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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端心情之树-极端心情之枝·表达

2020-02-03 10:57 作者:Repentanze  | 我要投稿

    离开时,我踌躇满志、心怀憧憬;回来时,我遍体鳞伤、一无所有。

  面对痛苦,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应对。对我来说,最自然的应对,不过是把所有的极端心情附在我的这把文字之剑上,然后向着空气狠狠地挥出;尽管我的这把剑可能很钝很慢,不似绍兴铸的那么锋利。

  我和历史上的骚人墨客最大的共同点是什么?正是我们的表达欲。我们都喜欢卖弄自己的口舌与纸笔,仿佛当我们内心的想法变成写在白纸上的黑字(或者写在屏幕上的黑字)时,我们的极端心情就会得到缓解。

  他十年生死两茫茫,因为他痛彻心扉无法舒缓;另一个他迢迢不断如春水,因为他愁肠百结无以解脱。

  更有趣的是,当你表达时,你会找寻到更多其他同样沉湎于极端心情的人。有时你们成为笔友,有时你们针锋相对,这一切都会分散你的注意力,让你们从极端心情中暂时解脱出来。我们可怜的果戈里和他的恩人别林斯基,就兼有两者的关系。我很高兴地看见,在普希金死后的岁月里,忧郁的果戈里得到了别林斯基无私的帮助,就像一支将熄的蜡烛上重新生出了旺盛的火焰。可惜,该死的神甫告诉这位忠实的东正教信徒,他的作品在上帝眼中是一种罪恶。

  绝望啊!他所有极端的心情开始不断涌上他病殃殃的头脑,却再也没有排解它们的出口了。在世界上最悲惨的情境中,无法再表达自己的果戈里,终于与世长辞。

  幸运的是,我没有这种顾虑。尽管我那本该死的不应改变由于不当的政论被死死地封禁了,但我仍然拥有自由表达的权利,仍然生机勃勃地站在焦土之上。

  痛苦的我,肆意地表达着,这对于litost缠身的我,更重要的意义就是,给我造成痛苦的他们,有可能看到我的表达,有可能产生愧疚之情,有可能在我文字的批驳下产生他们的极端心情。我享受这种假想的报复,因为它在具有杀伤力的同时保持了委婉,不给别人留下现实报复的口实。

  我太爱表达了,因为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所有的作家都是小人。我可怜的少年维特之所以要受到那样的煎熬,无非是该死的歌德解决不了自己的情感纠葛,而只能怯懦地在小说里指桑骂槐。

  哦,就算我这样说,但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成为歌德这位梅菲斯特的浮士德,尽管梅菲斯特能允诺我的十分有限。上帝已经救不了我,他的世界没有足够的爱来挽回我已经崩溃的心情。我将以文字撕毁他创造的世界,这个该死的世界。

  天呐,我今天已经说了多少个该死?这要怪我表达能力的欠缺、词汇的匮乏。然而,永远无法被抑制的,是我永恒的表达欲望。准确与否,我的思想总要找到一条出路,离开我千疮百孔的身躯。

  我看见,极端心情的大树长出了它的第一根树枝,它叫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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