈泪水。
“你千万别和她一样。。。丢下我啊。。”
丁程鑫心上只剩“咚”的一声重响，面容错愣几秒，旋即将她搂得比什么都紧，仿佛那人撒手就会蒸发。
他附在她耳边开口声音低沉，只是有些颤抖。紧闭着双眼，言语里融化丝丝生疼。
“我不会。我保证。你也不可以做傻事。”
“我会一直都在，别担心。”
他感觉到殷知离在一瞬有了细微的滞愣，身子停止了瑟缩。
“把委屈无助悲伤都交给我，把你的背后，也交给我。”
“知离，你要记住，无论何时，我就在你身后。”
连温和的春风仿佛在这一刻都变得凌厉许多，飒飒包裹了两人相拥的身躯。
他一面用坚定声线如誓言般安抚她，一面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面容温和而平静。
“阿离。”
“哭出来吧。”
“我知道你难过。”
多少次想要叫出这样亲昵的称呼，却没想到是在此刻。
不过这样都不重要了，他只希望以后，两个人都喜乐安康。
“我们一定会喜乐安康，带着柯乐的那份，一起活下去啊。”
殷知离于泪光中惊起，赤诚望向那人干净柔和眉眼，他的眼睛里好像有让自己安心下来的魔力。
“丁儿。。。”
凄瑟动人声线一瞬被淹没在依附缠绵唇齿间，只剩下无言的温柔和恬静。
一个饱沾泪水，惆怅但安宁的吻。
两人炙热鼻息生生相撞。睫毛轻扫眼睑生出细微痒意。
她仿佛听见自己的灵魂在遥远的汨罗江尽头幽幽地叹息。
明天太阳还会照旧升起，人潮依旧川流不息。
这世间，还得好好活下去。
至少，是为了你。
虽然最近有点累。但你们喜欢我写文我很开心。
可是对不起我好像很差劲，进度这么慢文笔也不好。
这个圈子神仙太多了，我希望大家都开心和睦一起play
总之我真的超喜欢大家，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